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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他。我当时只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人身上还会有那么隐秘的武器。”
“所以说,寒渊心法现在在他手里了?”
“算是吧。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通知一下寒晚扬,毕竟那是他师傅的东西。”
池赫铭点头:“恩,还有关天韵也要喊上。”他沉默下来,又低声:“你刚才说的要求是什么?”
玉思嫣犹豫了一下,绽放出如含苞待放的梅花一般羞射的笑容:“你能不能等一等再回应天教。”
像是有些期待,玉思嫣一直看着池赫铭,池赫铭反问:“为什么?”
她吐出一口气,头别到一旁:“没什么,这不是离三年还有点时间嘛,也不急,还有长命和秋霜就要成亲了嘛,也要过年了……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池赫铭跳下假山:“好。”
喜帖寄了出去,先是新年,再是三月,秋霜嫁人了。那天整个玉檀教鼓乐吹笙,红绸遍野,觥筹交错中,除了祝福满满的新人外,依旧藏着一醉解千愁的伤心人。
小书生上京了,浮萍决定放手,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必如此伤神,醒也萧萧,醉也萧萧啊。
玉思嫣喝的最多,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来敬她,来者不拒。一身鹅黄色长裙在酒席间流连,欢笑吵闹,喜宴的热闹久久环绕。
大堂里,媒婆高呼:“三拜夫妻!永结同心!礼成!送入洞房!”气氛一下子被推入最高点,尖叫和新人的害羞交融,在推搡之间二人被人拉入房内。
送来的一杆秤上系上了同心结模样的红缎,长命的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喜悦。喜婆道:“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精致妆容的秋霜,在喜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媚,凤冠霞帔是女人最美的衣裳,永远都是。
敲敲打打一整天,这热闹也消减下去,来的几个客人都入了客房,玉思嫣拿着酒壶,跑进花海打算彻底醉一场。
这初春的花海,总是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凄凉,玉思嫣轻咳一声想把眼里的眼泪咽回去,总有人说,心里凄凉看事情也会凄凉,当真是有道理。
“月出小,何皎皎,我有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喝了这么多,还没喝够吗?”
池赫铭不知何时出现,他立在那里不肯上前。玉思嫣也不愿回头,就看着一树枝丫,两人就是如此僵持着,过了一会,她扬起语调,却依旧不肯回头看他,道:“相公,你以后也要穿上喜服,娶亲嘛?”
池赫铭一愣,看着她独坐角楼般安静的背影,低语道:“自然。”
玉思嫣长叹了一口气,将酒壶向后一掷,准确不误的落在池赫铭手里,突然她大笑,转过身,媚色潋滟的眼波里,如痴如醉似水纹中残破的月亮,不低头,不上前,不退步,保持着距离,露出原本酣甜清雅的声音:“那么,待他日池教主婚娶,玉某定当送上大礼,以纪念你我这三年夫妻之情。”
池赫铭咬牙冷笑:“玉小教主,当真?”
长袖一扬,她绝美的容颜比这月色还要叫人移不开视线:“自然。”
壶中酒已半冷,池赫铭全数喝下,大笑三声,将酒壶掷回玉思嫣手里,极具讽刺的看着她,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那池某便谢过教主大恩。”
玉思嫣看着手里玉色酒壶,半晌,才低语道:“算了。”
第二十一章,公道自在心。
寒晚扬,木飘飘,关天韵,三人坐在石亭里,吃着早饭,左等右等也不见玉思嫣和池赫铭的身影,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玉思嫣才穿花过柳而来,她没有吃饭,反而冷着脸严肃的将事情的前后交代。
“也就是说当年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当今圣上弄出来的?”木飘飘喝着君子茶,不紧不慢的问道。
“算是吧,因为事情还关系到寒渊心法,所以,还是觉得应该和寒大哥你说一声的。”玉思嫣起身,倚栏而靠,拿去一把谷子就往水里扔,花色华丽的锦鲤争相过来争食。
寒晚扬的指尖在剑鞘上来回摩擦,冷言道:“毕竟是家师之物,拿回来也是情理之中,你打算何日去讨?”
玉思嫣手上一颤,手里的东西竟然撒了一大半下去,鱼儿争夺的更加厉害,平静的水面上竟然还蹦出水花,她苦涩一笑:“不急,还要再等两个月,等到应天教的人过来请相公,咱们名正言顺的回去,自然可以用恶贼的罪名杀了那个人。不然事情要是传到朝廷的耳朵里,咱们几个都活不了几天。”
此话一出关天韵茶杯一抖:“我知道,我不会贸然行动。”
玉思嫣拍掉手上食物的碎渣:“那就好,你们若是没事,便在玉檀教呆着,有事也无妨,七月我们在应天教山脚下见就好了。”
“没事,玉檀教伙食好,我过几天会写信给教里,还有花舞那……”见他欲言又止,玉思嫣说:“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谷鸟一鸣,果然啊,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
坐在房里,玉思嫣对着一衣柜的衣服开始打扮自己,胭脂凝露,口红香粉,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她捧上一盘绿豆糕,敲响池赫铭的房门,门外的来客是池赫铭意料之外,他还没说话,就被玉思嫣脸上憨憨的笑容吸引过去,之后是一大盘绿豆糕递到他面前,玉思嫣清了清嗓子:“最后,两个月了,咱们好好过吧。飘飘和寒大哥都在,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加上天韵哥哥把周围好玩,好吃的全部都看一遍,逛一遍,行吗?”
“行。最后两个月,咱们好好过。”
玉思嫣握紧了手上的绿豆糕,下了决心还是问:“我是说如果,如果,大家都希望你不要回应天,你会怎样?”
池赫铭背过身:“不会怎样。”
“哦~所以,你还要回去是吗?无论谁希望你留下来,你还是要走?”
“三年时光,我总要讨回一些,至于之后,我还没有考虑。”池赫铭咬着牙,一句不愿多说。
玉思嫣似是尴尬的舔了舔嘴唇:“之后?”
“恩,之后。”他拉过她的手腕:“之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玉思嫣却挣脱开了:“同你一样,我永远都只能是玉檀教的人。所以,我们之间应该没有所谓的之后了。”
“那这两个月就好好过吧。”他悻悻的再次拉起她的手腕。玉思嫣也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好,咱们好好过。”
六月刚出头的时候,一位应天教的长老跑来恭迎大公子回应天掌教,应天经过魔教暗中打压,明月教讨伐后元气大伤,在此时可池赫元偏要扩大应天势力,激起群众的愤怒,便形成一个赌注,若是池赫铭能够安全上山杀了池赫元,应天教便尊他为教主。
那时玉思嫣正在煮茶,五个人本来正为华府当爹的事情高兴,长老的到来,玉思嫣洒了茶,池赫铭失了笑。
良久,池赫铭道:“好,那便回去吧。”
一把年纪的长老跪在地上,大谢恩典。玉思嫣摸着手里的茶壶,吩咐道:“去,把长命叫来。”
长命赶来时,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他疑虑的请示道:“公子,教主。”
“长命,你愿意回应天,还是留在玉檀。”开口的人是池赫铭。
像是被猜中心事一样,长命羞愧的将头低下:“公子,我……秋霜生在玉檀,虽是属下之妻,但是,属下不愿她为难,伤心。”
“那便是不离开了?”
“是。”
“恩,我知道了。”
像是赞许,池赫铭拍拍他的肩头:“池赫元当初给你的那一掌,我会帮你讨回来。”
“多谢,大公子。”
其实放得下的人比较勇敢。
去往应天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一个月过的很快,一路上玉思嫣将一切打点的很好,吃最好的东西,住最好的酒楼,就连路上的马车都是最舒适的。
上应天的最后一晚,这天是七月初六,玉思嫣在房里擦着自己的萧禾剑,门被推开了,她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一股绿豆糕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明天不要上山了,回去吧。”
“为什么?”
“你的内功,不能再受销魂针。”
玉思嫣浅笑:“你既然知道我有内功,又何必担心,上次是我太急,而且我要是用上内力,也不会输你太多。”
“玉思嫣,你不欠我什么。不要拉上玉檀教。”
玉思嫣一愣,他果然还是发现了,为了防止应天教有变,她特意将附近的教众调遣过来,就在城外待命,明日他们上山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一个烟火就能赶来。
“回去吧,听话。”
玉思嫣把手里的收回鞘中,池赫铭见她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奇怪的问:“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不能赔上整个玉檀教嘛,那我赔我自己就好了。”
“你真是……”
“我知道我最烦了,你放心最后一次,明天也是咱们三年之约的最后一天了,我陪你去,危险的话,我难道不会拉着你跑吗?。”
“不行!”
“你说不行,我就不能自己跟上去吗?还不如咱们一起,咱们两有个照应!寒大哥明显是护着飘飘的,天韵哥哥一旦遇上杀父仇人绝对不会理咱们,你觉得怎么样?”
池赫铭无奈的看着她:“你总是有道理。”
“那是因为我真的有理。”
上山的道路没有任何埋伏,但五个人上了山迎接他们的是,大阵仗的武林阵。
这是寒渊剑法的多人剑阵,寒晚扬一眼便认了出来,坐在教主之位上的池赫元仰着头,身边是一直恭敬护主的袁长老。
五人刚到中央,就被人群团团围住,移形换影之术人像变成了幻象。
池赫铭到是不慌不忙,脚下一个跃力,便向池赫元方向挑出。池赫元武功精进不少,居然能抗下池赫铭明显带有侵略的招数。
众人见此便开始行动,三人都知玉思嫣武功差便围在她身侧,将敌人各个击开,寒晚扬武功之高,举剑一抬便是倒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