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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派是我辈大仇,这一点,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会改变!你再罗罗唆唆,我
就一掌毙了你,让你作陪葬!」
屈戎玉冷哼一声,道:「你要杀我,一掌是决计不够了!」
眼见君弃剑已死,徐乞正是满腔悲愤无处可发,听屈戎玉如此不知好歹,起
身运气,见势便要出掌!
若徐乞果真动手,他好歹也是当世十大高手之一,即使屈戎玉出自名门、身
手不凡,终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又怎可能抵敌得住?
「不……」君聆诗却正色道:「皇甫盟主、阿崎,你们记不记得……十五年
前,灵山顶上……」一说起灵山顶,君聆诗不觉打了个冷颤,但仍强自镇定,继
续说道:「段兄与敕里对敌,当时,敕里明明一开始就大占上风,但无论敕里使
用擒拿手将段兄分筋错骨、甚至发劲攻击内脏……」
「他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徐乞接道:「记得!当然记得!卢光那牛
鼻子也是一样!」
皇甫望也道:「若论发劲的威力,捱了那一招,常人必定立即丧命,便
是我等,只怕也得休养几个月方能痊可……但段钰却只是躺了不到半个时辰,
就能起身再战……」
「岂不闻上山养伤?为何要上山?」君聆诗道:「正因山有清气、有灵
气……气乃伤之良药,无不可医者!」
屈戎玉微笑道:「天赋异才!还是无忧前辈机警!」
君聆诗道:「屈姑娘所谓的天下地灵最盛之处,是在?」
「这地方,你们去不得。」屈戎玉肃然道:「不过,从庐山到那里,我也要
花上四、五天,如再带个半死之人,自然更久。」
听此一言,众人悄然。
既然他们都去不得、屈戎玉本身要去又得花上太多时间,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 ̄」屈戎玉似是吊足了众人胃口,续道:「我要走水路,需有一功力
高超之人驾舟,送我们到路上。如此一来,应该便来得及。」说完,屈戎玉一眼
瞄向皇甫望。
就在场者而言,功力最高自非皇甫望莫属。
皇甫望毫不犹疑,一把将君弃剑身子抱起,便向北走。
屈戎玉也跟了上去。
所谓水路,自是长江水路,从庐山要到长江,向北最近!
又是当的一声锣响,李定宣布道:「蒲台四僧执布条四份;曾遂汴等持
十五份;神宫寺流风持二十九份,十五分从缺……」
首发
第卅回 回梦汲元阵 ̄之一()
一被打下山,龙子期便领著门人回返昌江畔,再没一刻多留。谁输谁赢,对
他们而言,也不紧要了。
一入派门,众多师兄弟姐妹即上前围问,情况如何?
常武忿忿不平,愤然道:「孬种!全是一堆孬种!不敢光明正大的和我们交
手,只懂搞围攻、搞偷袭!」
「谁这么不要脸?」「是不是君弃剑?」「八成是了!那小子求胜心切、输
不起,什么下三滥招式不用的?」随即有人附和道。
龙子期摇了摇头,道:「是青城和唐门。」
常武跟著说道:「都一样!那些人都一样!一样的无耻龌龊!」
萍儿挤到了人群中,递给了龙子期一条手巾,道:「龙哥,你们先去梳洗休
息一下吧。」
龙子期与常武等人身上也都多少带伤,但皆只是轻伤,的确也感到困乏得紧
,一行四人便向後院行去。唯独常武留下了鄱阳剑派前庭中一群人叨叨絮絮,俱
在数落著武林风气日靡,连武学精神都荡然无存了!
这一下来,不只是君弃剑,徐乞、皇甫望、乃至云梦剑派、二十一水帮联盟
,无一不被骂个狗血淋头!
阮修竹、蓝沐雨早先便回到了鄱阳剑派,此时也与小涵在旁静静听著。
当她们听到「如此看来,江湖上也已无高手,专是一些偷鸡摸狗之辈」的时
候,小涵忍不住了,她油然说道:「从前有个孩子,他傻傻的,吃饭的时候,专
拣煮焦的部份吃;睡觉的时候,总是找稻草杆作床;有人给他点心,他总是会在
地上磨蹭两下才吃……」
一开始还无人理会,但小涵口齿原本极为伶俐,此时又刻意放大了声量,说
到一半,庭中便静了,大夥儿都听她讲话。
小涵略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於是,吃饭的时候,总有人盛煮得又熟又
白的饭给他;睡觉的时候,总有人领著他去睡温床暖被;吃点心的时候,又有人
喜欢闹他,总把自己的点心都给他,看著他拿点心磨蹭地面,惹得大夥儿都十分
好笑……原来他小时候曾发过一次高烧,想是把脑袋给烧坏了吧!」
「好可怜的孩子……」蓝沐雨愁然说道。
这只是一个故事,她当真了。
庭中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都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可怜、极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可怜的是你们……」小涵冷笑道。
阮修竹一怔,不明所然,庭中已响起一片吵杂,吵杂著骂著小涵。
「你凭什么说我们可怜!十年前你无父无母、在△翔流浪,若非老掌门正好
路过,心慈带你回来,你还能活得好好的?看你这鬼样子!总把头发披著遮住额
头,遮得了吗!」常武骂道,不只是他们的老掌门昭明,连龙子期也极疼爱小涵
。但偏偏小涵牙尖嘴利,平时就在言语上得罪过不少人,总是仗著有人撑腰,没
人多吭一句。但今日常武在庐山输得窝囊,早已一肚子火了,此时忍之不住,一
口气全爆发出来。
听到常武所言,小涵脸色一沈,张口便要回嘴。此时,众人身後出现了一个
较为苍老的声音:「你们的确狻可怜……」
这声音,众人认得,乃是元伯。
他是昭掌门的至友,在鄱阳剑派中的地位至高,甚至现任掌门龙子期也十分
敬重他,一向无人敢顶撞他,此时他一出声,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大夥儿都回头看著元伯。不知何时,他便已站在一旁默默地听著众人数落武
林各大帮会,小涵与常武所言,他自然也听见了。
元伯上前几步,走到了小涵旁边,道:「这样一来,那傻小孩,岂不顿顿都
有煮得最好的白饭吃?最暖的床睡?最多的点心吃?你们说,是谁傻?」
众人闻言一怔,独小涵扭头不言。
元伯轻声说道:「小涵是要提醒你们……现在本派食古不化、只懂正面交锋
的情况,在庐山集英会已传开了,接下来只要你们善用自己的傻,将傻
变成装傻,往後即可扮猪吃虎……常武,向小涵道歉!」最後一句,元伯脸
色忽沈,肃然而言。
岂料常武不知好歹,竟硬口回道:「我并没说错!为何要道歉?」说完,便
也转向後院去了。
众人也一哄而散。
元伯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小涵真的得罪过太多人了。
於是,只剩下小涵与元伯、阮修竹、蓝沐雨站在一道。
「元伯,庐山集英会结果如何了?」阮修竹急急问道。
元伯一向负责打探消息,他今次出门,也是到庐山去了。会比龙子期等人晚
归,自然是看完了结果才回来的。
元伯一时不语,转身向大厅中行去。三女也在後跟上。
显然,这结果必狻富冲击性,一时之间并不适宜让全派上下都知晓。
小涵向庭中各行各事的鄱阳门人瞥了一眼,边走边想:「即使他们知道了,
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说不定连感觉都没有!根本就不必避开他们!」但她只是想
,并没有出声,也直跟进了大厅里去。
元伯领著三女进到大厅後,龙子期正自後进行出,也来到厅上。
他换了一套衣服,浑身湿漉漉的,含水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头发披散覆面,
狻似个刚淋完雨、穷困潦倒的贫子。一望而知,他只是冲水、更衣,根本不算沐
浴。
「昔日锦官四贼没钱就扁之中的曾遂汴,在最後一对一的决赛时不敌倭
族的神宫寺流风……」说到这里,元伯深深一叹,道:「倭族人胜出了。」
倭族人竟在二十一水帮联盟联合举办的庐山集英会中称雄,这对中原汉
族来说打击极大,难怪元伯要叹!
听了这消息,龙子期略显黯淡的目光并无丝毫改变,阮修竹蛾眉略蹙、小涵
支颐深思、蓝沐雨却是期待。
期待著元伯继续说下去。
元伯见识既广、对鄱阳剑派上下人人的心理又都相当清楚,怎会不知蓝沐雨
期待什么?当下即道:「这次大会,生死自负。二十一水帮联盟出了五队,共二
十五人,死了十二人;蒲台只志在参加,回头是岸四僧彻头彻尾也无出手过
;唐门五人几乎都是败在曾遂汴与李九儿手下;青城也无什么伤亡,但据列成子
所言……他们五人,几乎可以说是被君弃剑一人打败的……」
元伯似乎也是故意吊人胃口,说到这里,便喘了口气。
龙子期闻言,拨开覆面的头发,盯著元伯问道:「几乎是什么意思?」
青城与唐门联手,不只是偷袭、且是以众凌寡,一下子便将鄱阳剑派五人赶
下山。可以想见,他们对付君弃剑也必然是用同样的手法,但为何会被打败?
岂几乎是被一人所败?
元伯道:「我不在山上,也不清楚。但听列成子所言,君弃剑使出了两招极
为诡异的剑术,却又并非诗仙剑诀。後来,我们比照时间,在君弃剑与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