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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负责联系。
唯一保存着战斗实力的是城主府。狐族城主胡一天在战斗一开始,派出了三万人的守城部队,但他手下还保留了五千直属的最精锐狼人和螳螂刀客部队,这些人都严守军令,在城守府中待命。据说我们最艰苦的时候,连普通兽人都挥起了木棒冲上去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有动。
作为卫队的首领,螳螂族刀客唐吉诃几次请战,都被胡一天拒绝了。最后一次,就是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经过了两天二夜的战斗,西城守卫的近一万武者已经所剩不多,一两千带伤的兽人如同一群蚂蚁,在大雨中艰难地维持着那几乎随时被冲跨的堤坝,不让水冲进自己的家门。
唐吉诃再次请战,他要求自己像个武者一样战死狂沙城,绝不苟活。而此时,站在高台上一动不动的胡一天终于开口了,这是两天以来,他第一次说话,
你们以为我不想拼命,你们以为我害怕死亡,要知道,城中不仅有你们的儿女,还有我的全家!可是,我们就剩下这五千人了,刚刚金沙城汇报,也剩下不到一万武者了,想想吧,加上战残的,我们整个狂沙盟不会超过两万武者了。为什么我不想你们冲上城墙,因为我想为狂沙城保存最后一点血脉。
如果明天还是像今天一样,我想,你们也不会有任何生存的可能了!
想想吧,即使我们赢了,凭我们剩下的一群孤儿寡母,怎么活下去?你们,不禁担负着最后时刻的守城重任,甚至担负着屠城重任,如果城破我绝不允许任何一个懦弱的兽人再次被魔化,金沙城主和两位萨满都是这个意见。
他们那里,青林部落先期到达的十几个人战斗力极强,如果后续的一千人都和先行到达的强者一样,我想,明天,就是我们命运的最终裁定之日。是死是活,就要看天意了!
第三十六章 冰蚕人的演讲(四)()
一大一小两轮明月悄然间早已经挂上中天,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城外树林中,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城外的幻魔族静悄悄地,似乎他们也累倒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组织进攻了!
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城下那魔幻族飘动的旗帜。看似小巧听话的星星镶嵌明月周围,不亮,却显出一种静谧。夜已至深处,放眼望去,极远处的田园朦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萤火点点,烛灯盏盏,好一幅月下宁静的画卷!
我——冰蚕族人蚕无家此时,正倚在墙上胡思乱想着。我从现在想到过去,我刚刚记事起,那时在一片冰冷的荒原上生活,族人众多,后来,一些魔化的北疆地精冲来了,杀戮了我生活的整个村庄,于是父亲带着我和几个小同伴一起流浪到了这里——这座狂沙城,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是埋藏着我父亲尸骨的地方。
一直以来,我仗着从小和残疾的父亲学会了地精语,又试图成为祭祀,却因为从小经历的那场烧杀抢掠而无法实现,因为我只要一唱歌,心底总是想起母亲那满是鲜血的脸。后来,我成了狂沙城人人熟悉的诗人,其实就是在公共场合的“说书人”。
今天,月色已经不是冰原上那个柔和的月亮,天也不是那片天,但那份人间真情,人间杀戮,却如此的相似,如此的巧合!
城会破吗?我们大家都会死吗?会像胡祭祀说的一样,等援军一到,敌人瞬间土崩瓦解吗?
在向别人讲述这一段心底的迷惘时,年轻的冰蚕人总是显得有些沉寂,仿佛还在回忆自己的父母。但宁静总是在瞬间被打破。在蚕无家的叙述中,我们感觉到的总是残酷:
忽然,仿佛一声惊雷炸响,又是银瓶落地,瞬间四城外的宁静被打破,月色也变得血红起来,那批斜影摇曳的树枝不知是风的努力还是受到了杀机的刺激,竟然飘动起来,给齐整前进的幻魔部队批上了一层银黑色的纱帽。
正在胡思乱想的我,被那嘶哑的嗓子在天际嚎叫的催命号角惊醒。一激灵儿,我坐了起来,却发现胡祭祀早已经站了起来,手中的短枪已经换成了两柄短锤,这还是我刚才从地上捡到的,是和胡祭祀一起来的昆吾族人投掷的武器。我趁着战斗空隙把它们捡到了一处,堆放在城墙垛下。
此时,我看到城下,寥寥无几的巫妖站在远远的地方,他们面前,是不足一百个人的魔瞳武者,再前面,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蛛魔人,最前面,依次是披毛猪人、魔化地精、雪地狼人、魔化兽人。前面这九千余魔化兽人正在列队,试图重新站成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方阵,却在蹒跚中怎么看都是歪歪扭扭。
一个个蛛魔人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这些人中间,高高支撑起的八支长腿,让它们本就不高的身体显得很高,却有些单薄得可笑。
这一万多人慢慢地向东城墙推进。而后方,那一百个魔瞳武者纹丝不动。
天空中,剩下不足一百的雪雕人和翼魔人,已经重新降落回了地面,他们,随意的站在队后,那里就是遍地尸体,不时被翼魔撕咬着,一块块肉被吞进了肚子。
一个回头看了一眼的雪地狼人不禁弯下腰去,要吐,却干呕了一下,估计早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这些幻魔及魔化兽人们,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估计,这次进攻,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胡祭祀沉静地语气在整个城头响起,让大家心头一松,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了吗?
城外,只听见沉重的喘息声和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而我们身后,也传来了一声声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一千人整齐划一地站在城墙下,不时把一个个尸体挪开,然后按着小队,一队队站在了城墙上,他们手中,清一色是青铜长刀或者短斧,这是城主府卫队中最精锐部分!
唐吉诃站在这些人面前,对着城墙上的兽人大声说着,就这些人了,再就是城中还剩下的八万老弱妇孺了!城主让我转告大家,城破大家都会一起死,绝不让幻魔重新获得补充!
城内,宽敞的街道上已经站满了兽人,老人、孩子还有残疾人,几乎已经看不到多少正常的男人了。
让我上去吧,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我们朱家宁可绝后,也不会出现懦夫!一个明显是珍珠鸟人的年轻男子被家人拉扯着,却在拼命挣扎着往前冲。
让他过来吧,城破我们不杀你们,那些幻魔也会屠城的,他们死的太多了,光这片城墙下,就不下二万人,还不包括马上送死的这一万!
胡祭祀回头看了一眼,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那个珍珠鸟人终于挣脱了父母的拉扯,随路还带来了另一个斑马族人,很明显,那还是一个没有长大成人的孩子!
他们二人身后,老人们在前,妇女在后,孩子最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件东西,石锅、石门柱、木棒还有现从城内树上掰下的树枝……他们在向前走着,走着,仿佛每挪动一步,都能给城墙上的带来安全一样。成千上万双目光,盯着城墙上,想透过这里看到那些可恶的侵略者下场。
战争绝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停下,却会因为人的意志薄弱或者刚强而改变战果。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场关于生存和死亡的战斗就完美无缺地诠释了这个道理。
为了我们身后的父老乡亲,为了我们不被屠城,为了我们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权利,为了我们后代不被奴役!我,冰蚕族人蚕无家,在那里庄严发誓,死战不退,有我无敌!我大声喊着,喊着。
死战不退,有我无敌!
死战不退,有我无敌!
死战不退,有我无敌!
城内一时间响起了愤怒的呐喊声!唐吉诃则举起双手长刀,站在了离胡祭祀最远的地方,是的,他要以自己的力量,像胡祭祀那样,成为这面城墙上一根不倒的标杆。
城下的兽人方阵停了一下,然后在蛛魔人的嘶叫声中,继续向城上推了过来。一时间,借着偏西的月光,战斗又在双方一次次鼓起的士气中开始了。
第三十九章 胡蒙林的演讲()
这次速战速决的战斗,被兽人联盟称为“狂沙战役”。
战斗的点点滴滴精彩片段,随着夏风一样风靡各个兽人部落联盟,成为近一段时期兽人武者、魔法师、术师、祭祀们广为研究的战役实例。
无论是联魔禁咒、新祭祀战歌,还是多兵种配合、骑兵实战以及新出现的一种职业“诵术士”,都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除此之外,对于整个战斗的安排和进程,也出现了褒贬不一的各种议论:纸上谈兵、事后高人什么时候都是存在而且很受欢迎。
这次战斗的传播之快,主要是因为成果的巨大:
是多年以来对北疆幻魔族的巨大胜利,不但如期夺回了鸣沙城,还一举重创了北疆幻魔族的实力。
可以说,在此之后的几年里,北疆幻魔族能保持住在混乱之域的影响力就不错了,更别提继续骚扰和进攻兽人联盟了。
普通的兽人们高兴极了,认为从此之后天下大吉,万事无忧。
他们有理由这样想,战斗不仅全歼了围在狂沙城的十万幻魔人主战兵力,还在金沙城打死打伤五万余,一共差不多近十五万北疆幻魔人。
这个伤筋动骨的数字,足够北疆那些魔崽子们心疼和恢复个十年八年了,毕竟,再快也要新的一代魔化兽人成长起来吧,幻魔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人来吧!
这些普通兽人的高兴却一点也没有感染到各个兽人联盟的高层们,因为不用蛮荒世界的守护神兽——龙族凤凰族通知,他们就已经知道,蛮荒世界最大的威胁已经到来了!
那战斗中蜂拥而上的三千蛛魔人、一千翼魔人、五百魔瞳、一百巫妖,都清楚地表明,魔族重新找到了可以通往这里的路径,而且侵略的决心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