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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爸爸,那个人还在外面等呢,等了一天一夜了!”珊又来报信道。
“哦,这就有意思了,我看他能在那里熬多久。”人圣略有兴趣地朝山脚下望了望。
“爸爸,他为什么不上来呢?一直在那里等着,还不如上来呢,上来不就能直接见到你了吗?”珊疑惑地问道。
“你不懂,这叫做礼数,是人族的规矩,他们用懂不懂礼来区分人族与妖族的不同,就是他和你的不同,懂礼被称作人,不懂礼的就是野蛮妖族。”
“哼!”珊冷哼一声,心里很是不高兴,她虽不知道“礼”是什么,但是她觉得她不应该被用“野蛮”来形容。
第十天。
人圣依旧坐在棋盘前钻研棋术,南荣应雪和珊在他的旁边静静地坐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四只大眼睛就那么无聊地在那里眨呀眨的,其实她们并不想这样,奈何灵说了,让她们安静一天,免得打扰道爸爸。
灵从山下走来,径直来到人圣跟前,依偎在他的怀里,然后眼睛看着面前的棋盘,嘴里说到,
“那人还在山脚下啊,这已经是第十天了,在这样下去他饿也会饿死的,不如就见她一面,说上几句话,打发掉他?”
人圣并没有立刻回应灵的建议,依旧左手一白子,右手一黑子在棋盘上摆着,灵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这样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枚黑色棋子从人圣抬起的右手间落下,啪嗒一声砸在棋盘上,然后又滚落在的地上。人圣先是看看地上的棋子,而后又看看自己还悬在空中的右手,摇摇头,将右手放在灵的小腹上,说到,
“小家伙们,去把山下那个人叫上来!”
珊和南荣应雪听到爸爸的话后,都是一惊,两人又是一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却谁也没有站起身来,直到灵再次小声催促她们时,她们才如梦初醒,赶紧起身,一蹦一跳地朝山下跑去了
不一会儿,珊和南荣应雪又蹦跶着回来了,但又过了很一会儿,那个山脚下的来客才走上来。
那是一名男子,身高七尺有余,一身布衣,但却难以遮盖他那仪表堂堂的相貌和让人敬畏风度。他来到山顶,先是揩去了额头的汗水,对着灵一笑,然后站在了人圣的身后,奈何人圣依旧摆着他手中的棋子,根本不回身理睬他。
“妈妈,那个人可笨了,他走路走得可慢了。”南荣应雪对着灵嘀咕着。
“人家只是走路慢,你怎么就说人家笨呢,你这逻辑,我看你才是笨蛋。”珊反驳道。
“我说别人傻,又没说你傻,你为一个外人说我傻,你是不是傻啊?”南荣应雪还嘴道。
“我只是实事求是,谁像你啊,明明就是你的逻辑有问题,偏偏要说别人傻,我看就是你傻?”珊也不示弱,继续和南荣应雪理论着。
“你傻。”南荣应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珊说到。
“你傻。”珊也指着南荣应雪嚷嚷着。
“嘘!”灵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实时地制止了两姐妹的争吵。
“哼。”南荣应雪冷哼一声靠在了灵的右边,一手抓起一个野果,狠狠地咬了下去,珊见状也冷哼一声,然后靠在了灵的左边,双手抱在胸前,小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着,似乎对南荣应雪这个小妹妹有一肚子的气,灵看看珊,又看看南荣应雪,甜甜地笑着,同时一手揽住一个,将她们俩紧紧地揽在臂弯里。
日光下照,飞鸟归巢,转眼已到了日暮时分,然而来客依旧站在人圣的背后,而人圣盯着眼前的棋局发呆,依旧没有回身看他一眼的意思。
“日落了!”那来客忽然说到。
听到这几句话的人圣,身体微微动了动,然后沉沉地说到,
“与我何干?”
“天黑了!”
“与我何干?”
“日落了,鸟儿回巢,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可是天黑了,生民们却无法安睡。”
“哦,这样吗,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圣依旧看着眼前的棋盘,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来客的话。
“十五年前,天星易轨,阴阳离分,而后妖族崛起,短短十五年内便有排山倒海之势,且有些妖族四处作恶,为乱四方,搅得生民涂炭,饿殍遍野,近两年内,人妖两族更是冲突不断,战事频发,奈何妖族蛮狠,人族节节败退,死伤惨重。我从西皇山前来,一路历经五千四百里,时常见到丧夫之妇与失父之婴双双依偎,倒死道中,秃鹰食肉,野豺盗骨,其状惨不忍睹!每遇此景,我必拾其残骨,葬于路丘。奈何天下之大,我葬得了千人、万人,可又如何藏得了这世间千千万万因妖族而死的可怜人。”
“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死掉的人我也不认识啊?”人圣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觉得甚是精妙,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与你何干,与你何干,苍生灭尽,也与你何干!”那来客终于安奈不住了,他咆哮着走到人圣面前,一把将人圣眼前的棋子推落于地,然后又要去掀那磐石做的棋盘,奈何磐石太重,他并没能如愿以偿,但是他并不甘心,又撩起袖子想要去抓人圣的衣领。
珊见有人要打自己的爸爸,赶紧一个健步上前,打开灵界,虚空取剑,瞬间一把黑色大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横空向前一指,那剑尖已经落在了来客的喉咙上,亏那来客也是矫健之人,霎时止住脚步,才没让珊的剑刺进他的咽喉。
“珊。”灵大呼一声,上前将珊拉在了一边,指责到,“以后不准这样了,不要随意就把你的剑拿出来。”
“可是他要打爸爸啊。”珊不解的说到,转动着两只疑惑的大眼睛。
灵摸摸珊的头,没说话,只拉着她和南荣应雪回山洞里去了。
来客见珊已经走远,惊慌失措之感也有所缓和,于是放下自己的衣袖,朝人圣低头行礼,
“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无妨,听你这来意,是为生民请命啊。”人圣起身,看着天空,今夜无风无月,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水汽的味道,“风雨欲来!”
“正是。”来客回答道。
“你在山下呆了十天,竟没有饿死,也是奇了,能告诉我其中的奥妙是什么啊?”
“饿了我便张张嘴吞一口风,渴了我就喝一口草叶上的露水,凭此有幸十日不死。”来客回答道。
“餐风饮露而不死?怎么可能。”人圣质疑道。
“蝉可以餐风饮露而活,我为何不可?”
“你刚才还对妖族恨之入骨,这会儿又用蝉来自比,那蝉如若得道,想也是妖族!”
“万物可为师,习其精,补己短,焉何不可?”
“说得好,然而你也看到了,那小家伙身后还晃着一条尾巴呢,你认为我会为了你这个外人而与妖族为敌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有善恶,这也妖也有好坏,能与先生这等圣贤为伍者,必然不是那无恶不作之徒!”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可这挽狂澜于既倒的事情,可不是光靠嘴上功夫就可以实现的。”人圣转身看着眼前的来客。
“在下也明此理,故而来此请先生出山。”
“你推了我的棋局,还想让我帮你,你觉得我会帮你吗?”人圣深邃的眼目光落在来客的脸上。
那来客并不躲闪,直直地迎着那目光,而后说到,
“先生不是凡人,定不会恼我。”
“哈哈哈。”人圣大笑一声,看向棋盘,此时一只小虫正落在棋盘之上,“你毁了我一盘棋,得陪我一盘。”
人圣说着又坐在棋盘前。
“来,你我对弈,若我不能赢你,我便答应你的请求。”
来客闻言,心中一喜,而后又有意思忧虑爬上脸庞。
“你喜我给了你机会,又忧赢不了我而丧失了这个机会,”人圣看着棋盘上的小虫,“世事难料,不拼搏一番,怎知结果?”
来客听了这话坐在了人圣的对面,伸手便要将棋盘上的小虫抚到一边。
“哎哎哎,”人圣拦住了来客,“这小家伙还有用处,我们还没有决定谁来第一手呢?”
“先生棋艺精湛,何不让我一手?”来客笑道。
“高手相逢,只一剑便可决生死,这先手便是关键,所以我不会让你的。我们不如来猜猜,这虫子离开棋盘之时有没有下雨,谁猜中了谁来第一手。”人圣看着小虫,饶有兴趣地说到。
“这小虫性灵,不比石木,怎能料得出它的举动。”
“预得见的是命,预不见的才是缘,万事随缘,方可于终灭之命中得以大成。”
“先生教诲的是,那我先来猜了,我猜它会走。”来客笑笑道,自以为得了先机。
“哦,那我只能猜它没走了,那我们就慢慢等吧。”人圣说完,闭目等待,来客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想见到第一滴雨水,想听到第一声雨声。
“啪”的一声,一滴雨落在棋盘上,那小虫受了惊一般跳落在地上,一眨眼,消失在了绿草之中。
“我赢了。”人圣说着,将来客身旁的黑子棋罐拿至自己眼前,伸手一枚黑子,轻轻按在了天元(棋盘最中心一点)之上。
“谢先生。”来客低头拱手,又是一礼,而后放子。
不一会儿,雨滴便大了起来,随即便是瓢泼大雨,两人安坐语中,人圣神态悠闲,来客面容凝重,棋盘上一来一往,互不相让。
“妈妈,下雨了。”南荣应雪盘腿坐在洞口回头看着灵,手指着身后的人圣说到,她的嘴里啃着野果,声音含糊,尾巴还在身后欢快地摇动着。
灵站在南荣应雪身后,一手揽着珊,一手拿着一只巨型荷叶,眼睛看着雨中的人圣,想要走上去,到终也没有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