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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大火,原是照得极为明亮了,那绿灯在赤红色的火光中,更是显眼。
绿灯缓缓飘近,渐渐看得清楚了 ̄原来有人提灯。
慢著!现在并非元宵,岂是看灯的时候?先救寒星紧要!
可,既无石灰、灯油,也无武器,赤手空拳,如何对付群蛇?
「你找这个吗?」一个极为低闷、阴郁的声音说道。
不知何时,绿灯笼已来到身边,提灯的人个头矮小、穿著白袍、黑披风,白
袍太长了,长到拖在地上;披风又太短了,短得只能及於腰间。他背对火光,右
手上的灯笼也照不清他的脸孔,整张脸看来一片漆黑,像是个无底洞,诡异、可
怖!
明明该是可怕,但君弃剑却又觉得并不害怕……
那人伸出左手,手中有一把剑。
但那剑的剑锋锐利、略闪著一股青光,并非君弃剑的无鞘剑。
「不,这不是我的剑。」君弃剑回道。同时暗想:剑锋闪著青光?难道是青
剑?
绿灯笼将青剑收起,又取出另一把剑。
第二把剑略有锈迹,乍看之下并不如何锋利,但剑身镂有文,看得出来是
把古时名剑。
君弃剑摇头道:「这是属镂剑吧,也不是我的剑。」
「那是这个了。」绿灯笼将屡镂剑收起,再拿出了一把剑。
绿灯笼瘦弱的左手同著握著剑柄与剑刃,那是一柄断剑。
由绿灯笼手掌紧握剑刃的动作可知,此剑并未开锋。那么,就是无鞘剑了!
君弃剑认得,那的确是无鞘剑没错,但为何断了?
无鞘剑极有韧性,不可能轻易折断,那么,这把无鞘剑便非无鞘剑。
「这把也不是。」君弃剑急道:「你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吗?别闹了,我要赶
著救人的!」
绿灯笼道:「救人?你要救谁?这地方哪里有人?」
「怎会没人!」君弃剑指著山道,叫道:「那不是人吗?」
「那非人,是个剑炉。」绿灯笼幽幽说道。
君弃剑一怔,转首望去,果然无人、也无蛇,他手所指的正是一个剑炉。
炉中焰火极盛,霹剥、霹剥地,声音像极了山林大火。
那,寒星哪去了?
君弃剑忙朝四周观望,不知何时起了大雾,举目所及者,唯绿灯笼与剑炉。
绿灯笼道:「不要急,我还有一把剑。」说完,他收起并非无鞘剑的断剑,
另取出一把精致的剑。
这柄剑的长度比一般四尺长剑略短,它的剑萼像是六片柳叶并列、剑柄长一
尺、剑身二尺四寸、宽二指半,既平且薄,剑身长度虽不级一般长剑,但看得出
来是柄作工极细、每一寸每一分都精刻巧雕过的好剑。
但君弃剑凝神一瞧 ̄剑身上似有著一抹乳白……
那白色并非涂上、或箝上去的,它与剑身融为一体,该是铸剑时便已有了。
那么,这么剑是……
「箫湘烟雨剑?」君弃剑看著绿灯笼手中的剑,喃喃说道。
没错,不可能会认错!这的确是天下第一灵剑:箫湘烟雨剑!
唯有箫湘烟雨剑,才能美得这般无瑕、才能在原该是杀人染血用的锐利剑锋
上,不仅无丝毫杀意冷气,反倒还能令人感到些许的温暖……
「你是谁?箫湘烟雨剑为何会在你手上?」君弃剑质问道。
箫湘烟雨剑是段钰视若珍宝的随身配剑,不可能有人抢得走。
绿灯笼道:「你问我是谁?我是绿灯笼。」
君弃剑皱起眉头,道:「绿灯笼?没听过。」
绿灯笼叹了口气,道:「黑无常、白无常都放假去了,我只是代班罢了。」
君弃剑一怔 ̄黑白无常?阴使鬼差?
代黑白无常的班?竟还有空来和我聊天?
慢著……难道……我就是他代的班?
那么说来……我死了?
绿灯笼转头看著剑炉,道:「天下第一灵剑快产生了,你再不看,这辈子就
没机会了。」
君弃剑又一怔 ̄天下第一灵剑不就是箫湘烟雨剑吗?箫湘烟雨剑明明已在你
手上,又何言快要产生?
但一看,绿灯笼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空了,君弃剑便转头望向剑炉。
又不知何时雾已散了,看得分明,那剑炉极高,足有三人高,炉旁搭著一座
铁梯。炉前有一名须发灰白的六旬老者、一个额上有道剑疤的青年。君弃剑知道
,那青年是南宫府的铸匠,丁叔至。
炉火烧得极旺,霹剥、霹剥地。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走来了两名女子。
後者身著白衫、覆绿纱,君弃剑认得,那是程阿姨、程至清!
至於居前者,君弃剑只觉面熟,但已忘了她是何人。她生得极为清秀,散发
著一股温婉雅致的气息,显然是个大家秀。
君弃剑只看了一眼,便觉这姑娘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必是个学究天人的才
女,但为何她脸上竟有股哀愁?
同时,君弃剑又注意到她的腰间系著一管白箫……
那白箫姑娘毫不犹疑的踏上了连接向剑炉口的铁梯级,一步一声,踢踏、踢
踏地。
剑炉里的火很旺,霹剥、霹剥地。
丁叔至见了,逼上前去,大叫道:「等等!你不可以死!我不让你死!不值
得!你这样死不值得!」
丁叔至还离白箫姑娘尚有丈许,忽然倒飞出去!
君弃剑看到了,是那个老人挥动衣袍,将丁叔至扫飞!
这是何等功力?他还未真正动手,便能将人扫出数丈?
老人沈声说道:「在我南宫寒面前,你这混小子没有资格决定任何事情,包
括是不是要留住你自己的性命,就甭说他人的了!」
南宫寒!他就是南宫寒!一代奇人,寒风笙影南宫寒!
对了!君弃剑想起了,就是他!就是他从江州把自己和诸葛乾爹带到了云南
,原来他就是南宫寒!
同时,炉火更烈了。
君弃剑一怔,望去,铁梯上已不见了白箫姑娘的倩影……
君弃剑心中一寒 ̄难道……
南宫寒已回到剑炉旁,挟起了一柄长剑不住敲打著,叮当、叮当地。
那柄长剑的剑萼似六片柳叶并列……
剑被敲打著、被炙烤著,它变短了一些。接著,被火烧得通红得剑身上,浮
现出一抹乳白……
「箫音戚戚泛湘江,舟上楚歌横际涯;洞庭烟雨犹未散,一曲湘君无复迓…
…」程至清缓缓念道,其声哀戚、其音悲切。
君弃剑懂了,知道箫湘烟雨剑的剑身上为什么会有一抹白。
知道箫湘烟雨剑为什么会名为箫湘烟雨剑了!
君弃剑呆然半晌,眼前的剑炉、丁叔至、程至清、南宫寒、以及箫湘烟雨剑
都渐渐,终至消失。
四周又起了大雾,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
君弃剑想找绿灯笼,一转头,才知并非大雾,而是天黑,一样是伸手不见五
指的漆黑,所以才看不见了。
既是天黑,绿灯笼之灯必然显眼,但却遍寻不著,君弃剑心中起疑,即叫道
:「绿灯笼!你在哪?」
「噤声!」绿灯笼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君弃剑这才发现,原来绿灯笼就在
身边,只是将灯熄了。
勉强可以看见绿灯笼缩在墙角,似在窥视什么,君弃剑即探头过去,也想看
个究竟。
但什么也看不见,君弃剑便问道:「为什么这么黑?」
「月沈了、日未出……现在是黎明前。」绿灯笼低声道:「耐心点,马上就
看得见了。」
君弃剑闻言,静静的等。他原就是极有耐性的人。
不久,天空透出了一点光芒,快日出了。
一眼望去,原来眼前是处校场,校场上满满都是兵马,约有八千之数。
且他们的衣甲君弃剑也识得,是吐番的兵马。
兵马开始缓缓移动,君弃剑久习兵书,知道那是准备撤退的阵势。
身後忽然响起了一点笑声。
君弃剑一怔,回头一看,原来竟是寒星!旁边,自有药师小狼。
这么说,这里是灵州?
寒星显然只是失声笑出,一声之後,随即自行嘴。
「傻徒弟!」君弃剑极其自然的当场低声教训道:「窥人军情,岂可出声?
要是被发现了,马上没命!」才说完,自己不禁一怔。
我怎么也出声了?这不也是找死吗?
君弃剑以为寒星会辩,但寒星却似无所闻,面带笑意,看著吐番军兵缓缓
退去。
一名身穿黑甲、作将军打扮的人缓辔经过他们所藏身的暗巷口,毫无预警地
提起长枪,便朝巷内刺来!
君弃剑吓著了 ̄他知道,那必是寒星的失笑被听见了!
小狼已护在主人身前,君弃剑也反射地回身张臂挡在寒星与小狼之间,但他
发现,那杆枪太短了,根本刺不著的。
但眼前一晃,君弃剑发现那杆枪伸长了!长出了足足一倍!
长枪倏然而至,穿过了小狼的顶上、透过了君弃剑的胸膛,仍不稍停,又向
後延伸了数尺!
但君弃剑却感不到丝毫疼痛……
一声闷哼,黑甲将领收回长枪、一踢马腹,走了。
君弃剑回头一看,寒星却已倒在地上,胸口泊泊流出鲜血……
日出了,照耀著那鲜红的血,红得射目、红得耀眼!
君弃剑呆然了 ̄为什么那长枪会透过自己的身子?为什么他丝发无伤,寒星
却捱枪了?
君弃剑跪在寒星旁边,伸手想摸她,手掌却透过了她的身子。
小狼口足齐使,自颈中的药囊中拨出了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