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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亲创的捻丝棍也号称中原三大绝技之一,虽然本人尚无法跻身天下一流高手的名列中,但其实力向来也被认为有独立开帮创派的资格。
作为长年的邻居,许英石本身对这位极有担当、道德观强烈且言行一致的丐帮长老,一直也十分尊重。
黄楼若是失踪,无疑会成为一件大事。丐帮四出寻查是必然,即令北武林全体动员亦不足为奇。而黄楼近来频繁进出林家堡是苏州父老所共见,他在林家堡失去音讯此一事实也无法隐瞒。届时一旦追查起来,只怕现下身处於林家堡的自身也难以置身事外,一个弄不好,太湖水帮成为北武林公敌也非怪事……
这个险,太大了!即使是屈戎玉的要求,许英石也不敢去作!
许英石有所踌躇,屈戎玉如何看不出来?她立即改口道:「许帮主,蒙你盛情襄助,至此也已十分足够了。你先离开吧。」
「屈姑娘,三思呀!」
「五思七思十思也思过了。」屈戎玉道:「我知道,你怕太湖水帮惹上了北武林,这险你是绝对冒不起的。而黄楼自尽是事实,我只需保持现场原状,上街头随意找个丐帮中人来作证,不论你我、甚至太湖水帮与林家堡都不会有事。但是……」
「没有但是!」许英石打断道:「屈姑娘,愚有所冒犯,失礼了!但是,没有但是!如你所言,立马找个证人,来亲眼看看黄长老的确是自尽而死,就是最好的办法!至於原因为何,丐帮自会追查!以徐帮主与君氏父子的交情,林家堡必定无事,这档事你也不需要再去关心,就只是这样!」
屈戎玉闭上眼,轻轻呼了口气,又睁眼再次看着面前那凌乱不堪的床褥……
我,真的能够不再去关心吗?
真的能够,完全视若无睹、置身事外?
「许帮主,我再说一次:请你回去吧。就当什麽都没看见。」
许英石闻言一怔,未及回话,屈戎玉又再次说道:「请你回去吧!」
许英石咬着牙、皱紧眉头,终於转身离开林家堡。
他当然意识到了,屈戎玉为什麽要将黄楼弄成失踪。
他一直想问:值得吗?
一旦被丐帮追查出来,自林家堡包围战後就一直对云梦剑派、对屈戎玉不甚友善的苏杭一带丐帮群众必定将矛头全指向她。失去了云梦剑派作为後盾的屈戎玉,禁得起丐帮的逼迫吗?
……值得吗?
...
许英石走後,屈戎玉毫无犹疑,即返身回到君弃剑房中,将黄楼的?身拖到後花园里。
说来也奇怪,後花园正中有一块丈许见方的土地,由来寸草不。君弃剑数月来在这花园中栽花种树,也在这块地上试过十余类花草种子,均不见芽;即使移植成木,则三天之内即告枯死。事既如此,君弃剑也只得让这块地保持原状。虽在这百花竞艳的花园中有块裸露的黄土,甚是格格不入,却也莫可奈何。
作为林家堡的女主人,屈戎玉自然知道有这麽一块地,她确认该地左近并无特异之处後,即将黄楼?身拖至此处,再往马厩旁的柴房搬来许多乾薪堆放在黄楼身周。
火化,这是最快速、也不失尊重死的毁?方式。
屈戎玉点上火後,立即又转往那床褥凌乱的房间,许英石所说、蓝沐雨的房间,一股脑儿将床单、床帘等等寝具全都扯了下来,带到後花园中,与黄楼的遗体一齐烧了。
跟着,她又转到其余房间一一查看,相中了一套寝具,与蓝沐雨房里的是同
一套,便全解了下来,带到蓝沐雨房中,将寝具全部重新安上。
作完这些事後,她才吁了口气,退出房外,轻轻拉上房门。
接下来,只要等火烧尽,再将黄楼的骨灰洒到邗沟,就什麽事也没了。
是的,什麽事也没了!什麽也没有生过!
「你,在作什麽?」
突如其来,这句话在身後响起,这是一个她一直都很眷恋、很想时时刻刻都能听到,独独此时绝不该、亦不能出现的声音……
君弃剑。
直似五雷轰顶,屈戎玉呆住了。
被看到了吗?我作的事,都被他看到了吗?
「……你……怎麽回来得……这麽快?」
沈默许久,屈戎玉终於挤出一句话来回答他。只是,还不能肯定这驴蛋已经现事实真相了,她深怕自己的表情会露出破绽,故连头都没回。
「照语气来看,你似乎很不乐意我醒得早。」
「你才刚又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该好好休息……」
「我怎可能躺得住?」君弃剑朝四周张望了一阵,道:「看来,阿桃是把小涵藏起来了,连带着把林家堡也给净空了。」说着,他走向花庭中央那燃烧着的柴堆,仔细看了一阵,道:「已经看不出是谁了……但可以辨识出来,是个汉子。是你烧的吗?这是谁?」
「你可以,不要问吗?」
君弃剑皱起了眉头~你在搞什麽鬼?
屈戎玉回过了头,见他有所不豫,即断然道:「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什麽都信我、什麽都听我的!我要你什麽都别问!我们只管找到小涵就好,其余的,你什麽都别问!」
君弃剑一时未答,又瞥了柴火堆一眼,而後目光转往屈戎玉身後的房间。
他自是清楚,那是蓝沐雨的房间。
该不会……
君弃剑闭上眼,深深呼了口气,而後张眼直视屈戎玉,道:「璧娴,换我回问你:你,信我吗?」
「什……」
「你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要我拿大家的命去下注,这一盘我是不会赌的。但是,或许是时势所逼、或许是不得不为、或许也是天意使然,我还是这麽作了。我在城陵矶遇到瑞思,她说要与我一同上衡山,我就大概晓得她想作什麽、晓得将遇见的人不会只有她。那一路上,我很挣扎、很犹豫,我到底该不该上山?我究竟想不想在路上碰到王道、绯、阿离、阿重?倘使这注我赌输了,我实在不愿他们与我一同送死;但若是赌赢了,没有他们,我们还是无法胜过聚云堂、我一个人的命,还是不够同时换回你和小涵!好几次、好几次途中我都想折返,当真的在衡山道口碰到他们了,让我更想打退堂鼓!只要我将药泯的话视若无睹、将河伯的死因当作胡思乱想,我就不用拿大家的命一起下注了!这赌注太大,我真的输不起……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会让我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一注。
「但我终究还是与瑞思一同踏进聚云堂门了,你知道,为什麽?」
「因为,你的命……」
「对,我的命是你的,只要能救回你,我就该不由分说、为你赴汤蹈火!」
「但不只是我呀!诸葛静不也一样?所以,你现在该先找回小涵……」
「我还没说完!」君弃剑打断了屈戎玉的话头,道:「但不止如此。还有一点,我知道、大夥儿也都知道的一点!没有你,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走下去;没有你,我们的前途不仅是满布荆棘,根本毫无希望!所以,不只是我,大夥儿都决定要赌这一注。闯上衡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是大夥儿一同决定的!」
「那好,我就在这儿,不会再离开你们了!所以,我们该去找回小涵,然後一起……」
「第三点:我想找回你。」
君弃剑又一次截住了屈戎玉的话头,屈戎玉一听,愣住了。
君弃剑也再一次将眼光游移於柴火堆与蓝沐雨的房门间,缓缓说道:「可能,连你都不晓得……从我出道开始,夜袭摧沙堡之役,其实我根本不想插手,是徐叔叔硬赶着我上台;庐山集英会,我原本只冀望靠二爹出马一举而定,我也只是不得不为;聚众抵挡倭族军马,这是河伯的志愿,不是我的,但既受河伯大恩,这件事我不能不作……」
「驴蛋,你……你在说什麽……」
「一直以来,我最大的目标就只有找回小涵,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让她过平和的生活就好。搞了这麽多事,压根儿没一件是我打心底想作的!」
「那也好,我们就去找回小涵……」
「独独是这一次!」君弃剑真的毫不理会屈戎玉说了什麽,只自顾言道:「这一次我真的自私了,我真的是以自己的意愿闯上衡山!不只是因为我不能对你见死不救、不只是因为大夥儿冀望的未来需要你……是因为我很自私、很独断、很无理又无稽的,想把你向聚云堂要回来!我当时,就只是想要你一句话!我赶回苏州,也不仅是为小涵,更怕你有什麽意外……」
「驴蛋,你……现在和我说这些……」
「你是玉、是玉中之璧……而我……」
「你是……蓝田。蓝田生璧玉,玉盛蓝田名……我……」屈戎玉一时语塞,奔上几步,握起了君弃剑的手,哽咽了半晌才道:「你……驴蛋……蓝田……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但是我……」
「但是你还是不能说吧?」忽然又一人出现在庭中,拍掌道:「玉师妹,恭喜你!耶,也不太对,你是玉中之璧、人中之凤,原该没有你要不到的东西,君弃剑拜倒在你裙下也只是早晚的事,实在不值得恭喜。」
屈戎玉闻声,怔了,仔细一看,讶然道:「杨师姐……你为何还在此处?」
杨戎露。
就是那一个女扮男装、却又破绽百出,来到林家堡向蓝娇桃求援,要求其前往聚云堂救助屈戎玉的聚云堂门人。
一个让蓝娇桃十分怀疑~聚云堂怎会有如此蠢材,全云梦剑派上下,除屈戎玉之外,唯一的女弟子。
杨戎露听了屈戎玉的问话,道:「你问我怎会在此?喔,是了,作为聚云堂的哨探,既然在林家堡看到你与君弃剑,即代表聚云堂已败,我自然也没有待在此处的理由、更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
作为聚云堂的哨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