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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只是看上去如此罢了。
她知晓战筝真正的手段和本事,但她依旧不害怕,她明白对方能让包括风墨在内,天生门成千上万部众死心塌地的原因。
对敌人狠,对同伴却至诚。
所以这样的女子,会有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也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去爱。
“咱们也很好啊。”风墨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嘿嘿笑着靠过来,想要亲她一下,“……诶,幽儿,你躲什么?”
顾幽用手帕遮住视线,唇角抿起促狭的弧度:“抱歉,我不太敢看你。”
“……”风墨泪流满面。
自己真是被主子给坑惨了。
小七剥开梅子糖的糖纸递给战筝,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俯下身去低声唤她:“筝儿。”
“嗯?”战筝兴致满满抬头看他,“你说,我听着呢。”
“我们要进武林大会……需要请帖吧?”
顾幽恰好也听到了这一句,下意识点头:“是啊,若换作往常,我弄到几张请帖轻而易举,可现在就太难了。”
“不难。”风墨理所当然地回应,“少主进那种地方还用得着请帖?翻墙不就行了。”
战筝把梅子核当暗器吐出去,正中他眉心:“能不能有点追求?翻墙,亏你想得出来,丢不丢脸!”
风墨很委屈地摸了摸脸,发现膏药掉了,又将其重新贴回去:“那怎么办?”
“很简单,没请帖就把别人的请帖据为己有啊。”
“……那不就是偷么!少主你这种做法还不如去翻墙!”
“胡扯!”她义正辞严,“我那叫盗亦有道!大会请帖在我手中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既然如此,我借来用用又能如何?”
风墨简直要为她厚颜无耻的程度拍案叫绝。
“我倒觉得,这办法可行。”顾幽微笑提议,“锦州毗邻夙州,是去往凌云山庄的必经之路,而蓬莱阁又是锦州最大的酒楼兼客栈,届时定有大批江湖中人前往落脚,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战筝用力一击掌:“甚好!”
风墨:“……”
是错觉么,他作为一个脑子跟不上的人,仿佛完全被抛弃了啊。
锦州,蓬莱阁。
战筝一行人挑了张最不起眼的桌子坐下来,随便点了两道菜,又叫了一壶清茶,边喝边观察形势。
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江湖成员会集的风水宝地,放眼望去,名不见经传的散户游侠固然存在,但看着眼熟的武林中人也不在少数——八成都是手下败将。
还真热闹。
“呦,那不是上次被风墨卸掉一条腿的白眉道长么?还有那个,是妄图调戏红莲而被割掉重要部位的玉面判官。”她用茶杯遮住半边脸,笑得不怀好意,“他还来这儿干嘛?惦记着以残缺身躯娶庄主女儿呢?”
风墨嘟囔着:“说实话,属下一直觉得这玉面判官的名号太矫情了,无非就是个小白脸么,装什么装。”
“呦,敢情红莲没跟你提过啊?”战筝乜他一眼,“红莲上次逼问出了他这倒霉名号的来历,结果他承认,是为了掩盖真实姓名的愚蠢,随便取的。”
一时间说得让顾幽也好奇起来:“那他真名叫什么?”
“杨巅峰。”
风墨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坐在他对面的小七迅速闪开,顺便抄起馒头塞住了他的嘴。
“你冷静点。”
“……”
不多时,忽听一如同刮锅底般的尖细男声,阴阳怪气道:“看来诸位侠士此次前往凌云山庄参加盛会,都是以楚家小姐作为目标啊?啧啧。”
战筝一脸鄙夷之色:“没想到贼王那蠢货也跑这来了。”
顾幽道:“据说贼王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和这群江湖边缘人士混在一处,未免失了身价。”
“快别逗我了,他的本事全在嘴皮子上。”战筝冷笑,“当年我下山溜达,正巧碰上他,图个新鲜就把他钱袋顺走了——估计他到现在都不晓得那时钱袋是怎么丢的。”
“……”
顾幽感觉,自从认识了战筝之后,自己对江湖的理解都产生了严重偏差。
另一方面,那边的贼王仍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肆解说:“相传当今武林有四大美人,一是前不久刚刚失踪的北海派千金顾幽,二是魔教左护法红莲,再有一位便是这凌云山庄的大小姐楚云蔚了。”
有人问道:“不是讲四大美人么?还差一位呢?”
“关于这最后一位吧……”贼王嘿嘿一笑,极尽猥琐之能事,“那自然就是魔教的少主战筝了,传言她媚骨天成,勾魂摄魄,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堪称百年难遇的妖物,只可惜一直未能亲眼目睹,以解心头痒。”
四下里免不了又是一番唏嘘,玉面判官杨巅峰满脸神往之色:“真想见见那妖女的真容。”
“算了吧杨兄。”当即有人嘲笑他,“一个魔教右护法已经让你断子绝孙了,你这男人的尊严都没了,还惦记搞定魔教少主伸张正义呢?”
昔日丑事被硬生生揭开,杨巅峰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垂头,一时涨红了脸。
“红莲护法的处事方式着实雷厉风行。”顾幽感慨道,“听说这玉面判官一直自诩风月老手,现在也算彻底栽了面子。”
“难道只有我的关注点在那个贼王对少主的描述上吗?”风墨激动地敲着桌面,“媚骨天成啊!勾魂摄魄啊!江湖四大美人之首啊!少主这真的是你?教主他真的没其他女儿吗?”
无论怎么看,自家少主都和“美人”这词不沾边吧?她难道不是静如布偶动如疯狗的吗?
战筝抄起桌上筷子,准确无误正中他的鼻孔:“就你话多!有些事情何必拆穿?没见过的一切都是朦胧而美好的,就让他们活在对我的想象中不好吗?”
“……好,挺好的。”
战筝得到了肯定回答后满意点头:“算你识相。”
“那少主,我们接下来要去偷请帖么?”
“跟你说多少次了,那叫盗,盗亦有道。”她白了他一眼,转而笑吟吟转向小七,“小七,你说咱偷谁?”
风墨:“……”
小七淡声道:“我知道你想取贼王的请帖。”
“你最懂我。”
相比之下,同样都没什么挑战性,偷贼王还算有点意思,然后贼王发现请帖丢了,马上就会去偷别人,别人说不定又会去偷下一个——具体最后谁倒霉,那就不在她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凌云山庄
贼王大概这辈子也猜不到,自己先后被人盯上了两次,而且两次都得手了——要是他知道,估计再也不敢吹牛逼,更不敢光明正大顶着“王”的名号混江湖了。
不过他栽也是栽在战筝手里,那个被他称为“媚骨天成”的妖女,这倒也不丢人,顶多亏点心。
但话又说回来,这次真正出手顺他请帖的不是战筝,是小七。
小七仅仅是在蓬莱阁走廊里溜达了一圈,然后“偶遇”了贼王,彼时还有玉面判官和贼王同行,他镇定自若迎上去,神色平静,擦肩而过的瞬间,隐约听到玉面判官轻声道:“这小公子生得很是俊美啊……”
却不知那一刻,请帖已经夹在小七修长指间,被他收入袖中。
往前走不远就是战筝房间,他推开门,向喝茶的战筝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战筝欢然笑起来:“这才出去多久啊,干得漂亮!”
“那是自然。”他把请帖递给她,走过去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好,“这些小事我本都可以代劳的。”
她舒舒服服窝在他怀里,闻言仰起头来看他:“其实谁去不一样啊,又不费事儿。”
“不一样。”小七难得反驳她一回,且语气极为认真,“靠近那些人脏了你的手,你大可不必自掉身价。”
她心中一暖,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傻瓜,没有那种道理,你也不要抱着这样的想法。”
“对我来说,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他低声道,“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除了被我爱,其他事对于你而言,没有理所当然。”她笑容敛去,很严肃地回答,“我是天生门的人,要说不干净,这双手早就不干净了——可你不同,你以前受了太多苦,以后我想护着你好好的,而不是让你随时做着为我效力的准备。”
白皙手指顺着他的领口下滑,触碰到了他胸口的伤痕,不仅在这里,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曾经被折磨过的痕迹,她不知道那都是谁做的,但她想,那时候的他一定很疼。
所以即使他现在不记得了,出于内心最深的本能,还是会对自己在乎的人小心翼翼。
是有多害怕失去呢。
“小七,其实你完全可以对我任性一点的,你希望我去做什么,说出来,我都答应,只要你高兴。”
小七突然用力搂紧了她,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温热气息呼在她耳畔,只是沉默。
“小七?”她等了许久没听到他回应,于是试探性拍了拍他的手,“怎么了?”
他摇头,而后在她迷惑的眼神里,极缓极慢开口。
“我信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我只是觉得,但凡是为了你,去死都行。”
她万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能如此毫不掩饰地表达感情,执着热烈,坚定温柔。
自己何德何能。
眼眶有些发热,她微抿唇角,终是眯着眼睛笑起来:“恶人存千年,咱们都得活得长久才行。”
好在遇见的不算太晚,将来的路也还长得很。
小七侧过头去,在她唇畔落下一吻,无比虔诚。
“都依你。”
战筝本来还想说两句情话来着,谁知正当这气氛温馨之时,忽听房门一声巨响,风墨端着碟子闪亮登场。
“要不要新出炉的点心?豆沙馅的!”
“……我今天先给你揍成豆沙馅!”
有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护法,真是心累。
不晓得顾幽为什么会看上他,委屈人家才貌双全的黄花大闺女了。
四个人一张请帖,这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山庄守卫的严谨性了,而事实上,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