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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这一百零三个鸟爪抓痕,十七个鸟嘴啄的窟窿,这都不算什么事,俺老牛尚且敢一人对峙两千秃头鸟大军,还会怕你的菜刀?”
犁大牛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呵,人头算什么,即便拿我的人头,二十万镇民不还得离开死水镇落个颠沛流离的下场?说句不好听的,东玄大地但凡要开镇立城,都要有自己的一个抵御阵,或者有驯化过的护城兽,这样才能保在凶兽横出的地方免于被灭的危险……”
“你们要逃亡,能逃去哪里,有哪个城镇愿意接受二十万名文化差异严重、格格不入的难民,而若是长久待在野外荒地,那么生存便更加困难,我不是危言耸听,二十万镇民离开死水镇的后果是什么,想必你这个保卫队的队长比我更清楚,不然你绝对不会把压箱底的血幻草拿出来相助……”
犁大牛发泄般地咳了一声:“我钦佩你的豪杰作风,但是你这般质疑我们落花西厢,我却是不敢恭维……”
“我们落花西厢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如此虎胆雄风却被你当成了落荒而逃的鼠辈之流,呵,别说,你特么还真是有眼无珠!”
听犁大牛一连串炮弹般连轰,丁力的脸涨红得快要爆炸,一股胸闷难解:“我是有眼无珠还是真知灼见,太阳下山之时,便有定论,若是真如你说的,是我存有误会,那我定然三跪九叩,好生谢谢你们!”
见得丁力眸间的神色闪动不定,心中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犁大牛叹了口气:“三跪九叩就免了,我们也只是执行课业任务而已,要是能帮死水镇解决难题,倒也算功德一件,当然天牛龙精草也是要取的,说来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是最好,呃……说了这么多,你可不可以先把菜刀从我脖子上拿开!”
“哼!”丁力憋闷地将菜刀移开,大气哼了一记,心中所想,要是落花西厢任务失败,纵然杀了犁大牛也于事无补,不由抬眼看向镇外。
镇外逃亡的镇民已经排成一队长龙,浩浩荡荡地往西南行去,西南处的伽南庄是距离死水镇最近的居点,亦有不凡的抵御阵,至少斑青鸠是不敢去招惹伽南庄的,若是入庄,便能暂时保得安全。
只是伽南庄只是一个规模两千人口的翼修庄落,如何能容下这二十万人,就算真能容下二十万人,人家又为何一定要帮忙?
死水镇土生土长的人都染了死水臭鱼阵的腐臭味,这种味道可能常人闻不出来,可八班癞麒雕却是极为敏感,换句话说,只要迦南庄敢于接受死水镇的镇民,哪怕是个位数,肯定会吸足出关后八班癞麒雕的怒火,迦南庄的镇庄之阵甚至比死水臭鱼阵还不如,即便猎杀的八班癞麒雕只是九星水准,就已排名东玄大地凡榜第九,而今八班癞麒雕晋升二阶幻化四翼,更是恐怖,一个小小的迦南庄根本抵挡不了,他们不可能冒着灭庄的危险,来接济这些人。
迦南庄和死水镇渊源颇深,又岂能不知死水镇三十年一度的“死水节”,而今这个“死水节”抵挡不住八班癞麒雕,他们又能如何?此遭也算是唇亡齿寒,只会在心里骂娘,叫这些死水镇的家伙绕远一点,又怎么可能好心接济他们。
对此,丁力心中了然,可是,太阳将近落山,现在不走,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如若不去伽南庄,又有何地方好落脚?
“喂,孩子他娘,队伍已经走远了,我们赶紧排队跟上!”
“……!”
二十万的镇民着实不少,队头都走出镇门十里开外了,队尾还有一大片人乌压压地“候在”镇内空地,生命攸关之时,平时各种邻里友爱也都看不见了,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骂爹骂娘的喊叫,大致是催促之声,嫌前面拥堵,速度过慢。
一片嘈杂,让得本就慌乱的人群更加混乱……
“排队,排队!镇训你忘了吗,注意素质!素质!”
“大难临头还讲素质?现在插队都来不及,哪还来得及排队!?”
“……!”
龙涎台上“德高望重”的人也已经撤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左右为难,絮絮念叨着黑忌大师在哪,还不出来主持公道,便有人附和道:“听说黑忌大师也跟着去了……”
“啥?跟着去哪了?”
第150章 死鱼尾线()
“你的耳朵比芭蕉扇还大,想不到耳力这么差,事情早就传开了,黑忌大师跟着去作战前线了,而按黑忌大师所说,若是太阳下山之前他没回来,我们便组织镇民撤离,可是,镇民们早已经慌乱无章,又怎么组织得了?”
“哎,黑忌大师不在,我们死水镇就如群龙无首,混乱场面也是可以想像的。";
“可纵然组织了,又能去哪?距离死水镇最近便是迦南庄了,但迦南庄并不待见我们,领头的将队伍引往西南方向的迦南庄,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嘛!”
就在喳喳议论之时,台下的人群再一次躁动起来……
“黑忌大师!”
“黑忌大师来了……”
听到台下人群喊叫,台上几个正在议论黑忌大师上的人赶紧俯头探眼,嘴边啧啧不已:“黑忌大师从前线回来了,那是不是说……”
“我劝你别多想,感应柱的红光还一闪一闪的,这代表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八班癞麒雕还好生生活着呢!”
“呃,镇门已经被人堆堵住了,黑忌大师又怎么进得来?“
“不对,此遭黑忌大师好像不是从镇外归来的……”
“这……”
台下拥挤得人群费力地让开一条道,黑忌大师的身影便是从这个人造空道中拾阶而上,步上龙涎台。
黑忌大师边走边骂:“那几个小混蛋,听说我要跟着去,竟然把我给敲晕了,啧啧啧,太不像话了,而且还把我塞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叫我现在才醒过来!”
听闻此言,人群又是一阵倒吸一口凉气,皆都把愤恨的目光扎在犁大牛的身上。
这让犁大牛倍感无辜!特么的,敲晕黑忌大师这件事,自己根本不沾边、不知情,更甚至还被当成了畸形幼婴去找到敌穴,然后还要诱敌离开,此中凄苦又有谁知,何曾想,现在还要承受镇民们的白眼,犁大牛徒留无辜,好生心累!令得身上一百零三个鸟爪抓痕,十七个鸟啄窟窿也跟着孳孳咋痛。
不得不说,黑忌大师就像是死水镇的护心符,只待看到他出现,人群便开始自发安静下来,而黑忌大师的气量显然不错,因为第一眼瞥见落花西厢的犁大牛,他不急于算账,而是有条不紊地安排人群撤离。
看着红光忽闪忽闪的感应柱,神情落寞的黑忌大师似乎对落花西厢也没有什么信心。这无疑让丁力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心理暗示,便见其重新把菜刀操了起来,愤愤地对着犁大牛。
犁大牛不屑地瞥眼道:”时间还没到呢,你急什么急?“
“哼,待会儿就有你好看!”
犁大牛眨巴眨巴眼睛,从兜里掏出两根泛黄的羽毛:“之前和两千只秃头鸟玩了一下,带回来两根黄色鸟毛给你,你先且收了,就当陪我走完最后一程,耐心一点可好?”
收过两根黄色鸟羽,丁力怪异地看着犁大牛,犁大牛蹲在那里眼睛呆滞,方在这时,从天而降的鸟屎刚好掉在犁大牛的头上,顺着他的额头,鼻翼缓缓滑下,竟然有些孤独悲催的感觉,弄得丁力又想骂他,又想安慰他……
便也跟着蹲了下来。
…………
还是在龙涎台上,最瞩目的位置,犁大牛和丁力并肩蹲坐,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色,茶色的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太阳已经沉到了西半边,光线是橘红色,很短,好像射不到土丘子就已经没了劲。
天已经快暗了,落花西厢的其他三人还没有回来,而回来的犁大牛却给不了镇民一个交代,镇民已经彻底放弃了,队伍长龙已经走得很远,但丁力不放弃,他重新操起的菜刀正对准犁大牛的脖颈。
就在这时,丁力眉头一皱,觉得非常不对劲,镇外好端端的队伍长龙突然溃不成阵,远远看去,就像被大风吹散的蚂蚁堆,这溃散的蚂蚁堆又同一时间纷纷掉头,发了疯般往死水镇奔袭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丁力惶然,“怎么又回来了?”
溃退的速度极快,黑忌大师坐镇指挥,倒也没发生踩踏伤亡。
“关镇门,快关镇门!”归来的人鬼吼狼叫。
“快关门,斑青鸠杀过来了……”又有归来的人喊道。
“两头斑青鸠竟然无视死水臭鱼镇阵,突破了十里外的死鱼尾线,杀过来了……”
“什么,竟然越过了最后防线——死鱼尾线,怎么会这样,这在死水镇三千年的镇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完了完了……”
人群拼命地往回赶,尽管对于一般人来说,现在的死水镇称不上是个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对于逃亡的难民来说,这里确确实实有数十丈高的围墙。
“关什么关,孩子他娘还没来及回来呢……”
“少给我操蛋,不关门就来不及了,那两头半青鸠杀过来的速度太快,搞不好,我们整个镇都要葬送进去……”
“不管,谁要是敢关门,我就跟谁拼了……”
“老子真跟你拼了……”
死水镇乱了,死到临头的不习惯,慌张……被裹挟到一场群架中宣泄。人群已经彻底疯乱!
嘈杂的死水镇更加嘈杂了,不安分的人群也更加不安分了。
乱了,全乱了,乱套了。
台上,犁大牛一动不动,丁力的菜刀高高亮起,纠结着下还是不下,老实说,他脑袋也乱了,乱得六神无主。
“叮!”
犁大牛突然站起身,铮亮的牛角刚好撞到了丁力手中的菜刀,发出了一声利器相击的声音。
菜刀陡然碎裂,被击飞在一旁。
“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