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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死了,她岂不是太可怜了?
复朗在打算盘,魏和棠也没有闲着。
魏和棠见这装作破茶肆老板的望桥头主人,心里有些毛,他搞不清楚这货的路数。
如果魏和棠知道此时复朗心中所想,他恐怕会立时就走,直接躲到銮家去无论如何也不出来。
銮相留下魏和棠的原因的确如复朗所想,但此刻她也是没什么可插嘴的,她带着銮篁在一旁吃着东西。
魏和棠的视线来回扫了扫,心里惦记这銮相想跟自己说些什么。看她到现在仍然是粗着嗓子说话,魏和棠断定銮相要说的肯定是公事,最起码是她要拜托给“魏和棠”做的事情。
魏和棠一边盘算着需要做什么,一边小心用魄能包裹着自己的心念,避免被銮篁给知道自己想什么。
这一来一回,魏和棠就慢慢儿坐到了銮篁身边去。
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刚被复朗关上的门,突然又被人敲响,复朗怒形于色转身就把门拉开:
“谁这么……”
魏和棠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这复朗做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当下等銮相也等得无聊,他兴致缺缺得就朝那门外看去。
那人居然不是误敲了这甲子号包间,而是点名道姓地要找銮相。
见到此人面目时,不等銮相说话,魏和棠率先蹿起,直接道:
“进来说话。”
这一下,銮相没有说什么,銮篁只顾着吃自己亲姐姐给剔过骨头的肉。而那一直埋头吃泡菜喝稀饭的年轻公子哥倒是直直看着魏和棠,似乎想看出来这个自己看不透真魂的无赖到底是谁,他有一种感觉,这次他来酆都找魏和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却没奈何看不透这腌臜泼才的身份。
他看不透身份的人只有两种,一个就是那个在娘胎里跟自己订了亲的魏和棠,一种就是那些深藏不露的主。
眼前这个跟銮相姐弟俩走得很近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魂格完全的硬茬子,要说他是那个半个魂格的魏和棠,她这个作为未婚妻的才不会信呢。
可是即算是知道这人不是魏和棠,这个年轻公子哥见到他跟銮相那么亲近的样子,心里就鬼火冒,他有些后悔昨晚上没有和自己的管家讨论这个混蛋的事情,因为管家好像知道了些关于这个少年的事情。
此刻孤零零的年轻公子哥看着魏和棠拎着一壶酒拿着一个杯子就朝那个先前在这里哭得不行不行的白脸长臂怪刘长叔走了过去。
魏和棠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道:
“请……”
刘长叔一愣,不见魏和棠递给自己酒杯也不见魏和棠引自己去酒桌,光是这一个请,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刘长叔索性答也不答,开门见山道:
“我有办法让你们知道这次鬼族的叛乱和人族是否有联系!”
面朝刘长叔,实则心思全在銮相和那个年轻公子哥身上的魏和棠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
见那两位对这句话毫无反应,魏和棠也尽量装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索性让这刘长叔继续说下去。
这刘长叔倒也人情练达,恨恨道:
“前不久,我们部族在广陵道边界森林中游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女子。”
一听到广陵这个字眼,魏和棠没来由心里一阵不爽,在广陵游猎?我靠,不愧是妖族同胞啊,在广陵边军驻扎的地盘游猎。
刘长叔见没谁理会,他就继续说:
“我侄子刘岚夋在射杀猎物完毕后走进前去拾取猎物时,发现那中箭的不是猎物,而是一个女子。”
魏和棠心头一紧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放下了酒壶,给刘长叔倒了一杯酒后,示意他继续。
这刘长叔不知怎么的,看到酒就喝,如果不是被魏和棠瞪了一眼,他指不定会喊出“好事成双”这种话来。
“咳咳”刘长叔有些悻悻,
“后来啊,我侄子就把那女子带回了营地,我们给她好好包扎了伤口后,这女子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这刘长叔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当时的震惊的余味到现在都还有,
“当时啊我么就没当一回事,就折返回了村子给那姑娘好吃好喝养着,当做赔罪。”
“没过几天,在我们去崖州城贩卖皮草那天早上,还没走进大门我们就被扣上了。”
这刘长叔一叹,
“我们一行二三十个都是崖州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时一个个都傻了。那些平时对我们说话比我儿子说话还要客气的官兵们不由分说直接将我们扔进了打牢,直到那天的后半夜,衙门里的公明大人独自来到了牢房内。”
刘长叔说到这儿,他抹了抹嘴巴,似乎当时“公明大人”给他留下的记忆实在够呛。
“公明大人不像从前那样直接说我们犯了什么事情,而是直接问。”
“你们这一身人味儿哪儿来的?”
这刘长叔一拍大腿,看那样子似乎是又要哭了,一个劲儿叹气,拍腿揉眼睛,好像蒙受了莫大冤屈,这一时半会儿根本缓解不过来。
此时心思百转的魏和棠根本没有心思去理刘长叔的坐地起价,哭就哭吧,正好给自己留了时间思考。
而魏和棠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道:
“这个女人在哪儿?”
第一百一十章 他是不是魏和棠()
这声音极是特别,说不上多好听,但是那种骨子里透出不容置疑让人一听就忘不了。
魏和棠自然知道这是銮相的声音,但却没有作什么表示,只是观察着刘长叔的表情,不知道想些什么。
倒是一个人喝稀饭吃泡菜的年轻公子哥愣愣地看了一眼銮相,似乎从那个声音里面听出了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銮相的脚步声从魏和棠的背后传来,魏和棠揉着下巴,忽然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一只瘦长的手。
魏和棠心里一阵腻歪,下意识就捏了捏。
这转头一看,正好看着笑嘻嘻的銮篁,魏和棠心里一阵失落。
没好气地朝銮篁吐了吐舌头,心中顿感一阵失望。
看着銮篁另一只手拉着的銮相嘴上的笑,魏和棠给这恶趣味的銮相翻了个白眼,
“这銮相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魏和棠看了一眼堵住门的复朗,又看了眼銮相。
突然一愣。
不见銮相开口说话,心里却是响起了銮相声音。
惊讶是惊讶,但魏和棠作为被人看穿两次心思的过来人,在这故作悲怆的刘长叔面前倒是在第一时间倒绷住了脸,没让这货看出任何不协调的表情。
“和棠,你觉得这个刘长叔的话有几层可信度?”
魏和棠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默想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话没有假的,倒是想问问你他能在现在说出那个人类女子在哪儿的信心有几层。”
过了好一会儿,銮相都没有再表示什么,似乎也是在等这刘长叔哭完。
而这刘长叔的脸皮倒也真的是厚,被八只眼睛盯着,他依然能干嚎,就跟家里死了谁一样,不仅表情真挚,就连眼泪也说来就来,
就在这刘长叔一次换气卡顿的时候,銮相用嘴巴说话道:
“复先生,看刘先生这样子一时间肯定也难以缓过来,您待会儿将他带去房间里吧。”
这刘长叔一听这话,一时间哭声就更小了,偷用着眯眯眼儿瞄銮相的脸。
銮相报以温和的笑,“刘先生,銮相和两位弟弟对您的境遇表示同情,您这几天就在望桥头好生休息,一切费用由銮相垫付,今天未完的话,三天后我们自酆都城再说。”
刘长叔听銮相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来这里本就是用自己的消息交换民兵的驻扎时间。
这还没说出大头情报,就换得三天,只觉得这买卖很划算,所以他也就随着复朗走了。
魏和棠虽然不知道銮相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有问。
直到复朗将刘长叔带出包间,銮相亲自在大门上设置了结界后。
銮相转头看了眼给銮篁擦去口水的魏和棠,直接越过他俩,走到那个年轻公子哥面前,銮相还没有说话,那终于将稀饭泡菜给消灭干净、衣着考究的年轻公子哥不擦嘴不漱口,直接从脸上撕下来一层皮。
饶是自己就戴着一层面皮的魏和棠亲眼见到一个人在眼前撕下面皮,这诡异的样子也给自己吓一跳。
銮篁更夸张,直接“嗷”一声躲到魏和棠背后去了,嘴里直说那年轻公子哥是鬼。
魏和棠咧了咧嘴,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心魄魄轮撑开成一个圆球,把自己和銮篁罩在里头,告诉銮篁说不怕不怕。
那撕掉面皮的年轻公子哥的脸倒是让有心理准备的魏和棠狠狠一跳,“果然是她!”
这女妖眼睛不大,一双眉毛弧度极好看但这眼神却是不透出感情的冷。
魏和棠一边嘀咕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她脸上有面皮,一边感叹着这个女妖的那独特的脸,你要说她极好看,那也成,可得找好角度,如果之时乍一眼看的话,你只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个字,“狠”。
不过见銮篁是真的害怕,魏和棠也没多看,他拉着銮篁的手一边安慰着銮篁,一边想要弄清楚这銮篁的魄能特征。
就在这时候,那个女妖说话了。
“銮相姐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之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听他的,他怎么做,我会配合。”
銮相的眼睛内闪过一丝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当即銮相就点了点头。
而这女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魏和棠瞪大了眼睛。
“他是魏和棠,对吧?”
銮相点了点头。
“对的。”
銮相本还想说什么。
这女妖直接闪现到了魏和棠撑开的魄轮之前,饶有兴致地看着魏和棠。
她不说话,两只眼睛青幽幽看得魏和棠心里烦闷,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