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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怔了怔,提起断了的手腕看了一眼,断腕处看上去鲜血淋漓,滴落而下的血液还未落到地上,便化为一缕缕白气消失无踪。老者手腕一摇,一股白气冒出,迅速在断腕之处凝结,转眼之间,又化为一只手掌,与原先没有两样。火焰依旧在燃烧,但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却没有丝毫焦烂之处,反而变得越发红润有光泽,连身上冒出的灰黑之气也越发清淡,成了淡灰之色。阴长生的惨叫也变得渐渐无力起来。
这老者的身躯似乎也不是血肉之躯,却已到了如真是假的地步。
老者再次伸手往离金玉抓去。方仲怒吼一声一道黑色剑光一闪,已把龙华剑祭了出去。无形剑气向着这老者横扫而过。
那老者无动于衷,但阴长生的声音却发出一声惨叫,似乎被龙华剑的剑气所砍,而痛苦不堪。老者的手掌终于摸上了离金玉胸口冒出的黑色骨刺,一点红色火光落在了骨刺之上,如同点着的蜡烛一般在上面冉冉烧起。骨刺如冰消雪释,迅速矮了下去,而火焰也转眼就到了离金玉胸口。
方仲大急,一手挥剑,另一只手上火光一闪,一道惊雷打出,剑影和雷光俱都打在了老者身上。老者挺立不动,却传来了阴长生痛苦不堪的大叫之声。方仲不管是剑砍还是雷劈,都让附身在老者身上的阴长生承受了去,而对老者自己却一点没有伤害。
火焰终于烧尽骨刺,落在了离金玉的身躯之上,那火迅速扩大,转眼把离金玉包裹在烈焰之中。离金玉的身子动了动,依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后烈焰汹汹,从头到脚烧得通红,老者举掌轻轻一拍,啪的一声响,烈焰四分五裂,离金玉的身躯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火焰升腾下,在空中化为漫天飞舞的一朵朵火花。
方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老者举手投足收了阴长生,又把离金玉化为了灰烬,比阴长生可恶一百倍方仲一声怒吼,两条鬼影往他身上一聚,瞬间施展开鬼附之相,不管不顾的冲着那老者一剑劈去。方仲全力施为之下,通红的剑光把空中飞舞的无数火花都劈成两半,巨大的剑影如硕大的铡刀相似,呼啸着砍在了老者头顶,从头到脚一劈两半。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剑痕。
方仲浑身颤抖,抓着剑柄一眼不眨的看着已被左右分家的老者。
老者左右两边身子晃了晃,随后缓缓倒下。
漫天飞舞的火花照耀的这大殿之中如同白昼。方仲悲声大叫道:“金玉……金玉……”这是这大殿之中除了方仲的声音之外,再无第二人说话,连那阴长生似乎都已在方仲的一剑之下飞灰湮灭。
火光逐渐黯淡,无数飞灰洋洋洒洒飘荡而下。
方仲彻底失望了,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落下的飞灰,双目流泪,此刻他多么期望奇迹发生,在火光彻底消失后,离金玉能浑身无恙的从天而降,再次笑吟吟的站到自己的面前,然而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这奇怪的火焰之下,连鬼躯都可以化为飞灰,离金玉又岂能例外。
一阵阴风从方仲身旁吹过,让无数还未落到地上的飞灰顺着风向飘了过去。
方仲顺着风向一看,却见风是从殿外刮来的,再一转头,那风所去之处,竟然是殿中竖立的孽镜台。不知何时,那孽镜台之上已裂开了一个大洞,黑漆漆的洞口深不可测,如一张大口吞噬着殿中的一切。
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六座偏殿之中的望乡台打开之后,孽镜台贯通九幽,把阴阳界之中所有的阴魂吞噬一空的时候。同时,这是活人能够离开阴阳界的最好机会。可是这阴阳界中除了主殿之中的几人外,又有谁还在这里,甚至悄无声息的把这望乡台给开了。
空中还未熄灭的火光都被那漆黑的大洞吞了过去,就在所有火光都消失不见的时候,一颗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红色血滴悬浮在空中,而在血滴的上方,一条模糊的身影正静静悬浮还上方。这身影是如此熟悉,正是离金玉的身形。
方仲失声道:“金玉”他飞身而起,伸手就去抓这颗血滴,就在手刚要捉到那血滴时,旁边有人轻叹一声,接着一只手掌后发先至,在方仲触及之前一把抓了去。离金玉的身形随着这血滴被人捉住,也迅速消失不见。
方仲怒喝道:“是谁?”此刻他天不怕地不怕,谁与他抢这有可能是离金玉神魂所在的血滴,他就要与人血战到底。
“年轻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老夫被你砍了这么多剑都不生气,拿你一颗血珠子看一看就舍不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在一旁,两指夹着血滴,笑意盈盈的说道。
方仲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冲脑门,这老者正是已被自己劈为两半的之人。这一转眼就又浑身无恙的站在那里,且开口说起话来。方仲向两片尸体的地方一眼看去,只见尸体早已不见,除了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剑痕之外,阴长生竟也双目紧闭的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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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乐极生悲(一)()
方仲顾不得这来者到底是谁,喝道:“把这血珠给我。 w w w 。 。 c o m”
老者摇头道:“你拿去也救不得她,倒不如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就这样送入地府算了,反正她的罪业总是要报的,不争来早来迟。”拿着血滴的手一松,阴风吹送下,往孽镜台飞去。
方仲连忙再次飞身去夺,那老者哈哈一笑,冲着立在空中的阴长生一点,阴长生身子一震,终于睁开眼来,他翻白的眼眸看到老者后露出一丝畏惧,化为一道黑气往殿外逃去。但黑气还未出大殿,突然又折返了回来,阴长生的声音惊叫道:“谁开了孽镜台?”需知此台一开,阴长生又无肉身,不管他躲在丰都神宫哪里,都会被收走。
方仲在绽放着光芒的血滴飞入孽镜台之前,终于一把抓住血滴,他脸上还未露出笑容,阴长生便面目狰狞的飞了过来,化为无数黑气罩住方仲,一股脑儿的往他体内钻去。
此刻能够让阴长生附体的只有方仲。
方仲一下从空中掉落,抱住脑袋痛苦不已道:“阴长生,你违诺……”
阴长生的声音道:“生死存亡,让誓言见鬼去吧。”阴长生终于抛弃承诺,想要再次夺舍方仲。
老者叹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今日让你食言而肥。”老者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悄悄的看着方仲痛苦挣扎。
一开始方仲在地上翻滚,眼睛翻白,似乎要被阴长生占据身躯,但不久之后方仲身上黑气尽消,反而被冒出的白气取代。阴长生竟然在与方仲争夺肉身的较量之中败了下来。数道黑气在方仲的口鼻之间欲要飞出,却被方仲身上散发的气息牢牢锁住,始终飞不出去。阴长生的声音终于惊惶道:“不可能,本帅岂会争不过你这臭小子,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阴长生的声音沉寂之后,方仲再次睁开眼来,此刻的眼睛清明无比,阴长生的气息已消失不见。
老者看着方仲道:“他恶业之力已被我练去大半,却还想着害人,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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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已知这老者深不可测,只怕卜夷散人也无法与之比肩,可为何从未在旁人耳中听过有此老者的传闻,莫非此人便是慈云寺的那位太上长老?方仲痴痴道:“前辈是在助我?”
老者摇头道:“我从不助个人,要助,便是助此天下。”
“为何晚辈从未在外间听过前辈大名?”
“哈哈,老夫只在阴间走动,何时去过阳世,你没见过我这并不奇怪。我如今又要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孽镜台张开的黑洞越来越大,风也越刮越猛,老者迈步就向孽镜台走去。
方仲喝道:“且慢。”
方仲手举血滴道:“求前辈指一条明路,救一救金玉。”
“这女孩儿本就是错生之身,不属于她的血肉没了便没了,不值得痛心,而原本就属于她的肉身应当还好好的活在人世间,你自己去寻。她的魂魄寄存于这法器之内,不如就留在神宫之中,免得又被旁人夺去之后抹杀,好了,我也帮不得你许多,告辞。”老者再次走向孽镜台,他一步步踏空,转眼就到了黑漆漆的大洞前方,剧烈的狂风从他身旁刮过,却连衣袖都掀不起来。
方仲喝道:“敢问前辈这青莲是怎么回事?”
老者头也不回的道:“青莲未开,不见红莲,红莲之火赎罪去恶,乃是我特意送来世间之物,老夫不能去阳间走一遭,便只在阴阳界中种下此莲,以赎世间之恶……”话声越来越是飘渺,直至再也听不清楚,而老者的身形亦消失不见。
方仲看着那老者消失无踪,心道此人原来不是世间之人,自然也不可能是那位慈云寺高人,而是如同那佛祖一般可以出入九幽地府,可惜再想多问时已无机会。此刻殿内的风呼啸而过,种在大殿一侧的青莲被风吹得微微摇晃,那朵还未盛开的红莲散发出淡淡红光,与下方那碧绿的莲叶相衬,煞是好看。狰狞兽在远处焦躁的吼了数声,显然是催促方仲尽快离开此地,方仲再看了一眼这大殿四周,确信未落下什么东西之后,这才向着大殿外跑去。
一轮明月从丰都神宫的主殿之上升起,逐渐上移。
方仲骑着狰狞兽一路狂奔,转眼到了鬼门关大殿的出口处,他想带着这血滴离开丰都神宫,但那老者却告诫自己把之留在这里,以对方之来历和修为造诣,显然不是无的放矢,自己若违背他的嘱咐强行把保有离金玉魂魄的血滴带出去,只怕真有什么意外发生。出口处有两个跪坐的小鬼,其中一个托鬼冢的已两手空空,只剩下手举托盘的,方仲把亮晶晶的血滴轻轻摆放在托盘之中,低声道:“金玉,我还会再来的。”
这血滴其实便是大明轮法王灌注日月蘸金轮的那滴精血,如今这滴精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