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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听说今天西阁的那个陆文鹏出了一个大风头,你们听说了么!”
正当严政心中着急,琢磨着怎么引鱼儿上钩的时候,这时就听到从邻桌的那几个书院学生中,传来一声长笑,有人大声说笑道。
作为东阁的学生,都有童生功名,对于西阁的那些学童,一向不怎么放在眼中,但对于那个陆文鹏,他们却不会有半点小视之心,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以那个陆文鹏的才学,科举高中是早晚的事。
早有书院的教授断言,陆文鹏的才学,当在琼林宴上,这话或许有些武断夸张,毕竟科举之途艰难险峻,波诡云谲,任你才高八斗,也难以保证,就一定能够进入琼林宴,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书院对陆文鹏的才学认可程度。
“哦,不知那个陆文鹏,又有什么惊人之作出来么,我刚从家里回来,倒是并不知道。”座中那个穿着枣红长衫的青年学生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即就有人高声吟颂起来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不知这句话,算不算楚翰兄口中的惊人之语?”
枣红长衫青年听的神色动容,显然这句出语不凡的诗也把他给震住了,过了良久,才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陆文鹏竟然能够做出此等惊人之语,其志果然不小,我刘楚翰以前还是小看他了。
其他人听了,也情不自禁啧啧赞叹起来,即使他们一向都是心高气傲,不肯轻易服人的人,但是在听到这句诗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无疑可以进入这个月“佳文荟萃”的佳句。
临江窗户边坐着的那个清灵俊秀少年,一直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自饮自酌,除了观览外面的山水风光美景之外,其实也在一直无聊倾听着大厅中众人的谈话议论,邻桌的这几位书院学子的谈话,他就听到了。
在听到“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一句时,他一直恬静无波的娇嫩玉面上,也不禁微微动容,眸中放亮,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清河书院中,倒是果真有一些才学之士。”
“陆文鹏是么。”这个名字在他心上已经留下了一分印象。
“呵呵,陆文鹏的这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虽然才华横溢,但要说今天最有趣的,还不是这件事。”就在这时,又听到有人笑着说道。
“哦,不知还有什么更有趣的事?”有好事的人追问。
那人似是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不住催促,他才没有再卖关子,说道:“要说今天最有趣的事,还是发生在西阁,一位学生作的一首诗。”
听到又是一首诗,众人更加好奇起来,纷纷想,难道那首诗,比起陆文鹏的这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还要卓妙不凡不成,这不可能吧,什么时候,那西阁成了才子辈出之地了,这让他们这些东阁学生还怎么混,情何以堪。
那位临江窗户边坐着的清灵俊秀少年,此刻也不禁竖起耳朵侧耳倾听起来,显然对于那人口中所说,比“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样绝妙佳句还要有趣的诗句颇感兴趣。
这一边,严政和周世民两人对视一眼,隐隐已经猜到,那人说的有趣的那首诗,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两人默默同情的朝着旁边的江云看去,虽然感觉不妙,但他们也不能阻止别人说下去。
“到底是一首什么诗,快说,快说!”那一边,有人已经忍不住连连催促起来。
那人深吸一口气,说道:“今天西阁的贾梦辰先生出了一道题,以风为题,要学生们作一首言志诗,陆文鹏的那半首诗就是这样作出的,另一位学生,倒是做出了一首更有趣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没有再卖关子,当场大声吟诵起来:“东风吹,战鼓擂,美人醉,盼君回,捷报飞,壮士归”
果然如此。这一边,严政和周世民两人对视一眼,同情的目光再度看向旁边的江云。
作为当事人的江云,此刻却依旧一副泰然自若之状,继续埋头对付那个鱼头,仿佛对方说的,跟他完全无关一样。
“此诗虽然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中规中矩,平常之作罢了,不见得什么有趣,更别说胜过那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了!”有心急的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就评论起来。
“别急,还有下面呢。”
那人再次深吸一口气,继续吟诵道:“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之世谁怕谁不是西风压东风,就是东风压西风!”
一口气念完,场中先是一片诡异安静,随即好像约定好了一般,所有人开始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
“扑哧——”
没有例外的,临江窗户坐的那清灵俊秀少年,听到这里,不可避免的也是掩嘴失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趴在桌上良久起不来了。
第十九章 说句公道话()
“笑死我了,果然是太有趣了”
那一边,笑声还在继续,这一边,严政和周世民却有些坐不住了,担心江云有什么想法,严政便道:“恭喜平川,你的诗如此轰动出名,以后就是扬名天下,流传后世,也是指日可待了。”
周世民连连点头附和,一脸羡慕之色。
江云此刻也配合的摆摆手,道:“严兄过奖了,只是信手涂鸦之作,贻笑大方罢了。”
严政道:“平川只是信手涂鸦,都有如此佳作,诗才果真了得,为兄佩服!”
周世民又在一旁点头附和,两人在这里一个劲恭维,又琢磨着要把话题引到先前那幅黄眉山的“早堂论”上。
这时旁边的笑声总算渐渐停了下来,只听一人高声问道:“这样滑稽可笑的诗作,不知到底出自西阁哪位仁兄之手,我倒是十分好奇。”
有人说道:“我也是听西阁那边的人说的,听说作出这首诗的,其人名叫江云,此人以前在西阁那边也薄有微名,不少人都知道,有‘书痴’之名,其实就是一个书呆子罢了,看来这‘书痴’之名果然名副其实,没有这般书呆气,也写不出这般呆蠢可笑的诗了。”
说着又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其人如何如何书呆子气,行事如何迂腐顽固,众人饶有兴趣的听着,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严政和周世民两人脸色也不好看,不时瞥眼偷看旁边的江云,担心对方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了。
“听说这个书呆子还常常被人打秋风,屡屡被人当作冤大头,请客吃酒宰上一道,他却懵然不知,还把人引为知己”
那人继续绘声绘色的说着听来的发生在那个“书痴”身上的趣事,听到这里,严政和周世民两人却是脸色陡变,再也忍耐不住了。
“胡说八道!”严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传来,打断了众人的谈笑,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认得严政,不高兴的道:“严政,你叫嚷什么。”
严政此刻也顾不得得罪众人了,大声斥责道:“圣人云,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你们这样背后议论他人是非长短,可是君子之道!”
江云拉了拉对方的袖子,面带感激的低声道:“严兄不必如此,为了在下的事,惹得你跟众同窗交恶,岂不是我的罪过。”
严政摆摆手,义正词严道:“平川不必担心,你我诚意相交,我自然是要路见不平,说句公道话的。”
有人脸色就不好看了,喝道:“严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们在这里说谈,品诗论文,自得其乐,关你什么事,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严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人沉着脸道:“你笑什么。”
严政止住笑,道:“我笑你们肤浅刻薄,嫉贤妒能,自身可笑,何能笑人!”
“什么,你竟敢这么说,岂有此理,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我要你立即收回刚才的话,向我们赔礼道歉!”那人顿时怒了,其他的人也纷纷怒形于色,出言呵斥。
严政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自顾自吟诵起来:“东风吹,战鼓擂,美人醉,盼君回,捷报飞,壮士归”
顿了顿,就品评道:“这首诗格调上乘,气势飞扬,文辞简练有力,情义豪迈,哪里不好,有什么可笑的,你们在这里肆意污蔑耻笑,不是肤浅刻薄,嫉贤妒能,又是什么。”
众人听得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站出来,说这首东风吹的好话,说的还这般义正词严。
“那后面呢,后面你怎么不品评。”有人质问。
严政扫了那人一眼,又继续吟颂起来道:“东方吹,战鼓擂,当今之世谁怕谁。不是西风压东风,就是东风压西风!”
深吸一口气,他又侃侃而谈道:“这下半阙,浅而不俗,白而不媚,直指人心,痛快淋漓,寓意深刻,正是画龙点睛之笔,意境更是高远,足以称得上是一篇绝妙佳作!敢问诸位,可写得出这般绝妙佳作么。”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一阵无语,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明明这样一首歪诗,还能被人说出花来。
有人觉得奇怪,这个严政是不是吃错药了,一再为这样的歪诗辩护,到底是什么目的用心。
有人讥笑道:“哈,我等确实写不出这般绝妙佳作,我看严政你是写得出来的了,我看也只有臭味相投之人,才能写得出这般绝妙佳作啊,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哄笑起来。
严政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重新坐了下来,朝江云说道:“平川,不必去理会这些人,这些人不过是嫉贤妒能,嫉妒你的才学罢了。世上这样的小人多的是,根本不必在意的。”
周世民也附和道:“是的,是的,不必去理会这些。是了,我们还是继续欣赏这篇黄眉山的亲笔手稿‘早堂论’,平川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