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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沉默了一阵,屋子里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处置。
江云寻思一阵,抬头问道:“去请乡老了吗。”
王秀莲在一旁答道:“爷爷已经去请了。”
出了这样的事,而且性质十分恶劣,自然要通知乡老,前来主持公道。
现在,除了全力救治谷伯之外,另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行凶之人,江云知道,时间拖得越久,线索越容易断掉,凶手就越难找到。
他走出屋子,院子里还围了一些村人,这些都是江家的老佃户,而且当初都主动要求维持三成的租子不变,算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东家。”这些人看到他,都行礼问好。
江云目光扫过场上诸人,问道:“依你们看,这件事会是谁干的,谁会下这样的毒手?”
众人对望了起来,一时却没有人出声,这件事性质恶劣,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顾忌很多。
“大家随便说,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也不会声张出去。”江云宽慰鼓励众人道。
“依我看,那王铁柱家只怕脱不了干系!”一个尚带着稚嫩的声音说道,江云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黑瘦少年。
他认得对方,小名叫做狗蛋,是王秀莲家隔壁孙叔的儿子,这孙家也是江家的老佃户了,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小时候曾经是一起抓鱼玩泥巴的玩伴,不过后来年纪渐大,特别是江云当家作主之后,处处摆出一个小老爷的派头,两人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
这叫狗蛋的少年说罢之后,旁边就有一位中年汉子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骂道:“你瞎说些啥,没根没据的,不要瞎嚷嚷。”
训斥他的,正是他的老子孙永昌,一位老实巴交的村夫,从江云爷爷开始,就是江家的佃户了。
“孙叔,你不要骂,我说了,只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至于说得对不对,都无关紧要。”
江云拦住中年村夫,看向黑瘦少年,对于这位儿时的玩伴,他仔细想了一想,竟然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只知道对方的小名。
他就直呼对方的小名,道:“狗蛋,你说,你刚才的话可有什么根据,为什么说跟王铁柱家脱不了干系。”
那黑瘦少年刚才被他老子一喝,此刻有些不敢言语了。
江云走了过去,拍了拍对方,鼓励他道:“狗蛋,尽管说,说错了也不要紧。”
“东,东家”江云突然露出的亲切动作,让黑瘦少年狗蛋颇有些不适应。
“不要叫我东家,像以前一样,叫我云哥就是了。”江云说道。
黑瘦少年狗蛋愣了一愣,儿时的回忆涌了上来,看着面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
不过他还是没敢直接叫对方的名字,期期艾艾的道:“东,东家,昨晚我跟小兰,秀莲姐发现谷伯的时候,就是在那王铁柱家地里的田埂上”
“哦,是么,你继续说。”江云道。
黑瘦少年又接着道:“王铁柱以前就干过偷偷摸摸,夜里放人家田里肥水到他家田里的缺德事,这次一定是谷伯发现他又干了这缺德事,起了争执,那王铁柱恼羞成怒,就把谷伯打伤了。”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没根没据的,到外面别给我瞎嚷嚷!”一旁他的老子孙永昌又恶狠狠的训斥道。
江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黑瘦少年狗蛋说的话,倒也是一种可能,不过缺少证据。要想找到行凶之人,有必要还要去现场看一看,或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发现。
想到这里,他跟院子里孙永昌,王秀莲等人吩咐一声,让他们等乡老来后招待一下,又叫上黑瘦少年狗蛋,让对方带自己去昨天出事的地方看一看。
黑瘦少年狗蛋答应一声,就转身往院子外面走,王秀莲有些不放心,说道:“要不要多带些人去。”
江云说不用,他不信对方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来明着伤人。
出了院门,外面还围聚着一大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着热闹。
江云没有理会这些人,让狗蛋带路,往昨晚出事的地头而去。
江云前脚出去没有多久,就见到有村人领着一位身穿绸衫,六十来岁的老者来到了江家的宅院前,这位老者,正是附近十里八村的乡老之一。
乡老并不是随随便便的称呼,而是由府衙正式任命,登记在册的一种职位,附近十里八村,一共有三位乡老,负责协调平时村里乡间的诉讼争端,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乡里耆老担任。
眼前来到的这位绸衫老者,就是沙河村附近十里八村的三位乡老之一,名叫钟延泽,有秀才功名,能够担任乡老的,除了年高德勋之外,起码都是童生。
听说沙河村有人夜间殴人重伤,伤者还是一位老者,性质十分恶劣,作为乡老,他不敢怠慢,得到报讯立刻就来了。
“钟伯!”看到乡老来了,江家门前围聚的村民都散了开来,让开道路,纷纷招呼问好。
钟延泽漫不经心的点头,在王秀莲的爷爷王老伯陪着下,走进了江家的宅院。
“钟伯!”院子里,孙永昌,王秀莲等村民看到钟延泽进来,也赶忙上前来行礼问好。
“大家乡里乡亲的,不必多礼。”
钟延泽挥挥手,让众人免礼,一副平易近人之状,转头看了看,问道:“江家小哥呢,他还在书院,没有回来么。”
江家是沙河村的大户,江云现在是江家的主事人,作为这十里八村的乡老,平素管的就是乡间的琐细事务,钟延泽对江家的情况自然有所了解。
“回钟伯,东家已经回来了,刚刚去了现场查看。要不我去喊他回来。”一旁的王秀莲回道。
钟延泽摆手道:“不必了,还是先看看伤者吧。”说着在村人示意下,就走进了左边厢房谷伯卧床的屋子。
第四十二章 行凶现场()
在屋子里,看到躺在榻上谷伯的惨状,听了许大夫述说的伤势情况之后,钟延泽十分震怒生气,连声怒喝。
“这到底是何人干的,如此丧心病狂,一定要捉拿凶手,严惩不贷!”
丫鬟幽兰跪在地上,乞求道:“求乡老替爷爷作主!”
钟延泽把她拉了起来,道:“孩子,你放心,这件事乡里一定会找出凶手,严加惩处,给你们一个交代。”
“朱老爷,钟老爷来了!”
听得外面有人喊,随即就见到一胖一瘦两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沙河村另两家大户的家主朱友贵和钟进。
两人进了屋子,见到屋里面的钟延泽,忙上前来见礼。
“听说叔伯驾到,小侄赶紧来拜见叔伯。”钟进走上前陪笑说道,钟家是本地的大姓,钟延泽和钟进确实是有族亲关系的。
钟延泽听了,却哼了一声,脸上有不高兴之色。
朱友贵忙一拉钟进,上前道:“钟伯,我们是听闻村里发生凶案,江家的管家谷伯夜间被人殴伤,特地前来探望慰问。”
钟延泽脸色好看了一些,道:“理该如此。你们两位,都是村里的户长,对村里的事务本就该关心照顾,你们两个此刻来,已经是姗姗来迟了。”
朱友贵,钟进两人神色有些尴尬,对方的话有责问的意思,但两人不敢争辩,只是诺诺应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大夫,谷伯伤势如何,重不重?”朱友贵大声询问道。
许大夫摇摇头,道:“伤得很重,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这几天的事了。”
朱友贵吃了一惊,目中闪过一抹异芒,道:“怎会如此,许大夫,请你一定要悉心医治,起码一定要保住谷伯的性命。”
许大夫叹了口气道:“这个就不必烦劳朱老爷多心了,老朽自会尽力而为。”
朱友贵和钟进又各自状似十分关心的慰问了一番,若是这里能够评选影帝奖,两人一定是最佳影帝的有力争夺者。
钟延泽发话道:“好了,我们先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许大夫的医治。”
一行人出了屋子,来到外面的院子,这时院里院外都聚集了许多闻讯前来的村民,朱友贵眸光一闪,突然上前一步,朝着四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村民挥了挥手,大声喊道:“众位乡邻,先静一静,请听我说。”
四下的人群一下子都静了下来,齐齐看向朱友贵,等着他发话。
朱友贵一脸沉痛的表情,说道:“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是村里的不幸,对于谷伯所受的遭遇,敝人也深表同情哀痛,作为本村的户长之一,敝人也有责任守护一方乡民安宁,敝人在此宣布,捐赠五两纹银,作为谷伯的医伤费用,聊表心意。”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伸手招了招丫鬟幽兰,把这錠银子塞到她手上。
见到此状,人群一阵骚动,四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被朱友贵的这一手给打动了。
“朱老爷仁义,真是大好人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抢先喊出一句,接着四下的乡民纷纷跟着称颂朱友贵的仁义之举。
一旁的钟进脸皮抽搐一下,他没想到,朱友贵会突然来这一手,着实心痛这五两银子,心里暗骂,你要装仁义大方,不要拉着我啊。
但此刻,朱友贵已经表态,作为同是沙河村仅有的两位具有童生功名的户长之一,他又怎么能独善其身,若是现在无所表示,那他以后也不用再在场面上混了。
他轻咳一声,忍住心痛,从怀中也掏出了一锭银子,朝着四下人群高声说道:“我也本有此意,倒是被朱户长捷足先登一步了。”
说着他走上前去,把这錠银子也塞到丫鬟幽兰的小手上。
他的这一善举,又引来四下人群的一片鼓掌赞美声。就连一旁的钟延泽,见状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出赞许的意思。
看到这一切,钟进颇有些飘飘然,此前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