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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大哗道:“胡说,你敢自比蚩尤大王?蚩神魔功只有我九黎才有,已然失传,你如此自夸,试演一番我们看看,如果真会,就推你为主。”
蚩浑挥手止住喧声,喝道:“你们又没见过魔功,如何断定真假?别是我演示魔功之后,你们又不承认,总找借口推脱,不愿臣服于我!你当我总有这么好的耐心么!”
熊人氏、玄甲氏、遂人氏三个头领商议了几句,那手拿铁棍的黑罴说道:“蚩神魔功施展之后,会变成魔神模样,头生二角,三头六臂,力大无穷,周身刀枪不入,集我九黎所有神物之长,你若也能如此,我们便信你确实得了那蚩神魔功去。”
蚩浑面色平静,却对台下那个戴着大鬼面的男巫道:“神师觉得如何?”
那男巫躬身道:“大王展示法相,骇服众愚,小巫愿为大王护法。”
蚩浑面色一喜,点头道:“好,那就有请神师为我护法。”那个男巫拿着一根木制法杖当作拐棍,慢吞吞的从台旁的阶梯一步步走了上来,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估计年纪不小。台上除了蚩浑之外还有东夷三苗首领和青狼道长,那东夷三苗跟蚩浑根出同源,本就是自己人,当然不像熊人氏、玄甲氏等人顾忌颇多。青狼道长却是听了蚩浑要当驭兽堂堂主,那是权势极大的位置,心中一热,便想跟着捞点好处。
这四个人往后面一退,台前便只有蚩浑和那大巫师二人。
大巫师站到蚩浑面前,嘴里念叨道:“天赐神通,神佑九黎,魔神降临,正在此时!”时字一落,台上的炉火忽然大旺,就在众人目光突然被炉火吸引时,那大巫师指尖一弹,一颗丹丸飞出,蚩浑嘴一张,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含在嘴中。
大巫师这才闪身退开。
蚩浑闭目片刻,猛地一声大喝,一股戾气从台上席卷开来,刮起一阵狂风,蚩浑整个人突然变的高大起来,全身咯吱咯吱骨节响个不停,裸露体外的肌肤霎时长出浓密粗毛,浑身筋骨几要把衣裳撑破。他的头颅更是变得丑恶无比,两眼怒睁,鼻孔朝天,额头上长出两只硕大的弯角,如同地狱走出的牛头怪。
台下众人都惊骇莫名的看着这番变化,更有胆小一些的氏族小辈当场跪了下来。那熊人氏和玄甲氏虽然震惊,但却都知蚩神魔功不止如此,玄甲氏的一个大汉喝道:“这才一头两手,还有两头四手呢?”蚩浑并不搭话,两膀只是一摇,噗哧一响,衣裳撑破,各自伸出一条长满粗毛的手臂,顿时成为一头四手的怪物。这一下连那黑罴也呆住了,不过片刻功夫,蚩浑连声怒吼,浑身黑气缠绕,又从背后伸出两手,已然是六只手的怪物了!
蚩浑面目扭曲,圆睁的双目布满血丝,那三头六臂之中的两头却始终未现。
那大巫师道:“魔功法相岂能一蹴而就,大王不过是怕惊吓了各位,这才先展示一些小神通给大家瞧瞧,这三头六臂又有什么难了。”走到蚩浑身旁,法杖在他脖子两侧轻轻一敲,说道:“大王何必藏私,还不现大神通出来让大家瞻仰。”
蚩浑一声闷哼,似乎痛楚不已,被法杖敲打过的地方出现两个血泡,那血泡越来越大,当有拳头般大小时噗的一声破裂,血光一闪,里面的血水迅速化成两个头颅,和当中一个一模一样,只是略小了一号。
三个头颅同时睁目怒吼,蚩浑刺耳凄厉的声音回荡台上台下:“魔神已现,九黎之人还不拜我为王!”
这尊法相一现,那些本有异议之人也无话可说,顿时跪倒一片,包括熊人氏、玄甲氏和青狼道长诸人,全都拜服于地,整个高台之上只有那戴着巨大鬼面的大巫师和蚩浑站立。
那大巫师道:“众人已服,请大王收了魔功。”蚩浑全身一摇,先把四只手给收了,浑身上下的皮毛也渐变正常,两个血水变化出来的头颅逐渐萎缩,直至全消。
蚩浑咬牙切齿,大汗淋漓,还好众人都跪着无法看到,待得喘息平静,才笑道:“起来吧,既然奉我为主,那都是自家人,我蚩浑的东西便是大家的,大家的东西自然也应该拿出来同享。我蛰蛤氏铜符一块,便先交了出来。”从腰间解下一块铜牌来到那九根石柱中的一根,把此铜符放在石柱下。
那三苗的三个首领也解下腰间铜牌放到石柱下。熊人氏、玄甲氏、燧人氏、青狼氏也相继上台把铜符放下。蚩浑看还有一根石柱无人摆放,皱眉道:“既然臣服于我,为何有人不尊号令!?”
那青狼道长道:“我等都已把铜符上交,并无人敢违背大王旨意。”
蚩浑道:“三苗加上我,还有你们四个,总共才八只铜符,九黎九部,还有一部呢?”
那熊人氏的黑罴道:“我等都摆了,没摆铜符的是那雉羽氏的石柱。”
蚩浑大声道:“雉羽氏的人出来说话!”
台下无人应声,下面的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显然这雉羽氏根本就没派人来。蚩浑怒道:“背叛九黎的人通通都要去死!有谁知道那雉羽氏一脉的头领在哪里?”
那青狼道长道:“属下倒是知道一些。那雉羽氏的后人因嫌我九黎声名不好,故意不用了原来姓氏,却和那些炎黄后裔混在一起,起了个他们的姓氏,乃是姬姓。”
蚩浑道:“姬姓?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青狼道长皱眉道:“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数十年前我去昆仑访友修道,遇到过一个姬姓后人,言谈甚是投机,说起渊源才知他们竟然与我一般都是九黎之后,只是他们与人杂处,只怕早丢了祖宗的东西,就算大王寻了他们来,也无甚用处。”
第五十五章 夺符()
蚩浑怒道:“岂有此理,这雉羽氏背叛祖宗,我若见到那头领,定然当场取了他狗命,只是可惜了他那块铜符不曾到手。”
青狼道长有些神秘地道:“大王集齐九块铜符,莫非想重启重宝?”
蚩浑道:“你也知道?”
青狼道长笑道:“这是古老相传之事,九部首领谁人不知,这铜符不单是我九黎首领信物,更是重振九黎不可或缺之物。只是我等空有其心而无其力,也只有大王雄才伟略,才想重振九黎,恢复当年风光。”
蚩浑道:“不错,我是有此打算,不过九黎衰败已久,若不是得神教之助,也是不敢有此心的。这重宝固然是我九黎之物,取得之后,却还要为神教做些事情。”
台上的几人都道:“只要能重兴九黎,为神教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蚩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青狼道长道:“铜符势在必得,道长见过那雉羽氏后人,我便给你个差事做做,设法为九黎把落入雉羽氏手中的铜符拿来。只要你拿来铜符,我便在驭兽堂中设个青狼卫,排在诸卫之前。”
青狼道长喜道:“大王差遣,属下万死不辞。”
蚩浑又与其余几个头领说了几句,许下若干好处,眼见归附的几人没什么异心,这才道:“大家俱是九黎子孙、蚩神之后,今日正是当年蚩尤大王归天之时,就在这祭台之上,我等歃血为盟,衷心祈求九黎列祖与蚩尤大王在天之灵保佑,助我等大事能成。来人,把祭品拿上来!”台下顿时有人把酒坛、瓜果端了上来,更有数人抬出一尊高大的木雕神像,神像三头六臂拿着六般兵器,面目狰狞,与蚩浑法相倒有七分相像,摆在祭台之上。
眼见诸物摆放停当,蚩浑皱眉道:“没一点血食祭祀,蚩神怎会高兴?那两个不中用的废物,让他们捉两个活口来,竟然到现在不回。”
一旁的大巫师道:“时辰已至,大王不必再等。”蚩浑心道既然没捉到外人,拿自己的人当祭品也是一样,冲台下道:“谁肯自告奋勇,自愿献身于蚩神?”台下一班九黎部族杀别人的头固然痛快无比,要拿自己的脑袋祭祖,却也没那么慷慨,看蚩浑眼光下望,都低下头来生怕挑着自己。
蚩浑怒道:“一群怕死的废物,我九黎当年何等本事,杀人千千万万,血祭若是不够,便把自己的性命填上,人人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今日小小一个祭祖你们便推三阻四,太让本王失望了。”
蚩浑正想随意捉两个人杀了,一旁的大巫师忽道:“大王小心!”
蚩浑吃了一惊,便知有意外发生,忙一下拔出腰间弯刀小心戒备。却听身后传出一声惊呼,却是那熊人氏的黑罴发出来的。蚩浑扭头一看,就见一道白影从右侧飞过刚好越过黑罴头顶,落到那九根石柱处,一伸手,便抢去了放在那里的一块铜牌。
站在石柱前面的几人大惊。
熊人氏的黑罴一声大吼,浑身黑毛丛生,力气大涨,使铁棍横里砸去。
呼的一声,铁棍挟着狂风而至。那白影身手极快,一闪避过,又到三苗所放的铜牌处伸手去拿。
几人这才知道来人根本就不是要刺杀谁,就是来夺铜牌的。
蚩浑怒喝道:“敢夺我九黎之物,快把她杀了!”就这一转眼的功夫,蚩浑已看清来者居然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
那东夷三苗的三个头领离着最近,又有一套合击之术,一起出刀便砍,一刀攻那少女,一刀守地上铜符,另一刀在二者中间布下一道刀光。三人阻截之下那少女果然无法得手,往后一闪,却到了玄甲氏所放铜符处,脚尖一踢,地上的铜符向外飞射而出。
玄甲氏的那个大汉大急,浑身光华一闪,全身已罩上了一层龟甲,抡起拳头便打。那少女拔出一柄长剑刺去,当的一声,虽然扎中胸口却不能刺入。
那大汉的拳头来势极猛,眼见无法抵挡,那少女伸脚踢去,蓬的一声,交拳相击,身形借着这一拳之势倒飞,追着那飞射而去的铜符而去,倒像是对方送了她一程。
人在半空,那少女伸手一抄,已把踢出去的铜符拿在手中。
眨眼功夫那少女已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