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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那两名鹤族虽被凤翎伤倒在地,但岳珂已在我耳边轻笑道:〃你这表姐来的正是时候,再多多的砍伤两个,就更容易取信于众鸟了!”
姨母面上一黯,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狂乱,眼睁睁瞧着女儿手执凤翎接连砍倒数名鸟族,似简直不能相信这便是自己素日心疼的孩子,这般不知分寸,教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波助澜。
群鸟本有半数半信半疑,此刻见得丹珠暴行,视群鸟性命如草芥,向来严以律已公平公正的大首领又一言不发,未尝不是在纵女行凶,那半分不信也可信了起来。
我偷偷捅了下岳珂的胳膊,悄声揣测:〃我猜姨母定然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珂凤眸轻抬,朝姨母面上瞟了一眼:〃面上筋脉扭曲,双眼充血,带着噬人之气,……呀,莫非她恨死了自己的女儿,想掐死你这鲁莽无脑的表姐?〃他倒一派惋惜之色!
本仙恨得在他腰间一掐:〃你且听红莺如何说?”
耳边只听得他极是委屈的声音:〃为夫哪里错了,青儿这般虐待为夫?”
万众瞩目,他却这般昵昵痴缠……这厮正是旧习不改,好不教人气恼,又教人从心底里生出欢喜之意来.
场中却如火如荼,正在热闹时分。只听得姨母终于忍不住,怒道:〃蠢货,还不快住手?”
群鸟闪避,却已有性烈的与丹珠战在了一处。丹珠在宫中向来跋扈惯了的,何曾遇到过抵抗,此刻骤遇拂逆,加倍气恼,怒道:〃尔等还不速速闪避?〃偏又听到姨母这句话,不免得意洋洋:〃尔等再不闪避,休怪我娘亲发怒,将尔等灭族!”
小喜鹊本在凤姨身边侍候,此刻听得灭族二字来,双眼冒火,含泪高声道:〃蠢货,你娘是在说你,与旁人何干?!”
群鸟哄然而笑。丹珠手中凤翎下垂,傻傻立在当地,立时被一名鹤族少年砍了一刀,左臂立时血流如注。那少年身高腿长,苍白着脸道:〃你这个蛇蝎女子,敢将我母与我兄长无故砍伤,今日正该死在我刀下!”
红莺趁势高声道:〃赤焰,这上万年来你每每逼迫我交出凤炎令,你可知我将凤炎令藏到了哪里?”
姨母咬了咬唇,方才开口:〃你不就是想私吞这凤炎令吗?今日难道还会交出来?”
她这话便是等于承认了红莺所说不假。
群鸟此刻总算是全信了。
红莺冷冷一笑:〃凤炎令乃是历代有德族长所有,当年义母将此令托付于我,万万料不到自己最终会命丧亲生女儿之手!如今好教你知道,这凤炎令一直在我身上带着。”
此语一出,姨母不免愕然,这数万年间哪一日红莺不得被搜一回身?
红莺道:〃当年先任大首领曾教过红莺一种禁咒术,以元神盛放神器,神碎器出。”
姨母冷笑道:〃原来你也会这禁咒之术?只是我倒不信了,你难道还真要碎了内丹元神取凤炎令?”
我不由捏了岳珂一只爪子,惊道:〃这可如何是好?姨母这话分明不信,想逼红莺去死……”
岳珂拖了本仙的手:〃你且稍安勿躁!”
却听得红莺大笑:〃赤焰,你从来以已之心度人,不光是义母,与二公主,便是婢子,你也不曾瞧得透。你枉披了仁义道德的外衣,内里实乃禽兽!我今日能前来丹穴山,便不曾想过活着离开。只是既然凤夫人前来丹穴山,那红莺少不得托付一回,还请天族太子作个见证,将这凤炎令交托到有德凤族手中,且莫再落入赤焰这歹毒妇人之手!”
岳珂还未应答,本仙立扑上去之前,但见冲天红光而起,我眼睁睁瞧着红莺的身体四分五裂,便似有一把巨剑将她身体穿过,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轻薄,如残照夕阳,收起了最后一缕余晖,踪迹难寻。
半空中飘浮着的,唯有那把凤炎令,通红莹润,令尾状如凤翼,华贵非凡。
姨母目中一亮,激射而出,向着凤炎令出手。
105
105、离光番外:飞鸟与鱼的距离 。。。
离开修罗城的时候,我并未曾前去辞行,只遥遥望着那宏伟的宫殿许久。
身边族中妇孺皆静默以待出发,想象着从此以后她将在那王城之中幸福的生活下去,而这幸福与我无关,心中不免剧痛,仿佛海水潮汐,朝朝晚晚,不止不息。
认识她的那一年,正逢父王带我与妹妹们前往东海龙宫作客。宴会之上,她混在龙王的一众龙子龙女中间,并不起眼,但不知为何,一眼瞧过去,却教我记住了她。
也许是她端丽清妍的容貌,落寞的眼神,也许是她轻烟流霞一般青色的衫裙,总之令人见之难忘。
认识她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初时以为这淑丽温雅的女子竟然生成个跳脱不凡的性子,那样端庄正襟危坐的时刻,总还是极少的,大多数时候,她是神彩飞扬的,有肆无忌惮的笑容,露出亮白贝齿,仿佛能一直暖到人心里去。
后来离席散去,我禁不住好奇,悄悄尾随。眼见着她垂头丧气,埋怨自己那身青衫难看,我忍不住说了句真心话:〃其实这青袍子很好看,比素白单调的鲛绡纱好看多了。〃还有半句我不曾讲:这青烟流霞一般美丽的色泽,比之五彩斑斓更为素雅高洁,世间难寻。
鲛人部族有许多不传之秘,内中便有历代鲛王游历所记见闻。有一年典籍库失窃,查失窃文档之时,我曾从父王的游历记载之中看见一则故事,那故事讲,修罗王燮焚不顾天族禁令,偷娶了鸟族的二公主碧篁,后得一女。天族震怒,用玄天洪雷将这位鸟族公主劈了个灰飞烟灭,两族之战加剧。
鲛族虽轻易不会与别族为敌,但他族之事倒也打探详尽,鲛兵每年呈上来的关于修罗城的情报里,并无修罗公主一说,后经证实,修罗城中果真并无公主。
父王的记载里,也无赘笔,记述那小女婴的去路。我有时难免想起,那小女婴身负鸟族与修罗族血统,本应尊贵非凡,却不容于两族,也不知流落到了何处。
因着自小我与岳珂交好,岳珂又救了她的命,三人渐渐厮混的熟了,我得知她呼鸟族首领赤焰为姨母,方才明白,原来少年时代曾让我不止一次关注过的那小小女婴,竟然是眼前这眉眼不羁,却跳脱不驯的女子。
她叫青鸾。
那小小婴孩独自长大,居然也不曾生成懦弱的性子,行事自有章法,笑则大笑,乐则大乐,总能令我与岳珂无端开颜。
岳珂自小得龙王夫妇疼爱,自然由心而为。青鸾更是少人拘束,行事无忌,唯独我,许是自小被父王严厉教养,总是有些拘谨。三人初次相约去凡界,她慧黠双目朝我身上转过,我后背便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她却上前大方揽了我的腰,腾云而起,天空高远,碧海就在脚下,岳珂随后追来,口中大叫大嚷:〃青鸾你这野丫头,小心些,离光又不会飞。〃却令她份外开心,笑声一路飘洒。那脚下松软的云彩不免东摇西晃,我胃中翻江倒海。
那一日落在君子国境,她笑得前仰后合,我被她从云头上跌跌撞撞扶了下来,吐得一塌糊涂。心中未尝不明白,她这是恶作剧。我这般狼狈,她反倒笑得极为开怀,但不知为何,我心中竟一点恼意也无,仿佛因为自己能为她带来快乐,隐约升起了一丝喜悦。
我本是东海海底鲛人,常年累月生活在珊瑚丛中,这是第一次,离天空这样近,离碧海这样远,身边的女子,笑得这样灿烂。
等到岳珂带着我们捡了凡界一处酒家入座,各种菜肴端上来,我抛却了鲛族太子的礼仪,仿佛凡间一个粗莽汉子端着碗坐在自家门前一般,大口大口与她抢食——斯文一回,便被她笑一回。
她与岳珂仿佛天生冤家,总是吵闹不休。假如我初次相见不曾瞧错的话,她明明对岳珂动了心,但后来她二人对掐,常常要我居中调停,我总是怀疑自己当初瞧得不甚分明,揣测错了她的心思。吵得厉害了,她便会扯着我的袖子:〃离光离光,你来说……〃
我微微一笑,感觉被她这样依赖,这样毫无顾忌的靠近,总是能够心生喜悦,结果自然是向着她。
这喜悦像开在暗处的花,不受控制的疯长。
有一年,我们四处游玩,路过青丘,夜半时分却在银河谷遇到了一头极为美丽的九尾白狐。众所周知,九尾白狐乃是青丘之国的帝族,这小小九尾狐还未化形便在半夜时分出现在银河谷,委实怪异。
但青鸾一眼相中了这只小狐,定然要诱回来圈养。岳珂阻止不及,与她争执不下,她又一次拉了我的手,为了怕将那小狐惊走,悄声俯在我耳边央求:〃离光离光,你一定不能听岳珂的,你来说……〃
我心跳如鼓,被耳边微微香气所惑,生怕自己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来,急忙转头去瞧岳珂,佯装调停,却在一霎那间瞧到了岳珂面上的苦笑。
——他哪里是在据理力争,分明早已投降。
我心中从无如此清明,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与岳珂都已钟情于眼前这精灵的女子。但情之一字,于她可谓懵懂。
驾云离开银河谷的时候,她的怀中得偿所愿的抱着一只九尾狐。
那时候我已被她与岳珂提着,习惯了坐在云端,看脚下延绵群山,一衣绿水,群鸟争鸣,世间百态。但那一日,眼见她小心呵护着怀中小小的九尾狐,岳珂则对那小九尾狐横眉怒目,我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念头,仿佛那紧趴在她怀中的九尾狐会分走她的一半精力。于是那一日我坐在云头,假装熟睡了过去,从云头滚落了下去……她并不曾令我失望,扔下那九尾狐去救我,我自然安然无恙。
后来这种事常常发生。起先是有意为之,但次数多了便真的放松了下来,即使我在云头上熟睡了过去,翻个身掉了下去,依然会安然无恙。因为她会从我坐在云头之上开始,便会紧张的盯着我,生怕我落下地去。
但这样的好日子堪堪才过了八百年,她便因为怒打岳珂,误掀龙鳞而被天帝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