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乞道:「没错,是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君弃剑摇了摇头,不问了、也没什么动作。
他也不知道,问这些是为了什么。
首发
第四十一话 赌注 ̄之一()
南宫府邸。
叮、叮、叮……
丁叔至仍在敲着,他发过誓,一个可以说是不可能达成的誓。
他在南宫寒的面前说过,要铸出一把剑,一把不输给箫湘烟雨的剑。
他要证明,要成天下至灵之剑,不需要以人殉剑!
十五年过去了,终日坐在剑炉前,丁叔至的脸被烤红,红得转黑,他的头发
、眉毛全被烧光了,他的右手变得同大腿一般粗,双腿却痿缩到只能蹒跚行走,
无法奔跑。
他还不到四十岁,却已经比八十岁的老叟更加枯瘦。
不变的,唯有额上的那块剑疤,一般的鲜红,如欲滴血。
丁叔至还在敲,他身旁、剑炉边,仍有许多可称为神兵利器、却被他视为废
铁的钢条散落着。
有个人走近了,这人一身白衣、背负琴囊,一派超凡脱俗的气宇轩昂。
君聆诗。
他听着那一声,一声地,叮、叮,问道:「若果……真有一天,让你铸出了
一把不逊於箫湘烟雨的神剑,那么,之后呢?」
「不知道。」丁叔至随口应了,手中仍不断挥锤。
君聆诗又问:「箫湘烟雨乃是湘姑娘以一身灵肉造就……你真的希望,
能有柄剑胜过她?」
「不知道。」丁叔至还是挥锤,随口答应。
在丁叔至来说,能不能成功,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生命只剩下这一个目标,
他从不曾怀疑、也没有丝毫考虑。如果把这个目标抽去,那么,他的生命早在江
闵湘投炉那一刻,就已经被眼前的炉火烧得烟飞灰灭。
十五年前、十五年后,一样的炉,不一样的火。
君聆诗没有再问下去,他转向武圣殿中拣了把长剑,提着,走了。
身后,仍然是那一阵响,叮、叮……
这是一个,响不到尽头的声音。
这是天下间最大的一条街!
长安城朱雀门外,朱雀大街!
当一声锣响,跟着传出的便是石绯奋尽力气的叫喊:「来喔!来喔!
一次一两,全部一赔十!」
王道站得直挺,还嫌自己不够高,又踮起了脚,朝北远眺着朱雀门,语气既
赞且叹:「好豪华的大门、好富丽的皇宫!……可是,为什么有什么大的皇宫,
我们的边境却被外族欺压掳掠如此……」
「有人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李九儿道:「我们大唐却是中强外乾
!」
四周已开始有人围观,这是正常的,李九儿刻意将语音放得颇大,就是要说
给那些路人、强人、甚至军人、武林中人听的!
怎样?我就是笑你们!我一介女流,也能笑你们无能保家卫国、守疆御土!
李九儿心里已打好了算盘,人都是要面子的,她这短短两句话虽未明言,却
可说已骂尽了天下男儿,只要惹起了他们的不甘心,刚来挑战,便是大大增加了
赚钱的机会。故说完话后,李九儿脸上即挂着不屑的冷笑。
但出乎她的意料,四周安静了、沈默了,不仅无人出面挑战、甚至任何反驳
也没!
等了会儿,未有人出声,李九儿怔了,她环视人群,不管是士人、军人、读
书人、或是武夫,居然个个低头不语。
军人、武夫想着:若非有皇甫望与徐乞出面领导群雄,如今的大唐军力,又
怎能抵敌吐番、回纥?而今皇甫望已死,徐乞孤掌难鸣,情势如此,说大唐外
强中乾,实是一点不假!
士人、读书人则想:舞刀弄枪,非我等所长,打不赢仗,实是无奈。但那回
纥连年与我朝交易,均是以劣易优,一匹瘦马、病马,甚至是死马,居然也开出
了千里驹的价钱!我等无法阻止,若非无能,又是什么?
此时,一人排众而出,道:「李姑娘以一介女流,尚且如此清楚天下大势,
锦官四贼.没钱就扁,确非浪得虚名!」
众人望去,发声人年不过二旬,一身儒袍,顶上虽略有些发根,仍可算是个
光头,身旁还跟了支白毛鸭。
有人认出了他,立即叫道:「怀空!」
兴善寺乃京城大寺、不空更是全国最有名的和尚,怀空身为其座下高徒,再
加上平素皆以头顶白毛鸭的滑稽模样现於人前,其名声实也不小。
怀空迳行至曾遂汴等人面前,略作颔首致意后,回身转向人群说道:「如今
四境不宁:吐番连年进犯,灵州百姓受害最深;倭族秘密计划入寇,不日必於东
南沿海一带登陆;西南云南虽已沈寂许久,只怕静又非静,乃是暴风雨来袭前的
假象罢了。」他顿了一顿,望见远处已有匹黑毛高足俊马渐渐行近,认得马上人
乃是欺唐最甚的回纥使节赤心,遂放大声量,续道:「至於回纥,名称兄弟之邦
,理应同舟共济、互通有无,却派来恶臣以劣易优,明摆着在我大唐与吐番争战
之馀,趁火打劫来着!依在下之见,四族之中,回纥落井下石,最是可恶!」
赤心平素即已十分关注中土在野势力的活动,曾遂汴、石绯等人的新式赌法
,那是早有所闻了。这些人既来到长安,他原本便已打算来凑凑热闹,正巧听闻
此言,知道怀空是针对了自己,也不发怒,策马来到近处,在人群外一扬鞭,指
着牛肉面,道:「这头牛倒不错,原来中原还养得出这么漂亮的牛!本使还以为
,只剩一些发育不良的牡囝了!」
这话一语叁意,既是说牛,亦是说人。
漂亮的牛,意指大丈夫,也算是赞赏怀空;牡囝,原意是小母牛,
自是暗射在场敢怒不敢言的诸人为孬种了!
但怀空却又是吐番和尚的徒弟,如此一来,也不能算是大唐养的牛、
大唐的大丈夫。
此话中之意,一干武夫自然有听无懂,便是士子也仅知其二层,却未想到怀
空的身份问题。怀空本人虽知其意,也不理会,仍自扬扬言道:「驴骡安能类骥
?虽有皇甫盟主、徐帮主作头领衔,若无在座诸君同襄盛举,八年前泾阳一役
,何能一举而胜,使药罗葛移地健闻风丧胆?前年吐番马重英带兵前来,意欲夜
袭灵州,又有君弃剑以言退之,不也是靠诸君先摆下疑兵之计?去年慕容谷种复
来,君弃剑与数名好友急袭摧沙堡期间,又是谁在灵州抵御番兵?大唐安能无鸿
鹄?各位又怎能妄自菲薄!」
赤心听了,哈哈大笑,道:「好!说得不错!」跟着向尤构率道:「小兄弟
,本使想和你谈桩买卖。」
「不卖!」尤构率立刻回答:「不需要谈。」
怀空回首,对着尤构率微笑示意。
赤心虽说是要买牛,其实是要买志 ̄他想拉拢怀空。
因为,有怀空这种人不断动着大唐人民的敌忾思想,对於回纥的麻痹.
蚕食工作,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听了尤构率的回答,赤心只是一笑,下了马,身旁回纥武士立即将人群驱开
,让出了条路来。赤心扬扬前行,来到了石绯面前,道:「石小将军,你也认为
吐番、回纥是在侵略大唐吗?」
石绯别首不言。对他而言,这问题是不好答的。
旁儿王道嚷道:「灵州烽火连天,全是吐番进犯!」
曾遂汴跨了几个大步,拦到赤心与石绯中间,道:「行至此处,即是要下注
挑战。你要下多少注、挑谁,说吧!」
赤心的双眼原本已小,他又特意眯着,对着曾遂汴上下摆头。
曾遂汴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打量自己,却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意图,
但也不动声色,站在原地,任着赤心看。
赤心看了曾遂汴好一阵,笑了,他向后招招手,即有名卫士将赤心骑乘的黑
毛俊马牵上前来。赤心接过马缰,道:「此马名曰玄圣,本使便用它下注,
赌你们的牛。」
曾遂汴一听,即道:「赌就赌!你要挑谁?」
旁儿李九儿见曾遂汴想都没想,便即答应,忙道:「你说行就行?牛是尤兄
的,不是你的!可别太随便了!」
曾遂汴一想不错,即向尤构率道:「尤兄,你说怎样?」
尤构率很快点头了。他当然舍不得把牛肉面当赌注,但也清楚,这个注不只
是赌牛赌马,也是赌气、赌势!如果不接赌,在私,他们的声望势必下降,即使
开帮立派,只怕也没人会将他们当一回事;在公,不打,岂不等於他们怕了赤心
?等於大唐怕了回纥?这是万万不成的!
尤构率答应之后,牛肉面即开始低声哞叫,它似听懂人语、亦通人性,十分
不满自己被当成赌注。
牛肉面叫了一阵,尤构率也劝之不住,海鸭却从地上一跃而起,展翅一振,
稳稳停到了牛肉面头上。牛肉面随即静了,跟着便温驯地坐下。
怀空朝曾遂汴颔首示意,曾遂汴即向赤心道:「只要你能避我五镖犹不见血
、过九儿十招不失兵刃、接王道十二剑而不退出圈外,即是你胜了。你要挑哪个
?」
旁儿怀空一听,眉头立即皱紧了。赤心却只是哈哈一笑,自顾转身脱下了官
服,交予卫士,另从卫士手上接过了柄长剑。
趁着这空儿,怀空拉过曾遂汴、李九儿、王道、石绯、尤构率五人,急道: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