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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推着往门外走,他满脸幽怨,“我对人类的年龄段没什么概念,我是听一群喝酒的男人说的,他们是这样讨论的。”
“你走吧,不要打扰我生活。”她罢了罢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闻言,赤眼男脚下一顿,赤红的眼眸直直地盯视着她好一会儿,敛下眼帘,微笑道:“打扰了。”
眨眼间,他就消失了。
莫宁立在门口神色复杂,她刚才的话是不是过份了?可那不过是她一气之下的话呀?谁让他一直说年龄的事,还说她又丑又老,哪个女人会不生气?
……
奶奶的祭奠仪式如期举行,邀请的都只是家里的亲戚。
莫宁身穿孝服,头戴白花,站在布满花圈的灵柩旁给来祭奠上香的人行礼。
莫言来了,带着他的一家人,老婆,儿子。
她目光平视,并不打算理会他们,就算他们换上了孝服后站在她身旁。
见莫宁目光冷漠,莫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敢搭话。
他的老婆倒是话不多,穿上孝服后一直尽心尽力,她看在眼里,既然不找茬,她就没多大意见她出现在这里。
她越过莫言跑到一旁帮忙烧纸去了,站在他身旁她只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姐姐,你是我姐姐吗?”
莫言的儿子很不识趣的跑了过来,蹲在一旁跟她一起烧纸钱。
“不是。”
“你明明就是上次料理店里的姐姐,那个跟你一起的哥哥问我爸爸是谁,爸爸说他是你父亲!”
“你认错人了。”她冷漠的说道,目光盯着火盆里的纸钱一片片的燃尽,接着再扔下一把,燃尽,再扔下一把,如此循环,压根不想理会他。
“你讨厌我抢了你爸爸!”
男孩突然的一句话让她抬起了头,他倔强的望着她。
“是,我讨厌你,你满意吗?”她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小孩来说有多残忍,但她不在乎。
“对不起。”男孩低下了头,他望着莫宁投纸钱的动作跟着也投了一把,看着腾腾冒起的烟,继续说道:“前不久我们班上一位同学去世了,她不愿意接受她爸爸妈妈生二胎,跳楼自杀了。”
莫宁手下一顿,又继续烧纸的动作。
看来,现在的小孩思想的确都普偏早熟。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可以把爸爸分一半给你,或者你也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
好天真的想法!
莫宁嗤笑,“这话谁教你说的?”
男孩摇了摇头,“没人教我,我自己说的。”
“那你听好,我讨厌你,也不需要爸爸,更加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明白?”她一字一句残忍的说道。
他不吭声了,默默在一旁投纸钱,莫宁看见他开始掉眼泪,心一软,就怕这孩子太过早熟一个想不开也跟着跳楼,她不就间接害死一个人吗?
她叹了一口气,“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爸爸。”
见他还是不吭声,眼泪直流,她更加无奈,“你叫什么名字?”
“莫司宁。”
莫司宁?真会改名字,连名字跟她也只差一字!
“中间的司字,本来是思念的思,不过后来我外婆说名字太过女性化,所以让我妈妈改了。”
莫思宁?用名字来思念她,还是他提醒自己不要思念她?
当然,可能一切是她自己的幻想。
……
灵柩旁摆满了花圈,有莫宁买的,有莫言买的,当然还有前来祭奠的客人。
遗照上的奶奶,头发半白,嘴角微扬,非常慈祥的凝望着每一个人。
因为去世的突然,这张遗照还是她从奶奶以前的单人照里挑选出来的,照片上奶奶穿的衣服是她生前最爱的那一件。
奶奶应该跟爷爷见上面了吧?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遗照上的奶奶,就像生前奶奶正对着她在微笑一样。
就在她陷入自己回忆里,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门,何医生,陈医生,后面还跟着刘医生和王医生,几人前后脚走进了灵堂。
让她动容的是,她并没有把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却来了。
几人给奶奶上香后,围在她左右你一句我一句,莫宁毫无还口之力。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祭奠的事,幸好我消息灵通。”何医生就差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了,不过让她最为不满意的是莫宁居然不把她这个自封的干妈放在眼里,祭奠这么大一件事都不肯告诉她!当然,她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怕麻烦大家。
四人之中最高调,最崇拜莫宁的无疑是陈医生,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替莫宁解释了,“师傅肯定是怕麻烦我们才不告诉我们,哼,今天大家都是特意请假出来的,师傅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
“莫医生的奶奶就是我婆婆!”何医生霸气道。
刘医生自白:好可怕的两个女人……
“师傅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刘医生你说是不是?!”陈医生锐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利箭嗖一声射向刘医生。
刘医生精神一震,偷偷瞟了莫宁一眼,发现莫宁的目光也正放在他身上,他立马举手表示自己坚定的立场,“我觉得陈医生说的非常对,毕竟我也是莫医生的支持者之一,莫医生加油!”
莫宁笑了。
陈医生却趁机在刘医生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得意地看着他吃痛却不敢喊出来的模样。
“王医生,你为什么不说话?”陈医生不解。
大家决定来参加祭奠都是自愿的,王医生更是主动提出的,为什么来了,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
王医生严肃道:“莫医生会懂我。”
莫宁微微颔首,“谢谢你。”
其实不必说,他能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奶奶的骨灰葬在一个环山的墓园里,那里临海,墓碑周围还种植着成排的杨树,傲然挺立在那里犹如一群守卫的士兵,石切的小道旁,草地上还开满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
奶奶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她在奶奶的墓碑前足足站了半小时,凝视着奶奶的照片。
再见了奶奶,我最亲的亲人。
莫言望着莫宁动了动嘴唇,还想跟她说什么,不过她并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既然十几年来都没关心过她,凭什么现在要装作靠近,她想,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他们还是当作陌生人的好。
☆、13爆红爆红
警察抓捕李奶奶的孙子的时候,他正一脚踩在椅子上忘乎所以的du博,面红耳赤的嘶喊着买大买小,意气扬扬,一副所向披靡的样子。
警察一喊,一群窝在小屋内的人犹如惊弓之鸟散开,躲的躲,逃的逃,最后不但抓捕了凶手,还摧毁了一个非法聚众du博的藏点。
他被抓回了警察局,一番审问后,不久他就全都招供了,因为他du博输掉了所有钱,正打算回家翻箱倒柜找些值钱东西出去卖的时候,奶奶出来阻止他,他觉得老太婆多管闲事,愤怒之下拿起身边的水果刀连捅几刀,自己清醒过来已经追悔莫及了。
警察将他以故意杀人罪告上了法庭,几天审判下来,凶手最后不做辩驳,法庭以故意杀人罪且情况恶劣将他判处了无期徒刑。
杀了人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去du博,他的人性大概已经被du瘾侵蚀了。
不过也多亏他的du瘾犯了,警察才会这么快找到他。
真相一切大白,从法院传来的判决,他一辈子都得坐在牢里,直到死亡。
她是高兴的,但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院长出于考虑她的状态不佳想让她放一个礼拜假期,不过被她拒绝了。
不用工作麻痹自己,只怕她呆在家里看着奶奶欢笑的照片会更加觉得孤独。
一个月过去了,那段日子医院的同事一直很小心谨慎的跟她说话,几乎关于家庭问题都不会被提起。
莫宁最近喜欢上夜钓,就是晚上钓鱼。
大半个月前,有一天晚上池琛打电话给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答应了,来到目的地她一看招牌发现是钓鱼俱乐部,拿着一根鱼竿呆坐在那里这有什么好玩的?
反正钓鱼爱好者的心情她不懂。
但当她手握鱼竿坐上小板凳,环视着周围被夜光照亮的自然风景,一阵阵凉风吹来,撩拨着她的肌肤,吹散了她的阴霾,坐在这里,不单单只是钓鱼了。
有时候鱼儿上钓了,那种单纯的喜悦,让她彻底放松了心情。
自此以后,她一有空就来,跟着池琛。
她也成为了夜钓爱好者,尽管她技巧生疏,不过她的乐趣在于钓不在于鱼。
这几天池琛出差,所以莫宁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大多数人夜钓其实都会约上几个朋友,边垂钓边聊天顺便打发时间。
莫宁选了一个附近人少的地儿坐了下来,她套上鱼饵后,把鱼竿架在了一旁,静观其变就等鱼儿自己上钩。
然后惬意地眯上双眼感受微风的吹拂,还有风中夹杂的草香让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不过她才刚刚开始享受这份美好的宁静,就被不远处的落水声打破了。
她睁开双眼望去,一个八尺男儿掉了下去,他的朋友围在岸边指着落水里的他哈哈大笑,莫宁看见落水者在里边不断扑腾。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会游泳,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人家朋友既然在那,有事也轮不着她来救。
莫宁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在想,那天以后,赤眼男就真的再也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了,她那句话也许真的伤害了他。
这一个月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那种心中空荡的孤独感她比谁都清楚。
开心无人分享,伤心无人诉说。
她只是这样生活了一个月,他却是一年复一年,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孤独的游荡在这个世界不知多少年。
他的存在是给人类机会,但人类却看不见他。
他说他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已经忘记了有多少年。
她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犹如十五年前那个晚上。
那句她听了一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