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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筝无奈叹息:“怎么说的我想要放弃了一样?人我是肯定要找到的,我只是在考虑一些不可忽视的问题而已……风墨你可重死我了,脖子要勒折了,快滚开!”
“噢。”风墨讪讪放开手,又小心翼翼抬头看她,“考虑什么问题?”
“北海南山两位掌门突然横死的问题。”她沉声道,“感觉出哪里诡异了吗?”
风墨自然是感觉不出来了,只有等红莲来回答。
“也许是……相比起东阳和西沙那两名白痴掌门,这两人还算理智的?”
“可以这么讲吧,毕竟论实力论资历,北海派和南山派都强于那俩门派——尽管对我而言,实在都差不多。”战筝重新将杯中斟满,眼神阴寒,“但江湖上其他人,可能并不这样认为——你们别忘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已经空缺很多年了。”
风墨下意识抬头:“好像确实是的!怎么,少主你觉得现在他们又想选举出新的盟主了?
“在此之前,楚衍在江湖上声望极高,曾有人想要拥戴他,被他婉言拒绝了,应该是担心树大招风,并不想被扣帽子之后承担过多责任。”战筝缓声道,“可是现在呢,楚衍死了,默认的格局被打乱了,很显然,有人等不及要重建秩序了。”
红莲若有所思:“暗杀北海掌门和南山掌门,除了要引起武林骚动,将脏水引向天生门之外,也是为了扫清障碍吧?”
毕竟北海掌门和南山掌门均算得上德高望重,若真要选举武林盟主,这两人的竞争力也很强。
“我只想看看,最后受益者到底是谁。”
战筝有预感,找到了此次闹剧的最大赢家,也就相当于找到了寻回小七的突破口。
☆、前尘旧事
风波仍未停息,曹堂主、丁堂主等一众堂主最近也很忙,每天都要乔装打扮去各地搜集情报。
正所谓,多事之秋。
战筝自从改头换面了之后,就很少在教众们面前出现了,一是因为小七失踪她心里不痛快,二是她也着实受不了大家火热的目光,毕竟任凭是谁,看到主子突然变成了蛊惑众生的大美人,估计都会不习惯。
两道银色锁链被安静搁置,她用软布一点一点擦拭着锋利钩刺,冷不防指尖被划破,一滴血渗入木质桌面,纹理清晰。
她盯着那滴血出神良久,危险地眯起眼睛。
是不祥的征兆呢。
房门被轻声敲响,她抬头望去,不温不火地开口。
“进来。”
红莲风墨一左一右闪身而入,神色均有些不太好看,尤其是后者。
“少主,江湖上有了新消息。”
“说。”
“凌云山庄易主,凌夙掌权,而且……”风墨本能地迟疑了一下,“他似乎抓到了杀害北海南山两位掌门的凶手。”
战筝眼神一凛:“抓到了?是谁?”
“据说是凌云山庄的叛徒,多年前私自盗取武功秘籍外逃并投身魔教,今朝卷土重来,怀着搅乱江湖秩序的野心,但最终还是被凌夙制服了。”红莲道,“那人叫凌翊,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结果又莫名跟咱们扯上关系了。”
“……凌夙要怎么处置那个人?”
“好像是要择日公开处死,以平众怒吧。其实江湖中人都表示这件事凌夙不需要承担责任,反而都很敬佩他,觉得他不徇私情铲除祸患,维护了正义——换句话讲,尽管凌夙并无担当武林盟主的意愿,但实际上江湖人已经认可他代替楚衍,继续坐稳那个位置了。”
战筝冷声反问:“江湖人认可算什么?就这么连招呼也不打随便扣锅给天生门,再随便抓个凶手说仅仅是和天生门有关,当我们都是傻的么?”
风墨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少主,我感觉事有蹊跷,按理说凌夙喜欢你,他这回做的事情,总好像是……在对你示好……”
毕竟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凌夙抓到凶手之后轻描淡写带过了天生门,这样的行为,都属于刻意抹去天生门所谓荼毒江湖的痕迹——他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根本不需要其他理由,只是要让战筝多欠他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我不亲自去一趟是不是不合适了?”战筝静默半晌,面无表情将锁链收入袖中,起身向门外走去。
她也是在那一刻蓦然回想起,小七曾经看向凌夙的、充满敌意的眼神。
她想,即使失去了记忆,有些深入骨髓的痕迹,也依然褪不掉吧。
哪怕只是猜测,就已经令人心底生寒。
“少主你要去凌云山庄?太冒险了吧?!”
“是挺冒险的,不过我必须去,而且这跟你们没关系,都老实在山上呆着。”
红莲秀眉微蹙:“那不行,出了差错谁负责?到那时我们俩还活得下去吗?”
“别说得我像要去送死一样成不?”战筝乜她一眼,“放心吧,如果我真出了什么意外,不管落到谁手中,都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非得选良辰吉日敲锣打鼓被处死不可,那时难道你们会察觉不到风声?”
她说得好有道理,风墨和红莲竟无言以对,不过红莲依旧很顽强地补充了一句:“那教主知道了怎么办?”
战筝笑了笑:“他冲你俩发火的话,就躲得远远的呗。”
“……”
然而战筝失算了,没想到一向对任何事都懒得关心的战千里,这次竟然料事如神,提前一步堵在山口,挡住了想要连夜离开孤绝峰的她。
“去哪?”
“下山随便逛逛,顺便买点胭脂水粉回来,哦对了,我现在这么美,还得挑点好首饰。”
出乎意料的,战千里没有如往常那样,对她这不走心的瞎话破口大骂,他负手立于原地,任凭山风卷起衣摆猎猎作响,目光始终凝着在她的脸上。
自战筝服用冰蟾草之后,两人尚未正式打过照面,一个是不敢看,另一个是不敢给对方看。
做了十八年的父女,女儿一夕成长作陌生模样,无论怎么想都很尴尬。
可躲是躲不了多久的,比如说现在。
“小兔崽子。”他低声自语着,尾音像在叹息,“和她真是……太像了。”
战筝警惕反问:“和谁像?”
“和你娘。”
她闻言倒也没多大反应:“我是我娘生的,和她像也正常啊。”
“是啊,是挺正常的。”战千里不禁苦笑,记忆中,他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对往事追忆的伤感表情,“虽说你那个娘,除了生下你,根本没做过任何当娘的该做的事。”
战筝挺纳闷:“毕竟她去世得早,这莫非还是她的错了?”
“不,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是前两年刚刚离世的。”战千里阖目,一字一句重复着,“在此之前,她已经潇洒活了太久。”
“按照……我的说法?”
“是你亲口和我讲的,忘了?”
战筝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痴呆,她抬手用力揉了一把脸:“是我的错觉么?我最近跟你提起的、前两年刚死的女人,似乎只有……”
只有凌云山庄前庄主楚衍的夫人,凌夙的义母。
战千里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楚衍的夫人就是你的生母,你会不会不太冷静?”
“……”
岂止是不太冷静,简直是心火骤盛。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头顶,战筝呈面瘫状呆滞片刻,神色愈发冷漠起来。
“老头儿,你逗我开心呢你?”
“这大概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和你谈话,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
“……”她抚着心口,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既然是我的生母,她为什么又嫁给了楚衍?是因为嫌弃你魔教教主的身份啊?”
战千里冷笑:“嫌弃魔教?须知当年,妖女玉修罗的名号,可是响彻江湖的。”
战筝怔然。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她听到了十八年前那段故事的完整版,知晓了所有被掩于岁月的真相和秘密。
玉修罗原名凌玉衡,生性偏执暴戾,神出鬼没手段残忍,以致当年江湖中人听到她的名号无不胆寒。
然而任凭是谁也逃不过一个情字,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魔教教主,也就是战千里。
可是战千里并不爱她,他可以视她为伙伴、知己、战友,却唯独不是爱人。
爱而不得四字,对于凌玉衡来讲是屈辱的、痛苦的,她仍不死心地采取行动,暗中在战千里杯中下药,与他□□好,直至后来,怀上了他的骨肉。
——我会对你负责的,但玉衡,我依然不爱你,
他不介意为她任性的错误买单,可他也不愿违心欺骗她,他说她永远都是自由的,如果想通了,随时能够离开孤绝峰,孩子由自己来抚养。
听上去,似乎已经仁至义尽了,但在凌玉衡看来,这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我何需你来怜悯?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倒也不妨让你后悔一辈子。
于是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了,那是种罕见的苗疆蛊毒,名唤“笑长生”,知之者甚少。正是因为蛊毒的作用,战筝一直停留在□□岁时的容貌,无法成长。
最重要的是,身中此种蛊毒的人,通常活不过三十岁。
哪怕战筝已经服用了冰蟾草,能改变容貌,却延长不了寿命。
凌玉衡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战千里,也惩罚了刚出生不久的、无辜的女儿,然后拂袖而去,自此化名凌水玉,隐藏身份嫁给了当时尚未闻名江湖的楚衍,并一路协助他建立起凌云山庄,成为了被江湖人所敬仰的凌云庄主。
“她肯定也不爱楚衍。”战筝面无表情做着最后陈述,“从她那满满一藏宝阁的收藏品就能看出来了,和你的爱好多相像,大概是借此怀念呢。”
战千里也呈面瘫状:“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她隐藏身份,协助楚衍建立凌云山庄这种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时的江湖秘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更何况楚衍的夫人还是她——别人认不得她,莫非我还会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