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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司祭年岁虽大,身手却颇为不凡,身形化作一道灰影,一掌挟着雄浑真气拍向婵裹儿的胸口。
婵裹儿娇躯一扭避开灰衣司祭凌厉的掌风,左手短刀自下而上,斜刺灰衣司祭腋下,这一刀出刀极快,极为刁钻。灰衣司祭脸如死水不波,一指从腋下戳出,正点在婵裹儿手腕之上。
婵裹儿娇吟一声,百转千回,手中短刀跌落在地,身形踉跄向后退了两三步。这一声娇嗔,让赤烈乾光险些把持不住,直欲将这风情万种的鬼方妖娆女首领狠狠的揉在怀中,肆意一番。
灰衣司祭却与赤烈乾光全然不同,层层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迈步侧身,又是一掌拍向婵裹儿的胸口。
赤烈乾光将手中的长柄赤铜长刀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心中恨不得将这灰衣司祭立时斩于刀下,抢过婵裹儿,在那露出的几处肌肤上狠狠抓上几把。用余光扫了一眼应柏丹,应柏丹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激斗的灰衣司祭和婵裹儿。
赤烈乾光深知灰衣司祭身份特殊,自己刚才所想不过是只能想想而已。只道是祈天祭卜应柏丹也垂涎这女子,必有的怒火中烧,狂喝一声,赤铜长刀挥舞翻飞,将身边的三名鬼方战士项上人头斩飞,漫天血雨。
婵裹儿丢了一柄短刀,眼见灰衣司祭一掌击来,居然以一张纤纤小手迎上,一声闷响,婵裹儿在原地晃了一晃,灰衣司祭却是退了三四步。
应柏丹饶有兴趣的看着婵裹儿,轻声道:“区区一个齿马服部首领,居然功力修为超过了鬼方十大巫老,真是有趣。”
灰衣司祭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低喝一声,双掌之上呈现出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显然这才是灰衣司祭的真正实力。婵裹儿见灰衣司祭真气凝聚,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又见短短片刻之间,鬼方战士已经十之不存六七,尚未搭设的营帐也尽数被毁。
婵裹儿仰天一声尖啸,居然压过了战场之上的拼杀呐喊、猛兽嘶吼之声,正在忘死拼杀的鬼方战士听到啸声,也不迟疑,轰然四散奔逃,一时间青炎军无从拦阻。
战场之上的退败,大多是兵将混杂,向着一个方向逃脱,若是将领指挥得当,还要留下一部分将士死命阻挡敌军。
而鬼方战士的溃散,竟然是向着四面八方各自逃窜,人不结伍,兵不随将,青炎军倒是头一次遇到这般敌手,犹豫之间,居然让鬼方战士逃脱了许多。
婵裹儿尖啸未绝,径自飞身急退,足尖轻点跃出十余丈,向着玎灵之渊方向逃去, 其身法之快,绝不下于灰衣司祭。
应柏丹轻笑,伸手一指,脚下青炎烈焰车直冲而出,一路之上人仰马翻,地动山摇。婵裹儿奔出三十余丈,只觉身后大地摇晃,耳中如闷雷炸响,禁不住扭头望去,一辆青炎烈焰车在自己身后不足十丈,豹纹犀角兽狰狞面容如在眼前。
饶是婵裹儿生在鬼方,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这般凶兽,心中惊惧不堪,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落在那两团露出的软肉之上。青炎烈焰车之上,站着一个身穿银衣的中年男子,样貌温和俊朗,鼻翼之旁的一枚紫色宝石分外耀眼。
那宝石之中紫雾缭绕,如幻如梦,婵裹儿心中一惊,自己为何能将这人鼻翼之上的宝石看得如此真切?
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婵裹儿,婵裹儿惊觉,就在刚刚自己观看那中年男子的片刻失神,青炎烈焰车已经距自己后心不足一丈。
婵裹儿大惊,挥手将手中另一柄短刀飞射向中年男子,足下发力纵而飞奔。婵裹儿当然没有指望这一刀能够伤到中年男子,只是希望能都稍微阻挡一下。
应柏丹面带笑容,衣袖轻挥,短刀悄然没入袖中,手掌向前虚按一下,便轻轻收回。
婵裹儿足下刚刚发力,身形微动,欲动未动之机,一股柔和的力道轻柔的搭在后心之上。婵裹儿身子向前一倾,浑身力道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应柏丹停在婵裹儿身前,豹纹犀角兽焦躁的用巨大的兽蹄踢打地面,口涎横流,直欲将婵裹儿撕碎生吞。驾车兵士奋力约束豹纹犀角兽,大声斥责,甚至对其鞭打,这才制住豹纹犀角兽旺盛的食欲。
赤烈乾光纵马赶到,望见地上的婵裹儿胸口起伏,恍若酣睡,闷声说道:“祈天祭卜一举擒获齿马服首领,可喜可贺。”赤烈乾光刚刚见到应柏丹轻而易举的便擒下婵裹儿,心中惊骇,他一直以为所谓祭卜无非是装神弄鬼、欺世盗名,不想着祈天祭卜应柏丹竟有如此修为。
他与婵裹儿短暂交手,自然能够判断出婵裹儿的功力修为。应柏丹能在一丈之外,只手击晕婵裹儿,若是自己断然做不到,若是自己出手,只怕已将婵裹儿一刀劈为两半了。
此时,鬼方战士除了一千余人逃脱,其余均被斩杀,青炎军不过战死区区十几人,齿马服营帐之中,来不及逃走的妇孺老人近三千余人,尽数被俘获。赤烈乾光一声令下,鬼方老人孩童尽数斩杀,留下部分妇人、少女。
顿时营帐之内哀嚎四起,哭骂不绝。鬼方在攻占冀州之时,常常尽屠村落城池,老弱妇孺一概不曾放过。青炎军一路听闻,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其实不用赤烈乾光下令,在攻打营帐之时,营帐之中的鬼方齿马服人,已经被杀死大半。
应柏丹笑若春风,对着赤烈乾光说道:“此一战,赤烈将军大展神威,几乎全歼了鬼方十大部之一的齿马服部,此功甚大。”
赤烈乾光目光未曾离开昏迷不醒的婵裹儿,闷声说道:“未曾全灭,不算大功。”
应柏丹说道:“赤烈将军,天色将晚,此番大战将士劳累,是不是可以在此休整一夜?”
赤烈乾光摇头道:“齿马服部未曾全歼,恐有生变。”
应柏丹大笑道:“经此一战,鬼方想必已经惊恐不安,所想的无非是如何死守玎灵之渊,又怎敢夜袭我青炎大军。更何况,这六十头豹纹犀角兽在此,又有何人能够趁夜接近我军。”
第一百二十七章 灰袍司祭()
赤烈乾光重重哼了一声,也不争辩。应柏丹接着说道:“此番擒获齿马服部首领,想必她定然知道鬼方和玎灵之渊的一些辛密,还是有劳赤烈将军仔细拷问才好。”
赤烈乾光一怔,霎时间竟没有明白应柏丹的用意。转而惊喜交加,听应柏丹之意,是要讲这婵裹儿让与自己。赤脸乾光见应柏丹擒获婵裹儿,心中懊恼不已,却又放不下脸面强索,心如火烤般焦躁。应柏丹竟然如此通晓情理,将婵裹儿送与自己,怎不让赤烈乾光欣喜若狂。
应柏丹轻弹衣袖,问道:“不知赤烈将军意下如何。”
赤烈乾光大笑道:“祈天祭卜有命,赤烈乾光怎敢不从。”随即传下令来,在齿马服营帐之中扎驻一夜,青炎军士自是安排岗哨、搭设哨卡栅栏,一应俱全,丝毫不用赤烈乾光费心。
赤烈乾光一手夹了婵裹儿软软的身子,急匆匆令兵士收拾一顶大帐,独自一人细细的夜审起齿马服首领婵裹儿。
天色渐暗,应柏丹站立于营帐之外的高地之上,凝望远处,这是玎灵之渊的方向。在他身后,灰衣司祭垂手而立,纹丝不动。
片刻,应柏丹轻声问道:“莫老,现在的时间,应该够玎灵之渊知道齿马服部的消息了吧?”
被成为莫老的灰衣司祭浑浊的眼珠略微动了一下,声音嘶哑的说道:“此处距离玎灵之渊不过百里,即便是鬼方再过蠢钝,也应该得知消息了。”
应柏丹轻叹一声,说道:“我只希望这一夜时间,足够玎灵之渊准备好。”灰衣司祭从嗓子之中发出两声阴笑,如同夜枭一般。
营帐正中,那顶本就是婵裹儿的大帐之内,火烛昏暗跳跃,隐隐的传出赤烈乾光志得意满的笑声,片刻之后,又是婵裹儿低沉的痛苦**,声音之中几分痛苦、几分婉转、几分异样。
应柏丹远望着营帐中晃动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心中不由的冷笑:“人,桀骜不驯也好,赤胆忠诚也好,谨慎唯诺也好,只要有弱点,便是好的。”
灰衣司祭低声说道:“大人,今夜应当好生休息,明天很有可能会遇见鬼方巫坛之中的这一代鬼老,还有鬼方大首领毕修安。”
黑暗之中,应柏丹双目微微一紧,沉吟说道:“巫坛鬼老终生几乎不出鬼方巫坛半步,我们对其实在是没有半分了解,应当小心行事。”
“不过,”应柏丹微微一笑:“巫坛鬼老虽然神秘,但我和大祭卜曾经仔细研究,认为这巫坛鬼老倒不会是大麻烦。”
灰衣司祭低垂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应柏丹居然把自己放在大祭卜之前!大祭卜地位极高,应柏丹此举,有大不敬之嫌。
应柏丹微微偏了一下头,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灰衣司祭,说道:“莫老,为何忽然之间心绪不宁?”
灰衣司祭心中骇然,无数的想法在脑中山崩海啸一般席卷而过。
应柏丹为何在我面前这样说,他是有意的,绝对是有意的。
他在试探我,还是在威吓我?他是在要我选择么,他居然要我在他和大祭卜之间选择?他要干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的念头在灰衣司祭脑中闪过。出手吗?白日里应柏丹的那一掌,自己能接得下?逃吗?或许自己稍微一动,恐怕就立时毙命当场。
紧握的两拳之中,尽是冰冷的汗水,灰衣司祭忽然长长吐了一口,皱纹层层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之色,躬身说道:“属下只是忽然内心惶恐、挣扎不安,请祈天祭卜责罚。”
“现在好些了吗?”应柏丹单手背后,远望着玎灵之渊依稀火光。
灰衣司祭低着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已经好了。”
“好、好。”应柏丹连说几个好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