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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此刻正情绪有些失落,抬眼看到是他,没怎么理会,严政又笑着道:“平川,你先前开的那个玩笑可真够刁钻搞怪的。”
江云知道对方说的是刚才那个飞鸟离之的笑话,摇了摇头道:“不是开玩笑,是我真的解错了其中的意思。”
严政本想替对方保全颜面,见对方这般不上道,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平川,平川!”正在这时,只见周世民也跑到东阁这边来了。
“严兄也在啊。是了,平川中了童生,大家伙该好好庆贺一番!”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又问道,“怎么了,平川你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
严政在一旁,把今天课堂上“飞鸟离去”的这事儿简单跟对方说了一遍,周世民听了之后,也是无语,不过口中还是安慰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解错了一道题么,人非圣贤,孰能无惑,人非生而知之,只是多知少知,就是书院的教授,对于圣人的微言大义,也不是什么都懂,都知道吧,所以平川你完全不必为此耿耿于怀,记在心上的。依我说,依着圣人之意,说不定这个‘飞鸟离之’,还真应该依着平川的这般意思来解才对。”
严政在一旁听得连连皱眉,这个周世民,也太会胡说八道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是张口就来啊,即使安慰对方也不能这么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
江云没有说话,这时从书桌里掏出一个小刀,在课桌边角上,刻了起来,严政和周世民扭头看去,才发现对方刻的是一个“早”字。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对方刻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两人当然都不会明白,这个“早”字的典故何在。
不过看到刻完这个字之后,对方的心境平复不少,两人当即又开始撺掇着,要去庆贺对方中了童生,江云此刻却没有这个兴致,推辞道:“改天吧,改天再说。”
两人见他兴趣缺缺,也只得罢了,三人在前往书院膳堂的路上,江云突然问起道:“是了,严兄,我记得你是三品童生吧。”
虽然知道对方是童生,但对方如今的具体修为,江云却一向不是太知根底,只是隐约有这个印象。
听他说起,严政露出几分得色,道:“实话不瞒你们,愚兄现在倒却是二品童生了。”
“啊,这是真的么!”周世民在一旁脱口叫了出来。作为对方知根知底的死党,对方有几把刷子,周世民哪里会不知道。
严政是上次府试,两年前中的童生,大约在一年半前,对方通了四经,正式入品,成了一位正儿八经的三品童生,由新晋童生到三品童生,花了一年半的功夫,可知对方这修行资质也算不错的了。
因为这件事,三人还曾经去那清风楼的二楼,大撮了一顿,以示庆贺,当然,虽然值得庆贺的是严政,但最后付账的却是原来那个江云。
周世民心想,依着常理,对方不至于在这短短半年之内,就又再上一层楼,晋级二品了,起码也要再花个一年半载的功夫吧。
却没想,对方现在说,已经是二品童生了,一时之间,他都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该不该相信。
江云听了,也是意外,惊讶道:“严兄说的可是当真,你已是二品童生了?”
严政信誓旦旦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跟你们开玩笑,当然是真的了。”
周世民在一旁依旧存疑,追问道:“严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前些日子我都没有听你提到的。”
严政露出几丝得意道:“就是几天前的事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呢。”
周世民又狐疑道:“几天前?不对,我听你说过,一个月前你才献祭凑够文功,得文庙授予中阶炼体诀法门,这短短一月之内,不至于就莫非”
严政点了点头,道:“不错,前几天我在住所闭门读书,突然就有所顿悟,浩然之气有所感应,此前一直滞涩不通的手太阴肺经和足厥阴肝经豁然畅通,就此修为又进境一层了。”
江云听得心中一动,按照对方这番说法,这不就是修炼炼体诀时传说中的借其气之术,一朝顿悟,修为大进,也正是他现在正琢磨的法门。
他当即就信了,拱手恭贺道:“恭喜严兄,修为又进境一步了!”
周世民也信了,跟着道贺:“原来如此,严兄,可喜可贺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这绝对应该去好好庆贺一番啊。”
严政满脸喜色道:“那是,那是!”(。)
第二百十七章 开个眼界()
三人在膳堂打了饭菜,坐下之后,江云心里还是很好奇的,问道:“不知严兄的这番顿悟是如何而来的,是走了哪位前辈名士的衣钵传承?”
“嘿嘿。”严政笑而不语,卖起了关子,一副莫测高深之状。
江云这时夹起一块肥油油的红烧肉,放到对方的碗中,又把身边的这盘红烧肉往桌中间一推,说道:“今天这红烧肉的味道不错,来,严兄,世民你们都别客气,尝一尝。”
严政和周世民两人都没打什么菜,两人面前,就三个盘子,一个盘子装几个馍馍,一个盘子装了一碟咸菜,另外一个盘子,则是一盘素菜,两人早就看着江云面前的这盘红烧肉眼馋了,此刻闻言也就没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了。
许是吃人嘴短,尝了几口红烧肉的周世民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便对严政道:“严兄,你也别卖关子了,这番顿悟到底回事,你跟我们仔细说说。”
严政嘿嘿一下,也就没有再隐瞒了,说道:“实话不瞒你们,我就是在研读眉山先生的那篇‘早堂论’的时候,熟读百遍,突发所感,有浩然之气入体,神气为之一清,经脉贯通,从而有所得的。”
“这么说,严兄走的,就是本地前朝名士黄眉山先生的衣钵传承?”
“不错!”严政大辣辣的点头。
周世民怪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他是想起了当初严政兜售的那副所谓黄眉山的亲笔手稿“早堂论”,原本是打算坑书呆子一把,最后阴差阳错的倒是落到自己的手中,为此还留了一张欠条的手尾,当然那副所谓的黄眉山的真迹不过就是严政的临摹伪作,早就不知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现在听到严政又提到这黄眉山的“早堂论”,他心中不禁又活动开了,当即就开始煽风点火道:“原来如此,我想严兄能够对眉山先生的这篇‘早堂论’彻悟,当初那一副眉山先生的真迹手稿‘早堂论’应该有莫大功劳吧。”
严政知道对方的心思,也就顺水推舟的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江云在一旁听了,口中不说,心里却在鄙夷,又在耍这种拙劣的把戏,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啊,这样一来,他反倒对严政的话大起了疑心,心说这会不会是对方在胡说八道吧。
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又追问道:“那么不知严兄是读到何处,心有所感,从而有领悟的?”
严政略一沉吟,低声吟诵道:“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愚兄正是读到此处,心有所感,从而豁然开朗。”
江云仔细看了对方几眼,见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在胡说八道,心里又信了几分,对方应该确实是苦心研读这篇“早堂论”,日积月累,厚积薄发,这才浩然之气有所感,一朝领悟,这也恰恰说明,为何当初对方给自己挖坑,兜售名士临摹伪作,选择的就是黄眉山的“早堂论”的原因,因为对方对这篇黄眉山的早堂论熟悉啊。
只不过虽然明白了对方的顿悟之理,对他却并没有多少可以借鉴的意义,每个人学业境况各有不同,千差万别,严政选择了黄眉山,走了黄眉山的衣钵传承,成功了,这说明他的学业境况和黄眉山有相合之处,浩然之气容易发生相互交感,但江云若是也跟着去研读黄眉山的早堂论,或者黄眉山其它的文章,那么不见得他也会有这般好的效果,说不定研读它几年,十几年也未必有什么收获。
江云想起先前那次去镇上万卷书斋蹭书的经历,当时见过黄眉山的真迹手稿“松山寺记”,感觉却不是那般强烈,这说明这副作品跟他无缘,这也很大程度说明,黄眉山的传承跟他并不是太相合的,他若也要走黄眉山的衣钵传承,只怕事倍功半,不是一个上佳选择。
那篇方溪的“游苦竹山记”手稿跟他倒是十分有缘,给他印象深刻,而最后的事实也证明,对这副真迹手稿长久观览揣摩之下,最终有所领悟,令得其自身的浩然之气精进不少,而且这种领悟是“传道”的级别,以致最后这副真迹手稿上的浩然之气为之一空,成了一件单纯普通书法作品,再没有了任人揣摩的价值了。
这么说来,或许我走方溪的衣钵传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江云心中暗自琢磨,只不过方溪祖籍河内郡,观他平生足迹,也多是在河内,甘辽道,代北一带羁留,足迹就没有怎么到过江南一带。
而这借其气之术,各种前人论述的经验之谈中都提到,选择目标还是以本地前辈名士为佳,其生前身影足迹眷恋所到之地,才会有更多的遗留下的浩然之气印记。
“平川,其实你也不必着急,你现在只是新晋童生,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便可,以你的资质,我看最多也就一年半载就可以入品了。”周世民猜知对方的心思,就安慰道,反正这好话又不费钱,当然他口中是这么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知道了,在他看来,书院的教授都已经说了,对方是读死书,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了,这次能够中了童生都纯属侥幸,对方要想入品,没有个十年八载的功夫,只怕是不成的。
“是了,当初严兄转赠给我的那副黄眉山的‘早堂论’我还留着,若是平川你需要的话,只需吱一声,我就送给你了。”他话题一转,又故作豪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