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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传来叶枫的声音:“哥,我是个自私的小人,来世可能都不得好报,但我顾不得了,我好不容易才靠她这么近,我只想留在她身边。”
夏小星转身向病房外走去,眼泪溢出了眼眶。
回到家母亲已睡下了,被她开门关门的声音惊醒,走出房间看见她就吃惊的问:“你不是跟雨声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含糊的说了三个字:“他有事。”就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母亲显然有点疑惑,在她门口站了一会才走开。她趴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一夜失眠,大约到天亮才睡着。七点被电话铃声吵醒,拿起手机一看,是欧雨声打来的,问她,跟不跟他去四川了?九点的飞机,她要是愿意去,他就来接她。
她顿了半天,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欧雨声,我不去了。”
电话里顿时一点声息都没有,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隔了不知道多久,才听见欧雨声说:“夏小星,过了一夜,你还是选择留在叶枫的身边吗?”
她不说话。
欧雨声又说:“要是我求你呢?夏小星,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吗?”
她眼睛一下湿润了,半晌,颤着音艰难的给出了回答:“。。对不起,欧雨声。”欧雨声的电话静音了很长时间,然后,断掉了。
她从七点趴到八点,整整趴了一个小时才起床。来到客厅,母亲就对她说:“我刚才去买早点,碰到楼上你王阿姨,她说早上六点她去练剑的时候看见雨声坐在车里在楼下等着,她回来的时候雨声还在那,他怎么不上来?你昨天突然跑回来,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她说不出话,径直去了卫生间,母亲跟过来还在问她,她只捧着冷水不停地浇脸。
徐淑云看问不出什么,估计小两口是吵架了,说了女儿几句,看她眼眶红红的,便也住了嘴。想着夫妻间总有些磕磕绊绊的,她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连过三天还没看见女婿,这天早上她才又问女儿。
夏小星回答母亲:“他到四川出差去了。”
连五月九号算在内,欧雨声走了三天了。
这三天她每天去看一次叶枫,那天淋雨他还是着了凉,所以又在吃药打针。她每次都是吃过晚饭去,陪着他看一会电视,两人现在的话很少,经常四目相望,谁都说不出话来。叶枫知道她是被他强留住的,她也知道自己对他狠不下心来,于是就奇怪的相处着,上升不到恋人的阶段,但也回不到原来的相处模式,但对叶枫也许足够了,他只要可以看见她,就满足了。
毫不奇怪的,欧雨声没有电话来。她又一次认真的在考虑离婚的事情,欧雨声不可能容忍她和叶枫这样相处,而她,现在也无法丢开叶枫。
她身边不能有两个男人,欧雨声早就说了,既然丢不开叶枫,她只能放弃身体健康的欧雨声了。爱不爱,她已经不去想了,如果能够回到八年多前,她会理智的对待自己的情感,不强迫欧雨声娶她,也不无视叶枫的真情,可能那样的她,会怀着一个美好的憧憬度过平安的一生。
欧雨声永远让她心跳,她却只在远处看他。这样的一辈子,会有些许遗憾,但却是现实规矩的一辈子吧。
她只能放弃他,即使现在的欧雨声,爱上夏小星的欧雨声,让趋于冷静的她,越来越的舍不得了,她也只能放弃他了。她唯一的遗憾,是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她没来得及对他敞开胸怀。他们又错过了,她热烈爱他的时候,他漠视她;他反过来追她的时候,她却在怀疑他。现在终于决定放弃他了,却是在他们彼此相爱的时候。
她爱他可能不及原来灿烂热烈,有些情感可能还被叶枫分走了,可她最终,还是爱着他的。
欧雨声离开的第四天中午,她照例在吃过午饭后从党校赶去了广告公司。现在的她已经不仅仅在学习,也参与到一些大小广告的制作中。策划室里的五六个脑袋都对着电脑,她和小安比邻而坐,她正在给他打下手,帮他搜一些背景图片,要好山好水的。不经意间,几张“九寨沟”的图画就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九寨沟,那里有世界上最美丽的水,欧雨声说要带她去看一看的。
她盯着那些美丽的图片,想象着她和欧雨声置身其中的情景,不可能实现了吧。
正这样想着,突然感觉整个房间震动了一下,抬起头,她惊异的发现遮阳的窗帘布在奇怪的左右摇摆。怎么会左右摇摆?应该是前后摇摆的啊。
“星姐,你有没有感觉到在摇?”小安在旁边问她。
“是啊,我感觉到了,不会是地震了吧?”她笑着说,似乎真的在摇,但一会儿,这种晃动感就消失了。
她以为自己说了个玩笑。
此时此刻此分,是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国殇日。
欧雨声,在四川。
活着真好
临下班的时候,夏小星才知道真的地震了。
当时她正趴在电脑前专心致志的在用Photoshop软件处理一个图片,策划室有人已经在准备下班,端着茶杯去茶水间晃了一趟,回来就说:“同志们快看新闻,四川地震了,中午那会儿的摇晃是有根据的。”
她听见四川两个字便呆了一下,脑中出现了一霎那的空白,有那么几秒就呆头呆脑的盯着电脑荧屏,像触了电似的。边上的小安已经点开了网页,边看边在说:“呀,真的地震了,7。8啊。”她这才按着鼠标也去点,最上面的最新的消息,干巴巴的两行字,只说在某时某分在四川汶川地区发生强震,预测震级达到7。8级,便没有任何具体的描述了。
她握着鼠标的手无缘无故的僵硬了起来,点开下面的一个个链接,似乎汶川,离成都并不太远。策划室里的人已在谈论,一个在说:“7。8级,那很厉害啊。”另一个接着就说:“那不和唐山地震一样了。”她脑中“轰”的炸了一声,她记得很清楚,欧雨声那天是告诉她的,他要去成都,还有它周围的几个地方。他会在地震的地方吗?
她伸手去桌上摸手机,鼠标不知怎么着滑了出去,荡荡悠悠的悬在了电脑桌下,她顾不得弯腰去捡,低着头只管拨号码。小安伸手过来帮她把鼠标捡了起来,问她:“星姐,给谁打电话,这么急?”她扯了下嘴角,没说出话,把电话举到了耳边。
不通!
她又拨,还是不通,她再拨,仍然不通!
她怔怔的坐着,听见小安在对她说:“星姐,下班了,我先走了啊。”她回了一句:“噢。”陆陆续续策划室里的五六个人都跟她道别,她抬起头逐一对他们微笑,说:“明天见。”
剩了她一个人,她收了笑容,又去拨电话,这次她拨的是龙辉的号码。电话通了,龙辉没去四川,他立即就接了,也料到她是为什么事打电话来,不等她开口,就说:“没事的,你不要着急,我联系到雨声马上告诉你。”语气听着很轻松,但正因为太轻松,反倒令人起了疑心。
这样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原本不那么紧张的,一下心就揪紧了:“你知不知道地震的时候他在哪里?”
龙辉还在安慰她:“不会有事的,他带着好几个人呢,今天下午,他们在路上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心蓦地一沉,龙辉在耍太极,不说欧雨声在什么地方,他在闪烁其词,他越含含糊糊,越说的隐晦,她的担心就越大。放下电话,她看着电脑荧屏,恍惚感觉上面的字逐渐在放大,最后仅剩了四个字。
四川。地震。
坐了好一会儿,她拿起包,也准备回家。策划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她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喃喃自语声:“没事的,不会这么巧的。”她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是她自己在说。
下班时间,电梯里不少的人,她站在角落里,从十八层向下,一层一层的停,只有上的人,没有下的人,直到再也装不下人,还在停,停了也只是象征性的开一下门,再没有人挤进来。
有人在交谈,一个三十来岁男人的声音:“。。我同学的电话打不通了。”他旁边的男子在回答他:“通讯都中断了,你当然打不通了。”
夏小星耳中“嗡嗡”作响,电梯在下沉,失重的感觉这样的明显,仿佛在坠落,最后一个急停,微微的一点震动,她竟有几秒钟的晕眩,背上像有细密的针在刺着,待缓过劲来,却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门打开了,人一个一个的走了出去,她也跟着走,感觉腿是麻的。
她想起欧雨声那天早上对她说的话,在电话里,他说:“要是我求你呢?夏小星,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吗?”
那时他就在她家楼下,默默的在等着她,王阿姨说早上六点就见到了他,那他是几点开始在那等着的?
可她竟然没跟他走,她让他怀着那样的心情一个人走了,她是怎么做出来的?要是那天她跟他去了,那么地动山摇的时候,即使地震真的发生在了他们的头上,起码她是和他在一起的,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哪怕是死,她也是在他身边的。
她宁可和他一起深陷危境,也不愿打不通他的电话不知道他的安危,山崩地裂的那一刻,她宁愿陪在他身边。
开着车回家,五月的傍晚风清日丽,这个城市还是一般无二,夕阳是一抹红,映了半条街。路口一个红灯,她开过来竟然没注意,等到看见,急急的刹车,几乎和前面一辆车追尾。她身体猛的前后晃动了一下,抬起头来,额上是津津的冷汗,两眼闪过恐惧的光芒,却不是为了这一刻的疏忽,而是为了那个她仍然爱着的男人。
回到家客厅的电视开着,母亲也知道了地震的消息,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急切的问着:“你给雨声打电话没有?”
她像龙辉回答自己一样的回答母亲:“没事的,妈你别担心,过两天他就会打电话来的,现在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