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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音点点头,“像!”
“所以日后想看美人儿,看我就行了。”他笑道,声音低沉轻柔好听。
楚凉音摇摇头,“别臭美了,老娘长得也不赖,要看美人儿,就看我自己,看你个臭男人干什么?”说完,她向前一步,松开月离风的手,从供桌上捻起三支香,点燃,三鞠躬,最后将香插上。
楚凉音让开,“你来吧。”
月离风却看着她淡淡摇头,“你已经替我做了。”
“这算什么?”自己母亲不自己动手上香么?
“我从来不给她上香,每年只是来看看罢了。但若是日后有了夫人,一切就都要来夫人代劳了。”这是他自己的规矩。
楚凉音微微眯起眼睛,而后冷哼,“你是凉薄到底了。”这事儿都要她来做,可怜这个女人有这么一个儿子。
112。难缠
大雪封山,月离风带着楚凉音走上宅子后的后山,山中白雪深约三尺,每迈一步都很费力气。
“倾北月就埋在这后山?”楚凉音披着狐裘大氅,狐裘略微厚重,导致走路很费劲。
“在半山腰。”月离风牵着她的手,他衣着单薄,如同在江南时穿的一样,可却不见他有感觉冷的迹象,倒是抓着楚凉音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珠。
“每年大雪封山你都来这里看看她,然后也不上香不祭拜,你看的是什么?”楚凉音弄不懂他,天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月离风反倒轻笑,声音轻柔又低沉,“看一出戏,好看的戏。”
“看戏?我说月公子,你到底是看你母亲还是看戏啊?”楚凉音摇摇头,他鲜少说他们家的事,以至于,他突然间的说起来,楚凉音就好像在听谜语一样,根本听不懂。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月离风捏了捏她的手,感受她指骨的纤细触感。
俩人行至半山,终于看到了一座矗立在皑皑白雪中的坟墓,坟墓修缮的很精致豪华,而且,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积雪,可那坟墓却是一点雪都没有,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楚凉音的视线在那坟墓上看了一会儿,而后便转移,在坟墓的十几米外,看到了一个人,他白衣如雪,长发随意的披着,脸上胡须凌乱,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却能知,他是个男人,而且此时此刻,正看着倾北月的坟墓发呆。
“他是谁?”楚凉音蹙眉,难不成月离风说的看戏,看的就是这个?
月离风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男人,悠悠道:“不是有传说,当年倾北月艳绝北疆之时爱慕者甚多么。其中就有当朝王爷与状元郎,这位,就是那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他的语气带有一丝讽刺,听的楚凉音极度不舒服。
“状元?还真看不出来。”除了那胜雪的白衣,其他都邋遢的要命,哪里能看出是状元郎来。
“是啊,任是眼力如何好的人也看不出,他就是二十几年前盛极一时的状元郎啊。”月离风勾起唇角笑的淡薄,冰天雪地,呼吸之时的气息如同白雾一般。
“你干嘛阴阳怪调的?不过,他每年都会来么?你也是因为他每年都会来,所以才来看戏的。”痴情?痴情她不懂,不过瞧着那男人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生怜悯。
“难道你不觉得好看么?”月离风低头看了楚凉音一眼,淡淡道:“虚情假意见得多了,还从未见过这么假的。如若是我,痛失挚爱,那么情愿与之同椁泉下相伴,而不是装模作样让人贻笑大方。”说这话时,他尾音上扬,饶是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讽刺有多浓重。
楚凉音眉头微蹙,斜睨了他一眼,摇摇头,“你这话就不对了,谁说一定要陪着挚爱而死才是真感情?而活下去日夜思念就是虚情假意呢?月公子,你太偏激了。”拂开了狐裘,楚凉音抬脚朝着倾北月的坟墓走去,月离风注视着她的背影,从表情可见,他完全不赞同楚凉音的说法。既然爱,既然心痛,既然舍不得,那就陪着她一起死,如果连死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爱,痴情?简直笑话。
走到倾北月的坟前,楚凉音慢慢的弯下身子,那墓碑有些年头了,但是却好像经常被擦拭似地,很干净。
上书,母亲大人倾北月之墓,没有常规的慈母啊某某氏之类的,一看就是出自月离风之手。
“唉,卿本洁来还洁去,一杯净土掩红颜。”楚凉音长叹,流年过往,一切成空,都随着咽下那最后一口气时埋进了土地里了。
“可入了土得到了安宁,她还是一个人。”月离风走过来,在楚凉音的身后停下,听到了楚凉音的叹息,他如此说道。
楚凉音微微拧眉,站起身回头看着他,“月公子,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性格当中会有那么偏执的一面。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某些人活着宁愿承受痛苦那是他们一种解脱方法。有时候,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像那个邋遢如同乞丐的状元郎一样,错失了某一瞬间,就后悔了一辈子,所以,就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赎罪。
月离风不可置否,“借口!”|他依旧偏执,楚凉音的说法他甚至有几分不屑。
楚凉音叹口气,不再与他争论,转眼看着那依旧看着倾北月坟墓发呆的男人,“人呐,永远都是在错了之后才发觉自己错了。”
“所以,他应该去陪着她,而不是每年都在这里演戏。”月离风牵起楚凉音的手,如若有一天他们会有一人先行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另一人也不会独活。
楚凉音微微抬头看着他,“好吧,日后若是我先死了,那么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别忘了赶紧追随我而去。”
月离风垂眸看着她,唇畔染上迷人的笑,“忘不了!”
楚凉音眉眼弯弯,挎住他的手臂感受他的温暖,这一辈子有一个愿意和自己一起死的人,此生也无憾了。
两个人转身离开,谁都未看那白衣胜雪的男人一眼,两个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间,那如同雕塑一样矗立在那里的男人慢慢的走向倾北月的坟墓。
在她的坟前坐下来,抬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抚摸着她的名字,他僵滞的眼眸泪如雨下,“北月,他不明白的。但是你明白么?我不求别人明白,只要你知道,我悔恨。悔当初,恨自己,你明白么?”沧桑的声音好似从几万年前传来的一般,回荡在茫茫白雪间,渐渐散去,独留泪滴如冰,冷冷的落在白雪之间,踪影全无。
俩人自后山下来,牵着手说说笑笑,蓦地看到乱窜的杜意凌,楚凉音喊住她,杜意凌急忙刹车,而后快步的跑到楚凉音面前。
“怎么了?跑什么。”楚凉音拍拍杜意凌的脑袋,脑门上都是汗。
杜意凌大喘气,“我在找你啊,楚姐姐。你知道我刚刚和横贺出去玩看到谁了么?”
“谁?”楚凉音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杜意凌说出来的人肯定是她不爱听的。
杜意凌摇摇头,“就是我们在来的路上被你灌醉然后扔到马棚里那俩人啊。”
楚凉音暗暗的咬牙,而后翻着白眼抬头看向月离风,月离风却笑得漂亮,“怎么样,我说了你甩不掉的吧。”
“你笑个什么?这俩人啊,真是癞皮狗啊,这么远都能追上来找得到。”摇摇头,真是烦死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谁让你当时不听我的了。”月离风抬手捏了捏楚凉音的下巴,笑容中带着幸灾乐祸。
“少说废话。杏儿,他们现在在哪儿呢?”楚凉音手痒的很,看来上一次给他们的教训太轻了。
杜意凌眨巴眨巴眼睛,“就在门外喽,我和横贺跑回来,结果被他们跟上了。”塌下肩膀,他们俩可是在城里转了好几圈的,结果也没把他们甩掉。
楚凉音作势要出去找他们去,月离风却拉住她的手不放,“行了,你就别费劲了。我早就说过,没有总督大人发话,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楚凉音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那老娘就宰了他们。”
“嗯,杀了两个再来四个,杀了四个再来八个,你杀不完的。不如就让他们跟着吧,当做看不见。”拍拍楚凉音的肩膀,拉着她走回去,楚凉音不情愿的被他拉着走,她很烦的好不好。
月离风将楚凉音送回去,便去了书房,横贺尔蒋早已等在了那里,看到月离风回来了,横贺上前问道:“公子,那二人一直在府外,我们要做什么么?”
月离风淡淡的摇摇头,“不需做什么,哦,对了,每日供应三餐,待到晚上要管家去请他们进府过夜,别怠慢了。”
横贺迷惑不解,尔蒋也不明白,对跟踪的人还那么客气,就算对方的主子是总督大人又如何?公子可是连皇亲国戚都不会怕的。
可是既然这么吩咐了,也只能按照吩咐做了,横贺尔蒋也不得不感叹,这俩跟踪的够幸福,被跟踪的还给提供食宿。
翌日艳阳高照,阳光普照地面,皑皑白雪反射着阳光,颇为刺眼。
楚凉音一身长裙,外披着狐裘大氅,摇摇晃晃的从房间走出来,而后朝着宅邸的大门走过去。
在大门前停下,她转眼看向四周,眼角瞥见俩人影躲了起来,不由得勾起唇角,“别躲了,老娘早看到你们了。”清魅的声音传出去百米,那躲闪起来的俩人也只能现身了。
楚凉音眯着眼睛笑了笑,而后向前走两步,在台阶上坐下来,“你们俩真是执着啊,这么远都能跟上来,厉害啊。”
祺瑞青峰俩人慢慢的走到楚凉音面前,对视了一眼,而后齐齐拱手,“多有打扰,还望小姐海涵。”
楚凉音撇撇嘴,“是么?”
祺瑞青峰站在台阶下,看着楚凉音的眼神俩人心下都有些许惴惴,犹记得那早醒来之时俩人被捆绑住还身处马棚的事,前一夜喝酒喝得头痛欲裂,后来又发现楚凉音他们不见了。俩人追了好久,找了好几个地方,才在这里看到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