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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仁右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君弃剑又道:「屈……」顿了一顿,改口道
:「河伯怎样了?」他原想直呼屈兵专,但转念一想,既与决意与云梦剑派
合作,屈兵专至少也是前辈,岂能再直呼其名讳?便改了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别号
称之。
一提到屈兵专,元仁右脸色即沈了,道:「前头五日,若果阿玉在侧照料,
屈师叔功力深厚,再加上回梦汲元阵中的水气为其化去内伤,早该无碍。但
偏生阿玉为这班小贼所擒,连日来屈师叔心神恍惚,也不运功疗伤,只是不住喃
喃自语。这五日来,我等皆在外奔波,寻找阿玉,也不知情况。现在阿玉已经找
到,你等之围也解了,我们也要赶回回梦堂去。」
秦成在旁道:「小妹没事了,我和老叁把老大、老四送回岭南即可。」
李虑正要开口,君弃剑忙道:「那,咱们就此分手。元堂主,若有何事,可
再捎信予我。我不能决,会留予二爹裁。」
元仁右点点头,即领着回梦堂下二十四名弟子离去了。这果然是一支精英部
队,来时迅捷无匹、去时不过几个呼吸,即不见了人影,真犹如旋风过境一般。
岭南四颠也走了。君弃剑向白重道:「感觉怎样?」
「判若两人。」白重答。
这是指对於栗原辅文的感觉。庐山集英会时,白重不能接近栗原辅文身旁
一丈之内,适才却又大占上风,诡异!十分诡异!
君弃剑点了点头 ̄若非栗原辅文保留实力,则其中必有文章!
「回襄州再说吧。」蓝娇桃说道。於是一行叁人向汉水船坞行去。
到了汉水船坞,他们才想起:自己的船已让屈戎玉驶去了,现下无船可用。
「买船吧。」蓝娇桃又道。
君弃剑、白重都应好,但叁人皆无动作。
你瞪我、我瞪你,过了好一阵,君弃剑才道:「我身上没钱,一文也没。」
「我只有一把剑……」白重讷讷说道。於是两人皆望向蓝娇桃。
是你说要买船的!
蓝娇桃退了一步,连连摇手,道:「我只有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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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话 当代第一兵家 ̄之二()
风吹,徐徐的;水流,潺潺的。
岸边的竹林倒影在水中,那影儿随着水流晃动、随着风吹摇摆,一时形如山
川百脉、一时又彷若仙乡神境,再一转眼,却幻化成了修罗场……
倒影是绿的、水流是蓝的,但映出来的颜色却是白的,黏呼呼的白、让人很
不舒服的白。
去绿、剔蓝,剩下的就仅是血红,漫漫江水,皆是血红,上游必然有大屠戮
,若非修罗场,又是什么?
但仔细一瞧,江水原非白色,是蓝、绿交织而成的靛青。这是自然的颜色、
是万物合睦的颜色。
竹林沙沙抖动了几下,一道绿影穿梭而过,很快……
似乎又不是绿影,正当盛夏,竹林本绿,何来绿影?仅是风吹叶动而已。
但地上不寻常,随着枝叶大摆大摇,地上留下了些点点汁液……
红色的汁液,有点腥味。
再看竹叶,不少叶缘也带着这红,与地上的红一般红。
有人过去!确然有人过去!在她疾行之下,柔叶也化为刀刃,划破了她的衣
裳、皮肤、面颊……
不痛!哪里会痛了!
屈戎玉奔进回梦堂,元师叔说了,爷爷在回梦汲元阵中养伤的,掌门师祖亲
自顾着,但在回梦汲元阵中却不见人影,遂急急放声叫:「爷爷!爷爷!」她喊
得很仓皇、也很紧切,生怕又出了什么差池……
其实,有楚兵玄亲自护法看顾,哪能有何意外了?便是再强的外敌来侵,先
有回梦竹林作屏、再加回梦汲元阵此一地形优势,更兼楚兵玄身负绝顶武艺,谁
人能在回梦堂中撒野?但屈戎玉没有想到这么多,她慌了、也乱了,世上唯一的
亲人身受重伤,听说被打傻了,现在又没见到人,如何不急?
「阿玉,你回来了?快!快进书房来!」内殿中扬扬传出话声,这声音也一
样,和屈戎玉一样,有点急、有点慌,是楚兵玄的声音。
回梦堂的书房,即是屈兵专的寝室,屈戎玉即刻发步赶进,一路上,她碰倒
了前院中的剑架、踢翻了大堂上的凳子、又在墙角处把自己的小臂撞出了一块瘀
血,再加上为汉鄂帮所困的八天内,未曾有沐浴更衣的机会、在回梦竹林又被叶
片割裂了衣裳与皮肤,待她进到书房中,不仅玉容憔悴,更兼浑身污秽、衣裳破
落,狼狈,十分狼狈。
她呼呼喘着大气,一进书房,即见楚兵玄站在床边,左掌抵在自己膻中气海
,那是在护元归中;右手则印在屈兵专左胸上,那是在强心运血。
屈兵专躺在床上,没什声息、也无有动作,再见楚兵玄的动作,屈戎玉懵了
 ̄这是在帮垂死之人苟续几口气的动作!
楚兵玄神情亦极颓靡,看得出来,他已数日未睡、又运功过度了!楚兵玄能
徒手搅铁如泥,其内功之精深可见一斑。如今,为了替屈兵专续命,竟连楚兵玄
也弄得如此疲惫不堪!那代表着……
屈戎玉来到边跪下,一手抚上了屈兵专的手掌,那是呵护、照顾她长大成
人的手掌,她再熟悉不过、也再亲切不过的手掌,柔声唤道:「爷爷,我是玉儿
,我回来了……爷爷……」
似乎有了那些点儿感觉,屈兵专身子抖了一下,给屈戎玉握着的手掌也抖了
一下,睁眼了。但双眼无神,只是漠然盯着天花板。
楚兵玄见二师弟已恢复清醒,当即收功敛息,重重喘了口大气。但见了屈兵
专目无焦点,咬紧了牙,这一口大气到了喉头,硬生生化成了叹息。
屈兵专颤巍巍的提起右掌,不断摸索,他在找,找屈戎玉在哪儿,找他最挂
意、最放不下的孙女儿在哪……
屈戎玉急忙伸手将爷爷的手掌拉过,抚到自己脸上,又道:「爷爷,我是玉
儿,我回来了。」
屈兵专笑了,很努力的笑。
屈戎玉见状,心头又是一紧 ̄屈兵专何等人物?现在,居然连露出一个笑容
,都要使力了!
屈兵专吐出了口气,缓缓说道:「玉儿……你回来了,你没事,那很好,那
便很好……爷爷很担心你……以后,别要随意泅水啦!你要小心,给鱼网子捞住
,那……那可是挣不开的……」
「爷爷,我知道。」屈戎玉颤声应道。她很清楚,屈兵专已然神智不清,他
接近弥留了。
怎会如此的?屈戎玉一眼望向楚兵玄,盼他解答。
有楚兵玄运功相助、再加上回梦汲元阵的天地至清水气、以游梦功循环内息
,再重的内伤都该能化去的,不是么?爷爷、师父都是这样教她的,怎么到了爷
爷自个儿身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楚兵玄深叹一息,道:「二师弟重伤之后,便发傻了。虽将他置入回梦汲元
阵中吸纳天地至清水气,前五天里,我又与仁右轮番为其运功疗伤,他却不运内
息轮转周天化去伤势,连我们输给他循环内息的内力,也尽数退还给了我们!二
师弟全身内息便如一滩死水,不运不转。虽则吸入了具有疗伤奇效的至清水气,
但他不以游梦功将其化消运动,反倒使得他全身气脉不通。在我们发现时,他…
…塞住了!全塞住了!待得我们查觉他已目不能视,他口中喃语所念的,已非是
中计了,只是叫你,不住的叫你……但五天过去,仍不见你归来,我才命仁
右领回梦堂全体出去寻你……」
屈戎玉听来,真真心如刀割,望着屈兵专柔声问道:「爷爷,你受伤了,怎
么不运内息疗伤呢?你躺在这……你可知道,我看了多心疼……」
屈兵专没听到,一句都没听进去,仍是喃喃自语:「……你长大了,可以养
鱼了。但是你要记得……有些鱼是会咬人的。这种鱼也得养,它是维持平衡的一
环,可不能因为它会咬人,便不养了……但养这种鱼时,你可千万小心点……你
究竟是个女孩儿,要是让……让它在身上咬出了伤口、留了疤,多不好!」
屈戎玉听得心碎了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总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这爷爷、傻爷爷,只顾着我会不会受伤、我会不会担心受怕!傻爷爷,你便不
能多为自己着想些么?
楚兵玄在旁,只是摇头深叹而已。
屈兵专又说道:「玉儿……你还要记得……这神州大陆,也有很多鱼,有人
杀鱼、抓鱼,也是得……有人养鱼的。养鱼的人,往往……往往被目之为疯子、
蠢人,有鱼不吃,养它作啥?但若无人养鱼,天下……早就没鱼了。疯也好、傻
也罢,要说蠢,那也由得旁人说去……这鱼,无论如何,还是得养下去……」
这话明明极有道理,但楚兵玄、屈戎玉都无心都计较其中的道理。
身后却有一人说道:「师叔,我记得了!」
楚兵玄、屈戎玉一怔回头,才见元仁右并回梦堂二十四弟子全回来了、全挤
到了屈兵专的寝室来了。
孟夏,天很热;地狭,人很挤。众人流汗如雨下、流泪亦如雨下。
虽说云梦剑派规矩,仅有堂主能够收徒,回梦堂除叁名仁字辈门人外,其馀
二十一人皆是元仁右的徒弟,但元仁右仅仅教授他们武艺,之外皆是屈兵专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