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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怕与我用的药相冲。”这是我胡编乱邹的,不过是想害她多受些苦罢了。说完,我转身向殿外行去。身后的人蓦然发声:“你叫什么名字。”
我顿了会,道:“紫辰。”
离开那后,我在返回碎玉宫的路上又路过了那个湖,我问跟在身后的许一道:“那叫什么湖?”
“回姑娘,叫沁湖,是大王即位后取的。”
“这样啊。”我呆愣了片刻,便疾步离开。
深夜,我从梦中惊醒,便再没了睡意。我下了床,推开门,冷风袭来,不由打了个寒颤。抬首望了眼夜空,今晚夜色真好,便披了件斗篷,向沁湖行去。
在湖堤驻足。嵌满天幕的星斗,在湖面上洒下点点波光,两个月前,这里还下着大雪。我取下别在腰间的紫竹箫,轻启朱唇,奏响的是那首《素衣调》,只因他上次称赞过“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萧音伴着夜风在深秋时节更显凄凉,似有鲛人在湖中哭泣。
曲毕,耳畔传来清冷的声音。
“很久没听人吹箫了。”不知何时,梅逸辰已站在身后,“你也会吹素衣调吗,据我所知,此调少有人会。”
我紧握萧,迟迟未答话。
他来到我身侧,望着我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哦,是谁?”我轻问道。
“但是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她,因为她已经去了。”浓浓的哀伤从他低沉的声音中缓缓流出。
“怎么死的?”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回去的时候,只有焦黑的···”说到这,他止了声。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堤岸上,缄默着。微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我出声道:“夜深寒重,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与他渐行渐远,风中传来缥缈的哽咽声,我不由得回首,那人身着一袭墨衣,双手扶着雕栏,泪花晶莹了他的眼角。后悔还是歉疚,我不知道。
近日,王宫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几个宫娥在我暂住的殿内忙活着,我问许一,“可是有什么重要日子?”
“姑娘,再过几日,就是王后的生辰了,宫中要举行盛宴,大王还要大赦天下,厚赏宫中上下呢。”
“他们感情很深吧。”我随意道。
许是他心情不错,多说了几句,“自大王立后来,大王每晚都在王后宫中照顾她。”
我翻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干脆推开书,在书案上写着信,提着笔沉思了许久,终是下笔一字一画地写了五个字。我折好信,交给许一,道:“两个月后,也就是沁月病好之后,你帮我交给梅逸辰。”
“是。”他收好信后,又补了句,“姑娘,我知你虽不拘小节,但万一被宫中有心之人听到你这样直呼大王和王后的姓名,传出去,对你不利。”
我看着他略带稚气的眉眼,这么小就在宫中摸爬滚打,希望他的善良不会太快被湮没。
“谢谢你。”我又道,“可他在我心中永远只是梅逸辰。”他吃惊地抬眸望了我一眼,我笑看他,无言。
台上,两人相依偎而坐,台下,高朋满座,八音迭奏。
我坐在宾席中,一杯杯酒往肚里灌,远远望去,沁月一身红衣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发髻上插着凤钗。注意到我的目光,沁月转头看向我,引得梅逸辰也往我这个方向看来。我慌忙撇开头,仰首饮酒。
忽然,听闻梅逸辰一声疾呼:“沁儿!”台下一时间万籁无声。
我侧首向台上望去,沁月脸色苍白地倒在梅逸辰怀里,我紧握着酒杯看见他立刻抱起沁月往殿内走去,大声喊着:“御医!御医!”
我起身跟了过去,来到殿内,梅逸辰把沁月轻放在床上的身影模糊地映在屏风上,屏风这边,几个御医低眉敛目道:“大王,微臣们只可暂时减缓王后的话痛感。”
“好,快!”
想起方才梅逸辰亲手喂食给她的情景,我出声道:“慢。”
此时,梅逸辰为她盖好被子后,才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屏退了旁人,他看着我,微带愠气。
我垂眼道:“难道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
“我记得,不许他人对她救治。”
“那就好。”说完,我正要离开,他一把攥住我的手,逼着我旋身直视他。他双眸微乜,一字字道:“她快死了。”
瞥了眼屏后静躺着的人,我轻笑一声,道“放心,死不了。”
他蓦地一手抚上我的脖颈,随着他的手渐渐收紧,我嘴角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凝神望着他,陷进他那深似潭的瞳里。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他的声音很轻。
呼吸越发困难,我不禁蹙紧了眉,却仍是一言不发,想在那眸里再寻昔日的柔情,只是徒劳。
他倏然松了手,我双腿发软,跌坐在地,手按在胸口上,深深地吸着气。
他望着我,微笑着,道:“如果医不好她,孤就诛你九族。”
☆、第 18 章
一阵西风拂过,枝桠上的枯叶凭空盘旋而落,在庭院中荡秋千的我,垂足轻点地,秋千便停了下来。
那日的盛宴因沁月的病发也随之而散,可那人最后说的话却深深地刻在我心里。
“紫姑娘。”许一轻声打断我,道:“大王请你去他宫中吹箫。”
我问道:“只他一人?”
他垂首顿了会,道:“好似王后也在宫中。”
“不去。”我轻道,看他颇为迟疑的样子,我又道:“放心,有什么事我担着。”事后听闻他并未追究,又请了宫中乐师去。
月色朦胧,我坐在屋脊上,暮秋的风拂过脸颊,让人感到阵阵凉意。
轻吐着气息,箫声在风中有些飘渺,伴着夜深越发凄清。
“今日孤想听你吹箫,为何没来?”不知何时,一抹墨色人影立在院中,仰首望着我。
指尖停止了舞动,垂首看着地上的人儿,幽幽道:“我···只为一人吹箫。”
他怔了片刻,又缓缓走进,飞身上了屋檐,坐在我右侧,此时才注意他手中携着一个酒壶,想来是醉酒路过碎玉宫被箫声吸引而来吧。他屈了右膝,左手支地,右手提着酒壶往喉咙里灌着。
“你从不向我行礼,回话不用谦辞,可不知为何我却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我偏首看向他,他的双眼微阖,双颊泛红,声音闷闷的。
“你真是像极了她···”
云开雾散,我仰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月牙,一阵静默。
“我不是她。”
侧首望向我,许是冷风拂过,他的神色清醒了许多,一双清澈的眸如天上的星子,我似乎看见了那个会为我凝目蹙眉的梅逸辰,而不是为了她掐着我脖颈威胁的孤月王。
他凝神看着我,手缓缓伸向我的脸颊,我连忙护住面具,起身飞下屋檐,落在地上。
那人失了神,手滞在半空,悄然放下。
我知不能再在他面前显露蛛丝马迹,欠身道:“大王,夜已深,早些歇息,在下告辞。”
再次抬首,那人的眼神已是素日淡漠深邃的样子,孤月王的样子。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却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出了碎玉宫闲逛着。
许一知晓我出去,默默地跟在身后。沿着曲折的石子路走着,我随意问道:“许一,你可有家人?”
“姑娘,我父母早逝,家妹尚在念书。”
“你多久能和妹妹见一面?”
“一年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微弱。
“你可知道些关于···”我犹豫了一会,又道:“关于他们的事吗?”
他看了我一眼,迟疑着道:“我听宫中人说,王后和大王相识在前,后来王后进宫,大王也一直未娶。”
见他知道的和我相差无几,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姑娘,不知有句话说了你高不高兴。”他有些小心翼翼道。
“你且说。”
“大王对王后的宠爱,宫中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了,我苦笑着仰头望了眼天上的明月,轻声道句:“我知道。”
初冬,下了一场大雪,天地白茫茫一片,偶有雄鹰从高空掠过。
“姑娘,这王家园林是大王狩猎的地方,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免得被人发现才好。”许一跟在身后,焦急地说。
我如今才发现,做事利索的他内心也还是个孩子。我笑道:“放心,有我在呢。”背后的人仿佛身形一顿,竟是顺从地沉默了。
这时,远远的听见有马蹄声和说话声传来,我和许一相对视一眼,立即隐了身子躲在一旁的山石后,我们所处的地方很隐蔽,从树枝的空隙中可以窥看到外面的景况。
一墨一红两个人影骑着一匹马缓缓行进,男人坐在后面,双手环过女人纤细的腰牵着马缰,怀里的人在他耳边私语。身后跟随的侍卫离他们有不短的距离,可我们却正好能听清他们的说话声。
“阿辰,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出来打猎吗?”女人的声音很是微弱,脸色也有些苍白。
“记得,那时你的身子不好,我们却又被困在了山洞里。”男人轻笑道。
“那时也是冬日,我们却生不了火,我又病得厉害。”女人停了一下,又甜甜地笑着说:“是你用手裹着我的手,额头贴着我的额头,让我取暖。”说到此处,男人怔住了,眼神有些迷茫。
“阿辰,我多想陪白头到老。”
男人回过神,抱紧了她,轻声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仰天看着那灰蒙蒙的天,泪花终于盈满眼眶,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握紧的手忍不住地打颤。脚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在静默的是时格外清响。
“谁!”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我不停地用袖抹泪,却越来越多,我不敢出去。“出来!”
许是山石未完全遮挡住我的身子,倏然,一支箭矢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右臂。
我还未出声,身旁的许一已是一声惊呼:“姑娘!”
我瞪了他一眼,身体跌坐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太疼了。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