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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的按住他的手,身子压更低,用极轻的声音哀求:“求求你。我们不能三个人都交代在这里。你和顾叔叔走吧,我等你救我……”
她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痛得无力回应,他再次安静了下来,眼皮合上,泪水从眼角溢出,迅速打湿了他的鬓角。
已经没有机会让她确认他的状态,张君逸不耐烦,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拽起来,强行揽进臂弯,对保镖说道:“把这小子弄出去。叫客房服务,好好擦一擦地板。”
她抓住他胳膊,死死盯着他:“你答应我的事情……”
张君逸两指托起她下巴,似笑非笑:“蟑螂既然自己跑了,我没必要追着去踩。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和我提起那狗杂…种,我很容易吃醋的,我可爱的夫人。”
程无双被他半搂半拖的弄进卧室,摔在了床上。床单雪白,按照张君逸的要求预先熏过香,她在头昏脑胀时对气味敏感,只能接受少许清新甘冽的香味,这种成熟浓郁的气息让她越发的窒闷。
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她腰上,她从绝望的恍惚中回过神,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抬眼望去,张君逸一只手解开他自己的衬衫扣子,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逡巡。
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的伸手推他,可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何况胳膊有伤,她的反抗对他没有造成丝毫阻碍。他握住她手腕,眼中射出森冷的光芒:,声音却格外的柔软,强烈的反差让人心惊肉跳:“宝贝,如果我没记错,刚刚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是不是?”
她怔住,冷汗从毛孔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她有什么资格反抗?她又怎么能反抗?
顾建国还躺在医院里,顾骁重伤不知情况,更何况,程昌瀚的疗养院离这里如此之近,张君逸已经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假如他再做点什么……
她闭上眼睛,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咬住了嘴唇。
赴约路上她已咬破了嘴唇,伤痕才结痂,又添了新伤。张君逸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松开牙齿,慢条斯理道:“这样很难看,你知不知道?你要继续当一个美人才行。”
她说不出话,只能喘息着,尽量的多呼吸一些空气。
他的手已经上移到她胸口,张开五指罩住最为丰盈柔软的地方,用掌心感受从她身体传来的温度和颤抖:“夫妻之间是一定要做这事的,当然,好多新嫁娘脸皮薄,得给一段时间适应再完成这一步。不过你和那小子确定关系没多久就上了床,我想你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脸皮薄。虽然你已经被狗啃过,不过我也不是揪着过去不放的人,乖乖的当我的小妻子,我会像以前那样宠着你的……”他俯下来,嘴唇贴上了她的脖子,“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嗯?”
程无双几乎尖叫出来,他就像毒蛇,锋利的尖牙贴着颈部薄弱的皮肤,随时会咬下去,注射致命的毒液。
她哭都哭不出来,虽然床单的香气让她犯恶心,但她只能扭过头,把脸埋进床单里,就像鸵鸟把头埋在沙中。
鼻尖紧紧贴着床单,气味益发浓烈,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而他的手更让她反胃,在他把她裙子的拉链拉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大口的呕了出来。
张君逸迅速收回手,脸上潮红的春…情未退,眼神却冷得和冰块似的。他掩了掩鼻,把扔在一边的衬衣穿上,退了几步,在闻不到气味的地方站定,冷笑:“怎么,想逃避夫妻义务,连催吐这一招都用上了?”
因为暑热,她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很快就胃里空空,但胃依然不停的抽…搐,她干呕个不停,抽噎着,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床单的味道难闻……”
张君逸道:“你闻闻你现在的气味?看看比起床单,到底是哪样更难闻。”他对她的喜恶了如指掌,知她所说并非全部是托辞,讥讽几句,整理好衣服,淡淡道,“去洗个澡吧,然后睡一觉,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张夫人该怎么当。”
她挣扎着坐起来,脱了一半的连衣裙滑下肩头,她赶紧抓住往上提,他微眯起眼睛,冷笑:“你要不要照照镜子,自己评判一下你这尊容是否能引起我的兴趣。”
他转身离开,摔上门。
程无双幽魂似的走向浴室,打开花洒冲了半分钟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忘了脱。她把湿透的连衣裙剥下来,慢吞吞的伸手去拿浴花和沐浴露,用力的擦拭被张君逸碰过的地方,不知不觉皮肤以及红肿,直到水流在上面,发出刺痒的痛她才回过神,无力的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张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和热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
☆、第九十五章
程无双走出浴室时,皮肤已经被泡得发皱,一头长发淅淅沥沥往下滴水。
这头长发已经留了许多年,长及腰下,打理不便,在家时,李秀华会替她擦头发,后来此事就由顾骁接了过来。她拿毛巾包住头发,思绪飞回昨夜。她洗过澡,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他站在她身后,仔细的拿毛巾吸去大部分水,抹上精油,拿梳子慢慢的替她梳通。想到这里,她的手又抖了起来,毛巾掉在了地上。
她已经无法定下心去护养这头长发,草草的擦了下,转身环顾卧室。东南亚风格的房间,有一种独特的雅致,弄脏的床单和地毯已经换过,舒适又温馨。
张君逸没有回来,她舒了口气,但转瞬又悬心起来,那他在哪里?她扭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她很疲倦,脑子仿佛被灌了胶水,不管张君逸是否还在外面,还是只有保镖看守,她都无力周旋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床褥很厚,松软如云,她立刻陷了进去,身子一歪倒在床单上,想爬起来,但全身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似的,挣扎了一会儿,不得不伏在床上。所幸新换的床单没有再熏上那种闷人的香。她挪了挪身子,看向落地窗。
窗外是一个极大的露台,栏杆是镂空的木雕柱,庭院的风景从缝隙透进来,再望远一点,便是圣约翰医院的住院大楼。此时顾建国应该遵照医生嘱咐,吃了药正在睡觉,不知道张君逸有没有放掉赵先生?这人会不会如约捐肾?顾骁呢?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有没有人照顾他?刘姓保镖生性残忍,在把他带出房间时是不是又把他折磨了一番?
她怔怔的想着,视线被泪水模糊,一眨眼,泪水地落下去,眼前又清晰了,不一会儿又有泪水涌出。如此往复,眼前的情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处在幻境之中。
她看得发晕,神思渐渐恍惚,有些分不出自己究竟醒着,还是处于梦境之中。如果是一场噩梦,这场梦怎么还不结束?她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一睁开眼就看见顾骁,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见到她醒来,就用清晨刚冒出的细小胡茬轻轻的扎她。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被剧烈的晃动,程无双睁开眼,昏头昏脑的看向摇晃她的人,看清之后脑子顿时空白了。
张君逸托起她的下巴,凑近她仔细的看,脸孔在她眼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他目光阴鸷,唇角带着一缕讥讽的笑:“睡得可真香啊。”
她耳中嗡嗡响,大脑就像被黏住了似的无法转动,只定定的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松开手,任由她跌回床上,扬声叫人:“备车,联系医生,夫人发烧了。”顿了顿,瞥了一眼窗外的圣约翰医院,淡淡道,“送市区的医院,方便照顾。”
程无双听到医院的名字,呆滞的大脑终于有了点思绪,但一切都像被云雾遮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住,拧毛巾一样用力的绞,要把她每一滴血给榨出来,那么疼。
张君逸把她抱起来,走出房间,乘电梯到了一楼大堂。大堂极其宽阔,服务人员虽多,却都训练有素,行走无声,路过的客人的说话声就像被扩音器放大了似的,显得特别清晰。她听见有人议论:“真是郎才女貌,就是男的年纪好像比她大了好些。”
“这样的男人,六十岁也是帅哥一枚,况且男人大一些会疼人,你看他多宝贝这姑娘。”
她就像被戳了一刀,从喉头发出呻…吟。
张君逸低头凝视她,目光森冷,表情却十分温柔,用极轻的声音说:“只是低烧而已,你有那么难受?”
她说不出话,扭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出口。旋转玻璃门缓缓的转动着,让她眼晕。
“无双,嫁为人…妻,就要成熟起来,别像以前那样任性骄纵。你最好别再玩缠绵病榻那一套,早点恢复。结婚是大事,要筹备的事情多着呢。何况你一直病着,程伯伯想你了怎么办?让他老人家担心,多不孝顺。”他说着就笑了,“应该跟着你叫一声外公。身份又矮了一辈,不过我挺乐意。”
他大步走出酒店,下了阶梯,有人替他拉开车的后座门,他把她放上座椅,自己跟着坐了进去,手指抚摸着她的眼角:“啧啧,又要哭了。以前那么爽朗的性子,怎么现在变成个水做的人儿了?”
她强打起精神,忍住被他触碰的不适感,说道:“张君逸,我和你的事,请瞒着外公。”
张君逸手指的动作停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心知不能触怒他,斟酌了又斟酌,道:“这事……太意外,他身体不好,我怕他接受不了。”
张君逸轻笑:“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
她怔住,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就像被火烧了似的滚烫。她忍了又忍,慢慢凑近他,嘴唇在他脸颊轻轻一碰又立刻弹开,仿佛那是一块烧红的铁板。他却一把将她拽回来,用力的吮…吸啃咬她的嘴唇,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直到她几乎晕过去才松开她:“以后得这样,我喜欢热情的姑娘。”
她嘴唇肿痛难惹,一动嘴就牵动伤口,索性不说话,况且她思绪混乱,也说不出高明的话来。
张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