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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软语央求:“我只是化作洒扫宫娥的模样在华清宫后花园走动走动,并非真去做什么洒扫宫娥,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见得他面色稍霁,少不得添把火:“我知你最近极是忙乱,新作了太子,总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偷偷听得宫娥讲,天帝已不甚理事,只随自己心意而过。有暇来陪我,已是极限。你记挂我,我岂有不心疼你之理。”见得他面上已隐约带了笑意,到得后来双臂更是缠了上来,扯了我坐在他怀中,在我面上重重亲了几记:“还是青儿懂得疼为夫!”
本仙此刻有求于他,既不能逆他,少不得受了。但耳朵已是烧得厉害,遂偏了头不去瞧他,只道:“我整日在殿中闷着,你也不放心,不如便让我化作个洒扫宫娥,不引人注目,偷偷在后花园游玩,你只告诉宫中诸人,我乃你新近调来的宫娥不就完了?这偌大的九重天,洒扫宫娥也不是人人都识得的,混水摸鱼想来也不难!”
他果然意动,第二日里便如法泡制,终于教本仙有个名目可以在后花园随意游走。
洒扫这活我本来是干惯了的。
新晋的这位太子殿下仆从还未曾配备齐全,这后园更是缺少洒扫之人,他又整日忙碌,并无闲暇前来后花园赏玩,我初到后园之后,但见园内落叶堆积,一派秋煞之意,不复当日之繁丽,少不得活动活动筋骨,将这后花园好好打扫一遍。
当夜岳珂忙完回来之时,我已睡得酣熟。朦胧之中感觉面上似有飞虫爬过,重重一掌挥下去,面上一痛,顿然清醒,眼前却是一张含笑的脸,凤眸潋滟,一脸无辜的瞧着我,分辩道:“青儿别恼!这可是你自己打自己的!”
本仙累了一日,腰酸背痛,气恼交加,一个饿虎扑食便将天界尊贵的太子殿下压在了身下,狠狠咬了一口他玉白的耳坠:“睡梦之中也要欺负人,你这是新近被天仙宫娥惯出来的毛病吧?”
说起这事来,本仙就有气。
天界这些仙子们,一个个闲得慌,大约是无事可作,尽做些伤春悲秋之事。从前凌昌为太子时,总能收到许多锦帕之类。他虽不用,各宫宫娥仙子却也眼巴巴的瞧着。这一位上任不过小半月,侍候他的仙童已不知从哪抱回来了一大摞锦帕腰带之类,皆是绣功精美,想来所费心思不少,也难为这些美貌仙子日夜赶工,当真一片痴诚。
前些日子本仙一人闷在殿中,便将这些帕子拿来赏玩,只是瞧着这些帕子各个绣工精美,堪称绝品,只此一技,本仙不但不会,便是连只针眼都不曾穿过。心中着实堵得厉害,等岳珂这厮回得殿中,少不得被我挤兑欺负一顿。
这些日子帕子情信不少反增,也不知他整日出去作些什么,实在教人怀疑得紧。
我这边眼神不善在他面上打量,目光所过之处他已伸出手来捂着,只露出双目来,低低讨饶:“青儿,此处咬不得,真咬不得,明日若去朝议,教众臣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本仙邪邪一笑:“只有在你这张拈花惹草的脸上多咬出几个齿印出来 ,想来你才会规矩许多吧?”随手打出一片仙障,将寝殿罩在其内。他见得如此,叫声益发凄惨。
雀罗殿内一片凄风惨雨。
111
111、故布疑窦 。。。
洒扫宫娥这项差事,外人瞧来乃是项十分枯燥无趣的工作。其实不然,比如此刻,本仙在浓密花枝间酣睡,身下树杈搭着扫把,正好在树上替本仙搭出一张镂空的床来,却听得路过的宫娥悄声议论:“听说秦枫瞧中了同娑殿下,数次相赠锦帕。”
本仙久不曾听闻同娑殿下的名字,此刻听来不免有隔世之感,回忆一番之后才想起那小子的恶劣来。暗叹这名叫秦枫的美人倾慕谁不好,偏偏要去倾慕那坏小子。
那两名宫娥许是无事,得空随意在后花园偷偷懒,到得本仙歇息的这颗树下不免生了倦怠之意,偏树下有两张石凳,便随意坐了下来。
另一位道:“现在天界数得上名号的美人皆奔着太子殿下而去了,除非不开眼的,怕是才会瞧上同娑殿下罢?自天后娘娘与前太子殿下被打下阿鼻大城,谁还记得去搭理这位同娑殿下啊?”
方才那提起秦枫的宫娥低声道:“说到底,众位仙子一窝蜂的跑去向太子殿下示好,最后雀屏中选者不过寥寥,除非这位太子殿下也同天君一般……”同天君如何,本仙倒想听听,却听得她吃吃低笑:“否则,怕是笑话一场罢了。”
……本仙大感奇怪,近日雀罗殿中分明一条锦帕一张情信也未曾收到,这两宫娥却言之凿凿,道各位仙子皆跑去向岳珂献殷勤,莫非这条傻龙背着本仙与各位仙子暗中往来?
一想起这种可能,本仙脑中便立时浮现出雀罗殿那夜夜惨叫。有时不满他将本仙私自拘来,比之在修罗城更为无事可作,便打了仙障欺负他。
犹记在丹穴山之时,他既然承诺了本仙可以欺负一辈子,我向来是重信守诺之鸟,下手自然不会留情,常常听得到岳珂的惨叫之声。
难道乃是因着本仙近日骄横跋扈了许多,才令这条傻龙动了移情的心思?
我心中后悔不迭,恨不得此刻就扑回殿中去向岳珂致歉,但树下这两名宫娥好不晓事,偷懒便偷懒,如本仙寻个旁人瞧不见的去处偷去,作甚要在显眼之处大谈特谈?
只听得后来接话茬的那宫娥轻晒:“天后娘娘失势,同娑殿下便如丧家之犬。依着我说,昆仑侧妃娘娘大可不必回西昆仑去。她只需等着天帝册封为天后娘娘更好,何苦回那冷清之地?”
本仙心中大叹:真是蠢材!
这三界六道,总有些泥塑木胎,心窍混浊,尽是些追名逐利之徒,却枉顾了真情。说到底昆仑侧妃乃是个快意恩仇的性子,一旦心灰,手起刀落,将旧情斩断,何等飒爽?这就好比身体之上生了恶瘤,众人皆知遗患无穷,但敢于亲自执刀将这糜烂变质之处切下者,寥寥无几。——概因时人皆怕疼痛。
好不容易待得这两名闲谈的宫娥散去,本仙匆匆往雀罗殿赶,才撞进殿中,便听得一声激烈的争吵:“大皇兄此举,颇有不公之嫌!整个仙界皆知,二哥乃是因为私拘凡人魂魄才被罚下阿鼻大城的,这才不过月旬,大皇兄便想要将他放出来,教那些文臣武将知道了,还不得上疏弹劾?”
只听得岳珂不紧不慢道:“二弟拘了凡人魂魄炼幽冥骑兵,背后总有人指使,否则他哪里知晓这些事?”
同娑语塞,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道:“幽冥骑兵自二哥任太子以来,皆掌在他手中,其中如何调度,旁人又管得了多少?”
本仙杵在殿门外面,不期然想起那海礁之中半边身子横卧在海水之中的凌昌,也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听得岳珂严厉道:“三弟是在保护谁?”
同娑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何可保护的?大哥多心了。你我兄弟,怎能如此疑人?着实令人伤心!父君近日诸事不理,瞧来倒像往后也不甚想理,全丢开了手给大哥。如今天庭之事俱都仰赖大哥,若被有心人听到,小心弹劾大哥忌恨幼弟,存心陷害!”
这罪名忒大了些!
如今的天帝虽然风流无度,但也讲究兄友弟恭,万事和睦。这同娑好利的一张嘴!
我俯耳听去,岳珂倒并不生气,只淡淡道:“三弟多心了,父帝既然将琐事丢开,你我兄弟更应齐心协力把诸事理好,切莫听了外人谗言。”
同娑冷哼了一声,显然并未曾听进耳去,只硬梆梆告辞,想是正在气头之上。本仙猛然起身,眼前殿门大开,同娑铁青着一张脸出来,本仙偷听躲闪不及,已教他瞧见,顿时大怒,飞起一脚便踢了过来,口中道:“好奴才,连你也敢欺到本殿头上来!一个个皆想骑到本殿头上!”
这话分明是暗责岳珂。本仙岂能教他得逞,一个凌空飞跃,已是躲了开去。
他向来嚣张惯了的,虽比不得丹珠无理跋扈,可也是天界数一数二惹不得的霸王,一击不中,紧接着一掌又拍来,掌风挟带奔雷之声,来势凶猛,竟然是想将本仙力毙在掌下。
我边躲边暗猜,他从前虽然胡闹了些,毕竟不曾心狠至此。定然是天后与凌昌之事刺激到了他。岳珂曾说他若不争,同娑也必要同他争一场,想来这话没错。如今他不过是在岳珂宫中发现了一名行迹可疑的洒扫宫娥,便下此狠手,权势果然容易教人黑了心肝。
只听得岳珂厉声道:“住手!”
本仙躲避之际偷眼去瞧,但见岳珂黑着一张俊脸立在雀罗殿门口,道:“三弟这是做什么?怎的同我殿中的洒扫宫娥过不去?”
同娑不得已停了手,气呼呼道:“这宫娥行迹可疑,也不知偷听了多久。大哥初来乍道,三弟担忧你识人不清,故帮你除去这宫娥,可是又错了?”他这话分明挑衅。
华清宫中事务,自有岳珂打理,何时轮得到同娑插手?
岳珂指着我,道:“你……过来!〃又拱手道:“多谢三弟!只是本殿宫中之事,不劳三弟操心!”
同娑狠狠甩袖:“你跟二哥一样,非得坏事在一名洒扫宫娥身上,瞧着罢!”不管岳珂气得铁青的脸,怒气冲冲走了。
岳珂目注他背景走远,方才敛了怒气,笑道:“青儿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的来意……被同娑这一惊吓,倒忘了大半。但此刻瞧着他心情不好,要提起此事还真不是时候,于是陪了笑脸道:“太子殿下请!”此刻正在殿外,虽然此时不见半个人影,我这位修罗公主总还是小心为妙。
第二日里,本仙正在花枝间睡觉,只听得头顶有人凉凉道:“她也喜欢在花枝间睡觉。”
她是谁?关我何事!
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心道近日大约是想得太多,闲则生幻,这梦竟然做得跟真的一样,这声音听起来约莫有点像同娑。
想起同娑不禁教本仙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只因起得猛了些,头上猛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