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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却是法力无边以慈爱传闻的大佛。红烛跳跃的火光虽不明亮,却衬托的这一幕清清楚楚,尤其让人对离金玉心生怜悯。肯拜倒在神佛之下而又如此虔诚的人,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已到穷途末路,才不得不期望神佛垂怜的。
方仲走到离金玉身后,柔声道:“金玉。”
离金玉并未回头,却小声道:“不要吵,我正向观音大士许愿呢。”她低头拜了三拜,低声喃语,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方仲在一块蒲团上盘膝坐下,借着供桌之上的红烛烛光,他发现今日的离金玉比往日不同,长长的头发随意飘在脑后,头上擦着一支镶珠银簪,双耳挂着翡翠绿滴珠耳环,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绣花百叠裙,身段凹凸有致一览无遗,一股处子之香更是清晰可闻。
又过了一会,离金玉直起身来,她扭头向着方仲微微一笑道:“我已向观音大士祈愿完毕,她定当保佑我心想事成。”离金玉画了淡淡峨眉,双唇更是鲜红欲滴,让方仲瞧得一怔。
方仲收摄心神道:“你向观音大士祈愿什么?”
离金玉有些调皮的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方仲道:“好吧,我不问,不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愿不愿意随着我回去,离开大法师。”
离金玉皱眉道:“怎么你一来就要说这么扫兴的事,我们待会儿再说此事,好不好?”
见离金玉软语相求的娇羞模样,方仲自然点头,离金玉接着道:“你我已好久没有相聚,趁着此地无人,何不酒一盅。”
方仲道:“在德济寺里喝酒,只怕对观音大士不敬。”
离金玉道:“这是素酒,不打紧的,再说观音大士明辨是非,当然知道什么是权宜之计和迫不得已,也只有愚人才守着清规戒律不放。”
方仲笑道:“你说得有些道理,那我出去买一些回来。”
方仲刚要站起身去沽酒,离金玉已伸手拉住他道:“我已备好了,你等我一下。”方仲只得又坐了下来,离金玉自己却走出佛堂,不久托着一直托盘走了进来,那盘中放着两碟小菜,两双玉箸,还有一对白玉酒杯和一只陶制酒壶。
离金玉把放着酒菜的托盘搁在二人中间,方仲和她对面而坐,离金玉提起酒壶,分别在两只白玉酒杯之中斟酒。离金玉提着酒壶的手有些颤抖,壶嘴倾斜,咕噜噜的酒水从壶嘴之中流出,如白龙倒挂,倒入白玉酒杯之中,荡漾起片片碎玉。
一股沁人酒香散发而出。
方仲道:“真是好酒,你何处拿来这等酒水?”
离金玉微笑道:“大法师身旁什么东西没有,我便顺手拿了一壶出来,这酒可还使得么?”离金玉一边说一边把酒壶放下,端起一只酒杯放在方仲面前。
杯中之酒微荡,被烛光一照,连酒水也变得红彤彤的。
离金玉拿起自己的那一只酒杯,向方仲道:“方大哥,请干了这杯酒。”
方仲拿起酒杯,二人轻轻一碰,随后一饮而尽。离金玉闭目回味了片刻,说道:“还来此酒是这般滋味。”
方仲笑道:“你偷了酒来,自己却从未尝过?”
离金玉摇头道:“没有,再说一个人喝酒,这是闷酒,又有什么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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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极是,所以你不该还留在大法师那里,你愿意回来,方大哥天天陪着你喝酒。”方仲又想劝说离金玉离开大法师。离金玉拿起酒壶给二人各自斟满,笑着道:“方大哥陪我,不怕央姐姐生气。”
方仲道:“央宗天性就是如此,说话看似不留情面,但外冷内热,其实并无恶意。你若于她相处惯了,便知我所言不假。”
离金玉笑道:“方大哥果然对央姐姐知之甚祥,将来的方夫人非她莫属了。”
方仲愕然道:“将来之事谁又知道了,金玉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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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金玉面色一沉道:“方大哥难道也是始乱终弃之人,央姐姐可是亲口在我面前承认,你二人在雪域共赴极乐,说不出的逍遥快活。她身有所属,方大哥却说将来之事谁也不知?”
方仲惊讶道:“此话从何说起,我与央宗清清白白,从未有越礼之事,她所说的共赴极乐,只怕你等有所误会。”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央宗在外人面前说起雪域之中的事,偏偏讲什么不好,却说那观想极乐,虽然二人并无行为上的逾越,但神游物外,也不能说过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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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金玉道:“我误会?那你说一说她与你的共赴极乐是怎么回事?”离金玉轻轻端起酒杯,向方仲敬酒。
方仲道:“这是她那佛门之中的修炼之法,与我中原佛门大不相同。”方仲一边说着当初自己和央宗在婆罗寺中参与灵女选拔时的所见所闻,一边又把第二杯酒水喝入口中。
离金玉默默听着,但方仲说道那佛门竟然把双修之法宣之于大庭广众之间,且让旁人观想领悟,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离金玉面色红润,双眼更是水灵灵的如要滴出水来。她的酒量尚且不如方仲,才喝了两杯,便已酒意涌上脸来。离金玉呵气如兰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央姐姐把你视为观想伴侣,也等于是与身相许了,你二人虽然行为无所逾越,但在心中又何尝不是行过了周公之礼。”
或许是此事实在旖旎,方仲回想之后,他的脸也不知不觉的发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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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身陨心不灭(九)()
眼前的离金玉在烛火照耀下分外妖娆,方仲瞧在眼中,只觉得心中撞鹿,怦怦乱跳。 一向压制的男女之思不由自主的浮现而出,只想搂佳人在手,好好温存一番。明明自己极力克制,却还是心猿意马。
方仲垂头不敢多看,口中道:“异地风俗如此,却不能拿我东土古礼与之相比。”
离金玉轻声道:“现如今央儿姐姐和方大哥可不在雪域,而是已经返回东土,我想央儿姐姐也不可能再回去了,那么自然还是要按我东土礼仪来比,你与她心有灵犀,正是天作之合,方大哥可有想过把你与她的梦中之事成为现实。”离金玉再次拿起酒壶,给自己与方仲斟酒。
离金玉的手轻轻颤抖,斟酒时把酒水都洒了出来。
方仲听着离金玉软语轻喃,越是难以遏制的旖念横生,此时只想有冰凉之物可以让自己混涨的头脑清冷一下,这里又无水喝,自然只有这杯中之酒还可算得是润喉之物。离金玉拿起玉箸,夹了一口菜肴道:“与方大哥相识这么多年,还未有如今日二人相处之欢,且别总是喝酒,尝尝这菜肴滋味如何。”
方仲依言吃了一口,回想自己和离金玉相识经过,乃是因自己的狰狞兽挨饿吃了她的一只兔子而起,随后跟着她回卧虎庄,碰巧撞见邀月堂的莫堂主误以为离金玉便是血婴,对之追杀不放,而自己却误打误撞救了她性命。原本方仲以为莫堂主误会离金玉是血婴乃巧合,但如今却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大法师故意安排的,好掩饰血婴被偷之事,就算离金玉不幸被杀,大法师同样可以再找个人做日月蘸金轮的寄生之体。方仲笑道:“那时的你可不像如今这般好说话,我没少挨你的打。”
离金玉笑道:“我打过你么,怎么我却不记得。就算是有,金玉给你赔礼便是了。”离金玉端起酒杯,向着方仲遥遥一敬,然后举杯喝下。也许是咽得急了些,这一杯酒一喝,离金玉捂着胸口低头不住喘息,脸庞更是红如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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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正想那酒解渴,毫不犹豫的把这第三杯酒喝了下去,初时这酒水一下肚,的确让头脑清醒了几分,但马上就又欲火中烧,双眼朦胧,比刚才还要头晕脑胀。人说酒能乱性,方仲并未多想,只是惊讶道:“这酒劲好大。”
离金玉想再去拿酒壶,但那酒壶似乎有千钧之重,她纤手颤抖着举起酒壶,欲为方仲倒酒,一边说道:“是你我不胜酒力之故,等多饮几回,方知好酒之美。”她的手实在不稳,那酒壶快要在方仲酒杯之中倒满之时,竟而手一松,扑通一声掉落在地。离金玉哎哟一声,欲去拿酒壶,她的身子刚一站起,便站立不稳向前一扑。离金玉的整个娇躯挟带着香风扑入他的怀中,二人撞在一起,把托盘都打翻了,杯碟散了一地,一只白玉酒杯叮叮当当的滚到供桌之下。
离金玉双手搂住方仲,红晕满脸,双目迷离,痴痴瞧着方仲道:“方大哥,我比央儿姐姐如何?”
方仲搂离金玉在手,就如搂着一块火炭,滚烫的热火随时都可以把自己给引燃,与之俱同灰烬。方仲痴痴道:“各有各的美,让我……让我如何比较。”明知此刻搂着离金玉不妥,但离金玉的一颦一笑都蕴含着无比的吸引力,让方仲已放不下手去。离金玉嗤的一笑,柔声道:“想要比较又有何难,你既然与她观想极乐,我不会这观想法,无法和你梦中相会,便只有亲眼见识一番了。”离金玉说完,螓首一抬,两片红润如樱桃的嘴唇吻了上来。
二唇相接,方仲刚才还努力克制的欲望之心有如溃坝之水奔涌而出,双手一紧,把离金玉牢牢抱住,此刻的脑海之中万事皆忘,只知沉浸在缠绵之中。
离金玉伸手扯开腰带,百叠裙松散而开,方仲低头索吻的同时,她微闭的双目划过两滴晶莹泪水。
方仲只觉自己再次回到了雪域的婆罗寺之中,大庭广众之下观想着极乐和合之意,那脑海之中的男女原本是自己和央宗二人,但如今却变成了自己和离金玉。欲海总是那么容易沉沦,既然这不过是黄粱一梦,就算沉沦其中又有何不可……
观音大士面前的红烛燃尽,佛堂陷入黑暗之中。
方仲在旖旎春梦之中沉沦几度,直至自己也不知何时疲倦了方才沉沉睡去,这一觉如此好睡,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