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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个人睡觉,做爱,我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这样,你还是要帮吗?”
“嗯,要!”
“那么多的钱,我靠工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样,你还是要借我吗?”
“嗯,借!”
她喊起来:“叶枫!过了三年,你还是个疯子!”
“你也是!夏小星,你也是疯子,撞了南墙还不清醒,你和我一样疯!”
她大声喊,丝毫也不顾忌旁边的几个路人在看:“我说了,我不后悔!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如果不这样做,我才会后悔!”
叶枫紧抿着唇,光洁的额上,垂着几缕头发,他眼里闪着一点微光,透着几点凄凉。
“我不是回来看你笑话的,也不是来听你说后悔的。夏小星,我只想告诉你,得不到回报的爱人,是很吃力的,要是你累了,就让我来爱你,你只要原地站着不跑开就行了。”
夏小星冷笑一声:“你都说了是很吃力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叶枫直直的看着她:“因为我是叶枫!因为我是男人!”
夏小星笑的扭曲:“我没觉得你是男人,要是你让我感觉像男人,可能我早就要你了,那么今天,也不会是这个局面。”说着,她拉开了车门,“叶枫,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用力关上车门之前,她耳中飘来叶枫的最后一句话:“欧雨声会在家里等你吗?”
她只当没听见,启动轿车就上了马路。
她不要去看叶枫站在初秋雾夜路灯下像剪影似的身影。
她也不愿意去想,欧雨声在家是不是会等她。她只知道,夏小星,没后悔,不后悔,即使放弃,也绝不是因为后悔!
一声叹息
驾着车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夏小星把车停在了离家一百米远的小区路边,侧转脸,她看向左边那幢楼,五楼那里有个阳台,透着一方柔和的橘色光芒。
那是她的家,她精心布置的,竖条纹的棉布窗帘,菊花形的水晶吊灯,到了晚上,一开灯,一屋子暖暖的色调,只为了留住一个男人。
每天她都在等,等他上楼的声音,等他开门的声音,今天,他看着她很晚出的门,他会不会也有一分等她的心情?
叶枫说,欧雨声会在家里等你吗?
他问到了她的痛处,他知道这个地方她最疼,所以就往这戳。其实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欧雨声即使在家,也是不期待她的。
她默默的坐在车里。
车窗开着两指宽的缝隙,几米外一棵极茂盛的桂树,密密的叶子缀满了树冠,前天一场秋风过后,就有金黄色的桂花陆续的开了出来,只是桂花太细小,隐在苍绿的叶子中间夜晚根本看不见,只能闻见一股冷香夹在夜雾里渗进窗来,那种清冽馥郁,煞是醉人。
她呆呆的坐着,闻着桂香,小区里花草繁盛,偶有一两只秋蚊子潜入车中,绕着她耳边“嘤嘤”做声,她也懒得驱赶。
木木的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也不去看时间,只望见五楼阳台的光黯了下去,卧室又明亮起来,最后,卧室的灯熄了,她才从车里缓缓出来去上楼。
楼道灯很亮,进门,屋里反倒是暗的。
铁门阖上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不论怎样都很响,夏小星立在门边,静静的伫了一会。卧室里没有动静,欧雨声,睡着了。
客厅亮着一盏小小的射灯,幽幽的光下,茶几边的两个箱子突兀的耸立着。
她盯着箱子看了片刻,转身去主卧卫生间拿了条浴巾进了另一个浴室。经过主卧门口的时候,她瞥见了床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锁上门,她把浴缸放满水,泡了进去,觉得嘴里淡的苦涩,她点了一支烟。
许久她才吸一口,烟进到气管的感觉辛辣呛人,她并不喜欢,但是可以掩盖心痛,她想起叶枫说的话,得不到回报的爱人,是很吃力的。
水凉了,她拧开龙头添了些热水,又点了一支烟。
连抽了三根,浴室的空气混浊起来,湿气夹着烟雾,令人头脑发胀。夏小星有点昏昏的,万籁俱静中,水滴的声音都没有,她忽然就听见敲门声。
欧雨声在拍门:“夏小星,你还没洗完?”她听着这声音,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遥不可及,即使她答应了,他也是听不见的。
他从来就看不见她,听不到她。
她不想理会。
欧雨声开始大力的拍门,喊着她的名字:“夏小星!夏小星!夏小星……”她数着他叫的次数,五,六,七,八……算一算,比他一年喊她的次数还要多。
门被一脚踹开,欧雨声闯了进来。
夏小星抬起眼睛冷冷的看向他。
欧雨声就见她半坐在浴缸里,手上举着一支烟,快燃到尽头了,灰白的烟灰攒了很长一截,却没有掉落。浴室里烟雾缭绕,光线不明,他连咳两声,靠近了,才看清夏小星晶亮的眸子正看着他。
她眼里清冷的光,在和他对上的那一瞬,仿佛流星一般,熠然一闪,只是又迅速的暗淡下去,像一点飘摇的火烛,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他的心竟停了一下。
俯身过去夺过夏小星手里的烟,他顺手掐灭了丢在一边,又去抓她的胳膊:“起来!你泡了多久了?!”夏小星一挥手把他推开:“不用你管!”
欧雨声俯视着她。
她两腮被浸的泛着桃红,一双眼像被侵犯的小兽似的瞪着他,他语气不自禁的软了,目光也柔和下来:“出来吧,水都凉了。”
夏小星依然不动,他俯身把她捞了出来。
夏小星在他怀里挣起来,他双臂铁箍似的勒住她,不让她滑落。胸前的睡衣顿时都湿了。箍住夏小星,他伸手抓过浴巾把她裹紧,夏小星还在拼命挣扎,他忽然叹息一声:“你几时才能长大?”
不顾她的反抗,欧雨声把她抱进了卧室,掀开被子,把她塞了进去。夏小星仰在枕上,眸子像两枚浸了雪水的黑玉,有着流转的光辉,望着他,任性又率真,飞扬而固执。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对着这样的她叹息。抬手脱掉湿了的睡衣,他关了灯也钻了进去,夏小星伸腿想把他踢开,他摁住她把她搂在了怀里。
两人照例无话可谈。
夏小星勉强安静了几分钟,听得欧雨声呼吸渐渐均匀了,忽然把头贴向他胸口,一嘴咬了下去。
欧雨声躲闪不及,被她咬的吸了一口冷气。
他低下头,看向夏小星,她已松开了嘴,也正仰着脸看他,屋里没开灯,暗茫茫的视线里,他就看见她脸上两点星辰,像北极星的光,隐隐约约,忽明忽暗的。
他忽然就心里一动,每次都这样,猝不及防的,忽然就一动。
俯下脸,带着点惩罚,他亲了下去,触到她的嘴唇,柔嫩,混着烟味,他有七分的适意,三分的不喜欢,但也只犹豫了一下,他就撬开了她的唇。
黑暗中传出喘息声,又夹着偶尔的厮打声,他黯哑着嗓子低语:“你还咬!……”喘息声就变得更急促。
许久,终于归于平静,他搂着怀里的女人,轻叹一声:“你想搬我那去,就搬过去好了,我不反对。”
半天没回应,良久,才传来夏小星的声音:“用不着你可怜,没有你,我一样会活得很好。”说着,她就想从欧雨声怀里挣脱出来,欧雨声又长叹一声,还是把她收在了怀里。
夏小星早上醒来的时候,欧雨声已出了门,客厅的两个箱子不见了,茶几上,是他留下来的两把钥匙,一把是底下楼道的,一把是家里铁门的。
夏小星把钥匙收了起来。
钥匙握在手里,冰凉,冷硬,只会带走热量。
她的心也冰冷。
简单的吃了早饭,她出门去上班。
夏小星在C市文化局下属的党校上班。这样的学校,严格来说是不正规的,因为基本走的是函授的路线,很多是短期培训,学生都是文化局系统内部来进修的人,一个学期固定来几天听课,其余时间仍要上班。
这份工作,是夏小星自己选的。当初她有很多种选择,有面子的,有钱的,她都没看中,她独独挑中了这个不起眼的单位,原因,纯粹是因为这里安逸,几乎可以养老。
一个市局下面的党校,有寒暑假,几乎不用坐班,又没有竞争压力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她A大的本科文凭,在这已经很够用了。
工资不是很多,每个月三千来块,她都吃光用光,图的就是那份自在和舒服。
她知道欧雨声为此有点瞧不上她,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靠着父母,贪图安逸,不上进,不努力,人生没有目标,只是得过且过的人。
是一只养在粮仓里的米虫。
父亲出事以后,她也开始觉得自己是只米虫,一天天下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需要钱,从来没有这样迫切过,可她除了会混日子,似乎什么技能都没有。以前有那么多的机会,假使她稍微努力一点,也许都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狼狈。
她慢慢的理解了欧雨声为什么会嫌弃她。
他说她几时才能长大,其实一夜之间,夏小星已经长大了。
进到党校的那幢小楼,来来去去的还看见了几个人。
相对而言,早上来点卯应到的人比较多,晃一下之后,许多人就一天不露面了。夏小星以前是连点卯应到都不出现的人,她一个星期来一次,也没人说她,因为她是市长的女儿。但最近,她自觉地增加了上班的天数和时间。
其实事情总归是有的,就看谁去做,不知不觉,现在她手上的工作越来越多,她一声不吭,默默地都接了。
她在走廊刚一露面,就听见有人喊她:“小星,来一下。”是党校的女校长。说是校长,其实就是文工团退下来的一个有点资历的老演员。
校长姓邓,接近五十,体态比较丰腴,直接递给她一张表格:“打电话通知这些学员上课的时间改了,那个老师要去北京出差。”除了一些基础课程,党校的专业课聘请的大都是外校的代课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