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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习容见他们不回答,便又声音幽魅地问:“朕亲口下旨让你们这么做了吗”
“回、回皇上,末将以为皇上将她丢弃在这冰天雪地里就是就是”
南习容道:“怎么处置她,是朕该考虑的问题,她的命也是朕的,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插手滚”。{。
几名南瑱将领如获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南习容负着双腿,睥睨着一双狭长的眸盯着地上的叶宋,面色归于平静,忽然抬了抬脚掇了叶宋一下,道:“还没死的话,就给朕撑着。你的命由朕来安排。”
叶宋不可能回答他,她紧闭着的双眼仿佛永远也不会睁开,徒留嘴角的一抹鲜明的血迹,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笑。
好似在嘲笑他,在嘲笑整个世界。
南习容不想让她就这么快死了,竟舍得放下身段,亲手将她抱起,往回走。
此时,阴沉沉的天空中又开始落雪。雪花落在南习容明黄的肩膀上,和他修长得阴柔的眉间。叶宋的如墨长发,轻轻随风飘扬,夹杂着点点雪白。
她轻得像一**棉絮,又像满天的飘雪。
第319章 :想死不是那么容易()
忽然,那双沉寂的美眸里,所有被她深深压抑的仇恨的光芒顷刻间全部暴露了出来,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放下对叶宋的仇恨的。。。
南枢翻掌掌心里贴着一片薄刃,对叶宋道:“你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最后就算只有一死,但能拉你一起下黄泉也是值当了。是你自己要送上门来的。”说罢她一甩手便准备将手中薄刃朝叶宋的脖子扔去。
然而,就在这时,南枢的背后突然蹿起一道冷风,她来不及应对,后背便生生受人一掌,身体不稳往旁边倒去,而她的那片薄刃也因此偏离了方向,射到了叶宋的**柱子上,薄刃来回在空气中颤动着,发出极其轻微的鸣响声。
南枢脑中也随着嗡地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掐住,抵在了墙面上。她定睛一看,只见南习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身冰寒,连脸色也冰冷了几分。
南习容道:“你是将朕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南枢张了张口,艰难道:“妾身妾身是在帮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不杀了她,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南习容歪了歪头,斜睨着南枢,无比邪气地道:“既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为什么你还要违背朕擅自做主你这样,真的是为了朕吗”
“是,妾身承认,不仅仅是为了皇上,还为了妾身自己”南枢脸涨得通红,“难道杀了她不该吗,还是说皇上已经舍不得杀她了”
“你住口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忤逆朕的”
“皇上妾身跟随皇上多年,却比不上这区区一个敌国的女人”南枢闭了闭眼,眼角淌下两行清泪,“若是如此,皇上就杀了妾身便是”
南习容五指收紧,看着南枢毫不反抗,最终他又松了松手,把南枢一下子扔出了殿外去,“再有下次,朕定不饶你”
南枢跌出去的时候,殿外的门口边正扒着一人,鬼鬼祟祟的,见南枢就像粽子一样被扔了出来,连忙惊呼一声闪身让开。随后便听见了外面闷咚一声。
隔了一会儿,才有人扶着殿门顺着胸口走了进来。来人是一个忻娘,明眸皓齿的,穿了一身南瑱的宫裙,举手投足间虽然稍显稚嫩但还是掩盖不了一身贵气。
她长得与南习容有七分相似,便是南瑱的蝎主。
这蝎主也是见过叶宋的,曾经在北夏的宫晏上。那时她看上了苏静,一心想要嫁给苏静。
蝎主一边走进来一边道:“好歹南枢也跟了皇兄许多年,皇兄扔她就像扔一只破鞋似的,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嘴上那么说,但眼神里以及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态,一点都没有为南枢感到惋惜的样子,反而有一丝理所当然,转而又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她就是一只破鞋。”
她走到叶宋**边看了看,啧啧道:“这就是当年的那个王妃啊,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也真够可怜的她不是皇兄的俘虏么,为什么还要住在这宫里还有太医给她治病,俘虏就应该交给军队,让那些将军好好对她,皇兄为什么要把她救回来”
南习容明显对这蝎主的到来很不悦,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啊,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个女人,惹得皇兄不杀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还能得到苏静的爱慕和陪伴”她随即又露出不屑的表情,“但其实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这种女人叫南枢杀了才好。皇兄,你不应该让她来当俘虏,应该让苏静来。北夏的军队里能有个什么好大夫治他,要雪应宫里有的是,让他来宫里才能治好他”
南习容不耐道:“回去”
公主也未多做停留,南习容恼了对她没有什么好处,遂转了一圈就告退,还不忘道:“皇兄,你可答应了我的,要把苏静的命留给我。”
不得不说,南习容放在殿里的那盏梅,起了很大的作用。叶宋闻到梅花暗香能够想起许多过去美好的往事,能感觉好像苏静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的伤一点点好了起来。
几日以后,叶宋终于苏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陌生的画面,她稍稍一侧头,便看见桌案上的那盏梅花。
后来殿里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太医,穿的官服也不是她从前见过的北夏的太医所穿的官服,她任由那些太医替她把脉,翻她的眼皮,以及张开嘴让他们看她的舌头。
随后殿中又进来一人。叶宋定睛一看,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所有放空的思绪被瞬间打回残酷的现实,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自己身处何方。
还不等南习容落座,叶宋便极力地撑起身子来,顾不上身上的伤没好,径直一手抓住了南习容的袍角。南习容笔直地站着没动,他倒要想看看,这样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叶宋抓着他究竟想干什么,求饶吗
叶宋顺着他的袍角一点点往上抓,最终抓到了他的衣襟,苍白的脸上唯一有神的就是那双眼睛,含着坚不可摧的光芒,咬牙一狠劲儿,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就朝南习容倒去,狠命地把他往地上压,结果南习容踉跄两步,两人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上,叶宋压在了南习容的身上。
太医见状,连忙去拉。
叶宋挣脱他们,凑近南习容的脸,侧脸几乎摩擦着他脸上冰冷的金色面具,双眼狠狠瞪着南习容,一字一句道:“你给我的雪应,真的是假的”
南习容心里一沉,忽然有些领悟。她一醒来第一时间就是问他这个问题,让他不由想起,那日大雪里为了让她不那么快死去,他似乎说过一句类似的话。莫非,一直支撑着她活着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么
南习容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我就杀了你”她双目赤红,挣扎着想去抓南习容的脸,“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南习容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甩来,不屑地嗤笑:“可是你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等你自己能站起来,手能拿剑甩鞭了,再来跟朕说这些吧。不过,朕想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他把叶宋拎起来,无情地扔在了**上,又把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给摔破。
叶宋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房梁,被一层轻纱薄帐所遮掩着,她张了张口,无声地念着:“苏静”
不能的他不能有事的不然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宋身上的伤总是反反复复,自从醒来以后就不得好转,很多情况下都是她不安分。只要南习容来一次,她便要挣扎着起来揍他一次,但往往是被南习容给揍趴在地上。
她被摔在地上,四肢百骸都传来彻骨的痛,她坚持不休,还想要爬起来。她每次都是在重复地问南习容一个问题:“你给我的雪应是真的还是假的”
南习容反感这个问题,怒极反笑道:“事到如今你已经在我南瑱了,再来追究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北夏战神该死的话便也早死了。我若是你,就好好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再来报仇。”
叶宋身体无力,又趴回了地上,她埋着头,半晌沉默。南习容正要走近查看究竟时,她忽然自嘴角溢出一声声轻笑,伴随着咳嗽,低低道:“南习容,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南习容两步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起,她被迫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刺红了南习容的眼,他一松手,就把叶宋的头重重摔下,怒道:“你不是朕认识的叶宋你居然两度寻死”
叶宋舌头麻木了,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南习容能不能听得清楚,但南习容一怒她就感到很开心,她还是要说:“为什么不,我知道你最想要的,可我偏偏不如你所愿,就好像你不如我所愿一样。你最想我生不如死地顽强活着,这样才能折磨我,才能威胁到北夏,那我便死给你看”她笑得低沉,但很疯狂,“你敢那么骗我,我死了,到最后你也会注定一无所有,成为丧家之犬北夏不会放过你的,我在下面等着你,让你不得超生”
“你说得对,你死了,北夏不会放过朕,南瑱也会一并亡了,朕会好好折磨你,但却不得不保存你的性命。所以,你以为这是你想死就能死的吗,没经过朕的允许,就是你双脚踏上黄泉路了,朕也会把你拉回来,让你陪着朕一起在人世受罪太医”
南习容在殿上咆哮,转而对叶宋笑,“你还不明白,你和朕根本就是一类人正所谓祸害遗千年,你想死那么容易吗”
他又用力地揪起叶宋的头发,叶宋感觉整块头皮都快要被他给扯下来,但是她不在乎,她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南习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你不是想知道么,好,朕告诉你,朕给你的雪应是真的,是全南瑱最好的朕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