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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我就不姓屈!若不将你的舌头和**拿去喂狗,我就不姓屈!」
路上原本已围观了许多人在喝骂赤心等叁名回纥大汉,只是敢於上前拦阻恶
行的几名男子,都已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眼下的群众只是喝骂,没敢一股脑儿
围上去。群众听了屈戎玉的骂法,再见她明明是个粉雕玉琢、沈鱼落雁的黄花大
闺女,一下子都听傻了。
天底下的女子,也仅有屈戎玉敢这般骂人了!
「**?你说**?」赤心不仅不怒,反而哈哈笑道:「我的舌头和**不
会有事,如果你想用舌头尝尝我的**,我倒可以成全你!」这笑声很淫邪、说
出来的内容很下流,屈戎玉如何不怒?一缩身立即扑上,她的身法已达到可与元
仁右比拟的程度,围观者只见一抹绿影闪上前去,赤心同时抽剑横划,绿影立即
轻轻跃起,使剑尖在其足下划过,同时右手前引,伸出两指,剜眼指!
屈戎玉向来言出必行!
赤心号称回纥第二剑士,若论起真功夫,并不比黄楼逊色多少,还略胜白
重半筹。想白重全力一剑,屈戎玉身无兵刃,已难招架,可见此二人也在伯仲
之间而已。简而言之,赤心的实力犹胜屈戎玉些许,上次输给王道,是招输、并
非人输,屈戎玉身法虽快,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界,落空的划横一剑立即止而上扬
,反斩屈戎玉伸出的右手。
赤心身旁的两名卫士反应虽慢了一线,也同时举刀斫向屈戎玉的手臂,叁人
一剑二刀,都是对着手臂,但左刀是砍手腕、右刀是砍膀子、中剑则是对着手肘
,若中实了,别说是剜眼,一条手臂必然要生生分成叁段!
屈戎玉正想缩手,忽然一声狼嚎、配着一棕一白两道影子闪过,左刀右刀硬
生生的被截止了,屈戎玉立即回手转指,一把抓向剑刃平面。
赤心一惊,他没有轻敌,但也没有料到,屈戎玉身为云梦剑派门人,竟然懂
得擒拿手?当下猛转长剑,将原本由左下砍向右上的攻招,变为向身左旋转的剑
花,这一变招,不仅避开一抓,更可用最快的方向划个大圈,持续攻击对方,诚
可谓攻防一体的妙着。
屈戎玉此时已经落地,赤心身材颀长,比屈戎玉还高出了一个头,屈戎玉若
想剜他的眼,必要伸长了手才有可能,但她也万不能一边挡剑、一边挖眼,她与
赤心过了这两招,心里已十分明白对方的实际身手还比自己高出一筹,强攻讨不
了好,立即收招退开。
她一退开,挡下左右两刀的生物也一左一右立於她的身侧。
左边,白影是一身白衣的君弃剑;右边,棕影,赫然竟是药师小狼!它的口
中,还咬着半截断刀!
赤心也回顾身旁两名卫士,左手边的一人尚称完好、右手边的一人除了刀断
之外,脸上多了四道爪痕,这爪痕从额头沿向左眼,已抓瞎了他一支眼睛。但回
纥人敬重勇士,这名负伤的卫士不仅不叫痛,甚至一声也不吭,仍直挺挺的扬着
半截断刀站着。
赤心才刚将眼光转回到身前的屈戎玉身上,忽听得一声哀嚎,左手边的卫士
竟趴倒在地!
赤心微微一惊,定神一看,才见这卫士人是前趴,但两支脚掌居然都是向天
的!分明已被硬生生的扭断了!他伸手一摸,才知不只是断,这卫士的双腿腿骨
,自膝盖以下,竟是寸寸碎裂!
这两名卫士自从刀锋被挡下、到屈戎玉退开,也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竟已受到如此重创!赤心傻住了,围观者全愣了,然后开始一小撮一小撮的议论
纷纷。
此时,人群外响起一阵嚷叫,都是叫人们让开,一队衙役冲进人群,为守者
,正是一身大红官袍的京兆尹黎干。
黎干一见遍地尸首、赤心持剑,心里已有了底,又见赤心身侧一名卫士趴倒
地上,不住呼痛,再一转眼,又见君弃剑立在一旁,立时便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随即喊道:「来啊!将赤心及其卫士押至大理寺!本官立即面禀圣上!」话声
一落,众衙役便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赤心与被小狼抓伤的卫士绑缚,又将断
腿的卫士且拖且拉,全带走了。
赤心居然毫不反抗,也示意卫士不可反抗。
黎干这才向君弃剑恭敬地说道:「君公子,可愿到大理寺作个证?」
君弃剑一手抚额、眉头紧皱,他运功散出酒气行功未毕,此时正是头疼欲裂
,在丐帮大会上所受的伤至今也尚未痊愈,适才全力一击,劲灌双掌,一招便将
卫士腿骨打碎,此时更是气血不畅,可说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甚至连呼吸也显困
难了。对於黎干的问话,他没有回答。屈戎玉十分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对黎干也
丝毫不加理会,立即一把将他搀住,扶进客栈回房休息。
黎干懵了,怀空这才上前来,恨恨地道:「黎大人,赤心等人当街行凶,你
所见街景便是证物、所见百姓即是证人!」说完,也与诸葛涵进客栈去了。
黎干立即向四周围观群众朗声道:「有谁愿上大理寺,证明赤心当街杀人?
只要定罪,管他是回纥使节,也必死无疑!」这一喊,立时涌上了百多名民众,
都表示愿上大理寺,赤心在长安作威作福太久了!黎干见状,便点了几人,一同
向大理寺去了。路上,他刻意告诉准备作证的百姓:务必要说出君弃剑阻止赤心
行凶的过程。因为赤心是回纥大使,在长安行凶,大理寺虽然有权定他的罪,但
势必是要禀明皇上,才能用刑。昨日延英殿大宴,黎干自然在席,也眼见了皇上
对君弃剑的先怒后喜,可见得皇上也十分赏识这个年轻人。如果是由君弃剑出手
制服赤心,则皇上对於定罪一事,定会更加果决明快。
只要有在野势力的支持,大唐皇朝不必害怕回纥!黎干打心底这么认为。
平西街上,一名中年男子伏在被剖腹的孕妇尸首上痛哭失声,他不时望向那
无福见世的女儿,哭得十分凄厉。
药师小狼蹑足走到了女婴旁边,嗅了一嗅,又用前足拨弄了几下,中年男子
见状,厉声喝道:「滚开!滚开!那不是你的食物!」一把扑向女婴尸体,便将
她紧紧抱在怀里,浑没注意到自己已染了浑身的血、浑身的脑浆,那是一种令人
作呕的味道、令人心惊的颜色……
他甚至不管,这头大狼足有一口咬断自己咽喉的可能,反正他的妻子与女儿
都死了,他什么也管不了了……
小狼的双眼亮晃晃的,直盯着男子怀里的女婴,蓦然昂首,一声长嚎!
这是悲嚎!
小狼不会哭,它嚎了一声又一声,配着男子的哭声,混合成了一首惊心动魄
的哀乐。
怀空走出有凤来仪的门口,手上提着一个褡裢,他想去抚摸小狼的头,要它
静些,但小狼忽然转首恶狠狠的盯着他,犹如盯着一个仇人,怀空只得收手。他
打开褡裢,取出了数锭银子交给男子,道:「节哀……这些钱你拿着,将令夫人
与令嫒下葬吧……」
男子哭着接过了银子,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拖着妇人的手,走了。
跟着,又有不少人来到平西街,都是来认尸的,那是出面阻止赤心行凶而被
杀害的人们的家属,怀空一一慰问,致赠一些银两。
小狼直盯着那拖着亡妻与女儿行走的中年男子,目不转睛。
它是在看那男子吗?似乎并不是。
怀空将银子派完了,认尸的人也都走了,他才回到客栈里,直往君弃剑的房
间去。
君弃剑由屈戎玉协助运功,此时已敛息收功,他看着怀空,问道:「小狼怎
样了?刚刚它叫得好凄厉……」
怀空道:「它是宝兽,有人性,大概也是觉得难过吧……」说着,不知不觉
咬紧了牙、握起了拳头。
这些回纥人太可恶了!
君弃剑散去了体内酒液,此时房内酒气颇重,屈戎玉走到窗边透气,她看到
街上的小狼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西方渐行渐远的男子,诸葛涵也走过来,也看到了
,她问道:「狼也会认人吗?」
「小狼会。」君弃剑道:「小狼曾经带着寒星,千里迢迢从襄州追到杭州找
我;这次也是,它独个儿从山阳来到长安的……它为寒星守孝,已一年了。」
「真是一头……奇狼!」诸葛涵想了想,说道。寒星的名字,她不陌生,知
道君弃剑的人几乎都会听过,那是君弃剑唯一的小徒弟。
顾况在旁,一直未出声,此时才说道:「这赤心真是不知好歹!明知你们在
京,居然还敢当街行凶!真是自寻死路!」他说到这,自己不禁哂笑了一声。
听闻此言,屈戎玉柳眉微蹙,诸葛涵则说道:「昨晚你才说哥对皇上无礼,
乃是自寻死路,这会子自寻死路的却成了赤心。这立场转换,真是好快。」
「政场一向如此。」顾况哂笑道,说完,又轻叹了一声。
若非政场如此,他又何须与挚友李泌、柳浑天各一方呢?
「立场……转换……」屈戎玉喃喃说着。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诸葛涵道:「或许赤心是听到昨天延英殿上的事,气着了,本来是想来当众
向哥示威,才选在咱们投宿的客栈前杀人作乱,却没想到哥和璧娴姐姐这么厉害
,他打不过他们!」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