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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匕首,顺着门缝插进去,然后寻到门闩的位置,一点一点拨开门闩。
竟然真的成功了。
夏沐瑶站在门外,心里一阵狂喜,而后她怔在那里,若此刻赵元廷已经睡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将他给杀了?然后连夜逃走。
想到这里,夏沐瑶的心开始狂跳,握着匕首的手变得冰凉。
她在门外站了好久才稳住了心神,杀还是不杀?她想了好久,最后决定先进屋去看看。
49你总会放下这恨意的()
屋子里的设置与她居住的那间是一样的,所以即使有些暗,夏沐瑶仍是准确走到床边,床上,赵元廷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显然睡得很熟。
他们之间离的很近,她只要举起匕首刺入赵元廷的心脏,便可以将他杀死了。
夏沐瑶长这么大,连条鱼都没杀过,何况是人?她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下不去手吗?”赵元廷的声音忽然响起。
夏沐瑶吓的一个激灵,手中匕首应声落地。她看着赵元廷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第一反应是要撒腿就跑,腿却不停使唤,仿佛钉在原地了。
赵元廷从床上下来,抱住夏沐瑶,她的小身子凉凉的,微微发着抖。
“你半夜潜入我房间要做什么?”赵元廷将夏沐瑶的小手暖在手心里,“大夏天的,你的手如何这般凉?”
“你不也经常深夜潜入我的房间吗?”夏沐瑶缓过神来,冷冷回道。
“你果然一直都知道,”赵元廷笑了,“但我去你的房间只是想看看你,那你来我房间是为了什么?”
“只是好奇,看我能不能打开你的门。”夏沐瑶直视赵元廷,在微弱的光线里忽闪着眼睛。
赵元廷噗呲乐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你倒学的挺快。”顿了顿,又道:“和硕,别存着杀我的念头,我既然敢把武器送给你,就不怕你来杀我,你杀不了我的。”
夏沐瑶不说话,此刻沉默是金。
“不说话?”赵元廷抬起夏沐瑶的下巴,“你始终对我存有恨意,和硕,我始终不能融化你吗?”
这个男人,一直未曾说什么,却什么都看的清楚。夏沐瑶觉得十分挫败。
赵元廷见夏沐瑶一直沉默,不由叹了一声,他自己也是贱,明知道夏沐瑶一直都在敷衍他,他却狠不下心对她不好。
“和硕,你何时能长大,当你长大,会明白更多的道理,世间爱与恨没有那么简单。”赵元廷叹息道。
“我也希望自己立刻长大。”夏沐瑶喏喏说了句。长大了,是不是就不需要依赖赵元廷,明知道他是仇人,还要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长大了你也要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和硕,你最好莫要在心里打些无用的小算盘。”赵元廷看穿夏沐瑶的想心思,补充道。
“留一个对你心存恨意的人在身边,你睡得安稳吗?”夏沐瑶仰着小脸看他。
“你总会放下这恨意的。”赵元廷低下头,凑近夏沐瑶的耳朵。
不会,永远不会。夏沐瑶在心里叫道。人却一动未动。她感觉自己正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拿着刀挥舞,一个沉默如海。
沉默相拥,夏沐瑶从赵元廷怀里挣了出去,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起身的时候,脑子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人占了上风,她恨透了如今的一切,不如来个痛快的你死我活。
想着,夏沐瑶握着匕首的小手已经往赵元廷深深扎去,赵元廷轻轻一个侧身,而后捏住夏沐瑶的手腕,一阵剧痛袭来,匕首应声落地。
50夏沐瑶被囚禁()
夏沐瑶咬住嘴唇,忍住这痛,而后怒视着赵元廷:“你杀了我啊。”
赵元廷被夏沐瑶气到,她明知道杀不了自己,却还要尝试,其实只是想让自己打死她,打死了她,他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这小丫头真是狠毒,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和硕。”赵元廷加重了手中的力气,看着夏沐瑶疼的小脸都扭到一起也不肯吭一声,不由无奈又悲怆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后他将她拥在怀里,“我该拿你如何?”
夏沐瑶不语。再也不语。赵元廷将她带到床上,她也仍是不语,任赵元廷将她搂在怀里,像个稻草人一般。
直到后半夜,夏沐瑶迷迷糊糊睡着,整个人才放下戒备,柔软下来,像个小猫一样蜷在赵元廷身边。
赵元廷舒了口气,伸出大手摸了摸夏沐瑶的小脸,就像摸一朵带刺的花,他该如何待她?
翌日,夏沐瑶醒来,陌生的床,愣怔几秒后才想起,这是赵元廷的床。她叹了口气,从床上起身,见早膳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
她没心思用膳,便离开了赵元廷的房间。
东厢通往寝院的门竟然是关着的。夏沐瑶呆了呆,走过去,推了推,门从外面上着锁。她被关起来了。
这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便也没什么可难过的,返身回到廊下,倚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天空,往后自由自在的日子大概便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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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之后,赵元廷便再未踏足东厢。夏沐瑶的每日三餐和沐浴用水照旧有人送来,但是东厢的门却一直是锁着的。夏沐瑶可以听见寝院里偶尔传来的说话声,但是那一片天地对她关上了门。
赵元廷一直住在西厢,关芙或者是庄蝶的房间,偶尔也会去张雅娴的房间里坐坐,毕竟,那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
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张雅娴不知道赵元廷和夏沐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结果令她很满意。
几天后,她收到了父亲张铁山传回来的书信,这才得知东厢里关着的那个竟然是和硕公主,南夏皇族唯一幸存的血脉。
张雅娴吃了一惊,留一个前朝的余孽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会有何祸事。她便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毒死夏沐瑶,但赵元廷似乎觉察出什么,在晚膳上,对张雅娴三人告诫,若夏沐瑶在这院子里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让她们一同陪葬。
赵元廷一向说到做到,张雅娴便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赵元廷的暴脾气去赌,何况如今那个小狐狸精已被关了起来,料也不会再兴风作浪了,若一直长久地关着她,没有人跟她说话,她早晚会被逼疯吧。
如此一想,张雅娴便也稍稍安慰了点。
夜里,赵元廷有时会站在东厢的拱门前,静静站立一会儿,面色阴沉,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而后,他会回到西厢,在关芙或者庄蝶的身上狠狠驰骋,面色怕人,真令她们有些心惊胆战。
往常,她们还盼着赵元廷宠幸她们,如今倒觉得能安安生生地度日便好,这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令人心慌。
51两处闲愁()
一个月后,夏沐瑶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
她整日呆呆的,回忆回忆往事,或者,对着呼尔赫留给她的那枚扳指说说话,她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但是记得他那一双幽潭般的眼睛和下巴扎人的胡茬,他吻她的时候,他的胡茬扎得她的小脸有些刺痛。
“你是北胡的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夏沐瑶对着扳指自言自语,“我还是南夏的公主呢……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连个下人都不如了……”说着,夏沐瑶凄怆地笑一笑。
她常常把那枚扳指戴在大拇指上,举在半空看着,阳光照着她嫩白的手掌和幽绿的扳指,仿佛都如透明的一般。
“扎人的胡子,你在做什么?”夏沐瑶轻声问了一句。
彼时的呼尔赫什么也没做,他回了北胡,向北胡王呼咄复了命,便返回自己常年驻扎的与南夏接壤的边境,终日,除了练兵,与自己的将士心腹练武论证,独处的时候,便会将夏沐瑶的碧玉簪拿出来端详。
一想起夏沐瑶,呼尔赫的嘴角便不自觉地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夏沐瑶在月夜里款款走来和拎起裙角逃走时的小身影。她像个小精灵,忽然闯入他的心里,拂动一片涟漪之后,又不负责任地消失。
留他一个人,怅然若失,思念至今。
呼尔赫很怕自己会忘记夏沐瑶的样子,便找来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画了一幅又一幅画像,却每一幅都令他摇头。最终不得不放弃,他相信,世上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那个小丫头的灵动。
他也相信,他若再度见到她,定会一眼认出她。但是此生是否会再度见到她?每每想到这里,呼尔赫的心都倏地一痛。
仍是有大把的人试图给呼尔赫做媒,他的正妻之位实在太诱人,却无一人成功。
自遇见夏沐瑶,呼尔赫心里的正妻之位便已心有所属。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此刻被囚禁在将军府,终日孤独一人,渐渐消沉了意志,13岁的小丫头,却觉得自己就要白了头。
****
又半月过去,将军府忽然热闹了起来,就连午膳都丰盛了许多,那个送来膳食的婢女脸上的喜庆亦遮掩不住。
“发生何事了?”即便是被关在深院里,夏沐瑶也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她顺口问了句,原本并不指望回答,往常她顺口的问话都从来没有过回音。
“赵将军被拥立为帝,择日便会登基,普天同庆呢。”而那婢女却破天荒地回答了她。
夏沐瑶听了这话,迟钝麻木了许久的神经忽而跳了起来,赵长勾为帝,夏家的江山易主,她此生竟会经历改朝换代这种事。
那一餐,夏沐瑶没有吃。晚膳,依旧如是。
夜里,将军府燃放了烟花,夏沐瑶站在东厢小小的院子仰头张望,寝院里的下人都在欢呼,而张雅娴等人早已去了宴堂,合家欢庆。
每个人都的喜笑颜开,惟有夏沐瑶,心如刀割。
52一个男人的宠爱原本就如朝露()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惟有夏沐瑶,烟花映照出她的没落,心如刀割。
“难道我夏沐瑶此生便要在这深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