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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已时近下午,连续赶了两天的路,从今早启程之时,云烈召就靠在那里拄着刀闭眼打鼾,与他坐一侧的宁昭然尽量的离他远点,但是仍旧被他的震天鼾声吵得心烦意乱。
实在受不了了,宁昭然给了他一脚,踢在腿上他没什么反应,动了动,鼾声稍稍停歇,而后又开始震天响。
楚凉音看着宁昭然那模样不免幸灾乐祸,“这是你非要跟着的,没人逼你。”
宁昭然冷哼,“谁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极品的师哥。”简直吵死人。
“这可是特色,此种特色你们教里有么?”楚凉音眨眨眼,靠在车壁上舒服的紧。
“哼,也不知是谁见色忘义,距离超过一米,就浑身肉疼。”虽然这俩人此时也没紧挨着,但是一直选择坐在一起,也着实让她看不顺眼。
“我们愿意啊。”楚凉音微微歪头,将头靠在月离风的肩膀上,他的气息飘到鼻端,好闻的紧。
“肉麻!”瞧着他们俩那模样,宁昭然白一眼,真是受不了。
楚凉音挑眉,对宁昭然的斥责不以为意。
“不如你也睡会儿吧。”月离风微微低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楚凉音,声音轻柔,使得对面的宁昭然全身抖,甩掉一身鸡皮疙瘩。
“不睡,睡不着。南幽的百姓居住的太散了,我们从进入南幽的地界开始,就没看到一个村庄城镇什么的,这样一来,想打听打听那个住在山里的部落也不知去哪里打听。”楚凉音叹息,伸手将月离风放置在腿上的手抓住,捏(蟹)弄着他的手指,那指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任凭楚凉音怎么捏(蟹)弄蹂搓。
“无需太急,南幽地域广阔,那部族世代居住在齐云山深处,若是寻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他看着楚凉音捏着自己的手,一边淡淡道。
“嗯?你知道那部族居住在哪儿?”楚凉音抬眼看着他,这货总是神神秘秘的,查探到了消息也不告诉她。
月离风微笑,“只是知道他们居住在齐云山深处罢了,具体在哪个位置,就不知道了。”齐云山广阔险峻,大部分从未有人进去过,具体的地势外人也根本不清楚。据说那森林里野兽很多,奇花异草无数,但是毒蛇毒虫毒草也是连绵片片。
“哼,行啊,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由你来当领导了,我听你的。”他的指甲修的很整齐,干干净净的。
“领导?你会甘心听我的么?”月离风用两根手指夹着她的一根指头微微用力,感受着她细嫩的指骨。
“你若是说的有道理,我为什么不听?”楚凉音拧眉,她就那么独断专行么?
“你说的?那就别后悔。”他与她十指紧扣,看的对面宁昭然连连翻白眼,恶心人不恶心人。
一动不动的云烈召发出哼哼声,然后身体动了动,调整了一下位置,才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三个人,他扭了扭脖子,“看我干什么?”他声音低沉略微沙哑,充满了男人味。
“呦,云六侠,您老舍得醒了?一天的时间,您老鼾声震天一刻不停,请问舒爽么?”宁昭然歪头看着他,极尽冷嘲热讽之本能。
云烈召皱眉,转头看向宁昭然,随着他的动作,脖子也发出咔嚓的一声,“吵着你了?”
“你说呢?”宁昭然扬起下巴,丝毫不惧。
“就你这娘们儿事儿多。”云烈召哼一声,说的话很牙碜。
宁昭然果然生气,“云烈召,别以为你是楚凉音的师哥本小姐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若是再这么无礼,姑奶奶可不客气了。”
“哎哎,你们要吵就吵,别把我扯进去。”楚凉音不爱听,赶紧扬手撇清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哼,不客气你还想怎么样?”云烈召上下的扫了她一遍,眼睛里可都是不屑。
“让你尝尝姑奶奶这鞭子的味道。”宁昭然一手放在腰间,那鞭子通红如血,认识此物的都知道它的厉害。
“哼!”云烈召万分不屑的哼一声,懒洋洋的靠在那里,身体像一座小山一般。
云烈召根本懒得和她吵,宁昭然也吵不起来,只得瞪眼以泄怒气。
楚凉音瞧着云烈召,蓦地开口,“云烈召,离开江波城那天,邹玉和你说什么了?”她早就想问了,可是云烈召这几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不排除他有故意躲避的嫌疑。
云烈召冷硬的脸有几分变化,他眼波平静的看了一眼楚凉音,又转而看向月离风,他也唇边挂着淡笑在看着自己,似乎都在等着他说。
“还能说什么,说你们俩呗!和老子有他妈什么关系?以后别拿你们俩的事烦老子,老子没兴趣管你们。”云烈召骂骂咧咧,邹玉让他多多注意楚凉音与月离风,他看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说得好,其实和你们谁都没关系。”楚凉音不理他的脏话,反倒笑着点头。
“哼,你们的烂事儿也不惊天动地,值得老子注意么?”云烈召这人性格着实有意思,也让宁昭然听的轻笑,“你云六侠就是不凡,这师妹都和师侄搅和一起去了,你还能如此淡定,居然还说和你没关系,真是不知道你们师父是怎么想着收你为徒的。”
“就属你这娘们儿话多。”云烈召看也不看她的斥责,而且话很难听。
“我就是个娘们儿怎么了?难不成云六侠是打石头里蹦出来的?这辈子不娶媳妇?”宁昭然的眉毛挑的比天高,狭长的丹凤眼汇聚万点针芒。
“哼。”云烈召哼一声不予回答,酷到底。
楚凉音淡然的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悠悠开口给与建议,“不如你们俩出去较量较量?一较高下或者拼个你死我活,也省得看对方碍眼。”
“楚凉音,你是嫌我们坐在这里碍你的事吧?耽误你们俩肉麻了?”宁昭然转而将话锋对准了楚凉音,再次抱怨她见色忘义。
楚凉音微微眯起眼睛,倚靠着月离风慵懒如猫,“你嫉妒?”
“切,本小姐会嫉妒你们俩?”宁昭然龇牙咧嘴,酸的下巴要掉了。
“那就别总把话题放在我们俩肉麻不肉麻的事情上,我们肉麻又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其实他们俩也只是牵牵手或者互相倚靠着罢了,怎么就肉麻了。
“那你就闭嘴,现在是你师哥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松雾门是不是看姑奶奶我没人啊?”这一个马车里,四个人其中有三个是松雾门的,若是按人头来算,她可是处于弱势。
“行行行,你宁小姐天真无邪无辜可爱,我不欺负你行么?”楚凉音无言,挥挥手不再和她磨牙,还是让云烈召对付她吧。只有他的面无表情才能让她闭嘴。
“六师叔,七师叔,公子。前面山路对面有条河,现在太阳马上要下山了,不如咱们今晚就在前面休息吧?”尔蒋的声音自外传来,而后便是他的小脑袋探进来,无需看谁的脸色,只需感受一下马车里的气氛,他就知道,这里一直有硝烟。
楚凉音看了一眼窗外,太阳的确滑落西山头了,“好,今晚就在这里夜宿吧。”齐云山?也不知还有多远,本来想边走边打听,可是没有一个村庄城镇的,现在也只能边走边看了。
马车在山路边停下,尔蒋跳下马车,待得马车里的人都出来之后,他将马儿牵到河边一处有草的地方,让马儿也进食休息。
这里四面环山,身处的山脚下正好背风,对面是一条河,在河的对岸仍旧是山,像是从未被开垦过一样,荒草连绵,几乎将对岸整个掩盖住了。
“都说这南幽野兽多,也不知今晚能不能看到。”宁昭然嘟囔着,这么多年来东奔西走,野兽自然见过,只是对付起来着实不易,野兽就是野兽,那骨子里的野性不是人能比的。
“你可以独自到山顶去,保证你看到野兽。”云烈召的大刀已经背在了身后,壮硕的身体足有宁昭然两个宽,站在她身边,看起来已经很像野兽了。
宁昭然拧眉,扭头扫了他一眼,“要说话自己起头,别接姑奶奶的下茬。”
“娘们儿的心眼就是小。”云烈召也不让,炮轰不留情。
“你是个爷们儿心眼也不见得有多大。”宁昭然回一句,这俩人像是火柴一样,只要一边有火,另一个肯定冒烟。
“喝水么?”那边在争吵,这边月离风与楚凉音倒是尽显和乐融融。
楚凉音摇摇头,拎着剑靠在树干上,看着站在路边那两个争吵的人,微微眯起眼睛,“你不觉得看着他们俩感觉很像以前的我们么?”
“嗯?你那么有心情观察他们,怎么就不看看我?”月离风站在她面前,阻挡了她看宁昭然和云烈召的视线,动作有几分幼稚。
楚凉音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肚子,“没听人家都抱怨我们太肉麻了么?”
“我们又没做什么,哪里肉麻了?”他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那里占据她的视线。
“老娘也没觉得肉麻,是他们在嫉妒,老娘是越来越享受被人嫉妒了。”楚凉音扬起下巴,嘴角的笑不乏得意。
月离风的笑清浅而动人,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我也享受于你故意让人嫉妒。”眼底暗藏意味深长。
“切!”楚凉音打掉他的手,却不免抿唇轻笑,甜言蜜语这四个字虽然听起来有点恶心,但是说起来听进耳朵里,着实动听。
“啊!”河边猛的传来尔蒋的一声叫喊,而后就是马儿嘶鸣继而跳跃,像是中邪了一般不断挣扎跳跃,马车因着马儿巨大的动作而哐啷作响,瞬而倒地,一直拉着缰绳想让马儿停止抽风的尔蒋眼看着马车倒下来无力逃跑。
蓦地,云烈召的身影飞跃而去,将愣在原地的尔蒋一把扔出去,下一刻一手打在冲着他歪下来的马车上。马车应声而飞,瞬间破烂成渣,挣扎嘶鸣的马儿像是抽搐了一样倒在河边,云烈召一拳打在马儿的颈项,马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