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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早上来的时候,这风月斋盟前还是门可罗雀,人迹罕至,跟现在的热闹嘈杂形成了截然的对比。
当然,此刻围在棚子前的人,全都是红袖罗裙,燕瘦环肥的夫人女子,有衣饰华美的贵夫人,千金小姐,随行丫鬟,也有荆钗布裙,寻常人家的女子,粗手大脚的仆妇等。
总之一眼看去,莺莺燕燕,群雌粥粥,却不见一位须眉男儿。
这也难怪,风月斋盟的书,本就是大受妇人女子的追捧欢迎,虽然也有爱看的男子,不过大多都是底下偷偷默默的看,不会宣之于众,更不会当场来这里凑热闹了,否则一定会被读书人鄙视,骂一声不务正业,在士林中名声扫地,难以混下去了。
“柳桥居士,给奴家签个名么——”
“鸳鸯子,小女子很喜欢看你的云台梦哦——”
“梅河居士,最近可有什么新鲜大作啊,妾身最喜欢看你的书了——”
“潇湘子,奴家早就久仰大名,如今总算见到潇湘子当面,奴家心里可欢喜了!”
“喂,你们中间,江上钓叟可在么,虽然是新出道山人,人家可喜欢他的西厢记了什么,不在,那太可惜了!”
“西厢记有什么的,这位姑娘,在下云中子,可以推荐你看我的玉楼春,情梦啼——”
场面一时闹哄哄的,棚子里,那些山人居士野老都忙坏了,一个个应接不暇。
江云看了几眼,倒没有多待,径直就离去了。
回了城西的同福客栈,吃罢晚饭,把自己关在屋中,一时心血来潮,径直拿起笔墨,铺开稿纸,就在那里书写起来。
“钱塘江浩浩江水,****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在这里写着,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热闹嘈杂的声音,原来是那些山人居士野老回来了。
众人看起来兴致很高,就在院子里摆开酒席,吃喝谈笑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有人看到江云的屋子门窗紧闭,里面亮起灯光,便好奇说道:“江小哥怎么一个人关在屋中,不出来喝酒?”
有人幸灾乐祸道:“定是府试考的不好,科举功名受挫,此刻只怕是心灰意冷,了无生趣,哪有喝酒的兴致。”
“我记得江小哥今天早上还去了天一阁的,不过肯定是吃了闭门羹,因此在屋中发奋,一定要作出一首上榜的诗的。”又一人讥笑道。
听得云中子的声音道:“不,我知道江小哥今天还真的题诗上榜,进了天一阁去了。”
“什么,他真的题诗上榜,进了天一阁?这不可能吧。”众人都不相信,纷纷质疑。
云中子道:“我没有骗你们,我亲眼见到的,不过他题诗上榜的诗,却是抄袭来的。”
“什么,前次他抄袭圣人之言,投壶中的,今次他竟又重施故技,抄袭诗作上榜,能再无耻一些么。”
云中子一副你才知道的样子,朝着紧闭门窗,亮着灯火的屋中扫了一眼,又幸灾乐祸道:“想必是抄袭诗作的事情被揭发,被当众驱逐出来,江小哥这下斯文扫地,身败名裂,此刻正在屋中向隅而泣,追悔莫及呢。”
“活该!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还好他没去参加书会,否则我等都耻与他为伍,遭受池鱼之殃,受到雍覃夫人的迁怒了。”
“算了,这等无耻之徒也不必去多理会,我们径自吃酒就是,来,为了今天书会的旗开得胜,大家干杯。”
院子中又是一片喧嚣嘈杂,欢闹不休。(。)
第一百七十章 榜首易主()
第二天一早,江云起来,在院子里汲水洗簌一番,就捧着一本齐物论,在那里诵读起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江云的朗读声,就没有什么动静,昨晚山人居士野老们又闹到很晚才歇停,这会儿正处于香甜梦乡之中,江云的读书声,无疑又是扰人清梦。
不过这些山人居士野老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没有任何办法,读书人每日晨昏诵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他们公然宣称他们不是读书人了。
晨读一阵,江云就出了门,径直往城西门而去了。
不多时,出了城西门,又走出一程,天一阁遥遥在望。今天来得虽早,但是这江渚之上,已经是人潮如织,十分的热闹了。
江云没有急着进楼,在道边的一个小吃摊上,叫了一碗热腾腾的混沌慢慢吃着。
吃着的时候,抬头看向天一阁大门前的那块白玉碑石,此刻碑石前依旧是人潮涌动,挤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喧嚣热闹。
“呀,上榜了——”隐隐听得喝彩赞叹声从那边传来。
江云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看这样子,这题诗的势头正猛,由不得他不开始担心自己在榜上的名次能否被保住。
若是此前,他可能不在乎,但是昨天观摩了二楼大厅的真迹手稿,有几幅手稿颇合他意,他正准备从中挑选一副,但若是就此下榜,这个挑选的机会可就没了。
吃罢混沌,丢下一撂铜钱,他就起身往白玉碑石这边而来。
站在人群外,朝着前面的白玉碑石仔细看去,此刻碑石上正显示出一排的题诗名单,看了一下,他心中顿时放心了一些,他的名次位列第十二,比起昨天又下滑了一位,不过依旧还算稳固。
看来争夺激烈的,是下面的排名,几乎已经风云突变,面目全非了,江云注意到,那陆文鹏的名字,就已经在榜上消失了。
龚世仁,谢奕,郭茂这几人的名字,出现在了榜单上,这几人都是豪门高第子弟,本地有名的年轻才俊,雍覃夫人邀请的客人,看来他们也按捺不住出手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从见到他的题诗出现在榜单之后,这些人就觉得深以为耻,也不再多等了,今早一来,就纷纷题诗,打算要把江云的名次给刷下来,让他落榜。
不过这些人的打算还是落空了,他们中有人题诗折戟沉沙,有人即使上榜,名次也不是太高,反正竟然没有一人的名次是比江云更高的,江云在榜上的位置看起来依旧稳固。
这把这些人气坏了,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怪对方抄袭的诗水平太高了,让他们望洋兴叹。
江云瞄了几眼,没有多理会,正打算离去,径自进楼,这时突然听到旁边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惊讶喊道:“郑东白来了!”
“真的是他,没想到,解元公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闻声江云抬头看去,就见到一行翩翩四五子朝着白玉碑石这边施施然走来,这些人年纪都不大,都是风华正茂,气宇不凡的青年书生,身上穿着举人的冠带常服。
走在中间的一位青年,身形颀长,面貌英俊,腰间系着一根白虎金带,显示是一位二品举人,应该就是人群中所说的郑东白,去岁江左西道乡试榜首第一,这江左西道新晋的解元公。
郑东白以不过二十余的年纪,桂榜题名,高中举人,这本就十分难得,而且更是技压群英,夺了榜首第一,这让他更是声名鼎盛,一时无二,隐隐然已经有这江左西道年轻一辈翘楚的地位了。
更加难得的是,这位郑东白并不是出身豪门高第,书香世家,而纯粹是一位寒门子弟,这让人更是钦佩不已,现在这郑东白已经成了这江左西道无数寒门子弟心目中的偶像,学习立志的榜样了。
看到这行人走来,人群中纷纷退避,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郑东白一行人就径直走到了白玉碑石的底下。
“你们中谁先来?”郑东白回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几位同年好友,笑着问道。
“东白兄高才,自然是明珠先投,我等暂且藏拙就是。”那几人纷纷说道。
郑东白也不多说,当即就走向旁边的案几,在那案几前,本已经有一位年轻学子打算提笔赋诗了,看到他走来,不敢与之争锋,立即把手中的紫毫笔双手奉上,说道:“郑兄请!”
“多谢。”郑东白接过笔,站立白玉碑石前,略一沉吟,在众人齐齐注目之下,就挥笔在碑石上奋笔书写起来。
其他的人题诗,有好事之人会在一旁一边看,一边高声吟诵,但是此刻人群却显得十分安静,众人都安静的看着他的落笔,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仿佛怕惊扰了对方的思绪。
郑东白书写的飞快,笔端犹如一条游龙,迅速在碑石上舞动,那一个个的字也都轻灵飘逸,仿佛要从碑石上飞了出来。
整首诗一气呵成,很快郑东白写完,题名,然后掷笔。当然,这首诗肯定是他腹中早就有了定稿,不可能是当场一挥而就。
众人再齐齐向着碑石上望去,只见上面题诗道:
“登阁望远流,河阳视群县。
白日丽飞甍,参差皆可见。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去矣方滞久,怀哉罢欢宴。
佳期怅何许,泪下如流霰。
有情知望乡,谁能鬒不变。
?——青陵县郑东白。”
“好,好诗!”
在安静片刻之后,四下人群响起一片鼓掌喝彩,全是赞叹之声,无有一丝杂音,并不是大家都有意给这位解元公捧场,而是这首诗确实不错。
这首诗,要说上榜,那定然是无疑的了,只是不知位列第几?众人心中想着,对于这个悬念,倒是颇为期待,又齐齐注视着白玉碑石的变化。
只见白玉碑石上,郑东白的题诗渐渐隐去,玉璧上一片光华流动,画面陡地一闪,出现了一排题诗名单。
只见在榜首第一名的位置,白光不住闪现,如今那里已经有了变化,赫然出现了“青陵县郑东白”的字样。
“呀,是第一名,榜首已经易人了!”
“没想到,竟然是第一啊!”
“什么没想到,以东白兄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