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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百里明姝时,大汉的酒醒了大半,眼里的贪婪也变成了深深的恐惧,一只手被百里明姝碾在脚下,他想动可惜被叶修点了穴动不了,道:“大、大将军,是末将糊涂”
百里明姝唇边若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随后抬手举剑,一剑下去,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得很。
鲜血溅了她的脸,妖娆极了。一颗头颅被她这样活生生砍下来,连眼睛都瞪得又大又圆,脸上的恐惧之色也被定格。她一脚把头颅当球一样踢了出去,转身看叶修还站在原地,便问:“你是哪个营的”
叶修道:“属下太守府当值的。”
百里明姝随手丢了带血的剑,漫不经心道:“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之前当值的犯了错,属下顶替上位。”
“把这尸体处理了就退下吧。”
“是。”
百里明姝随意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细细地看着叶修,怎奈叶修一直垂着头不曾与她对视,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眯了眯眼,略带了些怀疑,道:“你身手不错,在太守府仅仅当个值守的太可惜了。”
然后就出了门口,一晚上都没再回来。
叶修没想到自己路见不平,结果还要帮她处理善后事宜。只不过他淡定得很,没有任何后悔或者怨言,百里明姝离开以后他便去找了一口麻布口袋来把这戎狄猛汉的尸体装起来,拖出去找个地方准备跑尸。
出来没走多远,白玉就打探了回来了,见叶修拖着口袋,便上前帮忙,问道:“这是什么”
叶修让他自己看。他看了一眼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胃里翻江倒海,撇开头,对叶修竖起大拇指:“将军出手,够厉害
叶修云淡风轻道:“不是杀的,是她杀的。”
白玉愣了愣,道:“这个女人真是不一般啊。”
不一般么。叶修印象里最深的,就是她攥紧拳头的隐忍,和将那块布料抚平放进书本里时的认真,以及她砍人头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果断决绝,的确是不一般。
叶修和白玉在戎狄的军营里成功地混了两天也没被发现,还成功地和刘刖以及众多北夏俘虏接上了头。刘刖没能成功地杀成,因为有百里明姝竭力阻止,因而这两天戎狄这边也不安顺,再加上一员猛将无缘无故被砍了头颅,令人恐慌。还有众多将领对百里明姝也越来越不服气,竟联合起来要求强行罢免百里明姝的大将军一职。
刘刖得以千载难逢之机和叶修说上两句话,言简意赅道:“戎狄内乱,们可坐收渔利。戎狄大将军,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叶修英眉一动:“为何。”
刘刖知道了百里明姝的选择,看来自己的话在她心中起了波澜。若非她不在意叶修,怎会这样力排众议要保护刘刖。刘刖便给叶修出馊主意:“把她抓起来,押送回京。听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妖孽王爷小刁妃
第32章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明明说好的,两不相识。她和苏静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样,苏静就不用再为她奋不顾身了,就不用再因为她而遇到危险受到伤害。
可是现在,到底算什么
叶宋一鼓作气地跑回去,苏静浑身浴血,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他脸颊也沾了血色,长鞭从他肩头上方穿过,直穿透一个敌人的胸膛。苏静回头,见叶宋也杀了回来。
苏静有些气,空隙间怒问:“你回来做什么”
叶宋狂躁非凡,双目如烈日炎炎,狠狠瞪着他,手上动作却未停,咬牙切齿道:“与你毫无瓜葛你有什么理由舍身救告诉你,不需要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苏静怔愣,心里有那么一瞬的释然。仿佛他的困惑,都因为这一句誓言般的话,迎刃而解。
两人拼尽力气,杀光追来的第一批追兵,已是精疲力竭。后面相继还有追兵追上来,苏静紧紧扣住叶宋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握,拉着她转身就跑。
前方,是茫茫沙漠。一去不回头。
等苏宸感到南城门时,就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立刻又下令去截杀戎狄的追兵。
苏静和叶宋在沙漠里跑了一会儿,回头可见依稀的汹点追上来。幸好方才慌乱之中,苏静选择骑叶宋的马一起逃,赫尘跟了叶宋很久十分有灵性,叶宋跳马以后它也未跑得很远,随后叶宋手指伸进口中奋力吹了一声口哨,赫尘便得道了主人的讯号,亢奋地跑回来。两人跳上马,赫尘扬蹄就往前跑。
苏静身体往前微躬,下巴贴着叶宋的肩胛窝,手臂蛮横有力地抱着她的腰,他与叶宋一样,俱是剧烈喘息。两人浑身都是血色,迎面的风送来丝丝凉意,视线被沙尘撩得模糊不清。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跑进了什么地方。忽而苏静抱着叶宋的手臂又紧了两分,撇开头去,微不可查地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来。
叶宋举目四望,四面八方都是黄沙,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这时苏静告诉她:“往逆风的方向走。”
叶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立刻驱马逆风向而行。这时后面的追兵越来越少,再追了一会儿,便见他二人进入了沙漠深处,于是就此打住。
迎面沙尘扑鼻,叶宋他们的马走得异常缓慢。这样走下去会到什么地方不知道,但他们不能贸贸然掉头回去。不知不觉,日头渐渐西斜,叶宋渴得厉害,苦于找不到水源,等到了晚上天黑了更加是没有方向,便没了主意,嗓音粗哑不堪道:“们该怎么办”
苏静并没有回答她。她才猛然发现,已经好一阵苏静都没有和她说话了。苏静的头安静地枕在她的肩窝里。
叶宋动了动肩膀,侧头看去:“苏静”没想到入眼却看见苏静嘴角鲜红刺目的血痕,顿时惊慌失色,“苏静”
苏静脸色苍白,墨色的发丝中夹杂着细细的黄沙。叶宋这一扭身的动作,使得他再也坐不稳,放在叶宋腰间的手一松,人就倒下了马去。
叶宋怕摔着他,自己也跟着一起倒下去,让苏静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瞠了瞠眼,使劲儿地椅着他,“苏静,你给醒醒”手无意当中碰到了苏静的后背,蓦地一颤,伸回来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她颤着手,又往他后背摸索着去,在那背脊正中背心的地方,摸到一支冰凉彻骨的箭
往后余生,叶宋回想起这一幕幕生死一刻的时候,都还心有余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如此地死不足惜过。
谁说他是屹立不倒的不败战神
其实他也只是一副血肉之躯。
她见过他的伤,见过他的痛,见过他的一切狼狈。正如他也对她知根知底一样。
天色擦黑,沙漠里的风凉了下来。晴朗的夜空中,明亮的星子闪烁。叶宋已经走到毫无知觉,她手里牵着马,苏静安然地扑在马上。唯有苏静鼻端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时刻提醒着她,让她有拼命活下去的勇气。
沙丘的前面,是绵延的另一个沙丘。
苍凉的月色笼罩下来,叶宋站在沙丘之上,停下了步伐。赫尘也累得直喘气,在这样干渴的环境下一口水也没有,不会走到多远的。
叶宋喘着气,耳边回荡着的是声声空洞的风声,她懊恼地伸手扶着额头,胡乱地拢了拢头发,喃喃低语:“怎么办,该怎么办”原地纠结地转了两圈,赫尘也跟着她一起躁动不安,她一脚气急地踢在沙面上,沙尘扬起薄薄的弧度,她狂躁地低吼,“到底该怎么办”
吼过以后,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苏静你混蛋”叶宋坐在沙丘上,感到了无止境的绝望。能击垮她的,从来不是恶劣的环境和敌人的凶恶,而是人心。“你告诉,该怎么办,逆风走了一天了为什么跟来你想让到死都还不清是不是你要是彻底忘记了,把当陌路人多好,的生死都与你没有关系,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赫尘在便是哼哧了两声,用头蹭了蹭叶宋的身体。叶宋吸了两口气,抹了抹脸,重新站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偓。可当她转身时,马身旁边,苏静不知何时醒来,正斜斜地倚在那里。双目沉寂比月色还要苍凉,直直地看进叶宋的心底里。
叶宋静默了片刻,扑上前去,揪住苏静的衣襟,却不敢大力地晃他,细细碎碎地骂道:“你是傻的吗,别人躲都躲不及,就你还不要命地跑上前来你不是已经忘记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来西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看见你这个样子”
苏静由着她揪着衣襟,看着她双肩都在颤抖,平日里倔强坚强的叶宋,在这一刻脆弱得像个任谁都能打倒的弱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怜惜。
倘若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够安慰叶宋,想必就是苏静默默无声地醒过来。她手上未松,额头轻轻地抵上苏静的胸膛,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从齿缝间溢出低低压抑的哭泣声,苏静震了震,瞠大了双目。
这是叶宋第一次在他面前为他哭泣。
叶宋吸了吸鼻子,紧闭双眼,心酸至极地咬牙哽咽道:“你告诉为什么让一辈子都欠你么。告诉你,今次你若敢死在沙漠里,绝不独自一人活着出去。”
苏静缓缓抬手,本能地想要抱她,安慰她,可是却不知该往何处放,停顿了一会儿只好轻轻拍在她的肩上,动了动嘴角,说出的话语气轻柔得似能挤出水来,道:“别怕,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叶宋闷闷道:“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苏静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背心四周一片湿湿黏黏的,随着夜里凉了下来,也显得冰冰凉凉的。他把手伸回来一看,就若无其事地挑起眉,指尖萦绕了浓烈的血腥味道,让叶宋僵了身体变得更为敏感紧张,他道:“不如,你先试试帮止血再流血下去,估计走不了多远了。”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