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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瞧你说的,我练这个干嘛。又不能当饭吃,再说这半年我在家除了去地里干活就是干活,也得有时间练”。
元平听他这么一说,又看了看他晒得发红的脸堂,黝黑发亮的胳膊。心里不由得一阵触动。嘴唇蠕动着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半晌,他拍了拍元春的肩膀。他在想与在农村务农的同龄人相比,自己能当老师已经很幸运了。
元春从小对这个哥哥熟悉,见他这样,知道他是有些触动。他咧嘴一笑:“哥,我没事。倒是你常年一个人在外,要注意身体”。
元平没有说话,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着河岸。捡起一块鹅卵石,学着元春的样子扔了出去。转头对元春说:“元春,你还是打算去当兵吗”?
“当兵,一定要当兵!”元春脸色坚毅的道。
元平看着他道:“为什么一定要当兵,做别的不行吗?听说四叔已经找人把你弄到机械厂工作,你为何不去”?
元春的眼睛盯着流淌的河水,目光里充满了憧憬,缓缓道:“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崇拜军人,电视里绿色军营的镜头、嘹亮的军号声、士兵整齐雄壮的步伐声等,这些足以让我沉醉。我梦想有一天能像电视里的人那样穿上绿军装,雄赳赳气昂昂;我渴望能真正体验军营火热的生活;我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真正的历练,将自己锻炼成铁锻炼成钢。而这些,只有在军营才能做到”。
王元平没想到这个弟弟对军营生活如此向往,更没想到他想去当兵是为了锻炼自己。才18岁啊,能有这样的意志和希望多了不起!他看着他那略带稚嫩的黑脸膛,这一瞬间,他感觉元春在自己面前瞬间高大了许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道:“元春,当兵虽好,但也只是三年。三年以后你还得再回来,那时你怎么办?所以,这条路会很难走,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王元平的话似乎打动了元春,他脸色坚毅道:“我知道!三年就三年。人不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吗?我就是不想后悔才选择这个。我知道也许这条路充满荆棘和艰辛,也许这条路不一定适合我。但我才十八岁,我想趁着年轻,试试能不能用自己的努力和热情实现美好的明天”。
王元平被彻底感动了,他双手抱着元春的两肩摇了摇,大声道:“元春,我支持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需要,哥,到时我要是真的能当走的话。按惯例应该是每年的12月份,到时你要是不能按时回家,我会把地址留给大爷大娘,咱俩保持通信”。
“好”。
“哥,我听我大爷刚才说你分配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好,那就跟学校说说换个地方不行吗”?元春换了个话题,转到元平的身上。
“呵呵,元春啊,你还小。好多事不明白。哪能那么容易。又不是咱家说了算的事”。王元平实在不愿意再聊自己的这个话题,这样说道。
元春默默点头,他虽然小,但社会的复杂性还是知道一点的。哥哥这么说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王元平忽然道:“元春,咱们不聊这个了,好多年没听你唱戏了,你唱戏我听听吧”。
元春自小跟村里来唱戏的肘棍戏草台班子自学了几个柳子戏唱段,他变声后嗓子极好。唱腔也很挂味,从小在地里干活休息时,经常有人要求他唱一段,一来二去唱的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他爱唱戏,也唱的很好。元平和很多人一样爱听戏,尤其是爱听元春唱。
元春也没有客气,冲着河边喊了喊嗓,便有板有眼的唱起来:“日落西山天黄昏,虎奔深山鸟进林”。
许是元平听得太投入,连母亲叫他吃饭都没有听见。直到李红莉走到近前喊这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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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邂逅()
从海崖到大阳没有直达的汽车,要从洪南县县城转。上午,王元平赶到了洪南。买上了洪南县到大阳的车票之后,抬起手腕看看表,刚上午十点半,到大阳的车下午两点出发,还有段时间。他想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到化肥厂家属院找张忠诚玩玩打发一下时间,便沿着洪南县汽车站向北边化肥厂方向走去。
洪南县城不是老城,其地界原属相邻的洪州。五十年代末才从洪州划出二十几个公社,邻边密州划出的十几个公社成立洪南县。县城设在李家庄,后改名叫城关,因设立时间较晚,县城规模不大。县城中心也就汽车站周围方圆几百米的地界,从洪南县城南到城北半小时可以走到头。
汽车站向北的这段路叫人民路。是县城主要街道之一,也是洪南县最繁华的中心路。县委县府机关、县人民医院、新华书店、电影院等主要设施都在这条路上。时因刚改革开放,人们经商意识没那么浓,车站周围附近马路边散落着几个零星的小吃摊、水果摊等等。
王元平在洪南县读师范时,因为酷爱读书,他上学期间最爱去的地方是新华书店,学校的图书馆没有几本书,买书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负担不起的,而去新华书店不用买可以读到很多书籍。三年时间,王元平把新华书店的书籍几乎读了几遍,他发表的东西创作灵感就是来自这里,因此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很深。
看着熟悉的环境;想着当初在这里读书的情景,他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不自觉的抬腿迈步进去了。因他上学时经常来这里蹭书看,新华书店的工作人员大都认识他。今天当班的是一个姓徐的阿姨,见他来了眉眼带笑热情招呼道:“小王来了,今天准备看到几点,哈哈”?话语间有些打趣的意思。店里其他几个新华书店的工作人员这时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王元平有些难为情,咧开嘴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但终于没好意思说出什么。于是,快步走近书架随意抽出一本薄薄的书低头翻着看。
这是一本史铁生的命若琴弦,这本书是畅销书,王元平读过两遍,刚开始时没读懂什么意思,渐渐地,他悟出点东西了。
此时读再抽到这本书,他觉得冥冥之中像是在给他点化出什么。
小说中的瞎子需要那根琴弦,那么现实中的自己的那根弦在哪里?做人是不是需要有个目标,否则,活着是为了什么?自己昨天之前还悲天悯人、愤愤不平,搞得同学、家人都跟着郁闷。其实,细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恋吗?不就是分配的地方不好吗?那又如何,只要自己有目标有理想、有抱负并为之不懈奋斗,就一定能成事,既如此还有什么可郁闷的!
正在沉思中,肩上“啪”的被打了一下,接着一阵银铃式的笑声传来过来,他吃惊的转头一看,一个明眸锆齿、长发披肩,上身穿着一件白夹克衫,下身着喇叭牛仔裤的女孩站在他面前,王元平吃惊叫了声:“王明华,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女孩叫王明华,也是洪南县师范的学生。和王元平同级但不同班,王元平是1班,王明华是3班的,但两人的文笔在洪南县师范齐名,王明华的文章极好,与王元平一样,曾经在省报发过多篇文章。被县广播站聘为特约记者,与王元平不一样的是她天生一副金嗓子,能歌善舞,是洪南县歌舞团的编外演员。人长得漂亮,她和师姐李世玲一样,在整个洪南县城非常有名。尽管学校曾三令五申学生在校期间不得恋爱,一旦发现立即开除学籍。好多男生还是狂热的追过她,只是人家不为所动罢了。
王元平与她很熟悉是因为他们是学校“小荷文学社”的成员,两人由于文学社的工作关系经常在一起,彼此之间颇为熟悉。见这个女孩性格孤傲,外表冷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王元平不太欣赏,于是和她的关系淡淡如水。
猛人张忠诚自命不烦,一展猛人风范,暗地里狂热追过她一年,但没成功不说,还被讥讽了好几次,于是,发誓这辈子不再喜欢她,并给她命名“冷玫瑰”从此,她的这个外号在学校里传开了。
王明华岂是好惹的主,一听说是张忠诚给她乱起外号,便找到张忠告诉他如果把她惹急了,她会把张忠诚写给她的情书贴在学校的告示栏里。猛人知道她说的出做得到的主,听说要把自己写的情书公示,吓得魂飞魄散。点头哈腰道歉赔不是这才把起外号的事过去,再也不敢招惹她。
自此,洪南师范第一猛人张忠诚同志彻底没了脾气,旗息鼓再不敢招惹她。也是从那以后,洪南县师范的男生们知道猛人同志都没有了脾气,也领略过王明华的高冷孤傲,也就对她彻底死了心。“冷玫瑰”这个外号大家都深以为然,在洪南县师范深入男生人心。
王明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说:“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地方是你家的”?
王元平被这一句话噎的无法回话,心说冷玫瑰就是冷玫瑰,说话都这么不讲理。讪讪一笑:“能来,能来,呵呵”。
王明华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过分,于是不再逗他,问:“你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来,没回家吗“?
“这不是要去报到嘛,车站发车还有段时间,本来想到张,新华书店来看闲书打发时间”。话到嘴边忽然想到王明华和张忠诚有矛盾,自己这时候说要到张忠诚那里恐怕多有不便,于是连忙刹住了车改口。
王明华冰雪聪明,一听他说话改口,又听说了“张”字,便知道他要去张忠诚家,于是又笑道:“你这人真是的,去张忠诚家就去张忠诚家,何必躲躲闪闪”。
王元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傻站在那里。
王明华又问:“王元平,你分到大阳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大阳,听说那地方不怎么样”。
之前如果听到这话,王元平的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但现在他再看这件事,再听这些话已经没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