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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手放置在腿上,不像另外一只手,这只手却紧握上,不知他是想抓住什么还是在忍耐什么。
楚凉音用狐裘披风将自己裹住,除了脑袋都包裹在里面,她脸上的表情是生气且无语的,可是隐在狐裘披风下的双手却握在了一起,此时她已经无心在争论那些了,因为脑子里嗡嗡响,好像安了个马达似的。
“行行行,以后向你学习还不成么。做了好事一定要围着大齐跑三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了好事。”她嘟囔道,而后缩回原位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月离风看着她半晌,随后慢慢的转开视线,好久,他那紧握的手才慢慢松开。
074。打打闹闹
随着马车悠悠的向北行驶,竟然很快的到达了皇城帝都的地界。楚凉音本想在帝都这里与月离风分道扬镳,可是这话却一直憋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由于杜意凌很想去一趟帝都瞧瞧,正巧尔蒋整理随身携带的食物等东西缺少了些,要到帝都中月家的商行填补,所以,车马调转了方向,放弃广阔的官道,而转向了帝都。
帝都的历史有几百年了,有很多一生辉煌的人在这里驾鹤西去,也有无数的倾国美人儿在这里香消玉殒,总之,这是一座很有故事的城市,比之任何一座古城的故事都要多。
还未达到帝都的城门,那喧嚣的声音便从车外传进来,车马声,说话声,嘈杂热闹。
尔蒋掀起了一边的窗帘,能够清楚的看得到外面的情景,楚凉音靠在那里眼睛盯着窗外,果真帝都就是帝都,永远都这么热闹。
外面杜意凌兴奋的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还有衡贺的附和之声,他们俩就像两只吵闹的鸡鸭,一刻不得闲。
蓦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楚凉音一愣,随后开口喊道:“衡贺停车。”说着,一边嗖的窜出车外,月离风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好似都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走出去了。
楚凉音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看着道路边缘朝着城门方向走的人唇角掀起轻笑,“诸葛!”她这一嗓子气势足,引得过路的很多人看她。
那个身影听到了楚凉音的声音便抬头看过来,看到是她也诧异了下,而后迷离又让人移不开眼的笑容自他唇角荡漾开来,他朝着楚凉音走过来,尽管一身的风尘,但是看起来仍旧很出尘,这个人是迎着沙尘暴从天边降落下来的。
楚凉音从马车上跳下来,上下的看一遍诸葛无梵,“啧啧,说说吧,这一次又几天没吃饭了?”好像成了他们每次见面她必说的台词,不说都会不自在。
那边衡贺杜意凌探着脑袋往这边看,相比之下,杜意凌更好奇。
诸葛无梵摇摇头,“又被你猜着了,五天之前在一户农家用过饭。”他说的是五天之前,也就是他已经有五天水米未进了,不过看起来还不错。
楚凉音的脸上都是唏嘘惊叹加佩服的表情,“那你夜宿山林的时候就不能就近的抓条鱼或者打一只野兔什么的来填饱肚子?说过你多少次了,你这样迟早得饿死。”楚凉音像是教训孩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顿训,那边衡贺看的唏嘘不已,杜意凌则是满脸敬佩,这样的人都能乖乖的听着楚凉音教训他,可见她的楚姐姐是多厉害。
诸葛无梵笑着听楚凉音教训他,没有一点不悦或是不耐烦的表情,虽然每次他都乖乖的听,但从来不会乖乖的做。
“你怎么会在帝都出现?我以为你会去幕府参加那裁决大会。”任何事件诸葛无梵都很了解。
“这么说你也收着那狗屁英雄帖了?那你怎么没去?”楚凉音耸耸肩,轻松道。
诸葛无梵摇摇头,“人命关天,我既无能力保他一命,为何要去看着他死?”他的理由向来简单。
楚凉音撇撇嘴,对于诸葛无梵的论点她无法苟同,不过却也知道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碰到了,那不如一同走?然后我再按照国际惯例请你吃一顿,反正这帝都应该算你的老家,我也不怕你再饿着了。”楚凉音摇头晃脑,几乎从认识开始,他们每次见面的开场都是这样的。
诸葛无梵也没有客气,微微点头,优雅出尘,“那就多谢了。”
“切。”楚凉音不领情,然后转身走向马车,诸葛无梵也走过去,而马车的帘子是掀起来的,露出月离风俊美无双的脸庞。
“诸葛公子。”他亲手撩起帘子,楚凉音先进来,而后诸葛无梵也走上来,诸葛无梵淡笑挂在嘴边,“月公子。”
两个人的开场白很简单,不热情不冷淡,只是很普通。
楚凉音坐在原位,诸葛无梵坐在了她的右边,月离风则在左边,尔蒋与月离风同坐一边,不过却紧挨着车门的地方。
“诸葛,你在兰州是什么时候发现那慕容子齐的尸体有问题的?”楚凉音靠在那里,不过此时却显得很精神,瞅着诸葛无梵问道。
诸葛无梵稍稍回想了下,而后回答道:“我与少林寺的诸位师傅为慕容府的遇难者净身诵经,在查看慕容子齐的身体之时,从他的身高以及体格来看,根本不像他。那人的肩背处还有一个纹身,那根本不是慕容子齐的尸体,只不过是被穿上了慕容子齐的衣服罢了。”
楚凉音点点头,“慕容子均也没死,不过看起来像是要疯了。被慕容子齐禁闭起来,还没有一点怨言,你说他是不是疯了?”慕容子均与云烈召交好,估摸着这次云烈召主动的要去,也是想见见慕容子均。
“兄弟如手足,这是我们难以理解的。”诸葛无梵叹道,清隽的脸庞不免浮出怜悯之色。
他们俩说话,那边两个人好像完全被忽视了一样,尔蒋靠在门边那里瞅瞅楚凉音和诸葛无梵,又看看他们家公子,然后小心的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马车进入帝都,外面喧嚣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来来往往各色的人,在这个地方,富贵豪绅官员公子绝对不少见,如若一匹马在这大街上疯跑,撞倒十个人,其中有九个肯定都是有钱人。
“月离风,你们月家不是有一金字招牌的酒楼么,今儿你请客,给诸葛接风洗尘。”其实楚凉音没忘了月离风,看看关键时刻关键事,她知道与谁说。
月离风的表情淡淡的,他看着楚凉音,停顿了两秒微微颌首,似乎他也没有说不好的理由。
月家的商行遍布大齐个个城市,而在皇城帝都是最集中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商业发展的重要之地,固守住这一个地方,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在其他的城市是否能够扎稳脚跟。
月家的酒楼名曰明月楼,据说在皇城帝都已经有些年头了。门脸自是豪华大气,不过他们是绕过了前门从后门进去的,所谓的走后门便是如此,自然也能得到很多的方便。
下车的时候,前来迎接的是这酒楼中的大掌柜,瞧着他对月离风恭恭敬敬的模样,能看得出月离风之于他们比月家任何一人都要重要。
那大掌柜与月离风走在前,他好似在报告着什么,楚凉音也没兴趣知道,与诸葛无梵走在后,杜意凌特意的跟在后,不时的瞧着诸葛无梵很好奇。
“她是杜家的孩子,幸存下来的。”诸葛无梵不认识杜意凌,楚凉音解释道。
诸葛无梵倒是诧异了一下,看了一眼楚凉音,“你把她救下的?”
“你以为我那么有本事?她流落街头,捡着的。”抬手拍拍杜意凌的头,楚凉音叹道。
诸葛无梵心生怜悯之意,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流落街头,确实可怜啊。
“咳咳,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可怜人,我很好。”被诸葛无梵的眼睛看着,杜意凌猛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在路边爬行的蝼蚁一样,这种感觉太卑微,让她对诸葛无梵的好奇好感顿时消散。
楚凉音微微蹙眉,瞅了一眼诸葛无梵又看看扭过脸只看着前面的杜意凌,没弄懂杜意凌怎么突然间变了脸。
不过诸葛无梵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杜意凌有过那么多不开心的遭遇如今还能保持这样的性子,也实在难得。
一行人走进了三楼的一个雅间,月离风刚坐下,门口突然有人出现,月离风看到他便起身走了出去,楚凉音瞅着他离开,眼睛闪闪。
杜意凌坐在楚凉音身边,对面是诸葛无梵,衡贺尔蒋都没在,一个去厨房一个去添置路上要用的物品。杜意凌现在根本不看对面,说实在的,现在诸葛无梵和月离风一样,在她眼里,都没好感。
月离风出去了半晌还没回来,楚凉音站起身,“你们等会儿,我去去就回。”说着,快步走出去。
推开房门,就是三楼看起来十分幽静的走廊,然而却不见月离风的影子,楚凉音左看看右看看,听到走廊尽头那边有点声音,她便转身朝着那边走过去。
她还未走到那边,尽头的一间房间门突然从内打开,一个年轻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楚凉音点点头便离开了。
楚凉音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消失,才想起这个人是谁,月家天威的手下,见过一次,怪不得瞅着眼熟。
她转身走进那房门还开着的房间,房间不大,但装修的很高档,暗金色的墙壁,让人看着很舒服。
月离风站在窗边那里,窗子半开,他看着外面背对着房门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你们鸡窝一样的月家又出什么新闻了?”她走到窗边在一把太师椅上坐下,靠在那里很舒服。
月离风侧颈看着她,脸上冷漠而冰寒,楚凉音挑眉,“说啊?”她并不在乎月离风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也不是没见过,她熟视无睹。
月离风转身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放置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低声道:“月家的家主死了。”
“什么?”楚凉音一愣,然后倾身凑近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你爹死了?”
月离风的脸色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