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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继续以这种步调行动,我们整个下午就得待在这儿了。”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野蛮人抬头看见罗比拉德站在通道上方,一条厚实的棕色毯子在惯常的法师袍外面裹住了他。
“什么?”莫德里奇·卡尔吃惊地发问,但由于吃惊带来了注意力的分散,结果他滑落回去二十左右,重重地撞在岩石地表上。
野蛮人站起身,再次抬头,看见罗比拉德手中擎着长雉刀,从山坡上飘浮下来。法师一路上捞起一些莫德里奇·卡尔的其他东西,扔给莫德里奇·卡尔,然后四处飞扑,借助魔法飞来飞去,直到他收集起所有掉落出来的物品。干完这项工作,他轻轻地降落在高大的男子身边。
“我没想过会在这儿见到你,”莫德里奇·卡尔说。
“正如我没想过见到你一样,”罗比拉德回答。“我预测你会走南面的路,而不是北面的。你这种令人惊讶的坚毅甚至让我输掉了跟桨手登那克打的赌。”
“我该补偿你吗?”莫德里奇·卡尔淡淡地说。
罗比拉德耸耸肩,又点点头。“也许下次吧。如果没有必要,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片被诸神遗弃的荒野上。”
“我有补给物品,也不是伤得很重,”莫德里奇·卡尔说。他挺了挺结实的肩膀,挑衅地将下颚往前伸,完全不在乎法师离开。
“但你还没有找到你的朋友们,”法师解释说,“没有我的帮助,这几乎办不到。因此我来了。”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因为杜德蒙船长是,”罗比拉德纠正道,哼了口气以回绝野蛮人红润而多毛的脸上扭曲的笑容。
“你有魔法可以找到他们的位置?”莫德里奇·卡尔问。
“我有魔法可以让我们飞到山峰之上,”罗比拉德纠正道,“其他的魔法则可以让我们迅速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我们很快就能找出每个在这一地区行走的生物。我们只能希望你的朋友们在他们中间。”
“如果他们不在呢?”
“那我建议你跟我回深水城。”
“到海灵号!”
“到深水城,”罗比拉德有力地重复。
莫德里奇·卡尔耸耸肩,不想争论这一点他希望这一点并无实际意义。他相信派格里斯和其他人已经来寻找艾吉斯之牙,如果那样,他希望他们仍旧在这里,安然无恙地活着。
他仍然不确信,那天在路斯坎是否正确地作出了选择,仍然不确信假如他要的就是这个,他是否已经为此作好准备。当他见到他们的时候该作如何反应·他要对克里克说些什么·如果矮人终究要保护艾琳娜,要直接跳过来掐死他,他能做些什么·他能对艾琳娜说些什么·在对她做出如此举动之后,要如何才能再次凝视她蓝色的眼睛·
此刻,既然他看来真的将会找到他的伙伴们,这些问题便猛烈地向他袭来。
但对于这些问题他没有答案,他知道,他无法预见这种会面的场景,即使从自己的情感出发也是如此。
莫德里奇·卡尔从沉思中回过神,看见罗比拉德正瞪着他,法师带着莫德里奇·卡尔所见过最接近同情理解的表情。
“你怎么走到这一步的?”罗比拉德问。
莫德里奇·卡尔的表情显示他不知道。
“循序渐进,”罗比拉德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就是要这样继续下去。循序渐进地,莫德里奇·卡尔将踏平自己的心魔。”
然后罗比拉德做了一个动作,令大个子男子从未如此深感吃惊:他抬起手在莫德里奇·卡尔肩上拍了拍。
“我在想我们也许可以回到笨蛋费林戈大人的小地盘奥克尼去,”克里克爬回小山洞时咕哝着说,自风暴缓和下来的那晚起,这群人将这个山洞当作了居所。天气固然好了一点,但克里克知道雪崩的危险,而前一晚降雪量之大让他惊呆了。“雪深得没过巨人的腿!”
“在它上面走,”派格里斯咧嘴坏笑着指出。但事实上他们没一个人有什么笑的心情,即使风之精灵也没有。雪在群山中到处高高堆起,并且正如派格里斯所担心的,因为害怕雪崩,每天的行程缩短了。他们周围许多地方雪滑落下来,堵住了路,迫使伙伴们远远绕开。绕过一条被滑落的雪填满的道路可能意味着数个小时,或者数天的路程,而走完这条路原本只需花费他们一个小时。
“我们找不到他们的,精灵,”克里克坦率地说。“你不用怀疑,他们在地底深处,不到春天,他们不大会把臭烘烘的脑袋探出地面。我们这样找不到他们的。”
“我们一直知道这不会容易,”艾琳娜提醒矮人。
“我们发现了袭击那座塔的团伙,并且他们为我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瑞吉斯插进来说。“我们固然需要多一些运气,但我们不是始终就知道这一点吗?”
“嗨!”克里克哼了一声。他踢起一块相当大的石头,使它翻滚弹跳着撞上小山洞的侧墙。
“把锤子让给他们?”派格里斯极其严肃地问克里克。
“或者在接近他们之前我们就被埋了?”矮人回答。“多好的选择,精灵!”
“或者回到奥克尼等待冬天过去,”瑞吉斯提出。“然后春天再试。”
“那时血腥龙骨号很可能在外海航行,”艾琳娜提醒说。“希拉克里和艾吉斯之牙早就离开了这里的海岸。”
“那我们去南边,”克里克推论。“我们找杜德蒙,跟他签约,帮他杀海盗,直到我们追上克里。然后我们把锤子带回去,并把那个臭女人扔到外海的海底这样对她够客气的了!”
跟着是一阵沉默,深沉而无法打破,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也许克里克是对的。也许现在追寻战锤除了给他们带来灾难,不会有别的。而且,如果他们中有谁有权利放弃搜寻艾吉斯之牙的话,那当然是克里克。毕竟,他铸造了这把锤子,并将它给了莫德里奇·卡尔。然而实际上他们中没有一个想要放弃那把战锤,即使是瑞吉斯也不愿意,他也许是跟这件事最不相关的。那是一个特殊的象征,象征着莫德里奇·卡尔从前对他们所有人来说的意义。
也许等到寒冷的季节结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天气使得继续旅程简直太过危险,但派格里斯无法接受这个逻辑论断。风之精灵想要这件事快点了结。他下定决心要赶上莫德里奇·卡尔,取回艾吉斯之牙,那个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已失落的象征,而在降雪的数个月里坐等的想法无法在他纤瘦的肩头舒适地安顿下来。风之精灵环顾四周,意识到其他人,甚至克里克也许特别是克里克,尽管他通常很狂暴都感觉差不多。
风之精灵走出山洞,爬上洞口前堆积的雪墙。他跑上能够找得到的最高点,尽管炫目的光线着实刺痛了他对光敏感的眼睛,他还是四处探望,寻找一条往南通向大海的道路,寻找他们可以继续前进的道路。
不一会儿,他听到后面有人接近,从脚步声知道那是艾琳娜。她走路的步伐介于派格里斯轻盈的脚步和克里克猛力的方式之间。
“在我看来前进和后退一样糟,”她走近派格里斯身边时说。“那么,也许还是前进的好,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克里克会同意?瑞吉斯呢?”
“谗鬼现在正在里面跟克里克说同样的话,”艾琳娜指出,派格里斯回头面对她。以前总是瑞吉斯第一个放弃面前冒险的道路,第一个寻求回到温暖舒适之处的道路。
“你还记得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假扮瑞吉斯的时候吗?”派格里斯问道,他的语调明显是种警告。
艾琳娜蓝色的眼镜吃惊地睁大了一小会儿,直到派格里斯的表情清楚地表示他只是在开玩笑。然而瑞吉斯内心有些东西变得非常不同,这一点还是清楚地表达出来,并完全被接收到了。
“你曾认为在南方那条河上刺中他的地精长矛会让他更多地陷入毛茸茸的椅子里,”艾琳娜指出。
“如果不是得到了看似最不可能得到的魔法帮助,至少他会失去手臂,”派格里斯提醒说,而这话相当正确。
当瑞吉斯被刺中肩膀时,他的朋友门根本无法止住流血。派格里斯和艾琳娜实际上已经着手准备将瑞吉斯的胳膊截肢,认为这是他们唯一可能让半身人活着的机会。此时帕格纳奇的风之精灵副官伪装成卡德利的外貌走了出来,提供了一些魔法治疗。
那次冒险剩下的过程中,他们到了帕格纳奇的魔晶塔,派格里斯跟吉尔萨默特发生战斗,然后他们一路回到雪之国度,路途遥远而沉闷,这期间瑞吉斯一直保持着沉静。这群朋友们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次冒险,而事实上,那最后一次是所有这些冒险中后果最糟糕的。碎魔晶丢失了,落到危险的达耶特佣兵团团长手中。那无疑也是瑞吉斯个人最痛苦、最危险的冒险,然而出于某些派格里斯和艾琳娜无法了解的原因,上一次冒险显然激起了瑞吉斯内心中的某些火花。这在他们一回到十镇就立即变得很明显。当伙伴们为维护进出该地区道路的治安而采取行动,瑞吉斯没有一次试图躲避,而当他们在为数不多的机会中遭遇怪物或者劫匪,瑞吉斯拒绝坐在后方让他老练的朋友们应付这种局面。
现在他又来了,试图说服克里克在荒凉致命的群山中继续前进,而此时费林戈大人城堡里温暖的火炉正在后方等着他们。
“那么,三比一,”艾琳娜最后说道。“看来我们要继续往前了。”
“路上每一步都伴随着克里克的抱怨。”
“如果我们回头,他还是会在路上每一步抱怨。”
“这相当可信。”
“一个对于流逝的时间的提醒,也是将要到来的时光的征兆,”艾琳娜不失时机地嘲讽,两人共同分享着衷心的、亟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