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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塔顶边上,沉重地斜靠在垛口上,气喘吁吁。
“马斯克维奇已经对你施用加速魔法来补偿,”精灵答道,取回匕首,并整了整他的无袖淡褐色束腰外衣。图内维克向对方喷着鼻息。“你根本不知道派格里斯杜垩登是如何格斗的,”他提醒说。“真的!你有没有见过他战斗·你有没有看过他的动作,那些不可思议的动作,那些你欣然同意是属于他的动作?”
即使勒罗里内被这番评论说服,也没有表露出来。
“关于他的格斗风格和威力的故事在北地广为人知”
“广为人知,而且言过其实,”图内维克提醒。
图内维克还没说完,勒罗里内就开始摇动他的光头,因为精灵早就对他的半精灵拆招拍档详述过无数遍派格里斯的格斗能力。“我付你那么多钱,让你参与这个训练。”勒罗里内说,“你应当尽力把我告诉你的关于派格里斯杜垩登的事当成真理,并且最大限度运用你那贫瘠的技能来模拟他的格斗风格。”
图内维克赤颗着上身,擦干了他瘦长而结实的身躯。他把毛巾递给勒罗里内,后者轻蔑地看看他,在这样的失败之后也是很平常的。
精灵径直走过他身边,走向通往塔顶层的活盖门。
“你的石化皮肤魔法快要失效了,”精灵用明显的厌恶口气说。
独自一人在塔顶,图内维克无助地呵呵笑了笑,摇了摇头。他走过去取他的衬衫,但是在到达那里之前,注意到空气中一道微弱的亮光。半精灵停了下来,注视着马斯克维奇的实体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你今天令他满意么?”灰胡子老人用一种仿佛是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说。
马斯克维奇的笑带着某种程度的嘲弄,露出满嘴黄牙,显示出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勒罗里内被那个家伙所困扰,”图内维克回答。“比我所能相信的还严重。”
第412章()
马斯克维奇只是耸了耸肩,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为我工作了五年多,使他获得了使用我的魔法的权力,也使他能付你那么多钱。”法师提醒说。“找到你就花了我们几个月的时间,你看上去很有希望能够模仿这个奇怪的暗夜精灵派格里斯杜垩登的动作。”
“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灰心丧气的半精灵反问,“为什么你不陪同勒罗里内找到这个倒霉的风之精灵,一劳永逸地解决他·这似乎比无穷无尽的练习要容易得多。”马斯克维奇呵呵一笑,好像在告诉图内维克他太低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风之精灵,他的业绩,正如勒罗里内和马斯克维奇所揭示的,是那么的非凡。“众所周知派格里斯是一个叫做克里克战锤的矮人的朋友,”法师解释道,“你知道这个名字么?”图内维克穿上他的灰色衬衫,看着老人,摇摇头。
“秘银之厅的国王,”马斯克维奇解释说,“至少,他曾经是。我不想让一整个野矮人部落与我为敌,法师们最头疼的就是矮人了。与克里克战锤为敌对我的财产和健康都鲜有裨益。”
“除此之外,我对派格里斯杜垩登也并不嫉恨。”马斯克维奇追述。“我为什么要想办法去消灭他呢?”
“因为勒罗里内是你的朋友。”
“勒罗里内,”马斯克维奇重复道,又是呵呵笑了笑。“我挺喜欢他,我承认,并且为了承担友谊所带来的责任,我常常试图说服他,他的这个计划除了愚蠢的自取灭亡外毫无其他意义。”
“我肯定他听不进这些,”图内维克说。
“不听,”马斯克维奇同意,“勒罗里内特勒布莱尼克是个固执的家伙。”
“这是他的全名吧,”图内维克用鼻子出气,他的情绪实在是很低落,特别当提起他的练习拍档,“你待我之道即我待你之道”他翻译说,因为其实勒罗里内的名字只是一个相当常用的精灵谚语的变体。
“关于尊敬和友谊的哲学,是吗?”老法师问道。
“也关于复仇,”图内维克阴郁地回答。
下面,塔的中间层,独自在一间小小的私人房间里,勒罗里内脱下面具,跌坐
在床上,在对派格里斯杜垩登的挫折感和憎恨中煎熬。
“还要用多少年?”精灵问道,然后轻轻一笑,抚弄着一枚玛瑙戒指。“数百年·那也没有关系!”
勒罗里内摘下戒指,把它举到闪烁的眼前。他用了两年的辛苦工作才从马斯克维奇那里赚来了这个宝物。这是一个魔法戒指,储存着魔法。
这枚戒指里有四个法术,勒罗里内相信这四个法术能够杀死派格里斯杜垩登。
当然,勒罗里内知道,如果按照计划的方法使用这些法术,会导致交战双方的死亡。
这没有关系。
只要派格里斯杜垩登死了,勒罗里内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去阴间了。
回家真好。听着雪之国度的风声,感受着它强有力的刺痛,好像提醒我自己还活着。
我们还活着,正是如此一件不证自明的事情,恐怕我们常常很容易就忘记了,忘记了这个简单的事实的重要性。太容易了,忘记你自己还活生生地活着,或者至少,忘记去感激你自己还活生生地活着。忘记了你可以欣赏每一次日出,享受每一次日落。所有日出日落之间的时光,所有黄昏之后的时光,都是可以由你的意愿自由支配的。
太容易错过这样的机会,每一个你遇到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一个事件,一个记忆,不管是好是坏,都帮你用经验填充时间,而不是用沉闷无聊,也帮你打破单调的时刻。那些浪费的时光,那些千篇一律,例行公事的时光是我们的敌人,我认为,那是死亡在我们生命中悄悄的延伸。
是的,回家真好,在雪之国度的旷野里,怪物成群游荡,匪徒每每威胁着道路。我感到比以前的很多年都要有活力和充实。
我和自己的黑暗过去抗争得太久了。我和自己的长寿抗争太久了,我的死将远比克里克,莫德里奇·卡尔和瑞吉斯来得晚,还有艾琳娜。
我是多么的愚蠢,如果仅仅为她最后的日子悲哀,而不去享受现在我和她之间
的时光!我是多么的愚蠢,如果让现在变成了过去,却还在悲哀可能有的,仅仅是可能有的将来。
我们正在走向死亡,每一天,每一刻。那是无可避免存在的事实。这个事实能以恐惧麻痹我们,也能够以渴望激活我们,以探索和体验的愿望,以希望,以铁的意志我们从每个行动中能找到记忆。在阳光下和星光下活着,在晴天和雨天里活着。舞动每一个脚步,穿过鲜花盛开的花园,穿过深深的积雪。
年轻人了解这个事实,老年人,甚至中年人却已经忘却。这是愤怒和嫉妒的源头,呈现在年轻人眼前。我曾多次听到这样的哀叹:“但愿我能够回到那个年龄,带着我现在所知的一切!”这些话令我感到很可笑,因为事实上,这个哀叹应该是:“但愿能够归还我那时候所知的活力和愉悦!”那才是生命的意义,我最后终于理解了,在理解的基础上,我确实寻到了那样的活力和愉悦。相比之下,理解了那种活力和愉悦,理解了这个真理而度过的二十年生命,也许远比数百年垂头丧气的生命更加充分。
我还记得第一次和莫德里奇·卡尔并肩作战,当我把他带进一大群古怪,强壮的巨人中时,带着满面的笑容和对生命的渴望。多么奇怪,当我得到了更多可以失去的东西时,我允许这种渴望消失了。
我花了这么长时间,经过痛苦的损失,才认清这个推论是如此愚蠢。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回到雪之国度,在无意中把碎魔晶交给了帕格纳奇之后,在最终建立了和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的友谊(我祈祷那是永久的友谊)之后。我唤醒了自己的生命,欣赏周围美好的东西,去追寻而不是害羞地躲避那种等待人们去体会的兴奋。
当然也有担忧和害怕。莫德里奇·卡尔离开了我们,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为他的头,他的心,他的身躯而担心。但我接受这个事实,他的路是由他自己选择的,他不得不离开我们,为了他的头,他的心,他的身躯。我祈祷我们的前路会再次相交,祈祷他会找到回家的路。我祈祷他的消息会传回来,或者平息我们的担心,或者促使我们上路去把他找回来。
但是我完全有耐心,也有自信。因为如果为了担忧他而垂头丧气,我就不能贯彻我生命的任务。
我不会那样的。
有太多美好的事物。
有太多怪物和劫匪。
有太多乐趣。
他长长的白发落在艾琳娜的肩头,抚动着她露出的手臂的前端,而她自己赤褐色的头发入瀑布般洒在派格里斯手臂和胸口。他们背靠背地坐在雪之国度最大的湖,都尔登湖的岸边,凝视着夏日朦胧的天空。慵懒的白云在空中飘浮,他们毛茸茸的边界时而会被众多在其下翱翔的秃鹰中的一只侵入,形成鲜明的对比。今天空中突显的不是那么多飞禽,而是白云,吸引了这一对朋友的注意力。
“渔叉上的硬头鲑鱼,”艾琳娜指的是一块形状与众不同的云,拖动的白色细线前端有一个弯曲的椭圆。
“你怎么知道的?”暗夜精灵笑着抗议。
艾琳娜扭过头对着她黑肤,紫色眼睛的伙伴,“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就象你自己的白色眉毛一样普通。”
派格里斯又笑了,但不是笑她所说的,而是笑她说话的方式。她又住在了克里克的部落里,就在十镇外面的矮人矿,矮人粗旷的习性和口音显然再次影响了她。
派格里斯也略略把头转向女子,他的右眼离艾琳娜的仅有几。他能看近那儿闪动的火花,绝不会错,那是自从莫德里奇·卡尔走后几个月才回来的满足和快乐的表情,一种事实上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强烈的表情。派格里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