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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举起鞭子狠抽那个抽噎着畏缩在他身边的怪物。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黑暗精灵？”克罗斯咕哝着说。他低沉的嗓音碎裂成尖利的哀鸣，就像指甲在铁板上擦过一样。“你听见天界的喧哗了吗？”莉莉安问道。
克罗斯对这个问题考虑了良久。他当然对这一切有所耳闻：世界上众神相互争吵，进行勾心斗角的权力斗争，并利用较低等的智慧生物作为游戏中的棋子等等。在深渊魔域，这意味着它的居民。哪怕是像克罗斯一样的巨塔那魔，都将时时被卷入这非人所愿的政治密谋中。
克罗斯所猜想并害怕的这一切，正发生在他的眼前。
“一个十分动荡的时代即将来临，。”莉莉安解释道。“众神即将为它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克罗斯不由笑了出来，发出一种刺耳的、十分可怕的声音。莉莉安闪着红光的眼睛轻蔑地盯着他。
“可是，这种事怎么能使您――混乱女士，烦恼呢？”恶魔问道。
“这次的麻烦超过了我的力量，。”莉莉安十分严肃地解释道。“也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我很高兴看到天界的笨蛋们脱去它们虚伪的尊严互相倾轧，也许还会自相残杀。但任何同我一样被崇拜的人如果不小心的话也会被麻烦缠上。”
“没听说莉莉安曾经谨慎过。”克罗斯冷冷地冲了一句。
“莉莉安也从来都不愚蠢。”蜘蛛神后立刻回应道。
克罗斯点点头，在他的咸鱼王座上又静静地坐着思考了片刻，细细品味这段话的意思。“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终于开口问道。因为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崇拜塔那魔，所以克罗斯的力量也不是从他的忠实信徒身上吸取的。
“坎塞洛城，。”莉莉安答道，她提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皮克斯尔精灵城市，也是她的信徒在世界上最大的据点。
克罗斯抬起了他那样子怪异的头颅。
“这个城市已经陷入了混乱，。”莉莉安说。
“这不正是你干的吗，。”克罗斯冷笑着打断道，“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
莉莉安没有反驳。“但现在有危险，。”美艳的皮克斯尔精灵继续道，“如果我被牵扯进天界的麻烦中去，我的祭师们的祈祷将得不到回应。”
“难道要我去回应她们？”克罗斯怀疑地问道。
“信众需要保护。”
“我不能去坎塞洛城！”克罗斯突然大吼起来，他的愤怒，对于数年放逐岁月的愤怒，一下子暴发出来。坎塞洛城位于费伦的幽暗地域，是地表下的一个巨大迷宫。但是，尽管与地表隔着数里厚的岩石，它仍是物质界的一部分。数年前，克罗斯被一个小法师召唤到那个界面，并在那里寻找索尔斯克亚，碎魔晶，强有力的宝物，它是逝去的那个伟大魔法时代留下的遗物。他差一点就得到它了！他进入了它在自己的影像中创造出来的宝塔，与它的拥有者，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可悲的人类共同工作。等他一死宝物就会落入这个垂涎欲滴的恶魔手中。但就在这时克罗斯碰见了一个黑暗精灵，一个莉莉安自己的信徒中的叛教者，而且就是从坎塞洛城来的，现在她竟然希望他去保护那座城市！
兰尼斯特・伊斯坎达击败了克罗斯。对于一个塔那魔来说，在物质界的战败意味着在深渊魔域中一百年的放逐。
克罗斯由于气恼浑身明显地颤抖起来，莉莉安见状退后了一步，准备一旦这个恶魔不待她提出条件就发动攻击时保卫自己。“你是不能去，。”她承认，“但是你的手下可以。我会让我国度里所有的祭司不停地维护，以使召唤门始终保持畅通。”
克罗斯雷鸣般的怒吼随着这些话平息了下去。
莉莉安明白这愤怒背后的原因。一个恶魔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物质界自由行走，挑战各种种族虚弱的灵魂和更加柔弱的肉体。莉莉安清楚这一点，但她并没有什么同情。邪恶的莉莉安从来不同情任何生物。
“我不能拒绝你！”克罗斯承认。他那巨大的、滚圆的、血红的眼睛邪恶地眯了起来。
这是他的真心话。要得到他的帮助莉莉安只要能让他保住性命就行了。但是蜘蛛神后更精明一些。如果她仅仅是奴役克罗斯的话，那么她一旦如自己预料那样卷入即将到来的风暴，克罗斯可能会挣脱她的控制；或者更糟的，他会找到某种方法来反咬一口。莉莉安是极端恶毒无情的，然而，她更是一个聪明人。她拥有来引诱这只苍蝇的蜂蜜。
“这不是胁迫，。”她坦诚地对恶魔说道，“这是一笔交易。”
克罗斯仍然一言不发。这个无聊的并且愤怒的恶魔在大灾难到来前夕浑身颤抖着。
“我有一份礼物，克罗斯，。”她继续道，“它能结束兰尼斯特・伊斯坎达加到你身上的放逐。”
塔那魔看起来不大相信。“不可能，。”他低沉地说道，“没有魔法能破除放逐的限制。只有那个放逐我的人能解除这个封印。”
莉莉安点头表示同意。就算是一个女神也没有能力打破这些规则。“不过，这恰恰就是关键！”蜘蛛神后解释说。“这份礼物能让兰尼斯特・伊斯坎达希望你返回到他生活的界面，回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克罗斯看起来仍然十分怀疑。
作为回答，莉莉安举起一只手臂并握紧了拳头，接着一个信号―一阵五光十色的火花闪过，一个天崩地裂的炸雷响了起来，震撼着翻腾的泥潭，即刻驱散了这个阴森层面永恒的灰暗。
一个人耷拉着脑袋，一副被遗弃而绝望的样子――没有人能够长时间在莉莉安的淫威下保持尊严――从雾中走出。克罗斯不认识他，然而却能够理解这份礼物的意义。
莉莉安又攥紧了拳头，又一阵爆炸般的轰鸣响过，她的俘虏又跌回到缭绕的烟雾中。
克罗斯怀疑地盯着蜘蛛神后。塔那魔对此自然很感兴趣，但他明白轻信邪恶的莉莉安使几乎每一个这么做的人都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然而，这份诱饵实在令克罗斯难以回绝。他的犬颚又浮现出一种样子古怪而又恶毒的微笑。
“守护坎塞洛城，。”莉莉安说着在附近一株咸鱼的粗大主茎前挥动她的手臂。那株植物的纤维开始变得透明，里面看起来像有一团烟雾。片刻之后，莉莉安和恶魔在里面看见了皮克斯尔精灵的城市。“你在这里只扮演一个小角色，我向你保证，。”莉莉安说，“但很关键。不要辜负我，强大的克罗斯！”
恶魔知道这既是一个请求同时也是一种威胁。
“礼物呢？”他问到。
“当一切就绪时。”
克罗斯巨大的脸上又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兰尼斯特・伊斯坎达不足挂齿，。”莉莉安说，“德蒙・纳夏斯巴农，他的家族，早已不存在了，所以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尽管如此，我仍然很高兴看到强大邪恶的克罗斯向这个叛教者回敬他所引起的一切麻烦。”
克罗斯丝毫也不愚蠢。虽然莉莉安嘴上说的十分动听，但是他不能忘记提出这些诱人条件的是莉莉安，蜘蛛神后，混乱女士。
但他也不能对她的礼物能使他从无穷无尽的烦恼中解脱出来这一事实视而不见。他可以每天殴打一千个小恶魔，折磨它们，让他们悲惨地蜷缩在烂泥里。但即使这样于一百万天，他得到的乐趣也比不上呆在物质界哪怕只有一个钟头，行走在弱者中问，折磨那些不配他报复的家伙所能给他带来的快意。
巨塔那魔答应了。
我看着准备工作在秘银厅里有条不紊地展开，这是在为可能到来的战争进行准备。尽管我们，特别是凯瑟拉・妮可罗莉，使班瑞家族在坎塞洛城遭到了可耻的失败，但是没有人会怀疑黑暗精灵们将卷土重来。最重要的是，班瑞肯定已被激怒。在坎塞洛城度过的岁月使我懂得与第一主母大人为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574章（）
然而，我仍然喜欢现在在矮人要塞看到的一切。我最欣赏的就是阿莱格里・战锤的杰出表现。
阿莱格里！我最亲密的朋友，从冰风谷的岁月就和我并肩战斗的矮人。那段日子看起来是如此遥远！我曾经担忧在奥兰多倒下后阿莱格里的精神就彻底垮掉了；我害怕那团烈火，那团曾经在光复故土的征程中指引这个最顽强的矮人克服所有那些看似不可逾越的障碍的烈火，会就此湮灭。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我在那些准备的日子里认识到这一点。阿莱格里的伤痕现在更多了――他失去了左眼，一条伤疤从前额到下巴斜跨他的整个脸颊――但是他心中的火种已经重燃，从那只完好的眼睛里面发射出灼灼的光芒。
阿莱格里总管各项准备工作，从批准在最底层隧道构筑防御工事到向邻近的城镇派出使者寻求盟友都由他负责。他做出决定时不要求，也不需要别人帮助，因为他是阿莱格里，秘银厅的第八任国王，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冒险者，一个凭自己的奋斗赢得这些荣誉的矮人。
现在，他已不再沉溺于悲悼，他的朋友和臣民为他重新成为一个国王而感到高兴。“让该死的皮克斯尔快点来吧！”
阿莱格里经常这样吼道，并且当我在跟前时他总是向我点点头，好像在解释他不是故意冒犯我。
实际上，阿莱格里・战锤的这种坚定的战争口号正是我所听过的声音中最美妙的一种。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使这个悲痛的矮人摆脱了沮丧？不只阿莱格里，我看到所有的矮人，凯瑟拉・妮可罗莉，甚至吉格斯，那个更热衷于准备午餐和午睡而不是战斗的半身人也都抖擞起了精神。我也能感觉到它。那撩人的企盼，那让我们所有人彼此拍拍肩膀互相鼓励的战友之情，对群体防御做出的即使是微不足道的贡献，也会得到的赞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