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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说着,又将冷冽的目光移向容七,她不信,他和林澜的婚事其中没有猫腻。
怎么可能这样凑巧!
察觉到她的视线,容七收紧了拳头,许久,又是克制的缓缓松开。
他勾唇笑道,“林小姐,你误会唐总了,我和林澜是两厢情愿,事先还真不知道她和林小姐有这样一层关系——”
林锦瑟冷笑,好一个“两厢情愿”。林澜自从来到林家后,就从未离开过——怎么就和北方B市的贵公子容七少爷两厢情愿了?
怒火如潮般涌入她的五脏六腑,被欺骗感让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陡然旋步,怒望着这个兴风作浪就是想让她不得安生的男人,极力克制着让声音不过分尖锐:“唐流颜,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明明知道我和她的纠葛,你偏偏要掺和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就这样当着容七的面质问他。
唐流颜脸色终于冷下来。
他薄薄的唇紧抿,轻轻启音:“容七,你先回去吧,合作方案的事情我们下次谈。”嗓音是舒缓的,然而他原本澄澈无害的眸色此时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酝酿着呼之欲来的暴风雨。
这个男人一旦撕去了伪装的面具,露出的真实面目仿若暗夜修罗。
容七默了默,深深的看了林锦瑟一眼,却是轻答了声“那我先告辞了”,如戏中的路人甲,黯然退场。
林锦瑟根本没注意容七的离开,她就那样狠狠瞪着唐流颜,防备的,愤怒的。
好,她承认,她就是听不得“林澜”这个名字!见不得林澜得到幸福——
谁都可以幸福,就她林澜不可以。!
而眼前这个男人偏偏就是要逆着她的意,和她对着干!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叫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原来竟是她自作多情,会错了意,这个男人还是如以前那般,只以戏耍她为乐。
“林锦瑟,我说过,你不要把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套到我头上。”唐流颜脚步一动,朝她缓缓走来。
他们所处的客厅是典型的意大利风格,墙面绘制着纷繁华丽的油画,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水晶吊灯,而花纹精致奢华的厚窗帘则是严实拉上的,显得客厅内的光线有些暗,水晶吊灯的灯光从墙面上折射过来,光影明明暗暗的,恍惚不定。
唐流颜的表情在这样的光线下看不大清楚,一半映着浅淡的光,一半隐在阴影中。
只能瞧见他的唇角是讥诮的撩着的,地板上铺着波斯地毯,脚步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他冰冷的气息逼近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唐流颜见状轻笑,“那么怕我,却又试图激怒我,林锦瑟,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他咬字清晰,却带着些许缠绵些许暧昧的意味。
让人寒毛直竖。
林锦瑟深吸一口气,道,“唐流颜,我想我们都该冷静下来谈一谈。”他还在朝她逼近,这种紧迫得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可以感觉到心跳正以令人发慌的速度加快。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很冷静,不冷静的是你。”唐流颜慢慢说道,终是在离她10公分处停住了脚步。
“林锦瑟,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说这句话时漫不经心的,语调懒懒轻松仿佛他仅是在谈论天气般。
“够了!”林锦瑟尖叫,她被他制造的恐吓气氛弄得快要精神分裂,身后是墙壁,她无路可退的贴着墙壁大口喘息着,怒气逐渐被惊恐取代,
“唐流颜,你恨我,所以你非要我不好过。”双拳紧握,她声音微颤的控诉他,“你的气量就这么小,一直记恨着我对你开枪!”
唐流颜闻言竟是微愣了愣,半晌,哼哼一笑,眼里流转的光似沉黑如墨。
“原来你居然是这样想的,林锦瑟,我果然太看得起你了。”
林锦瑟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之前分明是他说她过分看高了自己,而如今又觉得他原先高估了她。
这是什么逻辑?
实在是没心情和一只成精的千年狐狸打交道,她顺了口气,平复自己不稳的情绪,抬眸望着他道,“对,你是高估了我,我根本没你想象中的好——所以,颜公子,现在可否让我这个微不足道让你失望至极的小人物离开你的视线?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她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也不待他回答,侧开身体就想绕过他走人。
她急于用这种方式摆脱唐流颜带给她的紧张与压迫感。
就在这么一霎那,她忽觉衣领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拽了回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抵在墙壁上。
唐流颜凤眼半眯,一双深黑难测的眸子牢牢的锁着她,勾人而又危险,他就这样看着已惊惶的她低声地缓缓地说道:
“林锦瑟,你还欠我一条命,怎么还一直想着逃?”
Chapter19 传说中的吃醋(下)
“啪——!”
唐流颜神情微愕的望着还未放下高高扬起的手掌的林锦瑟。
俊脸上慢慢出现一块隐约可见巴掌红印。
“唐流颜!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冷声厉道,胸口剧烈的起伏。
唐流颜面色冷冷地看着她。
心中有狂涌而出的莫名情绪。
这个贪生怕死,明明很胆小却还要硬撑着的女人,此时正用仇视的眼神怒视他。还是那双很清澈,却迷蒙水漾令人看不到底的眼睛,曾经迷惑过他的心智的眼睛。
或者说,现在他依旧被其所迷惑。
这个女人,仗着他的“迷惑”,不仅将一颗子弹射入他的心脏,还将她自己深深嵌了进去。虽死里逃生,但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他的伤口还是会疼痛,隐隐的,却深刻,一直疼入心脏深处,无法平息。
她给他留下了致命的伤口,然后一走了之,有一段时间他躺在重症病床上,恨不得立刻找到她然后杀了她,这种近乎疯狂的报复欲望甚至成为支撑他战胜死神的理由。
然而她就像是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不论他发动多少人物力,都无法在寻到她——他没有想到她竟会真的躲在了炎帮。直到不久前,东海建筑在唐盟的总部地区意大利大动作的进军,惊动了他,通过唐盟在意大利庞大的暗线网他才知道,原来炎帮的大当家,竟会是她。
秦爷竟真的将位置传给了她。
这个女人,果然总是带给他惊奇。
——可不是,瞧,现在翅膀硬了,也敢对他动手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撩起唇角,长长的手臂并未因她的一巴掌而又些许移动,依旧是撑着墙面的,将林锦瑟牢牢的困在他的臂弯里。
他一双墨如黑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语气舒缓道:“欺人太甚?从何说起?当初你这样对我,我现在有追究吗?”他说话速度很慢,字字咬字清晰,听在耳里有种沙沙的味道,
“自你见我以来,你给过我好脸色么?”
一连好几个问句,语气并不咄咄,却让林锦瑟哑然。她原本心中愤然道“你现在就是想追究!”可想想听上去似乎很是无理取闹,就只好不顾胸口堵得慌地选择沉默。
许久,她抬眸直视他,慢慢开口,
“那你解释一下,林澜的事。”倘若说他与那女人无半点关系,打死她都不信。“林澜”这个名字是她的逆鳞,触不得,而这个男人偏偏在这里动手脚,摆明了要挑衅她。
唐流颜闻言勾唇,她终是问了这个问题。
身体一动,他松开对她的禁锢,向后退了几步。
“你想知道?”轻笑一声,他的表情闲适淡雅,语调稀疏平常。
“很简单,难道你不觉得,让喜欢你的人和你最讨厌的人结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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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难道你不觉得,让喜欢你的人和你最讨厌的人结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么?”
他完全脱离思维常理,不在意料之中的话让林锦瑟愣了愣,头脑一时做不成反应,竟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许久,她低声喃喃道,“我不信,你骗我。”怎么可能是这样荒唐的理由?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说他是为了替她泄愤,还有……他以为容七喜欢她,所以……
吃醋了?……
——听在她耳里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此时唐流颜已走到沙发前坐下,懒洋洋的偏过头来看她,唇角讥诮一勾,
“你这女人真是奇怪,说假话时你坚信不移,可真说起实话的时候,你倒是不信了。”说着,竟似十分疲惫般的闭了闭眼,低声道:“罢了,我也不想做‘欺人太甚’的事情,若想回去,你不再拦你。”
语气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奉劝你一句,意大利不是你炎帮站得住脚跟的地方——哼,不是谁都能如我唐盟般能与意大利黑手党分庭抗礼的。”
林锦瑟抿住唇,拳头已握得紧紧。
她在犹豫。
这个男人,说话总是虚虚实实的,不知是真是假——如今,她不敢信他一字一句。然而……他如今,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这番他要放她走了,可心中的疑惑却又让她不由挪不动脚步。
这时又听见他说:“信不信由你,你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林锦瑟拳头握得更紧了些,走吧,走吧,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旋身就走。
不再有半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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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优雅的客厅随着关门声又恢复了寂静。
唐流颜单手抚上胸口,笑了笑。那女人走了,似乎就不会那么痛了。
可惜这份寂静很快就被打破。一名女子从隔壁的房间快步走来,边走边调笑:“哟,瞧瞧我们的颜公子,这骄傲的,啧啧——”
“不就是撑不住了嘛,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说不准还真能留住她,还怕丢脸不成?”
唐流颜看都不看她,仅是淡声道:“阿May,闲事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