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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大家都感觉十分意外,在众人看来,这样低级无聊的歪理邪说,在堂堂大学士眼中,根本不屑一顾,不值得趟这个浑水的。
不仅是郑通,一起过来的还有那韩颖达,看到把王爷和两位大学士都惊动了,江云心中已经有了底,这次的目的算是初步达成了。
“见过熙川先生!既然熙川先生到过海边,那么敢问一声,熙川先生在海边见到渔船归来,是先见到那船上的桅杆,还是先见到船身?”江云行了一礼,便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郑通并没有多想,回道:“先见到船上的桅杆,这是海上行船的一个常识。”
“回答正确!”
江云不由高叫一声,看来对方是当真曾经在海上待过,而且有一定的行船经验。众人见了,则不由侧目,这人面对大名鼎鼎的郑老学士,也敢这般胡言乱语,实在是太狂妄无礼了。
郑通倒是没有计较这些,笑着问道:“不过这和大地方圆,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云道:“当然大有关系,难道熙川先生就没有仔细考虑过,为何海上行船,先见到的,都是船上的桅杆,然后才是船身吗?这其中道理何在?”
郑通怔了一怔,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其中的缘由,不确定的道:“难道这不是因为海上风浪大,海水颠簸起伏,所以人的视线一时受阻,先看到的都是船上的桅杆,然后才是船身吗?”
江云摇摇头,道:“不,这跟海上风浪,海水颠簸起伏并没有关系,即使海上风平浪静,先看到的也一定是船上的桅杆,然后才是下面的船身。若只是因为海水颠簸,视线受阻的原因,那么水波涌起之后,必然也有下落之时,这是一个概率,就无法解释为什么总是先看到船上桅杆,而且是随着船越来越靠近,桅杆一点点扩大,然后再看到船身的这种现象了。”
郑通仔细思索一番之后,觉得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即就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么这该如何解释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名园留名()
江云道:“若海面是平的,这就无法解释,但若是海面是圆的,这就很好解释了。”
他当即蹲下身,用鹅卵石在地上划出一道十分平滑的长长弧线,在弧线的一段,划一横表示船身,划一竖表示船上的桅杆。
而在弧线另一端,他又画了一个站立的人,接着以人为起点,划了一道长弧的切线,解说道:“大家看,人的视线必然是直的,不会拐弯,现在人站在这里,是看不到远处的船的,因为海面是弧形的,把人的视线挡住了,而随着船越行越近,大家看,这个站立的人先看到的是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在连接人和船的桅杆最上端两点之间,又正好划出一道长弧的切线。
靠近的人群都纷纷向着地上看去,他画的这个图意思十分简单明了,看到了的人都惊叫道:“先看到的,正是船上的桅杆!”
江云站起身,淡淡一笑道:“这跟我们看到山坡下来人,一定是先看到对方的头,再看到对方的身子,再看到对方的脚,是一样的道理,这其中原因,就是因为地面是不平的,这个例子就证明,海面并不是平的,为什么海面不会是平的,这正是因为大地不是平的,而是圆的,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
“有点意思!”郑通朝着地上瞅了几眼,思索片刻,抬起头来,朝着身旁的韩颖达笑着道。
韩颖达抚须道:“我倒是觉得,从柳树下跑到枣树下,以及那个马车中的王秀才和李秀才,还有路上走的张举人,到底是动是静,更有意思一些。”
旁边某位仁兄听到,脸彻底绿了,心说这从柳树下跑到枣树下的茬,能不能不再提了。
韩颖达或许没有去过海边,或许去过,又没有真正见到过海面上的来船,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倒是对刚才听来的关于柳树下跑到枣树下,以及王秀才,李秀才的动静论颇感兴趣,觉得其中颇含着些玄理。
郑通道:“这么说,韩兄对其所说的这大地方圆论,并不以为然了。”
韩颖达道:“证据不足,颇有牵强附会之处,不足为信,不过其中的一些奇思妙想,也算难得了。”
郑通笑笑,他心底里的意见,跟对方也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江云说的,颇有一些歪理,但还不足以就说服他,毕竟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这么能够轻易扭转过来的。
他笑说道:“先前陶大人向我约稿,要写一篇关于本次澹怀园的游园小记,发表在本月的佳文荟萃上,我还正愁不知如何着笔,如今听了这位年轻人的奇谈怪论,倒是一丝儿不愁了,哈哈!”
他说者无心,另一旁的江云听者有意,闻言却也是暗中一笑,对方的这一篇游园小记一出来,那么自己在这名园中留下一段“佳话”的目标,应是可以圆满达成了,这名园的山水之灵也该有所感,有所回报吧,如此也不枉自己在这里对牛弹琴,费了这么多口水。
不过心中又暗自嘀咕,不知在这位熙川先生的游园小记中,自己这位“某狂生”如何如何奇谈怪论,异想天开,而他熙川先生如何如何睿智,寥寥数语,戳穿对方的诡辩,好一番敦敦教诲,最后把“某狂生”说的如何如何竟无言以对,不得不“满面羞惭”,彻底心服口服,悉心受教?
他已经可以预见,在对方的这篇游园小记中,自己这位“某狂生”预先领到的一个小丑角色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在乎,反正他的目的达成就是了,至于大家非要把他说的至理名言当成荒诞不经的奇谈怪论,他除了无言以对,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年轻人,有一些奇思妙想,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本是好的,但不可脱离实际,好高骛远,那就不成其为奇思妙想,而只是无可凭依的风中楼阁,荒诞不经的痴人呓语了。”
郑通留下这番“语重心长”的评语,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走开了,只留下某人站在那里,良久默默无语问苍天。
韩颖达也走了,东陵王一笑置之,也跟着走了,其他旁观的人群一时也如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了,没有了热闹可看,他们还留在这里作甚,郑通的评语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人所说的东西虽然稀奇古怪,颇有新颖奇特的地方,但终究只是一些荒诞不经的痴人呓语罢了,听过之后当个乐子就算了,真要当真了,那你就傻了。
江云也走了,他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目的已经达成,还是赶紧去办自己的正事去要紧。
他的离去无人注意,在众人眼中,这就是一个故作惊人之语,哗众取宠的小丑,如今倒是惊人了,得了熙川先生的一个评价,可惜这评价就不怎样了,这人算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不走,赖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不成。
只不过,还是有一人注意到某人的离去,那就是崔清妍了,看着某人匆匆离去的影子,她眸中现出几丝疑惑,在她直觉中,某人的匆匆离去,完全不像是出乖露丑之后的沮丧失落,灰溜溜如丧家之犬,反倒有一种兴奋激动,狡计得逞的诡异。
莫非这都是他故意为之?她也是心思通窍之人,联想起先前在竹林中,“教训”对方的那番话,莫非对方是真的听进去了,而且还迅速付诸实施,跑到这里来哗众取宠一番,故作惊人之语,留下一段名园“佳话”,让名园有所感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啼笑皆非,这人至此目的好像是达成了,但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故作惊人之语,信口雌黄,满篇的鬼话张嘴就来,以致不惜弄得自己更加臭名昭著,身败名裂,这样真的好吗?
是了。看他此刻鬼鬼祟祟的样子,莫非又是去那竹林,观摩那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了,以为这么做了,就能名园留名,让名园有所感了,是不是想得过于天真了,这要是能成那才是怪了。
“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想得出这等荒诞怪论,简直匪夷所思!”这时听得有人在议论,原来是郑东白,郭茂,谢奕几人还在那里议论这个。
“郑兄你还不明白么,那人纯粹就是在故作惊人之语,哗众取宠,作怪媚俗,而邀名射利,此等小人心思,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了。”郭茂不屑的道。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被熙川先生一番训诫,得了一个好高骛远,痴人呓语的评价,名声彻底扫地,士林之中再无立足之地了。”谢奕幸灾乐祸的道。
“算了,此等无耻小人,不值一提。”郭茂岔开话题,又问道,“东白兄此次驾临洪州,也是听闻城外的白鹿山福地而来吧?”
郑东白道:“我正欲赴京师赶考,途经洪州,适逢其会,就过来看个热闹。”
郭茂道:“倒是忘了这个茬,小弟在此预祝东白兄此去,一帆风顺,春风得意,蟾宫折桂而还,也为我江左西道子弟争光扬名!”
谢奕也在一旁预祝,郑东白扫了旁边的崔清妍一眼,踌躇满志道:“此去京师,天下英才俊杰竞相际会,一争风云高下,东白虽资质驽钝,但也不敢妄自菲薄,落后于人,定要与天下群英角逐黄金榜上,以期不负平生所学,扬名显世,倘若侥幸得遂其志,回来再与诸君痛饮!”
崔清妍听得眸子中光芒闪动,心说这才是有志男儿的豪情壮语,突然又想到先前哗众取宠,以奇谈怪论诘曲媚俗,哗众取宠的某人,两者之前,相差何其大也,某人的形象在心中更是渺小不堪了。
郭茂大笑道:“何须回来再痛饮,等稍后就定当与东白兄痛饮一番,一醉方休。”
谢奕在一旁附和,说了一阵,几人的话题又随之转到这次白鹿山福地一行上去了,对于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几人显然都野心不小,期望很大,郑东白是希望能够籍此有所收获,学业大涨,此番进京赴考,把握就更大了。
而明年就是乡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