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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说说这临水县清河四英来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梁明涵饶有兴趣说道。
罗训导便道:“这临水县清河四英,都是临水县清河书院的学童,这四人在清河书院素有才名,而且这次县试,都进了县试的前十,一时传为佳话。”
“其中一人名叫闵玮,却是中了县试案首,一人名叫李元春,得了县试第三,一人名叫韩子允,得了县试第四,一人名叫陆文鹏,得了县试第七。”
梁明涵听了,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上已经有了这个清河书院的名字。一个书院出来的学童,占了县试前十中的四位,而且名次都十分高,这确实是说明这个书院的实力了。
“这四子可是有什么出众的佳文佳作?”他又问了一句。
罗训导道:“要说佳文佳作,最有名的便是那陆文鹏的半首诗了,入了江左西道上个月的佳文荟萃。”
“哦,半首诗?”梁明涵闻言更来了几分兴趣,一个小小学童,凭着半首诗就能入了江左西道的佳文荟萃,这就很不简单了。
罗训导便轻诵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就是那位陆文鹏的半首诗。”
这句诗梁明涵在心里一默念,不由的连连点头,赞叹道,“不错,好一个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此句颇有琼林宴的气象!”
看来这一众学童之中,也真有出众才学之士啊。梁明涵心里不觉已经记下了这个陆文鹏的名字。
看到对方兴致很高,罗训导又多说了几句,道:“其实这清河书院不乏有才学出众之辈,但良莠不齐,也颇有迂腐呆气的酸才的。”
“哦,为何这这般说。”梁明涵问道。
罗训导忍不住一笑,道:“有一首歪诗,便也是出自这清河书院学童之手,有人说这首歪诗歪的也是一奇,也足以可以进入佳文荟萃的,但可惜并没有真的收录进去。”
“是一首什么歪诗?”梁明涵随口问道。
“是一首东风吹,我也是不久前从临水县教谕王璇大人口中听来的。”
当下他也没有张口吟诵,而是拿过纸笔,刷刷刷就把这首东风吹书写了下来,交给梁明涵看。
梁明涵正呷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的接过一看,看到纸上的诗句,“噗——”的一声口中茶水就全喷了出来。
堂下的考生正埋头答卷,听到异响,齐齐抬起头来,就看到堂上坐着的主考官,知府梁大人此刻满脸紫涨,神色古怪,面上肌肉不住抽搐,不知是哭还是笑,见到此状,众人心中也纷纷诧异,府台大人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梁明涵憋的十分辛苦,才没有当众失仪,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朝着堂下的考生挥挥手道:“不得东张西望,尔等用心答题便是。”
一众考生这才又纷纷低头,做起了卷子。
“罗训导,你差点害死老夫了。”差点一世清名尽毁的府台大人狠狠的瞪了旁边的罗训导一眼。想一想,在这样十分严肃,国家抡才大典的科举考场上,他这位主考官突然当场发笑,惊扰考生不说,起码就是一个轻佻不端重,没有威仪的评议,他的名声就毁了,若是传到御史口中,说不定还会因此被弹劾丢官,想到这里他都后怕不已。
罗训导此刻也是一副无辜之状,低头诺诺连声,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首歪诗,还真是有够歪的了。”梁明涵看着纸上的诗句,嘴角情不自禁又噙着几丝笑意。
看到对方并没有当真生气的意思,罗训导又大着胆子轻声说道:“敢叫太守大人知晓,这首歪诗的作者,也是那清河书院的学童,这次也参加了府试。”
梁明涵一听,倒是十分意外,道:“什么,此人竟也参加了本次府试?这是真的?”
罗训导点点头,道:“确实不假。是临水县教谕王璇大人亲口所言。”
梁明涵喃喃自语道:“临水县的县令怎么这等糊涂,这样的人也让他县试上榜?难道整个临水县都没人了吗。”
罗训导道:“此间缘由,倒是颇有一番曲折的,应该是那位临水县教谕王璇大人爱惜声名羽毛,特别提携照顾的缘故。”
“这又是什么原因,难道其中有徇私舞弊!”梁明涵的脸色顿时严厉起来。
罗训导道:“是这样的,只因为这位考生得罪了那位教谕王大人。”
当下他又把听来的某人大闹城隍庙灯谜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梁明涵听了之后,脸色依旧不好看,道:“这个王璇简直就是胡闹,怎么能因为爱惜声名羽毛,怕人说他打击报复一位学童,就把一位本该上不了榜的学童提携上榜?这是以私害公,迂腐酸儒之愚行!”
罗训导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梁明涵低声发作了几句,挥挥手道:“算了,等下本府把此人黜落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府试中()
江云不知莫名就被主考官盯上了,此刻正在答题。
府试的考卷跟县试相差不大,也是贴经,墨义题,一首试帖诗,一道策问,最后一篇文赋。
贴经题和墨义题已经做了七七八八了,也有几道做不成,或者没有把握,不过这很正常,在这上面能得满分的极少,只能是那些博闻强识的才子,靠着几分运气才有可能。
做完贴经,墨义题,江云接着看试帖诗的题目。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要求写一首五言四韵诗。
看到题目,这是一句庄圣的话,意思不难明了,不过要以此写一首五言四韵诗,对于诗才匮乏的江云来说,就有些着难了,寻思片刻,还是先放弃,等到后面再来磨。
接着看策问题,是关于兴修章湖堤的。章湖是青陵城外的一个大湖,梁明涵新官上任,有意在此修筑河堤,在这府试策问中就出了这么一个题,询问此事的利弊。
这个策问题,那些消息灵通的本地世家子弟,肯定不会有其它选择,一定会投其所好,大赞此事可行,乃留名青史之功绩。
一些消息闭塞,不明其究竟的,可能还真要认真对此辩上一辩,有冥顽不灵者,可能极力反对,言此乃祸国殃民,劳命伤财之举,实为不妥。
虽然这策问题在童生试中只占极小的比重,答得如何原也无伤大雅,不过若是被主考官梁明涵见到反对的意见。因而心中不喜,是否就此会把卷子黜落。就不得而知了。
江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梁明涵既然在这里出了这个题。应该就是有意修堤的,他也没学那些愣头青,非要跟对方抬杠不可,还是写了兴修河堤的利处,表示赞成,写了两三百字也就打住了。
答完策问题,誊写上去,时间只是过了一小半,江云目光又落在整篇考卷中的重头。一篇文赋的题目。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安不忘危,治不忘乱,虽知今日无事,亦须思其终始。常得如此,始是可贵也。”
“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
“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同样是列出几句圣人之言,选择其中之意。写一篇文赋,体裁不限。可以是议论文,也可以是散文。或者辞赋。
江云开始仔细琢磨起这篇文赋怎么写。刚才在学宫门外见到王璇之后,他心中还是颇有危机感的,王璇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各县的府试,要他这个县学教谕带队,并不是专为他这个小小学童而来。
不过江云却不敢过于乐观,若是能够顺便打压一下自己,这个王璇一定不会放过的,自己已经把他得罪惨了,对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县试中把自己的名次列在榜尾,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对方是在记仇,不过实在不敢黜落,或者黜落不了,这才不得已让自己上榜,否则以自己的那篇文章,不可能只是榜尾的水平,案首也当仁不让啊。
虽然对方只是一县教谕,按说这府试他应该插不上脚,不过这些士林之人,本就交游广泛,人脉深厚,在这府城认识一些人,真要给自己使绊子,也不得不防。
所以为了确保稳妥起见,这篇文赋他必须写成虫形文章,而且必须是上佳的虫形文章,让那王璇就是想搞什么小动作,也有所顾忌而下不了手。
这童生一关实在重要,踏过去就是有功名位格之人,真正的读书人,跻身士林,踏不过去,就只是小小学童,任人鱼肉也只得忍气吞声,无所作为。
所以他必须过这一关,确保万无一失,得到这童生功名,所以这篇文赋就由不得他不慎重再三了。
他目光落在卷面的题目上,脑中寻思开来,不多时,似有所得,眉梢现出喜色,一下子疑虑尽去,变得神清气爽,一身轻松了。
有此一句,何愁童生功名不得?一时信心十足,这次那个王璇还能有什么伎俩,再使什么绊子,也挡不住他府试榜上有名的脚步,这个童生功名,他要定了。
心中有了底气,精神一振,选好了破题切入点,就开始自己琢磨酝酿起行文字句,又过了一阵,就开始提笔在稿纸上落笔书写起来。
考场中,一片沉寂,只听到众考生提笔在卷子上书写的沙沙声。这些考生,都是经过了县试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杀过来的,都是有一定才学水准的,这次府试,依旧十分残酷,虽然录取比例比县试高了许多,但依旧注定要有一半人被黜落下榜,功亏一篑。
这样的府试,若是不能写出一篇虫形文章,基本就是丧失了竞争力,被黜落下榜的结局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中午,不少考生搁下了笔,暂且休息,喝几口水,拿出带来的干粮点心,吃了起来,一边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