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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钱文义道:“我想不止是我们想知道她在哪里,旁人更想知道她的所在。”
鹞鹰王道:“不错,不论是大法师还是慈云寺和慈航静斋,都吃了大亏,若是血婴落到他们手中,定难逃亡命之祸。那大法师真是作茧自缚,本以为可以控制血婴,没想到也会失手,可惜当日血婴没有杀得了他。”
一想到央宗受伤遁走时的眼神,方仲便感到心中难过,他站起身来,向姜文冼和离夫人道:“侄儿去看一看三位道长。”
姜文冼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和贞儿便足以。”
方仲从厢房出来,鹞鹰王、司空谅、钱文义等跟在他身后,从天师殿旁边的小路往后山而去,到至益亭,便见远处小楼的空地之上,一人正坐在木椅之上抚琴,身旁还站着一人,正是莫雩和羽音二人。
莫雩双目微闭,双手在琴上轻轻弹拨,清悦的琴声如月光洒下,流水轻淌,闻之让人心中一松。
羽音见到方仲等人来了,轻轻用手一拍莫雩肩头,说道:“方公子来了。”
莫雩停手不弹,睁开眼笑着道:“方大哥。”
方仲走到近前,说道:“莫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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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雩道:“我不喜人多,嫌前殿喧扰,故此和姑姑到了这里来。方大哥可是来看望三位道长,他们都在屋里将养,好得很呢。”莫雩站起身来,把瑶琴抱在怀中,面容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方仲道:“上次劳烦你为我寻人,还未说一句感谢的话,莫姑娘不要见怪。我知卜筮辛苦,多有受伤害之虞,现在可好些了么?”
莫雩道:“小事一桩而已,方大哥不用担心。”
方仲叹息道:“可惜虽得你相助,却依旧没救回人来。”
莫雩笑道:“方大哥不需自责,其实在小妹看来,若无方大哥前去,央儿姐姐也许会是更坏的结果,但方大哥去了,这才让大法师未能顺利控制央儿姐姐,所以许多事不能只看结果,而要看你我都做了什么。”
方仲道:“听你一说,我倒真觉得心中好些了。”
金菊花道:“莫妹子,你是心灵手巧之人,如今方小哥又为央儿不知在何处而担心,不如你再卜筮一番,告诉我们上哪里去寻,岂不方便。”
莫雩正要说话,羽音先一步道:“血婴之力甚大,求取一次自身损害也大,且她是大活人一个,随时都会走来走去,就算我家姑娘算出了她在何处逗留,等大家赶去,她又不在了,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若依姑娘之言,不停卜筮那血婴下落,我家姑娘只怕不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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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菊花听得羞愧不已,忙道:“是我口不择言了,莫姑娘不要生气。”
孙仇不不鬼敌术由月羽结考 姜文冼道:“我夫妻二人愿意到那北斗治居住,顺便把仙儿尸身带去,就近守着丰都神宫。”
莫雩笑道:“不碍事,此事确实有些难办,如非要紧之事,便是我昊天堂内也大都顺其自然,而不是每每求助于泄露的一点天机。”
方仲道:“莫姑娘说得对,一切顺其自然,寻找央儿之事我自会努力的。”
众人正说着话,那小楼门口处相继一瘸一拐的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两个手臂上绑着夹板,用布缠着挂着脖子之上,另外一人憔悴不堪,显然大病了一场。这走出来的三人正是普玄、赖皮张和定观。普玄和赖皮张各有一条手臂折断,连脚也瘸了,而定观则因为施法过度,又受了惊吓,回来后便大病一场,吃了许都补药后才稍有好转。
普玄叫道:“仲儿,你家道爷差些死在那小兰手中,你可知道?”
方仲已知仙儿和三位道长被擒是因为小兰之故,心中当然愤恨,但追究渊源,似乎还是自己过于手软,若是依了鹞鹰王直接打杀,哪里还会有后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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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虚与委蛇(六)()
普玄等人和方仲都是极熟络之人,说话当然没有那么多顾忌,当下把小兰如何对付妙夫人,又怎么想杀赖皮张之事说了一遍。 w w w 。 。 c o m
钱文义道:“真没想到小兰是这样的人,亏我以前还把她当作委婉谨慎的小姑娘。”
金菊花道:“正是大家都被她骗过了,就算本姑娘出来揭发,只怕也是没人信的。文义你说,若当初我一见小兰就说她的坏话,你信我还是信小兰?”
钱文义尴尬道:“当然是信你了。”可是这话说得实在不能理直气壮,钱文义又是不善撒谎之人,脸都红了。
司空谅笑着道:“钱兄如今只知道要奉承金姑娘,就算金姑娘说大法师是个女的,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众人听得哄堂大笑,倒也冲淡了许多沉闷之气。
普玄道:“诸位屋里坐,寒舍虽然简陋,却还宽敞。”这座小楼是张道陵特意为普玄等三人而建,比之当年初来此地避难时的三间寒舍不能同日而语,且此楼又不能带走,普玄等人不住了,便还是天师道的产业,就当做建在后山之上的一处偏僻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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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虽不大,倒也精致,客厅之中座椅俱全,众人在里面坐了,莫雩和金菊花是殷勤之人,便去烧水煮茶,为各人添置香茗。普玄道:“贫道伤了胳膊,这种粗活却要劳烦两位娇滴滴的姑娘家去做,真是有劳了。”
金菊花道:“你别跟我客气了,等道长身子好些了,就请客喝酒,大家好好聚一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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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玄道:“那是自然,贫道能够侥幸逃生,大家出力甚巨,破费些也是应该的,只是贫道穷得叮当响,想抖出两个不是肉长的子儿来都难。且等我和师弟还有张师侄身子好些了,一起下山摆个看面相观风水售卖鬼画符的铺儿,弄几两银子来,再请大家喝酒。”
敌远不仇酷结恨陌闹术后考 钱文义道:“真没想到小兰是这样的人,亏我以前还把她当作委婉谨慎的小姑娘。”
司空谅道:“这么辛苦挣来的银子,道长还要留着娶寡妇,怎么舍得拿出来破费。”
普玄笑道:“寡妇不要啦,只大家能够好好安生的过日子,别动不动就被人抓去要砍要杀,便开心的很了。”
定观插口道:“师兄,你既说起相聚,怎么忘了一人?”
普玄道:“我忘了谁去?”
定观道:“我师兄弟四个,大师兄真德已故,你是二师兄,我排行老三,还有个四师弟持宝,一向不得相见,算起来都快十年了。”
普玄恍然道:“若非你提起,我当真疏忽了那老四了,记得当年他和你一起被那太乙教的人抓了去,把你押着来找我和师兄,却把四师弟留在了太乙教,且写了一封信给我,说是赞同并派之举,已入了太乙教,不再是茅山弟子。我看笔迹真是四师弟手笔,失望之下已把他淡忘了。”
定观道:“四师弟绝不是这样的人,那定是被人逼迫之下,才不得不写这样一封违心之言的信。若不见到他本人,谁知事情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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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玄道:“师弟说得也有道理,可是以你我如今这样子,走路都难,还如何去寻他啊。”
赖皮张道:“这种小事哪还需要你们亲自去做,让方老弟去寻便是了,这太乙教比你茅山大不了多少,除了欺负欺负那些善男信女没有什么大本事,方老弟一去,还不乖乖把人送出来。”
方仲道:“我去?”方仲心中正想着如何去寻找央宗,实在没心思去管此事,但若是普玄和定观开口相求,那就另当别论。两位道长都对他有大恩,难得求他做一件事情,可不想让他们失望。
赖皮张道:“他们当初千辛万苦的去昆仑,还不是想求旁人相助,如今玉虚宫都没了,昆仑已经名存实亡,当然指望不上,不过以如今方老弟的本事,根本不需借助昆仑的名头,只是报上个名号,露一露手段,对方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别说是一个道人,就算是老娘也献了出来。”
普玄道:“那倒是,仲儿的本是我是信得过的,太乙教算什么东西,也就仗着华阳门在背后撑腰,才这般霸道。”
定观喜道:“那就劳烦仲儿走一趟,把持宝师弟救出来。”
普玄道:“什么救出来,若他真的已心甘情愿投入那太乙教,还理他作甚。”
定观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四师弟虽然胆小怕事,却非意志不坚之辈。仲儿,你能不能把我那持宝师弟给带来,这一来一去,应当要不了多少时候。”
见定观和普玄都那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方仲点头道:“此事应当不难,我便亲自走一遭吧。”
定观喜道:“好,好,仲儿还没见过我那四师弟,未免有什么误会,就让贫道写一封信带着,等见到他时,把此信給他看,便会跟着你来了。”
小楼之中备有笔墨,定观打起精神,即刻取纸笔,在客厅之中写了一封信,折叠好后,目泛泪光道:“四师弟与我最是相熟,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若已不在人世则一切罢了,若还活着,定要再见他一面。”茅山四道之中,真德最是一本正经,而普玄却老于世故,精明狡猾,定观则忠厚老实,若那持宝和定观最是投缘,估计和定观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胆小怕事之人。
方仲接信在手贴身放好,既然答应了定观,去寻这持宝道人是必然之事,好在自己也不知央宗在何处,大可一边去寻那持宝道人时,一边打听央宗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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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鹰王道:“方公子,此行可要老夫同去么?”
方仲摇头道:“老爷子就不必来去奔波了,若是一切顺利,晚辈去太乙教找一个人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来去也快得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