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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站在他们领导人的身后。杀手注意到那支显然是夏洛塔掉在床边地板上的匕首,迅速来到她与巴沙多尼之间。他将狡诈的目光转向这危险的女人。
“看起来我正好及时赶到,帕夏。”吉尔萨默特捡起那匕首。“夏洛塔以为公会驻地已经守住了,她显然决定利用这场战斗作为掩护,最终除掉你。”
吉尔萨默特和巴沙多尼都看向夏洛塔。她楚楚可怜地站着,显然被抓住了把柄,不过她设法挣脱了被飞刀钉在墙上的袖子。
“她不知道她敌人的实力。”帕格纳奇说。
吉尔萨默特看着他并点点头。所有的暗夜精灵都向后退去,这一刻被留给了杀手本人。
“我应该杀了她吗?”吉尔萨默特问巴沙多尼。
“为什么要请求我的允许?”帕夏显然不太高兴。“然后我是不是该因为你把暗夜精灵带到我的房子里而感谢你?”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生存。”吉尔萨默特回答。“公会大部分的士兵都得以幸免于难,他们被迫保持中立,但并没有被杀死。卡札乔迪恩死了我从来就不能够信任那个家伙但汉德活了下来。因此我们仍将按照从前的安排,设置三名副官和一名公会会长。”他看向帕格纳奇,然后是夏洛塔。“当然,我的朋友帕格纳奇希望占据一个副官的位置。”他说。
“他做得非常好,因此我不能够拒绝。”
夏洛塔的身体僵硬了,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因为她能够做出这简单的算术。
的确,吉尔萨默特最初是想要杀掉她。但当他回头看向巴沙多尼,这个虚弱的老人,这样一个过去荣光的阴影的时候,他转过剑尖的方向,将它刺入了巴沙多尼的心脏。
“三个副官。”他对目瞪口呆的夏洛塔说。“汉德,帕格纳奇,还有你。”
“那么吉尔萨默特就是公会会长了。”女人不老实地笑着。“你说你无法信任卡札乔迪恩,但你一定发现了我比他更为诚实吧!”她诱人地向前走了一步。
吉尔萨默特的剑再度刺出,剑尖抵着她喉咙处的嫩肉,阻止她进一步向前走。“信任你?”杀手问。“不,但我也决不怕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就会留你一条命。”他稍微改变了剑的角度,使它抵在她下颚下面,他在那里划出了一道伤口。“要做得一点都不差。”他警告道。“否则我就毁掉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你有一次做得不够完美,我就在上面划一道。”
吉尔萨默特转向帕格纳奇。
“这栋建筑在一小时内就会被我们彻底控制。”暗夜精灵向他保证。“到时候,你和你的人类副官就可以决定那些被捕的人的命运,并向其他公会散发适合你公会会长身份的消息。”
这一刻,吉尔萨默特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丝的满意。他高兴地看到卡札乔迪恩死了,也很高兴看到那个老废物巴沙多尼终于得到了他早该得到的安眠。
“听候您吩咐,我的帕夏。”夏洛塔在一边说道。
这头衔令他的胃翻腾不已。
在战斗这件事本身以及由之而来的优越感和控制力当中,的确有着某种非常诱人的东西。
更何况这些战斗并未致人死命虽然有好几个顾客受到了重伤再加上使人神志不清的烈酒,因此每次雷霆万钧的重拳并不会为这个人带来刑罚。
相反,这为他带来了满足感,他很久以来都没有享受过的感觉。
如果他停下来好好想一想,莫德里奇·卡尔也许就会意识到,他在用这些新的挑战者来代替某个特殊的宿敌,某个他无法独自击败的宿敌,某个折磨了他这许多年的宿敌。
不过他并没有费神去想。当他的拳头打在最新的一名麻烦制造者胸膛上,将这个又高又瘦的人打得跌跌撞撞向后退去,最终被二十英尺之外的一条板凳绊倒在地的时候,他只是在单纯地享受这种快感。
莫德里奇·卡尔胸有成竹地走过去,用双手分别抓着倒在地上那男人的领子(同时拽掉了许多根胸毛)和腹股沟(同样地拽掉了许多毛发)。野蛮人猛地一拉,将这男人水平地举到腰间,然后旋转着将那人抡到自己头的上面。
“我刚刚才修好那扇窗。”艾伦贾德佩克冷淡而又无助地说,他已看穿了野蛮人的目标。
那男人飞过了那扇窗,落在半月街对面。
“那就再修一次。”莫德里奇·卡尔瞪了艾伦一眼,酒保也不敢吭声了。
艾伦只是摇着头回到擦拭吧台的工作上。他不断提醒着自己,由于莫德里奇·卡尔将这个地方保持住了全然的秩序,他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顾客前来。现在,找寻一个安全的避难所来度过整个夜晚的人们会来到这里,对于莫德里奇·卡尔那可怖的力量感兴趣的人们也会来这里。这两种人都可能成为对强壮野蛮人的挑战,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观众。弯短剑酒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人满为患,艾伦贾德佩克的钱袋也从没有像现在这么鼓。
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必连续不断地修补这栋房子,他的钱袋会比现在还要鼓得多。
“他不该那么干,”一个坐在吧台附近的人对艾伦说。“那是罗西杜恩,他撇的那个。
是个士兵。”
“没穿制服。”艾伦说。
“以私人身份来的,”那人说。“想看看这个恶棍莫德里奇·卡尔。”
“现在他看见了。”艾伦依然是那种冷淡而听天由命的语气。
“而且他还会再看见他。”那人许诺道。“不过下次会带来几个朋友。”
艾伦叹息着摇摇头。并不是为莫德里奇·卡尔担心,而是因为他预期的,莫德里奇·卡尔与一整队的士兵在酒馆里战斗所能造成的维修费用。
这一夜这半夜莫德里奇·卡尔又是在黛丽的房间中度过的。他在去那里之前从吧台拿了一瓶酒,出来的时候又拿了一瓶。他去了码头,在一个很长的船埠尽头坐下,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注视着海面上的闪光。
就在第二天晚上,当六个阴沉着脸的男人其中也包括被一名顾客指认为罗西杜恩的家伙进入弯短剑酒馆的时候,裘西帕杜斯最先看到了他们。他们在离吧台最远的一边坐下,将数个顾客从座位上赶走,并将三条板凳并排摆在一起,如此他们便可以背靠着墙坐成一排。
“今晚是满月。”裘西说。
艾伦明白他的意思。每当月亮成为满月时,人群都会表现得更为暴躁易怒。而且,今天来到酒馆里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呀!包括了艾伦所能想象得出的种种恶形恶状的暴徒和流氓。
“一天以来都是街上的话题。”裘西悄声说。
“月亮吗?”艾伦问。
“不是月亮。”裘西回答。“是莫德里奇·卡尔和罗西那帮人。所有人都在谈论这场即将到来的斗殴。”
“六对一。”艾伦评论道。
“可怜的士兵们。”裘西窃笑着说。
然后艾伦对旁边的莫德里奇·卡尔点点头,后者手里拿着一大杯冒着泡沫的饮料,看起来已经警觉到这伙人的不怀好意了。野蛮人脸上的那种表情,如此平静而又如此冰冷,使得艾伦的脊髓中传出一阵寒意。这将是漫长的一夜。
第245章()
在房间的另一边,与六个士兵的座位遥遥相望的地方,另一个安静而不引人注目的人同样饶有兴味地注意着紧张的气氛,以及将要参与战斗的几个人。此人的名字广为路斯坎人所知,但他的长相则并非如此。他是个职业的阴影潜行者,一个始终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人,但他的声名却能使最凶顽的暴徒也不寒而栗。
盗贼德尔切莫斯听过不少关于艾伦贾德佩克新帮手的故事;事实上是听得太多了。一个接一个的故事传到他的耳朵里:关于这个人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关于他如何被一根重棒击中脸部然后像没事一样把它推开;
关于他如何用两手举起两个人,用他们的头部互相撞击,然后同时将他们掷过对面的墙;关于他如何将一个醉汉扔到街上,然后又冲出来,仅凭双手的力量便阻挡了一辆将要踏过那个俯伏着的人的,两匹马拉的马车……
德尔切莫斯已在这些混迹街头的人当中生活了很长时间,因此他明白,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夸大的蠢话。每个说故事的人都想要胜过前一个。但现在,他并没有办法否认莫德里奇·卡尔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身材。同样地,他也无法否认罗西杜恩头上的那许多条伤口,而这名士兵是德尔切莫斯的一个熟人,他确实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战士。
当然,以德尔切莫斯对小道消息的敏感,他听到了关于罗西执意要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回到此处报仇的传言;也听到了另一个人决心要把这个新来的放回原来位置的宣告。因此德尔切莫斯来到这里观看,而且并不打算做其他的事。他只想要看看这个庞大的野蛮人究竟有没有能活过今晚的力量、技术,以至于性格;看看他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威胁。
这个安静的人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莫德里奇·卡尔。他啜了一口酒并等待着。
当黛丽向那六个人走过去的时候,莫德里奇·卡尔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啤酒,紧紧握起拳头。他看到战斗即将来临,而且,丝毫不出意料地,罗西杜恩的帮手之一伸出手掐了黛丽的屁股一下。
莫德里奇·卡尔冲了过去,来到那冒犯者的面前。
“噢,这没什么,”他旁边的黛丽藐视地说,试图让莫德里奇·卡尔离开。但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举了起来,转了个身将她放到后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然后他转了个身,怒视着那个冒犯者,然后是罗西杜恩,真正的主谋。
罗西仍然坐在凳子上放肆地大笑着。处于右边三个结实士兵以及左面两个的保护之下,他似乎完全放松下来了。
“一点乐子,”莫德里奇·卡尔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