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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让三人欣喜的还有,得了这前三,就有进入第五层观摩的机会,不出意外,那里可是有“圣物”镇场的,能够当面观摩“圣物”,机会难得,能不让三人喜不自胜么。
其他的士子见了,也都羡慕不已,纷纷向三人道贺。
郑通露了一会儿脸,就没有多待,又消失不见,显然那第五层的“圣物”对他吸引力不小,又是去观摩鉴赏,片刻功夫也不肯耽误了。
当然众人自也不会见怪,即使想要见怪也没这胆子,大学士的行事,他们又岂能妄自非议。
这时只见雍覃夫人吩咐人,搬出了一个尺许见方的白玉壁,悬挂在了大厅前的墙壁上,众人一见,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是酒席上常见的一种酒令游戏,名曰射字,白玉壁石上会随机的出现一个字,而跟这字相关的人,就要站出来口占一诗,若是说不出来也可,罚酒三杯就是了。
比如白玉壁上出现一个“晋”字,那么名字,名号中含有“晋”或者相关的人,就是被射中了,就需要出来吟诗或者罚酒。
这样的酒令游戏乃是雅事,众人自然不会拒绝,反而兴致融融。
众人依旧喝酒闲谈,便见那白玉壁上光华一闪,现出一个大大的“鸡”字,一看到这个字,众人就有点傻眼,这个“鸡”字倒是有点偏,不好射啊。
大厅上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有人出声道:“是了,此字应该射着世恒兄了。”
旁边的人一听,有识得的纷纷附和称是,要对方起来口占一首,座中一位年轻士子一脸无语的道:“我坐不更名,站不改姓,乃唤蔡机,此机非彼鸡,两者应该风马牛不相及,哪是射着我了。”
旁边有人笑着道:“谐音的当然也算,这里没有比世恒兄更恰当了,自然就该世恒兄射着了。”
那名叫蔡机的仁兄没有办法,只得站起身来,琢磨了片刻,为了避免罚酒三杯,就拼凑了一首,念了出来。
当然这水准就不提了,当然众人也不会当真计较,反而有鼓掌捧场的。
这一场过了之后,那白玉壁上光华又是一闪,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窗”字。
面对这个字,大厅中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到,谁会跟这个窗字有关系。
这时就有人提议道:“所谓窗,有窗就有台,窗台窗台,那么这个字,应该射着文台兄了!”
“正是,正是,那么就该文台兄吟诗了!”有人当即就起哄附和。
最后那位文台兄不得已站起来,但是没有准备之下,仓卒之际,也想不出什么佳句,又不想拼凑一首打油诗出乖露丑,最后只得在众人的起哄中,罚酒三杯了事。
接下来那白玉壁上又变幻了几个字,都有人被射中,起来或是吟诗,或是罚酒。当然这种应和场合,仓卒之际也不会有什么好句,所以这诗的质量也就大多不怎么样了,不少人作不出来,最后还是自愿罚酒三杯了事。
其中还出现了一个“解”字,座中并没有姓解之人,当然这个字也好射,很快解元公郑东白就被众人推了出来,要他作诗。
郑东白对此也是只得认了,毫无话说,谁叫他是解元,这“解”字射中他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最后他也就随便口占一首,虽然质量也不怎么样,只是一篇平常之作。
当然众人也不会较真,纷纷捧场叫好。这种酒令游戏,主要的还是凑个乐子热闹,诗句好坏倒也不必强求的。
在这射字的游戏下,大厅中更是觥筹交错,气氛其乐融融,宾主尽欢。此刻只见那白玉壁上光华又蓦然一闪,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抄”字。
看着这个大大的“抄”字,大厅上众人又都有些愣神,这个字好像也是比较难射啊。
想了一会,觉得没有谁跟这“抄”字会有关联,这时一人就提议道:“这个‘抄’字分明就射着了张大人了,张大人名讳远超,岂不正正射中。”
“也是,也是,应该就是射中张大人了,该张大人行酒令了。”不少人跟着纷纷附和。
座中一位穿着儒士常服,面容消瘦的中年文士轻咳一声,就要站起来说话。
“不对,我看还有比张大人射的更恰当之人!”这时却有人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表示了异议,这人正是陈明宇。
“哦,不知陈兄认为,应该是射中了谁?”有人见状,倒是好奇问道。
有人也觉得意外,不知陈明宇这是闹哪样,这么不给张大人面子?张大人是青陵县的县丞,本地名流缙绅。这射字虽然只是一个游戏,被射中的人虽然看似要“倒霉”,但总是一个表现的机会,虽然张大人不会在意这个机会,但这个面子却不能不顾。
陈明宇这时目光望向大厅一处偏僻角落,脸上浮起几丝戏谑之色,说道:“我认为,这个字应该射中了临水县学童江云。”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纷纷看去,看到了此刻独坐于大厅一隅的某人,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人抄袭之名已经传开了,事实确凿,这个“抄”字,不射中此人,难道还会有比此人更适合的?
明白过来之后,众人都是会心一笑,有人心中暗自竖起大拇指,有人则是腹诽,这个陈明宇也太欺负人了,这简直就是当面狠狠的打脸啊,人家可是要跟他拼命的。(。)
第一百八十章 抄又何妨()
虽然觉得陈明宇此举简直太欺负人了,但众人却觉得痛快,纷纷出声附和起来,说这个抄字,射的某人最好,纷纷叫嚣某人起来行这酒令,想要再看对方的笑话。
面对着那些年轻士子们几乎一面倒的声浪,作为主人的雍覃夫人也是一阵哭笑不得,这些人也太会欺负人了,这简直是要让人彻底斯文扫地啊,那人真要答应那就怪了。
大厅中所有人都认为,某人是不可能接这个茬的,这样的奇耻大辱,谁也受不了,也正是因为此,那些士子们叫嚣的更是来劲,存心就要看某人的笑话。
正当众人以为某人肯定要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吵争执一番,出乎所有人意外,只见某人好整以暇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手一挥吩咐道:“拿纸笔来!”
这话一出,大厅中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这是怎么了,看这架势,这人是当真要口占一诗了,这简直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还真的应下了这个“抄”字,忍得住这般的奇耻大辱,简直非等闲人可以做到啊。
这人的无耻,确实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呢,你要口占一诗就当场念出来得了,还非要拿什么纸笔,摆这个谱做什么。
反正众人都觉得某人现在的举止,十分的荒唐可笑,这次的书会,因为这个人,只怕还真的留下一段“佳话”,可以记在史册,流传后世了。
旁边的侍者不知该不该答应江云的这个请求,纷纷向雍覃夫人看去。
雍覃夫人略一沉吟,就吩咐道:“给他纸笔。”事已至此,她若强要阻止,只怕令众人都扫兴,索性就随对方闹去吧,现在她心里只盼着,这事儿不要闹得太过分,以致无法收场就好。
对于对方要来纸笔,会写出什么东西,她也是有着几分好奇,当然并不抱有什么期待,只是期望不要太过不堪,闹出太大的笑话就好。
她旁边的崔清妍清冷的眸子一阵眨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的,就有青衣侍者捧来了笔墨纸砚,放在江云的案几上,江云拿起笔,蘸了蘸墨,就在一张彩笺上奋笔疾书起来。
大厅中变得更安静了,没人再喧闹,看到某人当真正儿八经的开始书写,众人只感到一阵荒谬,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小丑,来这里纯粹就是耍宝出丑,给大家逗乐子来的。
既然你们说这个“抄”字射着我,那我就抄一首给你们瞧瞧又有何妨,这就是此刻江云的心思。一首诗不需要书写多久,很快的他就一挥而就,然后搁笔,把案几上的彩笺拾起,递给旁边的青衣侍者,然后转身朝着大厅一拱手,朗声道:“多谢主人待客,在下已然酒足饭饱,不再打搅,就此告辞!”
说罢不待分说,就此转身下楼,扬长而去了。
看到此状,众人又都一愣,这人倒是跑得快,怕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写的东西不堪入目,已经没脸见人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点识趣走了,也不会这般受此奇耻大辱,斯文扫地啊。
众人都纷纷摇头,鄙夷不屑,对于某人所留下的东西,更是不屑一顾,不会有什么心情理会,免得污了自己的耳目。
不过总还是有好奇之人,存心要看某人的丑,对方写的东西定然是不堪入目的,不过总还是可以逗人一乐的么。
当即就有好事之人朝着那位拿着江云留下彩笺的青衣侍者笑道:“执事不妨把彩笺打开,把上面写的东西念一念,让大家一乐。”
“我看算了吧,别因此败坏了我等饮酒的兴致!”
“不,我倒是好奇,那人留下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再怎么不堪,总能搏人一乐,大家就当作听个笑话,岂不也好。”
支持和反对的双方都各执一词,不相上下。
那青衣侍者心中也是好奇,当即就打开那彩笺,摆在面前瞄了一眼,这一看之下,眼睛就挪不开去了,情不自禁的往下一直看完,看完之后,便是一阵呆愣,神色变得很是反常,良久一言不发。
注意到青衣侍者的异状,众人倒勾起了好奇之心,纷纷起哄,要他把那彩笺上所写的东西念出来的声音更是多了起来。
雍覃夫人此刻也是生出几分好奇,终于朝着那青衣侍者发话道:“也罢,你就念一念吧。”
得了她的吩咐,青衣侍者回过神来,当即就展开彩笺,照着上面的诗句,当场大声念诵起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