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要多久啊……」曾遂汴愁然道。没酒喝、又没事干,他真的快病了。
瑞思一笑,道:「我怎知道!你去问问外边那位仁兄,或许他知道。」当然,指的是王仁政。
曾遂汴无可奈何,悻悻然走了。
瑞思摇摇头,又开始看书。
晋书.帝纪第一.高祖宣帝懿
...
另一边,蜀中,剑南节度使官邸,崔旰府。
四个月就这么无声无息、无风无浪的过去了。
如今河北战事已非胶着状态,崔旰也是一军之将,他很明白的知道,再继续维持现状,田承嗣必败无疑。
若果田承嗣一败、甚至投降,朝廷就会开始追查这次叛乱的起因。到时,田承嗣会不会把我崔旰的名字丢出来担罪?
官场如战场,想往上爬、甚至想求生,便只能踩着别人的尸体……
那可以肯定,是一定会的!
到时,我不仅官职不保、人头也会不保,更别说称王称帝了!
再想深一层……仲参!都是那天杀狗娘养的仲参!出这什么馊主意?什么把皇室血统的秘密流传出去,我就能有机会割据蜀中,自立为王?他根本就是打算陷害我,让我被朝廷问罪,革我职、杀我头,他才能从南边入侵,侵占巴蜀!
妈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崔旰心意已决,当即传令唤来了二百亲随卫士,吩咐过后,立即行动。
二百亲兵出发后,崔旰坐瘫在椅上,呼了口气……
干掉他!只要先干掉他,就没事了。届时,就算田承嗣拉我出来扛罪也好,我还可以再把仲参丢出去。死人是不会辩解的。
「备寝。」崔旰向侍女喊道。但喊又非喊,因其有气无力。他太累了。
崔旰回到房里,在侍女的协助下换好了衣服,而后咿呀一声,侍女出房,拉上了门。
崔旰上床躺平,闭上了眼,心想着: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咿呀不唯一声,是两响。
崔旰心生不悦 ̄我都要睡觉了,谁又开门?
「干什么!?」崔旰转首向门口骂道。
但一睁眼,他愣住了。
他看到杳伦站在门外,刚刚帮他更衣的侍女面无血色的跌坐在旁。
下一瞬间,是一颗圆球向他飞来,飞落到被褥上。
是个头,人头,他最引以为傲、那二百亲卫队长的头!
崔旰饶是个沙场老将,也惊得瞠目结舌。
不,或许就因为是个沙场老将,才会有如此反应。
天下名将勇将,其实武功未必差距多少,阵前临敌,胜负也只一线之间,胜者便名扬天下、败者人头落地,如是而已。
而他这两百名精英卫士,可都是蜀中万里挑一的勇士,尤其卫士队长还有徒手杀虎的经历!怎可能……仅仅半个时辱不到……
「主子叫你。」杳伦冷冷说道。
听到这话,崔旰差点要哭出来了!
当初接受杳伦的提议,让云南方面帮他剿去了没钱就扁,还一度以为找到了好帮手、好盟友,岂料……
养虎为患!
「主子叫你!」见崔旰没有反应,杳伦沈着气又说了一次。
崔旰这才回神,注意到杳伦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一滴汗也没流。
他才刚刚打倒了二百名勇士啊!居然还像没事一样?这家伙是人吗?
崔旰不禁感到沈重的绝望感……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征战沙场二十载,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呀!
「我说,主子,叫你!」杳伦向前一步,跨进了房里。
「知道了。」崔旰将被子一抖,那人头骨碌碌地滚下了床。崔旰这才下床,跟着杳伦去找他的主子。
是杳伦的主子,不是崔旰的主子。崔旰是堂堂的剑南节度使,天下间只有皇帝能是他的主子。
不,也不算。唐朝廷自安史乱后没一刻安宁,如今国力大衰,连中原都快管不住了,何况是蜀中?崔旰一向没有主子,他是自己的主子。
而如今,这堂堂的剑南节度使,居然被叫去……
凄凉且悲哀。
这节度使府很大,原本就很大,现在更大了。因为四个月前,崔旰放出唐皇族的血统秘密后,他就同时着手扩建府邸,只待一个好时机,剑南节度使马上就可以变成蜀王。
只是,他却没有等到那个好时机。而这成不了王府的节度使府,却还养着老虎……
喂它吃肉,不够,连养它的人都要一并吃掉的饿虎!
来到仲参的房间,崔旰看到了四个活人。
除了一声不吭、神情闷极的仲参之外,还有叁个陌生人。一个老态龙钟、看去已有**十岁年纪的糟老头;一个相貌平凡、头发也半长不短、穿着短褐衣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看去似已有四十岁,但发未结髻,只穿着一件红肚兜与披衣的女人。
另外,房里屋外还有一地死人,一地身首异处、四肢不全、脑汁骨髓心肝肠胃全都见了光的死人。
自然便是他那二百名亲卫。
也亏得崔旰征战沙场多年,换了他人,连踏进这死人房间也都不敢了。
「崔大人哟 ̄你活腻了吗?」那女人一见到崔旰到来,首先开口。
崔旰好歹也是个沙场老将、堂堂的一方节度使,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他立即回道:「我就是为了要活下去!」
穿着短褐衣的男人哈哈一笑,道:「你作这种事,就能活下去吗?」
崔旰冷哼一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全是一群怪物!」
听到这话,房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除了仲参以外。
崔旰怔了一下 ̄他们在笑什么?难道他们把怪物当成褒美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者。」一阵笑声之中,仲参开口了。随声,崔旰只觉背部一震,杳伦的手掌已压上了他后心。
杳伦的本事,崔旰是亲眼见过的!他很清楚,杳伦只要一使劲,剑南节度使立即便会成为一个空职缺!
「不过,你还有用。」仲参继续说道,同时,杳伦的手掌放下了。
仲参叹了口气,道:「我只想告诉你,现在这情况,我也很不乐见。你不用这么快担心我会吃了你,因为你还有用……你懂我的意思吗?」
崔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次,他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顶撞仲参了!当下只得点头道:「我懂。」
「那就滚回去睡你的觉吧。」杳伦又伸手,一把便将崔旰后领提起,信手一甩,即如同摔狗摔猫一般把他丢出门外。
房门也关上了。
首发
第七十四话 集涧涌泉 ̄之一()
时序在七月,很热、又闷,杳伦关上房门,满屋子充斥的都是血腥味、甚至还有尸臭味。可房中五人面目如恒,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不对,四个人面目如恒,仲参则很沈肃。
沈重而严肃。
他心情很差,非常的差!
他不出声,其馀四人也都不出声、也不移动。
直到窗传锣响,传报叁更,他才抬首,望了那身穿红兜肚的中年女子一眼。
那女子耸肩,一副莫可奈何。他又转视身右的药泯。
随着药泯的摇头,仲参的目光移到中庸身上
中庸苦笑,道:「主子您替他们铺设了这一个天造地设的大好时机,他们居然在衡山上窝了四个月,至今仍未行动。属下现下开始有点怀疑,聚云堂一众究竟是极其胆小、抑或非常愚蠢?」
仲参听完,再看看正对面、站在门边的杳伦。
杳伦则是冷笑道:「我以为,聚云堂还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唤作名正言顺,有了这四个字,他们才会行动……他们为了除去回梦堂,忍了二十年;如今为了铲平林家堡,便再忍二十年,也没有什么奇怪。」
仲参一听此语,立即脸色大变。
二十年?别开玩笑了!
仲参拍案怒道:「要篡夺、要革命,还搞什么名正言顺?多此一举!」
杳伦听了,不禁在心里窃笑 ̄当初你为了除去巴奇与雷乌,不也费尽心思,冠了莫须有的罪名到他们身上,好使自己名正言顺?如今聚云堂要对付的是昔时的南武林盟主,又怎能要求聚云堂不理会江南草莽百姓的目光?嘿!如此看来,人果然都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啊!
那中年女人则开口道:「主子啊,妾身认为 ̄那聚云堂的忍字诀的确了得,他们铁了心不行动,那便天塌下来也不会动的。不如咱们换个方法如何?」
「你有办法?」仲参转首问道。
那女人道:「说那聚云堂全然不动,其实也有在动,他们花了一半的人力在寻找元仁右……」她说到这,顿了一顿,仲参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中庸则插口道:「他们正事不办,找那元仁右作啥?元仁右再厉害,只剩孤身一人,又能成得什事?诡异!有够诡异!」
「嘻 ̄就是这句了!」中年女人微笑道:「景兵庆不是傻子,我们觉得诡异,他却有他的道理。只不过道理何在?」
「他不是傻子,难道我们就是吗?」药泯喀喀笑了两声,道:「显然,重点是在於,元仁右拥有什么东西,是聚云堂所没有的?」
这问题有点难度。
云梦剑派,兵武双修。元仁右的武艺列名天下绝顶之流、同时精通兵学,在君山大败丐帮千馀众、於鄂州慑退汉鄂帮主李定、林家堡包围战又几乎全歼百名倭族武士,元仁右每次领堂下弟子出击,堪可称胜利保证,其领兵技巧、行军布阵的手腕确然令人赞叹。
但这些聚云堂并不缺。
会是什么呢?元仁右身上还有什么,是聚云堂迫切需要,弄不到就不肯动?
一阵沈默,五个人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杳伦话头一转,道:「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现下的聚云堂最怕什么?」
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