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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信之后,用信封装好,封口,交给了郑东白,雍覃夫人郑重的道:“郑公子,妾身能帮你的,也仅此而已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希望郑公子好自为之了。”
崔氏的思过崖,虽然对消除煞气有奇效,但也并不是就能保证成功的,而且时间紧迫,想必郑东白也不能在思过崖中待上多久,能否在短短的两三天内面壁思过有成,消除煞气,还得看他自己的机缘造化。
郑东白接过书信,心中大喜,又是称谢不迭。
这时雍覃夫人扫了一眼候在旁边的侍女彩云,问道:“彩云,清妍呢,她还在做什么?”
侍女彩云走上前来,瞥了旁边的郑东白一眼,轻声说道:“清妍小姐说了,她此刻疲惫的很,就不来见郑公子了,只是预祝郑公子此去京师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郑东白听了之后,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回复了心情,现在他得到了雍覃夫人的推荐书信,有望前去崔氏的思过崖,面壁思过,消除煞气,心里正欣喜振奋着,虽然临行前没有见到崔清妍一面,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了。
因为时间紧迫,当下他也没有再在这里多待,拿了书信之后,便起身告辞,雍覃夫人也没有多留,又勉励几句,便让侍女彩云送客。
侍女彩云送了郑东白出门,回转回来,没有过上多久,又见门房匆匆来禀报说,外面有一位自称青陵府临水县的江秀才求见。
彩云起先并没有会过意来,心说这什么江秀才是谁啊,一向没怎么听过,转念一想,青陵府,临水县,又是姓江,莫非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士林败类,是了,他可不是刚刚中了文华榜,成了秀才么。
得知到访的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士林败类之后,她脸色就不好看了,心说这个士林败类又来做什么,想必也没什么好事。
她当即也没多想,便吩咐道:“叫他回去,就说夫人正会客呢,没空见他!”
门房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这时雍覃夫人走了出来,问道:“是谁来了?”
彩云撇撇嘴,道:“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士林败类,陋室兄了!他来做什么,肯定没什么好事,以为中了个秀才就了不得么”
“闭嘴!”雍覃夫人一听,便知道是谁来了,当即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又对门房道,“以后江公子来访,直接领到客厅奉茶,无须通报。”
那门房诺诺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去了。
雍覃夫人又对站在一旁犹自嘟囔着的侍女彩云道:“好了,不知清妍现在歇息了没有,你去告知她一声,就说江公子来了。”
彩云站在那里一时没动身,撇嘴道:“清妍小姐已经歇下了,就不必去打搅了吧?”
雍覃夫人耐烦的挥挥手,道:“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彩云不敢多说,哦了一声,便转身去了,一边走,一边心中暗自编排道,夫人这是故意折腾人么,那个士林败类来了,为什么要告知清妍小姐,刚才那郑公子来了,清妍小姐都没有出来相见,难道这个士林败类来了,清妍小姐反而会出来相见了,真是岂有此理吗。
当然她只能在心中腹诽抱怨一下,还是依言一路来到崔清妍歇息的闺房,进了屋,站在外面朝着里屋轻声唤道:“清妍小姐,清妍小姐!”
“什么事?”里面传来崔清妍清冷的声音。
“前面有个讨厌的士林败类前来登门求见,夫人让我告知你一声,好了,清妍小姐你好好歇着,彩云走了!”
彩云说完,转身就走,在她看来,自己走这一趟,完全是多此一举么。
“慢着!彩云你说,前面是谁人来了?”里屋又传来崔清妍一声清冷的询问,随即就听到悉悉索索的披衣之声,随后房门打开,就见到一身玄衣的崔清妍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呀,清妍小姐你出来做什么,只管好生歇息就是了。”彩云见了,迎上前来道。
崔清妍没有理会,只是又径直问道:“彩云,你刚才说的那个士林败类是谁?”
彩云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中了小三元,当道买文的士林败类,陋室兄了,也不知他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事,莫不是打秋风来的吧,简直没脸没皮的,夫人也是的,这样的人避之惟恐不及,还把他放进来做什么”
她径自在这里唠唠叨叨说着,而崔清妍则是已经没有再听,迈步出门而去了。
“啊,清妍小姐,你这是去哪里?”彩云见了,忙又跟了出来。
“当然是去见见那个士林败类了。”崔清妍回头说了一声,又脚步不停的向前面而去。
“啊!”彩云听了之后,却是不由愣在了那里,清妍小姐当真是要去见那个士林败类的么,这不是真的吧,先前郑公子来了,清妍小姐都没有搭理,避而不见的,怎么那个士林败类来了,清妍小姐反而要出来见他了,这简直没有道理啊。。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临别辞行()
也许是清妍小姐要找那个士林败类算账,或者是要把他驱逐出去?彩云现在也只能这般猜想了。
崔清妍来到前院客厅的时候,雍覃夫人和到访的江云已经坐在那里说话了,看到她进来,江云起身拱手行了一礼,招呼道:“清妍小姐。”
崔清妍也回了一礼,道:“江公子不必客气,请坐。”她走过去在雍覃夫人的身侧坐了下来。
江云重新落座。他今天一早回城之后,径直就回了借宿的曾府,此时严政他们几个人早已经打道回府了,他待在这省城也没什么事了,又担心家中的人记挂,也是打算即刻就启程回家的,不过在临行前,想起雍覃夫人的交代,就顺便来府上拜会一番,算作辞行了。
“江公子,不知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收获如何?”寒暄一番之后,雍覃夫人似有意,似无意的笑着再提起道。
江云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惭愧,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在下并没有多少收获。”
雍覃夫人闻言,和旁边的崔清妍对视了一眼,崔清妍眼中都是对对方言不由衷的鄙夷,雍覃夫人也不相信,似有深意的道:“江公子这话,就过于谦虚了吧,以江公子的大才,此番白鹿山福地之行,定然是因缘际会,大有作为,不会空手而归的了。”
江云听了,心说莫非崔清妍已经跟对方说了什么,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会轻易改变口风的,当下打了个哈哈,道:“夫人过奖了,在下哪有什么真正的大才,说来惭愧,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多亏了清妍小姐一路关照照顾的!在此还要再次向清妍小姐致谢的!”
说到这里,他起身又向崔清妍长揖一礼,崔清妍见了,也不好再坐着,也起身回了一礼,清声说道:“江公子言重了,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清妍也要多谢江公子的。”
看到两人在这里谢来谢去,雍覃夫人心中不由疑惑起来,她觉得江云此人虽然算不上一个坦诚君子,说出的话不可尽信,但觉得对方也不会是无缘无故说些客套话的人,对方说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多亏了崔清妍的一路关照照顾,想必也有几分真实,可是这些清妍先前一直没跟自己说起过啊,最多也只是说了在白鹿洞外,阻止众人逼迫对方滴血献祭的事,算是解释她为什么能够顺利进入白鹿洞中。
她倒是对江云的话产生了几分兴趣,在两人重新落座之后,目光落在了江云身上,当下就旁敲侧击的询问起来,总之就是问两人在山中的情形,崔清妍怎么就一路关照照顾对方了。
江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在对方旁敲侧击的询问之下,就把当初在山中的一些事说了出来,比如在草地遇上刺蜂群,两人共同御敌,当然主要还是崔清妍出了力,又讲了在弱水边的事,要不是崔清妍邀他同乘一木,他就根本就渡不过弱水,后面的白鹿洞胜地之行就无从谈起了。
又说了在岩壁关卡处,崔清妍如何替自己解围,以及在前往白鹿洞峰顶的路上,遭遇到无形威压,举步维艰,崔清妍如何劝诫自己,不要念诵那邪心魔经等等的事。
他在这里自顾自的说着,一旁的崔清妍却是听得一阵不自在,俏目圆睁,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多说,但不知是江云没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依旧是说了一大通,崔清妍最后也无可奈何,只得随对方去了。
而江云所说的这些,都是雍覃夫人先前没有从崔清妍口中听到的,此刻听得倒是大起兴味,原来此次山中之行,两人竟有这么一大段的故事。
虽然听得有趣,但她倒是没有生起什么别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这位侄女的脾性,生性侠骨柔肠,正义心满满,看见对方可怜,出手相助一把,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这也是利于通过胜地考验的好事。
江云说的一时刹不住了嘴,最后又说到两人一起逃出了白鹿洞,这时听到一声轻咳之声,崔清妍杀人的目光向他看来,大有对方再胡说八道下去,就要发作的迹象,这时江云也回过神来,住口不说了。
雍覃夫人听得却是意犹未尽,这些事情从对方口中说出来,跟崔清妍讲的又有所不同,此刻见到对方突然住口不说了,便笑着道:“江公子怎么不往下说了,我知道,江公子接下来可是一鸣惊人,以一首正气歌,消灭了那团黑气,大有作为的。”
江云听得一怔,对方连正气歌也知道了,这么说,崔清妍已经把这事跟对方说了?他目光不由朝着对面的崔清妍看去,却见崔清妍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对方摇头的意思,他一时却是不明白,心说你自己都已经把这件事说了,却要我不要多说?好吧,反正他确实也不想多说这事,因此支吾几句,打算敷衍过去。
但是雍覃夫人显然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又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询问起来,因为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