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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娘闺名的人却不是太多。
蓝娇桃无事般回位坐下,道:「云南人都知道。我小时候听说过,这两人是
牺牲品……」
「什么牺牲品?」阮修竹好奇的追问。蓝娇桃摇摇头,道:「不晓得,说故
事的人只有说他们是牺牲品。」
诸葛涵唯垂首不语而已。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不会忘记被世人称作天纵英才的父亲,为什么会躲
在箭村,为什么不管是朝中、还是在野的人们想请他出山,他都一概拒绝……
他拒绝的方式一向很简单,只是甩起袖子露出手臂、还有张开嘴让对方看看
而已。这样就很够了。
因为……
「好了。」蓝沐雨出声,打断了诸葛涵的思维。
诸葛涵的头发重新挽起了,也不是挽,而是编成了个长辫子,辫尾又上卷在
后脑。看起来很复杂,但只用一根钗子固定而已。自然,在左额前的那幕浏海还
是留着,遮着她左额上那铜钱大的烙印。
诸葛涵甩甩头,钗子并无丝毫松落滑动,就像钉在头上了,即笑道:「沐雨
的手还是一样巧!没有你作不来的女红。」
蓝沐雨也报以一笑,而后向阮修竹道:「姐,你们怎么会来?是不是君弃剑
要你们来的?」她问得很期待。
阮修竹听了,立即蛾眉倒竖,怒道:「不是!那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人渣!
他根本不会想到你,你也不用再想他了!」
她这一喊,厢房中顿时宁静了,人人都垂下了头。
蓝沐雨傻住了。人渣?骂谁?是君弃剑吗?他怎会变成了人渣?又怎会无情
无义没血没泪了?
阮修竹道:「那浑蛋,把我们全赶走了!这就算了,他居然还把绯提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到大街上,他还骂小涵冒充了诸葛静的女儿、骂怀空是秃驴!
气死人了!真的气死人了!我一辈子都没让人这样骂过!」她说得很直接,浑没
注意到秃驴这两个字实在不该出口。
「怀空不是秃驴了!」诸葛涵纠正道。
阮修竹道:「又不是我说的!是那浑蛋说的!」
怀空唯摇头叹息而已。
「他并没有骂你啊,你何必这样生气?」蓝娇桃哂笑道。
「你又没被骂、也没被丢、没被打,你当然不气!」阮修竹叫道:「可是他
污辱小涵、他把绯丢到街上!我怎可能不气!」
石绯道:「说真的,我也以为他会骂我……」
阮修竹道:「骂你什么?你什么也没作错,他能骂你什么!」
蓝娇桃道:「怎会不行?他大可以说我和绯是云南、吐番的间谍,是卧底!
也可能是他骂累了,直接用丢的比较快吧。」
蓝沐雨终於回神了,问道:「姐,你说有人被他打了?谁被打?」
「是王道……」石绯愁然道:「那一下捱得着实不轻,整个门板都撞烂了!
也不知道他的伤势重不重……」
「没被当场打死算很好了!」阮修竹哼声道:「沐雨,你知道了吧?他就是
这样一个忘八!连伙伴朋友的性命都不管了,还嫌我们累赘!这两个月来,我整
天在店门口招揽生意,真不知道是为了哪桩!我看他是怕了,想躲起来,怕人多
容易被发现,怕被我们拖累,所以才赶走我们!」
蓝沐雨疑道:「躲起来?为什么要躲起来?」
蓝娇桃道:「倭族就要打来了,或许他是觉得无有胜算……既然打不过,那
就只能逃,只能躲……」
「他会躲吗?」蓝沐雨皱紧了眉头,道:「虽然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
可是从传闻中来看,他不是一个会逃避危险、逃避麻烦的人。」
「传闻哪能作得了准!」阮修竹道。
「那我们别说传闻吧。」蓝沐雨转向石绯,道:「绯,你和他相处最久,你
觉得他会吗?会逃避困难、逃避危险?」
石绯一怔,立即想起了前年四月,他与君弃剑初会面的时候……
那时的君弃剑,只配着一把无鞘剑,带着王道、魏灵,仅仅叁人,堂而皇之
的挡在他义父马重英所率领的五千铁骑前头……
这是何等场面?当时义父根本不用下令攻击他们,只消五千铁骑行军不停,
他们立刻就要被踩成肉屑!以此观之,君弃剑会躲避危险?无稽!
「不会!」石绯极笃定的应道:「不只不会躲,他会迎向危险!」
蓝沐雨又问:「他会无情无义,只顾自己逃命?」
「不会!」这次是蓝娇桃应话。
蓝娇桃也想起了,杭塘山上,君弃剑为了取蛇王胆救他的小徒弟寒星,硬撑
着毒素未除的病体,上杭塘山捉紫冠鳞虺!君弃剑为了救徒弟,连自己的命都可
以不要。以此观之,旁人也就算了,他又怎可能弃诸葛涵於不顾?
除非他打心底认为诸葛涵是冒充的!但这没有道理啊!
「他没血没泪,倒可能是真的。」怀空幽幽说道:「他在庐山集英会上,血
几乎便已流光了。而且,他也从来不曾哭过。」
蓝沐雨道:「那便是了,他已死过,还怕死吗?事实证明,他面对危险,不
只不会躲,还会迎上去!」
众人心里都默认了,他们都深深的记得,君弃剑以身体接下了元仁右与徐乞
搏死命一击的那一幕!
这种行动原本就是送死!他怕死?可笑!
「他不是想躲起来?」这会子原本怒气最盛的阮修竹也感到疑惑了。
「决计不是!」怀空笃定的应道。
「那他为什么要赶走我们?」阮修竹又问。
这问题不好答,一时无人接腔。
半晌后,蓝沐雨道:「我觉得,只有一个理由能让他赶走你们。」
众人都期待的看着她,想知道那个理由。是什么理由,大到他连小涵都要赶
走?他明明和小涵说过,就算黏着我也无妨啊!
诸葛涵忽然想通了,呆然道:「莫非……危险就在哥身上?」
蓝沐雨缓缓颔首,道:「以我对他的认识,只能猜到这样。至於是什么危险
?这就要问你们了,毕竟你们和他相处的时间,都比我要久得多;他身上发生了
什么事,你们要比我清楚得多。」
诸葛涵闻言,愕然望向怀空。
怀空也想通了,极沈痛的说道:「傻了!我真是傻了!怎就没想到,他是打
算自己去对付倭族!因为他知道此事无有胜算,不想让我们也一起送死,只得将
我们先行送走了。但若明言,我们必然不肯乖乖离去,於是他只好大扮黑脸,把
我们一个一个全都撵出门去,我们大怒之下,就不会明察是非,只会怨他恨他,
自然不会再回去找他。若不找他,也就等於远离了危险……这就是他想让我们保
命的办法!」
怀空只说对了一半,君弃剑不只是要自己去对付倭族,而是感受到更大的危
机!这危机还躲在暗处,不知何时会袭来、也无有解决的办法,为了让其他人远
离危机,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让自己孤身一人!
只是,有个他撵不走的屈戎玉留下了。
石绯对着蓝沐雨叹道:「我和他认识这么久,对他的了解,居然还比不上你
!」
「这就叫旁观者清吧。唉!真不该让你们把话说完!」
这句话不是厢房里的任何一人说的,而来自厢房外。
房门打开,走进二人。
前是常武、后是龙子期!
首发
第五十五话 遗言 ̄之叁()
十月四日,锦屏山。
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十五年前的十月四日,织锦命丧嘉陵渡口;十四年前
的十月四日,君聆诗於锦屏山上立衣冠冢,并将其义子取名为君弃剑。
「原来……已经十五年了……你有在算吗?」
君聆诗步上山来,他推着一辆轮椅,椅上坐的是白柏,木色流第二代行四、
黑桐的四师兄。
面对着白柏的问题,君聆诗浅浅一笑,没有回答。行至冢旁后,他蹲下身子
,用双手细心地将冢上的杂草一根一根拔去。
这动作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虽已入秋,但日头不小,君聆诗已汗湿襟袖。
白柏只在一旁看着,他双腿已废,帮不上忙。
拔尽杂草后,君聆诗温柔地抚摸木制的冢碑,细声说道:「我回来了……织
锦,我回来了。」说完,他解下琴囊,就在冢边坐下,缓缓调弦。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随意,虽持续进行,但作得很慢,就好像他的时间是不
会过的、好像时间是用不完的。
更好像,其实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与冢中的织锦,其馀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所以什么也不用在乎,慢慢来,就成了。
织锦是个急性子、君聆诗则有些懒散,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真乃数十年
如一日。
白柏一直没吭声。
正午上山,到了日薄西山时,君聆诗才终於调好琴弦,这是他生平调的最好
的一次弦。面对着最重要的人,自然要给予最好的。
叮、叮……
琴弦响了。
白柏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
他听到了温缓的流水声,流速很慢,但很稳定。
顺着水流,白柏看见了许多东西,有高山、有大河、有瀚海、也有荒漠、有
人声喧杂的闹市、也有幽静悠远的山林。可这些地方,都不能使得小水流叉了道
、也不能让它乾涸,它遇山过山、遇水越水,还是一样的流下去,流到天涯、流
到海角。白柏知道,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