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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呼尔赫回到书房里,夏沐瑶仍在榻上,半倚着,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呼尔赫走上前去,自动将夏沐瑶抱在怀里,充当人肉垫子。
“镖局发生事了?”夏沐瑶放下书,回头轻声问了句。
“没有。”呼尔赫简短回道,这些事他并不想让夏沐瑶知道。
夏沐瑶便也不再问,而是拿起书,对呼尔赫道:“我看了好久的词,想从里面寻个名字。”
“那寻到了吗?”呼尔赫低头在夏沐瑶的头发上轻轻亲了一下。
“还没有喜欢的,起名字也真是不简单的事,我累了。”夏沐瑶放下书,专心偎在呼尔赫的怀里,
“反正离临盆还有五个多月,不急,我们慢慢想。”呼尔赫拥着怀里馨香的小人儿,柔声道。
“那我在这儿歇会儿,你去忙你的,不必理我了。”夏沐瑶知道呼尔赫最近在书房里研究汉人的兵法书。
“那你歇会儿,待歇好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呼尔赫将夏沐瑶放到垫子上,又用被子将她围了,这才起身坐到了书桌旁。
夏沐瑶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一觉,但却压根睡不着,小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她甚至想到了13岁那年遇到呼尔赫时的情景,他真的好轻浮啊,怎能对一个初初相遇的小女孩又送定情信物又偷吻呢?但是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转来转去,她竟然自己将自己送到了呼尔赫的面前……说起来,这些都是复国会那些人的功劳……复国会的那些人真的是好久未曾出现了,都去哪儿了呢?……
夏沐瑶就这样天马行空地想着,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晕了,不由哀叫道:“呼尔赫,我头疼。”
呼尔赫在书桌前抬起头,看着榻上的小妻子,“要不要喊个郎中来瞧瞧?”
“不用了,我只是想到你从前第一次见我时的情景了,”夏沐瑶说着,坐了起来,“你在呢么能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动情呢?真的太随便了,除了我,你有没有对其他人这样过?比如说和你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子……“
夏沐瑶突然提起八百年前的事,令呼尔赫愣了愣,随即笑着从椅子上起身,重新坐到榻上,对夏沐瑶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些陈年旧事?“
“你别岔开话题,快告诉我,你从前有没有送别的女人定情信物?”夏沐瑶张着黑亮的眼睛,不依不饶道。
“没有,我呼尔赫只对你一个一见倾心,我见过的女子也不少,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独独见了你就再也放不下,也曾想过那晚惊鸿一现的你,不过是我的幻觉,或者是一只小妖怪;”呼尔赫看着夏沐瑶,笑了笑,“因为当时你太小,我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什么特殊癖好?”夏沐瑶自动忽略了呼尔赫前半部分深情的表白,却对他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兴趣。
“恋童癖,就是特别喜欢年纪小的的小女孩。”呼尔赫无奈笑笑。
“那你到底是不是呢?”夏沐瑶紧紧盯着呼尔赫,一脸的好奇。
“自然不是,你如今18了,我不照样喜欢你。”呼尔赫立即道。
夏沐瑶听了,却不信,她起身坐到呼尔赫的腿上,盯着他,“若是再有个特别好看的小女孩出现,你会不会喜欢?”
“不会,不管大的还是小的,我都不会,我只喜欢你一个,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这行了吧?”呼尔赫搂住夏沐瑶,无奈道。这小东西就爱胡思乱想。
夏沐瑶这才缓了缓面色,撒娇道:“再过五十年,你还要这样我才信你。”
呼尔赫听了,无奈笑笑,“既然睡不着,我带你出城去转转,此时春色正好。”
***
大康。
对于复国会的围剿,赵元廷一刻也没有放松过,他对复国会的恨意,不止是他们企图颠覆大康的政权,杀了赵德,更重要的是,他们当年密谋着将夏沐瑶偷偷送去北胡,致使他痛失此生所爱。
每日里都有复国会的人被抓被杀,但百姓也因此惶惶不安,怕这场绞杀变成大屠杀,已有无辜之人,被别有用心之人举报,而官府也不问青红皂白,抓住便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之后便被处死。
官府以此来为自己立功,百姓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便有大臣袁高早朝时表述此事,希望赵元廷能停止如此大张旗鼓绞杀复国会的行动。
此言一出,满堂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赵元廷对复国会的痛恨,此事进谏,让赵元廷停止绞杀复国会,无异于与皇上唱对台戏,能落个什么好?
赵元廷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盯着袁高,袁高却并未退缩,而是又道:“大康自建朝以来,一直风雨飘摇,未曾稳固,起战事,又换三个皇帝,民心本就涣散不安,如今又因绞杀复国会而让百姓不得安乐,长此下去,必然伏下大患。”
这话说的,无异于犯上。那些大臣的头便更低了,准备好了迎接赵元廷的雷霆之怒。
赵元廷沉默了半响,而后起身,从龙椅上走下朝堂,在袁高面前站了会儿,又在那些大臣面前慢慢走了一圈,而后才开口道:“自朕登基,听到的真心话,实在话便越来越少,你们一个个只想着哄朕高兴,只以为朕每日在朝堂里对民间之事半点不知,好在还有像袁高这样的臣子,敢于为民请命直言利害,这才是为官表率,你们都听好了,往后那些粉饰太平天下喜乐的折子再莫要再送到朕面前,愚弄朕,你们一个个身居要职,整日里只想着拉帮结伙,欺上罔下,你们有没有真正为百姓,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
赵元廷的话只若一记重拳打在这些大臣的心上,纷纷跪倒在地,“臣等有罪,臣等不胜惶恐。”
赵元廷长舒一口气,缓缓走到通往龙椅的台阶上,“你们啊,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心里要装着这天下,这天下的百姓,朕并非是是非不分的昏庸之辈,你们的那些个小心思小举动,别以为能蒙蔽得了朕。”
“皇上英明。”众臣子齐呼。
满堂跪倒的臣子,无一人敢起身,个别心怀鬼胎的只觉得手脚发凉,身上的冷汗浸湿了贴身衣裳。
直到赵元廷坐回龙椅上,看着满朝跪倒的臣子,这才道:“都平身吧,围剿复国会一事,兵部便按着袁高所奏,暂缓进行,退朝。”
退朝之后,赵元廷独独留了礼部的吴栋远,询问他与北胡那边联络之事。
吴栋远如实相告,国书已经送往北胡,预计对方国书递回来还需要些日子。
赵元廷点了点头,也便让吴栋远离开了。
御书房里,赵元廷静静坐着,身旁的宫人李富生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他一直贴身伺候赵元廷,赵元廷一直是沉默阴冷的性格,还从未如今日一般在朝堂上爆发雷霆之怒,这个皇上与前两任皇上都不同,所以李富生也更加小心翼翼。
赵元廷在思量着自己此去北胡之事,他已经认定了夏沐瑶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一想到他将和夏沐瑶有个共同血脉的孩子,赵元廷的心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欢喜。
***
燕城。
县令安生了一段日子,但因为知府在上面施压,他便想了一招妙计,指使人佯装托镖,托运的是北胡的肉干等等一些土产,却在大箱子的夹层里藏了烟火,只等着天龙镖局的人接了镖,衙门便派人前去查封,如此,也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封了镖局。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天龙镖局的人验了货,收了定金,只等择日启程。
岂料当日下午,衙门的人便上了门,说接到举报,有人托运禁物。天龙镖局的人心里无鬼,自然是不怕,但衙门一而再地前来寻事,也着实令他们不爽。
意外的是,衙门的人竟真的搜出来烟火来。镖局里的精兵们互相递了递眼色,心里已然明了,他们太掉以轻心,这是中了计了。
174 燕城最近不大太平()
有了把柄,精兵们全部被赶出镖局,天龙镖局被衙门查封了。
那些精兵与衙门官兵对峙着,若不是馆长用目光压着,精兵们便会当场与官兵打起来。
最后,在精兵们狠烈的目光下,官兵们撤离了镖局。
官兵撤离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呼尔赫便赶到了镖局,看着被贴了封条的镖局的大门,转头对精兵道:“大家先回军营暂住一晚,盖权你随我来。”
盖权,是镖局的馆长,跟在呼尔赫身边已有六个年头,。
“今晚,你从精兵里派几个得力的去趟衙门,跟那个县令说说,此事错不在镖局,若是他们再来滋事,就先取那县令一条腿吧。”呼尔赫与盖权沿着街道,边走边说道。
“是。”盖权应了。
得了呼尔赫的令,盖权便敢放开胆子做了,他回到军营,点了四名较为沉稳的精兵,暗中传达了呼尔赫的指示,只等着夜黑,窜入县令府邸,吓他一吓。
于是,那个倒霉催的县令,半夜睡得正香,冷不防一把冰冷的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上,他迷迷瞪瞪睁开眼,面前有几个陌生的面孔。
县令身旁的小妾尖声叫了起来,被呼尔赫的精兵一拳打晕了。
“你们什么人?”县令弱弱问了句,心里却也猜了个**不离十。
“我们是天龙镖局的,想来跟县老爷您求个情,往后还请莫要找天龙镖局的麻烦,不然我们不好过,您也过不了,”说着,那精兵用长剑拍了拍了县令的胳膊,又拍了拍县令的腿,“下一次,我们兄弟便不会空手而归了,您这胳膊和腿可是长得结实了。”
那县令听了这话,冷汗便下来了,他相信这些人绝对说到做到,他也指望不上府里的官兵,这些人暗夜潜进来,这些守夜的家丁竟然半分没察觉,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别说胳膊和腿,要了他的小命也易如反掌。
“不会不会,都是误会,也是知府大人逼得紧,真的赖不着我,我官微言轻,还不是听上面的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