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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除了她之外,安吉莉娅感觉到苏登、依翁德还有卢林全都跪了下来,恭敬地低着头。
“吾王。”依翁德代替他们全体说。
“我的……丈夫。”安吉莉娅这才惊觉。
“他做了什么?!”派拉克惊讶地问。
牧师被派拉克突如起来的反应给吓到,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消息。派拉克却在半途就打断他。
埃尔庄园的公爵,死了?泰瑞依下的命令?这是什么样的随机行动?派拉克可以从使者的脸上看出还有更多事没讲,所以他示意那个人继续。很快地,派拉克了解到那个处刑完全不是个随性的决定——事实上是全然合理的。
派拉克几乎不敢相信泰瑞依的好运,艾伯特是个狡猾又诡计多端的人,能够当场抓到他叛国的证据实在需要惊人的运气。
然而使者接下来所说的,却又更加令人震惊。谣言传说兰斯洛特王子已经死而复生。
派拉克目瞪口呆地坐在他的书桌后,随着使者离去关上房门的动作,壁毯也随之飘动。
自制!他想。你可以应付这件事情。兰斯洛特已经回来的谣言一定是假的。
当然,派拉克必须承认这是精湛的反击。他很清楚王子像圣人一样的名声,人们对兰斯洛特的极度敬慕,通常只会出现在那些死去的圣徒身上。尽管艾伯特已经死去,要是安吉莉娅有办法找到一个面貌类似的人,她就可以称他为丈夫,继续争夺王位。
她行动得真快,派拉克边想边露出一种带着敬意的笑容。
泰瑞依杀死艾伯特的事情依旧令派拉克苦恼,没有经过审判或监禁就杀死一位公爵很有可能会让多数的贵族更加恐惧。派拉克站起来,也许现在还不迟,说服泰瑞依让他立刻起草一份处决的诏书。要是贵族们可以看到这一份文件,说不定就能减缓他们的忧虑。
——
泰瑞依拒绝接见他。派拉克又一次站在等候间,瞪着泰瑞依的两名守卫,两手交叉地挡在他面前。那两个人怯懦地眼睛看着地上。很显然地,有些事情令泰瑞依不安到甚至不愿意和任何廷臣讨论。
派拉克不打算任由自己被忽视,虽然他不能强硬地闯入房间,但他却可以闹到逼泰瑞依不得不接见他。所以他花了一整个小时每五分钟就要求一次会面。
事实上,再一次要求的时间也逼近了。
“士兵。”他命令道。“去问国王是不是打算要见我。”
守卫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派拉克第十几次做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守卫还是遵从命令地打开门,走进去找他的指挥官。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个人回来了。
派拉克的质问卡在他的喉咙。那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守卫”拔出长剑飞快地攻击另一名守卫。金属剧烈撞击的声音也跟着从国王的房间里传出来。有人开始尖叫——有些因为愤怒,其他则是因为痛苦。
派拉克咒骂着——居然选到在他把铠甲留在礼拜堂里的一夜发生战斗。他咬紧牙关,飞旋般地绕过打斗的守卫,冲进房间里。
墙上的挂毯全都着了火,人就在不远处绝望地挣扎着,好几名守卫瘫死在另一端的门口。一些人穿着棕黄相间的新格兰德卫队制服,其他人则是银蓝交错——依翁德伯爵的军团。
派拉克闪开了几次攻击,闪避那些剑刃或是直接把他们的武器从手中打飞。他必须要找到国王。泰瑞依实在太重要……
当派拉克从激烈的打斗还有着火飘散的锦缎中找到国王的时候,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泰瑞依的双眼充满了疯狂和恐惧,挣扎地想要逃到后面的房间。依翁德的长剑却在国王才踏出几步时找上他的脖子。
泰瑞依无头的尸体砰地倒在依翁德伯爵的脚边。伯爵无情地看着它,然后跟着倒下,按住身上的一处伤口。
派拉克无声地站在战场之中,无视于眼前的混乱,他只是盯着那两具尸体。
无流血政变是不可能了,他无奈地心想。
从外头远望新格兰德似乎很不自然。兰斯洛特属于那座城市,这仿佛他站在自己的身体外头,从另一个人的角度看着自己。他不应该离开新格兰德,仿佛他的灵魂不应该离开他的身体。
在正午的阳光下,他和安吉莉娅一起站在凯特堡垒般的宅邸之上。这个人在十年前的大屠杀之后,就展现出远见和一种健康的偏执恐惧,他把自己的住宅建筑得更像是一座城堡而非宅院。
这是一栋坚实的正方形建筑,有着笔直的石墙和窄长的窗户,甚至建在一座小丘之上。
屋顶的边缘以石块装饰,有如城墙上的城垛。如今兰斯洛特就靠在其中一块城垛边上,安吉莉娅紧紧地站在他的身边,她的手臂环绕在兰斯洛特的腰间,两人就这样远望着那座城市。
就在艾伯特去世的那个晚上,凯特很快就把大门封上,然后告诉他们他有着足以支撑一年份的食物补给。虽然兰斯洛特质疑他的大门是否能够支撑那么长时间的攻击,但他还是很欢迎凯特所提供的安全感。没有人知道泰瑞依会对兰斯洛特的出现做出什么反应,但很有可能他会放下所有的虚伪矫饰,去寻求默比修斯的协助。新格兰德卫队或许不敢攻击兰斯洛特,但默比修斯部队却不会有这种迟疑。
“我早该猜到的。”安吉莉娅在兰斯洛特身边嘟囔着。
“嗯?”兰斯洛特问,挑起他的眉毛。她穿着朵拉的衣服——当然对她来说实在太短了一点,不过兰斯洛特其实很喜欢她露出的长腿。她戴着那顶金色的短假发,并且配上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轻的发型,有点像是还在念书的年轻女孩而非一个成年女性。嗯,兰斯洛特修正了一下,一个六尺高的年轻女孩。
安吉莉娅抬起头,凝视着他的双眼。“我不敢相信我居然没有把它联想起来。我甚至怀疑过你的——我是说兰斯洛特的——失踪。我假设国王杀死了你,或起码把你给放逐了。”
“他一定会很想这么做。”兰斯洛特说。“他以数不清的理由想把我送走,但我通常都能找到办法脱身。”
“这实在太明显了!”安吉莉娅说。把头带点任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伪装、难堪……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当谜底揭晓时,总是能够轻易看出答案,安吉莉娅。”兰斯洛特说。“我不意外没有任何人能把我的失踪和新格兰德连想起来——那不是一个正常坎德拉人会假设的情况。人们不会去谈论新格兰德,他们更不把自己所爱的人和它扯上关系。他们宁愿相信我死了,也不愿接受我被神之祝福所选中。”
“但我不是个坎德拉人。”安吉莉娅说。“我没有那种偏见。”
“但你生活在他们之中。”兰斯洛特说。“你无可避免地被他们的性格所影响。更何况,你也不曾和新格兰德一起生活成长,你甚至不知道神之祝福是如何作用的。”
安吉莉娅有点被冒犯地哼了一声。“于是你就任由我一无所知,亏你还是我的丈夫。”
“我有给你线索。”他抗议。
“是呀,大概在表露自己身份的五分钟前。”
兰斯洛特笑了出来,把她抱得更紧。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很高兴自己做出离开新格兰德的决定。光是和安吉莉娅这样相处就已经值得了。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某些事情。“我不是,你知道么?”
“不是什么?”
“你的丈夫。起码,我们的关系有讨论的余地。订婚的婚约上是说,如果我们两人任何一个人死去的话,我们的婚姻也依旧有效。我并没有死——我去了新格兰德。虽然他们把它视为同一种情况,但婚约上的文字却是非常精准的。”
兰斯洛特的口才变得更好了,他对安吉莉娅的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浓厚,整个王国的人都希望他们能结为连理。
第182章()
安吉莉娅关切地抬起头。
他轻声地笑着。“我不是打算要逃婚,安吉莉娅。”他说。“我是说,我们应该要举办一场正式的婚礼,这样每个人都会高兴舒坦一点。”
安吉莉娅想了一会儿,接着用力地点点头。
“绝对要。我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订婚两次,却没有一次结成婚。一个女孩应该要有一场正式的婚礼。”
“一场王后的婚礼。”兰斯洛特同意。
安吉莉娅叹息地回头看着卡诺萨城。整个城市显得冰冷、没有生气,仿佛无人居住似的。政治上的不稳定已经摧毁了坎德拉的经济,就像是泰洛的统治摧毁了坎德拉的灵魂。
这里应该要有繁忙的交易,却只有寥寥几个勇敢的行人偷偷摸摸地穿过街道。唯一的例外就是大城区,那个充满了坎德拉市集的帐棚。虽然有些商人已经打算减少他们的损失——跑去巴比伦,尽量把剩下的货物卖掉——但大多数的人还是留下来。他们要怎么向那些根本没有购买意愿的人们,推销囤积如此之多的商品呢?
另一个还表现出一点活力的地方就是王宫。新格兰德护城卫队整个早上就像是发愁的蚂蚁一样忙进忙出。安吉莉娅派出了她的言灵去侦察,但他还没有回来。
“他真的是个好人。”安吉莉娅轻柔地说。
“艾伯特?”兰斯洛特问。“是呀,他的确是。当我觉得我父亲根本不值得我效法的时候,公爵对我来说就是榜样。”
安吉莉娅温柔地笑着。“当凯特第一次介绍艾伯特给我认识的时候,他说他不确定公爵帮助我们是因为他爱坎德拉,还是他只是觉得很无聊。”
“很多人把艾伯特的多谋当成欺瞒的象征。”兰斯洛特说。“他们都错了,艾伯特很聪明,他也非常喜欢耍点手段,但他真心爱国。即使在那么多挫折和失败之后,他依旧教导我去相信坎德拉。”
“他是个狡猾的老祖父。”安吉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