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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天真人面色微变,沉吟良久,问道:“那天师道只给了这一卷?”
卢公礼道:“听那张道陵所言,已是全都拿了出来,莫非……”
悬天真人反问道:“莫非什么?”
卢公礼迎着悬天真人灼灼目光道:“不瞒掌教师兄询问,这书卷原本不是先交到师弟手中,而是那张道陵交给了方仲,老夫也是从他手中才得的此卷……”
悬天真人脸上怒气一闪即逝,冷冷道:“师弟真是糊涂,如何不先搜身?那方仲刚回不久,必然还在玉虚宫,我听陆师侄言道这方仲在山下时不听号令,擅交邪道,虽然没有做下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但处罚不可免,着弟子前去谕旨,让他孤身一人即刻去后山思过。”
卢公礼并没有再说什么,只见悬天真人收起书卷,对他道:“让钱文义过来见我。”
卢公礼返身出宫,自言自语道:“九诀?那天字诀况且不全,还想要其余几诀。”冷笑一声飘然而去。原来卢公礼早已发现那天字诀少了最后一截,天字诀中最重要的天圆地方之阵已是不全,但他却并没有提醒悬天真人,似乎对这符法重回昆仑之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第二章 思过()
钱文义带着方仲回到住处,望着数月不曾打扫的小楼,长舒了一口气道:“总算可以安稳修行了,这一趟下山比往年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你也早点去歇着吧。”
方仲点首告退,虽然觉得钱文义说什么累有些奇怪,一个修行之士岂能因为出一趟远门就神困体乏,难道还不如一个身体强健的普通人,却也没有问,把随身背着的一些东西放下,只带着自己的东西返回了楼下自己那间卧室。方仲一走,钱文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呆滞,隐隐有些怅然若失。这到底是体乏还是心累,只有他自己知道。
方仲这一趟出行,带回来的最显眼的东西莫过于背上的这柄飞鱼剑,不但造型奇特还十分沉重,当然这沉重是对于旁人不曾祭炼而言的,拿在方仲手里还是一样的轻松灵活。方仲把剑解下,仔细抚摸了一回,把它靠在床头。他原本的那柄镶金嵌玉的宝剑送给了离金玉,的确需要一柄好剑。
盘膝打坐了一会后,方仲双手摊开,掌心之中赫然有两个以真气凝聚着的符文慢慢旋转着。原本这个法门还不是很精通,如今经过了几次打斗之后,已然收发由心,操纵的十分熟练,虽然只限于最低级的雷法,但是只要持之以恒,更进一步当可预期。方仲双手一合,那掌心中的符文又化为真气消失了。
方仲自言自语道:“若是我把地字诀的符法也能练到收发于心,想要逃跑那是简单极了,不必每次都要祭符才能作法,可惜这地字诀的符箓比雷字诀的更复杂,要练熟谈何容易。”如今除了原本就有的地、雷双诀外,还有张道陵给的一卷天字诀,只不过这卷字诀的摹本还在普玄手中,没有交到他手。
天字诀原本上交卢公礼,呈给悬天真人了。不知道悬天真人拿到这符法字诀会如何处置,方仲正在胡思乱想,就听门外有人大声道:“方仲可在?”
方仲一愣,自己回来没多久又有谁来找了,应声道:“弟子在,不知师兄找我何事?”
门外一闪身,出来两个陌生面孔,看样子也是玉虚宫弟子,只是年岁较大,方仲并不熟悉,一人道:“奉掌教真人法旨,方仲擅自行动,结交奸邪,着即上后山幽闭思过,三月为期,不得有误。”
方仲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也没想到处罚来的这么快,看来那陆文甫的口舌还当真厉害,一个告状自己就要去幽闭思过。其实这次虽然是陆文甫告的状,但处罚不处罚跟他无关,方仲还真冤枉了他一次,陆文甫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他去思过,真正下决断的是那悬天真人。
“师弟还不快走,我们等着回去复命呢。”另一个弟子见方仲发呆,不由得催促道。
方仲惊愕道:“现在就要去吗?”
“当然了,掌教真人法旨说得清清楚楚,着即执行,快走吧!”
“弟子知道,请二位师兄稍等,我去和师父说一声。”方仲想再上楼和钱文义说一下,却听不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必了,你跟着他们去吧,文义那里自有老夫去跟他说。”
方仲循着声音一看,只见卢公礼面色平静的站在不远处,刚才自然是他在说话了。方仲无奈,只得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就被这两个弟子一前一后押着,往后山去了。除了腰间的葫芦没来得及解下来之外,连那柄剑都没带,当真走的无比匆忙。
卢公礼目送着方仲和那两个弟子走远,这才慢悠悠的进楼去找钱文义。不久,钱文义亦心急火燎的往玉虚宫去了。
方仲随着那二人从八宝天光楼旁走过,一路向上,路面越来越是崎岖,风也是越来越大,隐隐间飘下雪花来。方仲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一人道:“自然是后山了,你不见离着主殿越来越远吗。这里是玉虚峰最挺拔之处,寒风凛冽,飘些雪花不足为奇,你以后就要在这上面思过。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吃苦,历代先贤也有犯错之后被贬来此地的,在这上面无人打扰,清心寡欲之后一番大彻大悟,从此潜心进修而成大道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你也不用沮丧或心生怨恨,一切还要看自己机缘。”
方仲道:“多谢师兄开导,弟子会好好修行的。”
“好啦,再往前走就是那思过之地了,你不要想偷偷溜走,在你进去之前,要在你身上留个记号,只要一出了这个后山范围,我们自然就知道你跑了。”那个玉虚宫弟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一个玉牌来,对着方仲一晃,一道印迹从玉牌飞出,打在了方仲身上。
方仲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估计是某种禁制,只要自己出了这个范围就会被玉牌感应到。
果然那个人解释道:“这后山虽广,但也是下了禁制的,刚才打你身上的就是一个触发此禁制的记号,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就没事,直到我再用这玉牌替你解了,你才不会有事。”
方仲道:“三个月而已,弟子耐得住,那就等师兄再来替我解了。”
那弟子微露尴尬之色,说道:“进去之前,我们还要搜一搜你身上有没什么违禁之物?”
方仲道:“小弟走的匆忙,有什么违禁之物了?”
“这是掌教真人吩咐的,我们两个只是按令行事。你要没什么顾忌,尽管让我们搜一搜便是。”
方仲心道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拒绝不成,只得让二人搜了一遍,当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搜到,除了那个葫芦之外。方仲怕他们以为这是酒葫芦要收了去,自己把它打开当着他们的面倒了倒,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才作罢。“带个空葫芦干什么?你要带着就带着吧,上去之后可以放些雪进去,化了水喝。”见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二人也没坚持,打趣了几句后,督促方仲上去。
方仲在二人的注视之下,踏着积雪的山路,往上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身上一震,那个玉牌打出的印迹已被激活。后面的二人见手中玉牌光华一闪,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回去复命了。
方仲孤身一人来到这从未踏足过的后山,除了一开始还可见到路旁有些青草灌木,再走一段路,飞雪飘舞,皑皑白雪把周围妆扮的银装素裹,越是往上走就越是寒冷。抬头一望,远处一个高大冰峰耸立天际,在寒风吹扫下拉出一个庞大的白色尘尾,而这从天而降的飞雪,就是从这尘尾之中甩出来的。
在冰峰之下又有一个巨大的山地,略微平缓,同样被积雪覆盖,唯一不同的就是中央竖着一个高大牌楼,只是牌楼已被冰雪遮掩了,看不清这上面写着什么字。这一大片平地除了几株看上去毫无生机的枯松外,就再也见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除了雪还是雪,一片雪白。
看来这里就是后山思过之地了
方仲顶着凛冽的寒风来到山地之中,大声问道:“有人吗?”
连喊了几句,除了呜呜的风声传来,哪里有人回答。方仲也没保什么指望,这地方既然是犯错之人才来的,那自然不会老有人呆在这里,此时恐怕只有他一个人。
无人解闷说话也就罢了,眼见连个挡风遮雪的地方都没有,不禁有些发愁,在如此寒冷的地方呆了一两天自然无所谓,可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呆满三个月,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这哪里是思过,简直是坐牢吃苦来了。
方仲挑了一株挂满冰雪的老树,看下面还算干净,用掌风震去底下积雪,在那里盘腿坐了下来。方仲这一次下山,除了得了一柄飞鱼剑外,还学得了役鬼法,那天字诀摹本在普玄手中,其实也就等于是自己的了,不只如此,自己的修为在上一次使用鬼附之相后突破了炼精化气,虽然解除之后又降了下来,但这其中门槛却已被方仲窥破。
一转眼,方仲呆在这里已是三天,但他打坐之后,体、气、精、神都到完满时,浑身激发的护体真气一阵翻涌,随着方仲心意所施,逐渐凝结成一堵气墙。炼气成罡。这是方仲还在炼精化气之时无法做到的事,如今一抬手便做了出来。方仲大喜之下一跃而起,只觉丹田气海浑厚,比之下山之时多了一倍不止。又一张手,一蓬烈焰出现在掌心,这烈焰比之先前不但打了许多,更是有一股让人心惊的灼热高温在里面飘荡而出。方仲自言自语道:“传闻炼罡境界的人,就可以用真火淬炼宝剑,使剑通灵,御剑飞空了,那么我现在岂不是也可以御剑而行?”
可惜那柄飞鱼剑没有带在身边,不然倒可以练习一下了。方仲踏入炼气化神境界,只觉得一切都十分好奇,毕竟这一境界是修炼之人一个极大的门槛,过不去就与大道无缘,就算留在山上也只能做个火头道人。这绝非方仲所愿。